作者:微微
图片:《天空之城》
一
韩国最近出了一部最火电视剧。
它的题材,不是男女谈情说爱,而是严肃的中产家庭教育。很多人看完直呼:内容过于真实,引起不适!
这部跟宫崎骏的动漫同名的韩剧《天空之城》,刚开播时收视率还只有1.5%,却在短短时间内蹿到22.3%,一举打破了《鬼怪》和《请回答1988》的纪录,成为韩剧收视史上的最大黑马。
故事围绕一个叫做「天空之城」的豪华住宅区,里面住着韩国四个精英家庭:太太名牌大学毕业,老公是医生或者法学教授,目标是培养自己的孩子考上「SKY」大学,也就是首尔大学、高丽大学和延世大学(Seoul / Korea / Yonsei University)。
曾经有英国驻韩记者,花10年时间采访了韩国的政府高官和企业高管,发现他们70-80%出自那里:
即使今天在韩国,SKY三所大学的学位仍然是通往最好的工作机会、最好的人际关系以及最好婚姻的门票。SKY大学在韩国的地位,类似于美国的常春藤联盟或英国的剑桥大学,甚至更强。
普通人看到这里可能会觉得,以这几户人家的家庭财富与名望地位,应该可以轻轻松松给他们的孩子们提供最优质的教育资源,送他们上最好的「SKY」大学了吧?
但事实恰恰相反,他们可能是最焦虑的一批家长。
二
作为精英,剧中的几个家庭都是知识的受益者。他们之所以能入住天空之城这么好的小区,都有赖于接受过一流的教育,毕业后从事医生这样体面的工作——他们比土豪更知道教育的重要。
《天空之城》一开场,就是女主瑞真给邻居家办豪华party,庆祝他们家儿子英才考上了首尔医科大学。这并不是什么姐妹情深,而是为了向他们示好,抢先拿到英才的「状元秘籍」!
因为现在时代变了,他们自己老的一套成功模版,放孩子身上根本不管用了。就像瑞真跟她老公说的,现在煮包泡面都要说明书。
瑞真看着光鲜,但其实钱不多,面对暗地里的竞争,她要不惜一切代价为孩子上学提供资源。
她会因为办一场party的钱,跟老公起冲突;为了要到巨额的补习费,她不惜跪求看不起她的婆婆。
瑞真好像觉得良好的教育必然需要高投入,没钱就教不好孩子。我看到这里时觉得难理解,花多少钱和能不能教出优秀的孩子有必然联系吗?
我问我妈,我小时候好像也没花什么钱吧?不也好好地读出来了吗?
我妈说,「你哪里没花什么钱了?那时候流行『赞助费』,光是你『小升初』为了让你上市里最好的私立中学,我交了6万块钱赞助费。不然你户口又不在那片区,怎么送进去的?」
十几年前的时候,6万块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我们小时候,爸妈可能也没少为我们的教育花钱,只是现在的物价放大了这种教育焦虑。
我妈那时候看起来也是在跟风,因为她的小姐妹们纷纷把孩子送去了私立学校,搞得她也焦虑了。
最近很火的书《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里有一段话,就很形象地描述了父母的这种竞争压力:
这世界就像一个剧场,当前排观众站起来的时候,后排观众也不得不这样做。所以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一个不焦虑的妈妈。
而在妈妈们集体焦虑的背后,是竞争残酷的大环境。这一点,从英才的妈妈给瑞真指出的「教育明路」里,就可见一斑。
三
英才妈妈告诉了瑞真,儿子考上好大学的秘诀,是聘请了一位医科大命中率百分百的家教老师。如果瑞真想请到她,就需要拿着银行VVIP的邀请函,参加与升学指导对接的隐秘聚会。
瑞真参加聚会那天,就像参加一场拍卖会。好的老师就代表了现在稀有的精英教育,狼多肉少。而且不仅家长挑老师,老师也要挑你。英才的家教老师就只要高学历的全职妈妈。
原来瑞真以前也是学霸,修到了博士学位。但是为了孩子,她放弃了自己的职业。
除了金钱,还要精力。学校需要家长配合的事情越来越多,对家长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其实岂止是韩国,前段时间崔璀就跟我们聊到,杭州也有这样的事情:
妈妈为了孩子能够获得最好的教育,就要放弃工作;为了工作,孩子可能就得不到最好的教育,哪个家长能不焦虑?
走在地铁站里,随处可见各种少儿高端培训机构的海报。比如这张有三个孩子的海报,就非常扎眼:
左边的孩子站在地上,眼界远远低于墙沿;中间的孩子站在三本叠起来的书上,踮一踮脚尖,勉强可以够到外面的世界;右边的孩子则这个机构的logo上,轻易就能知道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
——即便是中产阶级内部,也有着巨大的分化,哪个家长能不焦虑?
李松蔚也曾说过,一个朋友打电话给他咨询学区房的问题。这个朋友有北京户口,有学区,但不是重点小学,他认为所在的区教育质量不好,他的原话是「快走投无路了」。
李松蔚问他:「走投无路是什么路?」,他说:「孩子的出路。」
处在这种种的压力之下,哪个家长能不焦虑?
四
父母们费尽心力,为孩子预设精英路径。但最大的矛盾是,这或许并不是孩子想要的。
在一个风平浪静的雪夜里,众人眼里春风得意的英才妈妈突然开枪自杀。
瑞真在偶然捡到的英才的日记里,竟然发现他们家表面的风光下,暗藏了种种秘密:
借口出远门旅行的英才,其实是跟保姆家的女儿私奔;英才的爸爸对他实施了数不尽的语言暴力;在英才眼里,自己只是父母炫耀的玩偶;家教老师唆使英才仇恨父母,以刺激他学习……
教育问题最终的承担者还是孩子。社会问题体现在家庭上,就是家庭内部最终会走向崩塌。在《天空之城》里的表现是:儿子出走、妈妈自杀、爸爸离职——中产崩塌。
文章已经看完了,但我相信还是会有很多家长,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的孩子会是个例。
就像剧中以女主瑞真为代表的家长,得知了英才家悲剧的真相后,依旧选择了那个代表精英教育的魔鬼家教。
这场前仆后继的阶层保卫战,走向令人担忧。换做是你,这场战,你打不打?
你发现了吗?系统在不停变化,阶层也在流动,你是现在改变,还是选择一成不变,让过度催熟的下一代在面对变化的世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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