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2018年的伊始,有什么东西是必须要看的话,陈可辛执导的短片《三分钟》绝对应该被列入备选项。

虽然催泪依旧,但作为一部争议手机的广告片,也许吃瓜群众最关心的还是陈可辛到底是怎么用一部iPhone X拍了一部大片范的短电影。

而对亮哥来说,始终盘亘在脑子里的问题却是:苹果公司为什么要找陈可辛来导?

《三分钟》的故事很简单:女列车员年年春节都要在列车上度过,路过家乡却无法见到儿子。今年春节,妹妹把儿子带到了火车站让母子相见,但见面的时间,只有三分钟。

七分钟的片长,对于习惯了两小时长篇大论的电影导演来说,基本上就是一瞬间。

陈可辛表示,这足够了。

在三分钟的时间里,导演既用火车迎向镜头的压迫性视角营造紧张感,又用人群中孩子的视觉高度来体现母子相见的困难。

最传神的一笔是母子真正相见时,儿子表达想念的方式是背九九乘法口诀——这是妈妈临走前嘱咐要做到的事。

三分钟结束的时候,儿子完整地背到了“九九八十一”,眼神突然坚定下来。

他努力做完这件事,只是为了告诉母亲:放心吧。

如果找别人来拍,也许母子二人会互诉三分钟的相思之苦,但陈可辛没有这样做,除了乘法口诀,母子什么对话都没有——亲人之间需要的是支持,不是表达。

把简单的亲情表达转化成信任托付,这就是导演的天才之处。

陈可辛太懂感情了,他非常明白亲情的意味并非时时刻刻的团聚,而是“放心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找一个最懂感情的导演来拍亲情,这也许是苹果公司最初的考量。

但默默关注陈可辛导演十年的亮哥想说,如果你更加了解陈可辛,就会知道这里面的原因还有更多。

陈可辛,1962年出生于中国香港的一个移民家庭。

12岁时,随父母回到祖地泰国定居,18岁时赴美研习电影理论,21岁回到香港,24岁时协助吴宇森拍摄《英雄无泪》正式进入电影行业。

36岁,陈可辛回到美国进入好莱坞拍摄《情书》,38岁又返港成立自己的影业公司,出品了一系列喜剧和恐怖电影。

43岁,他开始定居北京,拍出了第一部合拍片《如果·爱》,此后的13年他一直在内地拍摄电影。

陈可辛的一生,就是漂泊的一生。

在偏偏是如此漂泊的陈可辛,在亮哥心里却是全香港最有人情味的导演。

四年前他执导的《亲爱的》上映,毫无疑问是十年内华语电影中最催泪,最揪心的一部。

《亲爱的》里经典的段落太多了:寻子三年的黄渤终于找到儿子的那个夜晚,在派出所靠着墙缓缓跌坐;

张译在黄渤儿子生日宴上给孩子塞了两万块钱红包,仰头干了一整杯白酒;

孩子时隔三年再次牵起妈妈的手,叫了声妈;

赵薇演的拐卖母亲扒着铁栏杆,一声声叫着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孩子……

每一个点,都直直地戳中观众心底。

我记得当时自己对这部电影的评价是:“《亲爱的》最可贵的就是保持了应有的克制。”

和《三分钟》一样,正是这种“不表达”,才让这些情感片段没有泛滥成哭天抢地,而是用亲情本身内含的力量去征服人。

当年让陈可辛一炮而红的《甜蜜蜜》也是一样,全片的感情都一直克制着,但却留下无数扎心的段落:曾志伟演的黑帮大佬跑路,坚决不带张曼玉,大吼着:“傻女,听我说,现在立刻回家,洗个热水澡。明早起来,满街的男人,个个都比你豹哥好!”

豹哥死的时候,张曼玉看着尸体,边哭边笑;

张曼玉和黎明多年后在香港的街头相遇,一起看同一台电视机,然后转头,长久地对视……

不似王家卫般的迷醉,也不似关锦鹏般的绵密,更不似吴宇森般的热血和徐克般的快意。

在“香港十大导演”里面,陈可辛是最接地气的。

两个最会谈感情的导演,陈可辛和王家卫最大的不同,就是陈可辛电影里的人是真正生活在生活中的。

陈可辛喜欢谈感情,但人物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直白的表达出来过,总是通过一些生活中的片段暗暗流露。

《三分钟》里小男孩除了背乘法口诀,没说过一句妈妈我爱你。

这一点,陈可辛非常像一个台湾导演。

这一点,就是我所谈到的人情味。

而这一点,我想就来自于陈可辛漂泊的一生。

(此视频由皇包车和另辟蹊径联合推出)

李安曾经说过一句话,大意是:“我在哪里都是外人,所以我对人情特别敏感。”

在台湾的时候,李安是外省人,在美国的时候,他是黄种人,在大陆,他又是台湾人。

就像陈可辛,香港、泰国、美国、北京,他在香港导演中北上最早,也就体会了最久的漂泊之苦。

这种漂泊的生活,很容易会给人造成“边缘人”的心态。

不似我们想象中“边缘人”是冷漠的,其实“边缘人”才恰恰最重情。

漂泊,或者边缘化导致的归属感缺失,人就往往格外珍惜归属感,珍惜人情味,格外敏感于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勾连。

这种珍惜和敏感,反映在作家这一行,就是七窍玲珑心的白先勇,反映在导演这一行,当然就是李安和陈可辛。

(同样人生充满漂泊的三位艺术家:白先勇,李安,陈可辛)

而陈可辛格外珍惜的那种归属感,还是来自于他的出生地香港。

陈可辛的爱人吴君如老是说他:“哎,你这个人,你都不是香港人。”

陈可辛显然很在意这句话。

短片《遁入本色香港》的第一个镜头,就是陈可辛用正宗的港式茶餐厅“黑话”在点餐。

“我要茶走”在茶餐厅的语言里,意思是“丝袜奶茶,不加砂糖和淡奶,改加炼乳。”

离港已经十几年的陈可辛,特意跟吴君如又学会了这句只属于香港人的“黑话”。

短片里,陈可辛对香港的地点如数家珍:“这是宝勒巷,这是赫德道,小时候放学走路十分钟回家,就是弥敦道去到底的那部分。”

在讲到某些地方的时候,他甚至会有点倔强地说“这里以前肯定是哪哪哪”。

似乎是生怕别人不把他当香港人。

这种担心不无缘由。

在北京住了十几年了,普通话说得快比广东话还要溜,拍的电影也是内地题材,被誉为“香港导演里内地化最为彻底的”。

但陈可辛自己却说:“我喜欢香港,我拍的电影肯定是港片,是香港情怀。”

香港是个移民城市,陈可辛这一代是第一代在香港出生的人——从他这代起,香港人才真的拿这里当做家。

曾经有一句话道,你可以离开故乡,但故乡永远会在你身上。

对于漂泊者来说,家这个概念无比珍贵。

但同时,迁徙,漂泊,无根,又是陈可辛电影里永恒的主题。

他电影里的人总是会经历漂泊或者时代变迁,也总是很念旧。

从讲大陆客在香港经历的《甜蜜蜜》,到三兄弟闯荡天下的《投名状》,就连监制的《七月与安生》,陈可辛也把这个单纯的青春爱情故事,加上了许多漂泊的意味。

越漂泊越重情,越漂泊越念旧,越漂泊,越在意“家”这个字。

外人很难想象到,陈可辛到底在经历怎样的身份焦虑,也许电影就是他抚慰自己的唯一方式吧——他一直试图在电影里让漂泊的人体会一份对故土的真情。

而这,也正是皇包车旅行想要做的。

中国人越来越有钱,也越来越想看看更大的世界,但皇包车旅行与陈可辛一样明白,人看到的世界越大,就会越眷恋故土。

所以他们不仅仅是为出门在外的中国旅人提供便捷的包车服务,更关键的是为他们找到一位旅行地的中国向导,体会来自故土的这份人情味。

皇包车旅行提供的包车司机全都是在当地生活多年的华人,同时熟悉当地风情和中国人的起居习惯,既是司机,又是导游、翻译、行程规划师、买手顾问、讲解员……

最重要的,他们是故乡人。

从下飞机的第一刻起,面对异国的面庞和陌生的空气,也许一句中文,就足以让你没着落的心有个依靠。

让每一个他乡总有故人是皇包车旅行的目标,但亮哥觉得,不如说是把每个他乡都变成故乡。因为有故乡人的地方,就是家了。如果你是像陈可辛一样重情念旧的人,何不在下次出行的时候,试试皇包车旅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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