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家林语堂曾经说过:“世界大同的理想生活,就是住在英国的乡村,屋子里装有美国的水电煤气管子,有个中国厨子,娶个日本太太,再找个法国情人。

日本女人在大家的认知里,除了近十几年投身教育行业的苍老师们,一直被认为是好太太的理想人选。

而这部由成岛出执导的电影《第八日的蝉》,其中所刻画的女人形象,倒也符合这样的认知。

故事讲述的是两代人和三个女人之间的纠葛。导演用穿插倒叙的手法,和众多的闪回剪辑,慢慢地勾勒出了女人的脆弱与坚毅,和片中男人的虚伪与薄情。

虽然近代日本也在为实现男女平等努力,但观念的转变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日本的男权社会还没有崩解。片中秋山惠津子的丈夫秋山丈博的出轨,如镜头中的吃饭一样平淡,并心安理得地劝说野野宫希和子打掉肚里的孩子。

而作为妻子的惠津子,面对丈夫的出轨,把所有的歇斯底里都发泄到了希和子身上。每天从电话里痛斥第三者的无耻,炫耀自己和丈夫的性生活。等到怀上孩子后,又马上跑来奚落嘲笑,讽刺已经失去生育能力的希和子是一个空壳子。

在惠津子的认知里,一切的错误都是希和子造成的,男人在出轨这件事里仿佛没有责任,这便是作为弱势群体的惯性思维,把仇恨宣泄到和自己一样的弱者身上。

片中作为主角的希和子,更是一位让人爱恨交加的女人,对于那位薄情的男子,她始终放不下。而想到自己失去生育能力,不能成为一个母亲后,心里真的成了空壳一样。

然而当看到丈博和惠津子的孩子秋山惠理菜后,仿佛又燃起了希望,一种变态的心里,让她偷偷抱走了孩子。导演在这段用滂沱的大雨,表现了人物内心的纷乱复杂。

在我们眼中看来,希和子拐走别人孩子的行为是可耻的,但之后的故事走向又让人恨不起来,这也许多日本导演在描述变态心理的高妙之处。

希和子在陪伴孩子的成长历程中,把所有的爱都倾注了出去。虽然逃亡的路上颠沛流离,但熏(秋山惠理菜)的童年却是温馨快乐的。她完全尽到了一位母亲的责任,把孩子当成了活下去的理由,就在被逮捕之前,还不忘提醒警察,熏没有吃晚餐。

当站在法庭之上,希和子并没有谢罪,而是淡然地感谢秋山夫妇让她体会到了养育子女的快乐。这种变态心理,用很传统的一个词来概括:造孽。

希和子的悲剧更多的是男尊女卑造成的,她对秋山丈博的顺从,使其失去了成为一个母亲的可能。变态心理的滋生,使得母爱成为了一种救赎途径,在母爱中她才变得刚强。

这种畸形心态,片中的女记者安腾千草更具代表性。同样导演也用畸形的身体,暗示了千草的心理畸形。

她和熏(秋山惠理菜)一样,曾在一个叫“天使之家”的慈善团体生活过,这是一个全部由女性构成,脱离男权的乌托邦。领导人神神叨叨,进行着洗脑式的教育,教育进入团体的女人仇视男人。

在影片中导演安排了一个场景,一个男人从墙外跳了进来,所有的女人看都后都惊恐地乱叫,四散奔逃。所以这种认知只是在男权社会压迫下的畸形产物。

安腾千草长大后,试图接近秋山惠理菜。她认识到自身的心理问题,害怕男人,看到男人的喉结就浑身发抖,从来没有过男朋友,没有性爱经验,恐惧着孤独寂寥的未来,因此想在惠理菜身上找到解救的方法。

惠理菜作为第二女主角,她在丢失四年后,重新回到了父母的身边。然则这缺失的四年,让母亲秋山惠津子真正地变成了空壳。面对惠理菜对希和子的眷恋,她变得抓狂,母爱和对第三者的恨意,使其找不到平衡点。所以惠理菜的回归,给这个破碎的家庭,添了更多的不稳定因素。

就这样,惠理菜的快乐童年在四岁时戛然而止。母亲的哭泣,让她开始憎恨自己,憎恨那个记忆中模糊的女人。

无独有偶,长大后惠理菜也爱上了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这个男人和当年的父亲说着同样的话,等我离婚,等我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至于有了孩子怎么办,当然是打掉的好,这个年轻日本男人对于出轨也同样是一种淡然。

听完这些话,惠理菜头也不回地选择离开,因为她怀孕了。时代已经变迁,她没有走希和子的老路,但悲剧还在进行。

在安腾千草的陪伴下,惠理菜来到四岁时和希和子生活的小豆岛,当熟悉的景象出现在眼前时,那些模糊掉的快乐记忆也浮现在了心头。原来那个让自己憎恨的女人,曾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而就在惠理菜的热泪奔腾而下之时,作为观众的我们也在心里原谅着希和子,其实用同情这个词来描述会更好一点吧!

最后惠理菜选择原谅所有人,同时她和安腾千草也找到了救赎之道,渴望着肚子里的孩子早日来到人间,她们要将爱倾注到她的身上,去领略世上所有的美好。

希和子与惠理菜在面对男人带来的痛苦时,最终选择了同样的和解之路。但是惠理菜所走的路更加明媚,也更加有希望,这也预示着日本女人在独立自主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定的一步吧。

影片的最后,惠理菜并没有见到希和子。希和子在狱中呆了六年,出狱来之后只是来到小豆岛取走了当年留下的一张照片,便再无音讯。这让观众颇为遗憾的同时,也昭示着新生的到来,就如第八日的蝉,这并不意味着寂寞,而是可以看到更多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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