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飞(Netflix)被传万人联名抵制播出的网络剧《永不满足》悄悄放了出来,剧中女主角是一个胖女孩,在学校因为身材和长相遭到欺凌,最后减肥整容之后开始利用容貌优势报复社会。预告出来的时候,听上去像是我国观众最喜欢的爽文,正片播出之后观众就发现,它本质上还是那种有脸有胸有屁股就是没有脑子的美国弱智青春片。

同样是在学校里因为相貌身材被歧视、被欺凌的女生整容获得新的人生,根据同名漫画改编的JTBC金土剧《我的ID是江南美人》相比之下社会效果还不错。同题不同命,主要还是表现手法差异决定的。

“整容”这件事在韩国还是很敏感的。尽管“整容”是韩国一大产业,许多韩国男孩女孩上大学之前,就开始积极筹划如何在脸上划刀子,以便在未来激烈的竞争中获得优势,但大家默默地做,很少放到台面上说,主要看脸的演艺界尤甚——当然也有坦荡承认自己换头的,不过毕竟是少数。

早在2006年电影《丑女大翻身》里,金雅中出演了一个声音绝佳但身材抱歉的女歌手,受到刺激之后减肥整容成为女明星的故事。这部电影因为对整容所持的态度,在韩国引起很强烈的争议,尽管如此,电影的市场反响还是不错的。换言之,千禧年之后,公众或许仍然觉得“整容”存在欺骗性,但并不是不能接受。

网络上常用“这都已经8012年了还……”这种句式极言本该已经常态化的某种观念竟然还需要大费周章地去阐释、大费口舌地去辨明,“整容”大概也属于这一类的。“整”与不整都是一种个人选择,旁人无权批判这个选择——当然,明明通过医学美容技术获得的外貌非要号称“纯天然”,就构成虚假陈述,涉嫌欺骗。“整”没有问题,骗就不对了。而能否坦然面对自己做出的整容选择,可能是每个整过容的人必须经历的。

林秀香饰姜美来

江南女孩姜美来(林秀香 饰)从小长得就与美貌无缘,因为被嘲笑“丑”和“胖”,成为学校里的被欺凌对象。姜美来选择了最励志的反击方法,减肥的同时奋发向上、努力学习,最后成了清瘦的优等生。然而,姜美来没能通过努力获得自己理想中的校园生活。她设想中的青春应该有友谊和懵懂的爱情,但她即便瘦了、成绩好了,仍然没能得到这两样。高中毕业之后,在母亲的支持下,姜美来选择了医疗美容,成为了一个能看出一些整容痕迹的高分美人。

就这样,用一张全新面孔步入大学生活的姜美来,本以为告别了被人嘲笑的容貌,就可以过上崭新的生活,结果却是像戴上一副面具,继续战战兢兢地、不安地生活。

因为长得好看,姜美来被无赖学长盯上,因为之前被欺凌的校园生活中并没有过处理类似问题的经验,姜美来面对追求、面对竞争者背后搞的小动作既没有防备,又没有应对办法,渴望的友情并没有得到,期待的爱情也没有得到。

更令姜美来感到担忧的是,曾经的中学同学都庆硕(车银优 饰)如今成了大学同班的风云人物,他一直关注着姜美来,每次姜美来陷入困境都是他在出手相助。同学们误会姜美来与都庆硕之间关系暧昧,这令姜美来更感觉头疼。她不想面对自己被欺凌的、不美丽的过去,也不想面对需要承认自己整容的事实。没什么比曾经看她丑过的见证者更令人感觉不自在的了。整容,似乎并没有解决姜美来生活中遭遇的问题,反而给她带来了更多的麻烦……

车银优饰都庆硕

作为《金秘书为何那样》之后的漫改青春作品,《我的ID是江南美人》用某漫画客户端广告句式,就是“冷面热心天然脸帅哥守护脆弱整容女”,单集剧情没有什么波折起伏,总结起来真的就是姜美来又双叒叕遇人不淑,都庆硕眉头不皱也能发现事情不对并及时出手相救的故事。这部剧受欢迎的首要原因在于新一代“撕裂漫画的男人”车银优,其次是脸变美了但心态还没有跟进转变的女青年悲哀心路。

对比之下,网飞的《永不满足》愚蠢就愚蠢在,女主角变美之后立刻开始凭借外貌优势作天作地作大死,美貌犹如变身,脱胎换骨。而韩国从《丑女大翻身》到如今的《我的ID是江南美人》,一以贯之之处在于它将性格和面孔分开处理,换脸不换心,丑女曾经的心态,单靠换脸是无法彻底解决的。

在拍摄上,《我的ID是江南美人》秉承JTBC今年入夏以来金土剧的风格,慢悠悠的,从头平到尾,就算是校园欺凌的正面冲突场景,也拿出一种“娓娓道来”的姿态在拍,当作青春片看都缺乏青春应有的活力与色彩,但也好过美国整完容整人的二百五青春片《永不满足》。非要看整容题材,还是看江南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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