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的一篇《如何避免成为一个油腻的中年猥琐男》带有“油腻中年”一词后,他开始自称油腻的祖先。

此前,油腻老祖身上有很多鲜明的标签:中国协和医院临床医学博士,美国埃默里大学工商管理硕士,曾就职于麦肯锡、华润医疗集团CEO、中信资本高级董事总经理,兼诗人、作家、医生、商人为一身。

从他的《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到后来的《不二》等,油腻老祖一直很高产,也一直宣传自己写作是为了消除内心的肿胀。因为这种肿胀式写作,业界对他的评论褒贬不一。

在知乎上,多数人提到的都是“黑”他的,说其是“医术三流、做生意二流、讨女人欢心一流”,甚至都没有人在意他的文字和诗。而在意他文字与诗的呢,态度也出现了两极分化,有人认为他的文字没啥高度,荷尔蒙肆意,充满了“鸡巴味”,有人认为他是少有的风流才子,颜值在线、情感细腻、名声在外。

作为一名读过冯唐大小作品,且时常听他在微信公号里读诗的读者来说,冯唐的猖狂与邪气,诗意与入世极为明显。

此前有传闻说冯唐是为了柴静而离婚,其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柴静美国生子打破了传闻,冯唐也称两人只是朋友关系,他说,“柴静是我好朋友,偶尔吃顿饭,谈各种事。现在联系没那么频繁了,大家都忙。”

但笔者从柴静的《杂种冯唐》中一文中窥探出两人之间那种不可言说的感情,就像王朔之于徐静蕾,李宗盛之于张艾嘉,多少带着一点红颜知己式的惺惺相惜。

可以说,柴静对冯唐的描述是我读过众多冯唐的专访中最为出彩且解读深刻的,不是浅尝辄止的一笔带过,而是由表及里,深入灵魂。

冯唐的父母亲本身就是两个鲜明的对比,他的父母都是北京工厂的高级技术工人,父亲是印尼华侨,由于上个世纪的排华事件回到祖国,是个乐天知命,性格温和的人,在冯唐心里他父亲是最接近佛的人。而母亲则有蒙古血统,脾气火爆。老了还穿一身大红裙,脖子里挂狼牙,一人能喝一瓶蒙古套马杆酒。

在这样家庭背景影响下,他的个性也极其鲜明,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从小没考过第二,托福考满分,不用背,是照相机记忆力。写东西的时候根本不想,憋不住了一坐,象有人执着他手往下写。”

学医出身的冯唐在情色描写上尤其擅长,与早年火了一把用下半身写作的木美子不同,他的情色描写往往带有一种浓烈的医学的味道。

在《万物生长》里秋水和柳青在实验室用烧杯喝七十度的医用酒精,边上都是用福尔马林泡着的人体器官,“我喝得急了,半杯子下去,心就跳出胸腔,一起一伏地飘荡在我身体周围,粉红气球似的,我的阳具强直,敲打我的拉锁,破开泥土的地面就可以呼吸,拉开帷幕就可以歌唱。酒是好东西,我想,如果给一棵明开夜合浇上两瓶七十度的医用酒精,明天夜合会脸红吗?香味会更浓吗?它的枝干会强直起来吗?”

与日本情色作家渡边淳一的凄美的情色小说不同,冯唐作品里的情色是热烈、凶猛甚至是疯狂的。 

此前热播的《春风十里不如你》,里面的秋水在班长和小红之间纠缠了七八年,因其犹豫软弱,他错过了最爱的小红。我一度认为这个里面秋水的原型其实就是冯唐自己,冯唐本质上对女性有点崇拜之情,不可能轻慢或者亵渎。“就他这样的,谈个恋爱分个手都纠结个十年八年,稍下点雨就要写几句诗内心才平静,一辈子跟自己左缠右斗,也就是个场面花哨。”

冯唐对爱情的定义是:有一段时间,特别想和一个人在一起,在一起都对,不在一起都不对,这种状态就是爱情。但在他眼里爱情只有两年时效性,“有那么多女的,只想男人一生一世跟你在一块,这怎么可能呢?其实,爱情是属于一种中等时间长度的激素,大概只有2年时间。”

所以他跟从大学认识后离婚的王老师的婚姻最终也走到了尽头。一个靠写作抒发内心肿胀的男作家,想要的始终是让他感到新鲜的爱情。

对于期待用“文字打败时间”的油腻老祖冯唐来说,情色只是一个入口,最终目的还是得落到人性身上。在近半百的不惑之年,抛开那些个人的主观色彩,对于油腻老祖的文字我还是很欣赏的,至少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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