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报记者邱华

1月26日,上海文光演艺集团和吴孟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联合制作的话剧《繁花》在米奇大剧院首演。

该剧改编自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上海作家金宇澄的同名长篇小说。 舞台剧《繁花》大胆启用“跨界班底、青春阵容”,由青年导演马俊丰挂帅,上海本土青年演员担纲主演,特邀马晓伟、张芝华等老戏骨为“青春班”助力,用年轻人的视角解读经典文本,融合当代艺术语汇做出新颖的视听诠释。全剧由沪语演出,回望了戏剧作品鲜少表现的上世纪六十与九十年代的上海市井生活,使舞台品相呈现出冲淡娴雅的“上海味道”。

清淡审美 跳跃叙事 浓缩原著精华

文学基础优质,前有评弹大热,后有王家卫导演的电影作品,舞台剧《繁花》成为2018年沪上最令人期待的文艺作品之一。“舞台剧《繁花》为上海而作,是献给上海这座城市的一封情书。”该剧监制、文广演艺集团副总裁马晨骋表示,舞台剧《繁花》将分为三季陆续推出,并延续原著之细腻视角,对人们记忆中的城市细节真实描摹,同时用当代审美下的舞台表现手法进行呈现,让观众从崭新的戏剧语言中感受到这座城市不变的温度。

《繁花》原著三十五万字的体量,浓缩在三个小时的舞台剧中,《繁花》的舞台剧改编在剧作结构上就遇到高难度的挑战。编剧温方伊十易其稿,对原著结构重新进行了梳理和调整,第一季故事主要抽取了沪生、小毛、阿宝三个童年好友的经历为经线,在横截面上较为完整地呈现了原著中李李、姝华、银凤、汪小姐等人的人物命运。在舞台上,六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片段交替出现,跳跃式地完成了二十年中十多个人物的人生故事。

“两个年代的舞台呈现有非常大的区别,六十年代的画面非常清淡、美好、童真,质感轻盈,事件都非常平淡。九十年代很激烈喧闹。舞台表现就是灯红酒绿,大开大合的。但是在人物身上,关于上海人对于美好生活有着细腻而执着的追求这个点,贯穿始终。”马俊丰说。

家住在陕西南路的张女士在看完演出后十分感慨:“我家就住在皋兰路,以前叫高乃依路。我和我姐小时候就经常去拉德公寓附近玩。这些熟悉的场景在舞台上演出来,还真的挺有趣的。”相对于中老年观众对历史的感悟,青年观众觉得全本沪语表达很新鲜。白领赵小姐说:“其实作为80后这一代上海人,我一直被长辈说上海话不标准,听演员用上海话说上海这几十年的故事,听起来有种莫名的感动。”

提纯沪语 寻根上海 两个月弄堂体验

《繁花》首轮演出主打青春牌,邀集了一批80、90后的上海本土青年演员金珈、章涛、杜光祎、王文娜、王家珧等人分别担纲阿宝、沪生、小毛、姝华、银凤等主要角色。为了寻找合适的会说上海话的青年演员,剧组几乎翻遍了每一位上海籍演员的档案。最终定下来的人选,呈现出新上海的“老派味道”。根植在年轻演员身上的上海基因,使上海味道一经调教,就更原汁原味了。

石门路拉德公寓、大自鸣钟西康路、苏州河南岸叶家宅、皋兰路、茂名路南昌公寓、24路电车、国泰电影院,该剧涉及多处上海地标建筑。被精益求精的剧组拉去生活体验。主创们进行了一场长达两个月的“寻根之旅”。他们去一一拜访了原著中的大自鸣钟地区、思南路地区,一个个弄堂去找,敲门去问,亲眼看一看那些居民的生活状况、居家摆设,听阿姨爷叔们讲讲他们的岁月往事。“《繁花》的创作过程,很大程度上是年轻的创作者对历史生活的真实感知,是站在今天看过去的一个过程。在寻找的过程中去摸索一个更准确的味道。”

整本用沪语演出的文艺作品多见于沪剧和滑稽戏,这两种艺术样式在观众心中呈现的沪语风格都是较为欢快市井,在题材和艺术特色上也具有很强的地域性。用沪语讲述上海故事,用舞台剧的方式去演绎,究竟会呈现出什么样的风貌呢?本剧艺术总监张翔在描述沪语表达时评述:“上海话是流动和变化中的语言,上海的海派体现在海纳百川,这种方言的特色也正是交融和包容。从语言本身和场景入手,我们做了一些提纯,把它从日常生活往优雅和疏离感提纯,我们把它定义为优雅的市井气。”

定调这个呈现原则之后,演员们在沪语发音上进行了许多练习。剧组请来权威的沪语专家钱程多次开展工作坊,纠正演员的沪语发音。生活在大自鸣钟地区的小毛、小毛的邻居爷叔、生活在“上只角”的阿宝和沪生,说话的方式都是有差异的。甚至六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人物,在口音上也会存在细微区分。比如张芝华饰演的小毛娘,是六十年代生活在大自鸣钟地区的中老年角色,她的发音在某些时候就有轻微的尖团音。

作为有全国巡演计划的作品,舞台剧《繁花》也志在为非沪语地区的人们打开一扇了解上海的窗口,该剧将全程配普通话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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