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自由 WE ALL SHOULD BE FREER

人喊着自由做自己的时候

最基本的号召点

为了迎合别人，应该坚决不做自由选择

选择做什么，做什么。

这与性别无关，也与别人无关。

我们积极谈论女性自由的原因是

因为外部世界附加在他们身上的束缚和纪律太重了

面对各种事情，从心里选择的话。

内心真正的自由精神意志

会有什么声音？

卡其色轮廓大衣BOTTEGA VENETA

深色尖领衬衫阿纳琪琪

春天还没来的时候，慰安妇们决定冒险。

《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二季邀约来的时候，袁姗姗再一次犹豫了。上一回，面对第一季的邀约，她拒绝了，只因“我没有勇气”。这一回，袁姗姗依然觉得自己没勇气，直到身边的朋友无意间的一句话点醒了她。“朋友问我，你为什么非要在安全地带待着呢？不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吗？”她转念一想，“是啊，我为什么要一直在安全地带待着呢？做那些相对擅长的事情，确实有那么点没意思。好吧，那我去冒险。”

这不是袁姗姗第一次录制综艺了，她却罕见地用“冒险”来形容。随着节目录制的推进，作为一个从不坐过山车的人，她每天觉得自己被未知眷顾着，裹挟着飞向云霄，紧张又刺激。说话间，她顺势把宽松的牛仔裤往上卷，拉到了膝盖处，“给你看我的感受，我的膝盖上全部是膏药，身上也是。”

黑色夹克 CELINE BY HEDI SLIMANE

白衬衫、米色阔腿裤 均为 TORY BURCH

金色耳环 CHLOÉ

入行十一年，袁姗姗第一次面临一个完全无法掌控的局面，她抛出了一系列问号，“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我会经历一个什么样的舞台？我在舞台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故？明天的规则是什么？我会跟谁组成一队？”这些闪闪发光的问号让她找到了久违的紧张感，袁姗姗想起新人时期的自己，每每去现场拍戏总会紧张无比，愈回想愈觉得在痛苦和压力倍增的时刻，那些锐利而厚重的感受成了自己推动巨石上山的动力，也在无意中助推了自己的匀速进步。她觉得当下的自己游刃有余了，可作为一个正处于上升期的女演员，袁姗姗的本能和野心也提醒着她，“不能吃老本了”。

于是，她向前一步，推了那个在安全地带待着的自己一把，渴望在那一片庞大未知之中去找回久违的紧张感，重新建构一种新的秩序。节目开始录制之后，她觉得自己如愿了，“紧张感真的袭击了我的所有，全部！”

节目前采的时候，编导问她，你有信心吗？她想了半天说，“这个信心从哪里来？我一直不太能找得到。”“我干说我有信心，说实话，自己说得都挺虚的。你说，我们一起比赛的，吉克隽逸、周笔畅、江映蓉，还有那姐……我这是在开玩笑，但是，既然选择了它，你就要付出，倾尽所有地去做它。”像与命运下棋，又或同未知交手，袁姗姗开起玩笑来，头头是道，一个戴着“跪得容易”的破浪者练起舞来，丝毫不怯场，一边幽默笑话着自己各种“人间惨剧”的神预言，看似迷糊无厘头，在关键时刻，她又异常清醒地说自己要落子无悔。“对我来说，形容我经历的所有的一切，应该说是落子无悔。选择了，就拼尽全力把它做到能力范围内的最好。”

“我一路在探险”

某种程度上，冒险是藏在袁姗姗表面顺从下的隐形因子，是她被压抑过的天性。

她出生在湖北襄阳，这个金庸在武侠小说里构筑了无数江湖侠义的古城，汉江穿城而过。父亲希冀袁姗姗能和那些生长在汉江边的熟人们一样，过上一种看得见未来的稳定生活。他教给她规矩，“笑的时候不要太大声”，也为她安排将来，“我爸爸招文艺兵的，想把我招去。我说我受不了每天军训的感觉，他说，你不去我死给你看。”直到袁姗姗考上北京电影学院，父亲才交给她那张藏了一段时间的录取通知书，宣布缴械投降。

安稳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对一个渴望去大世界探险的女孩来说，少了点希望和自由。袁姗姗很清楚地记得15岁父母送自己去武汉上学的那一天，她走进一间六人间的宿舍，挑了个上铺住下，转过身对家人说，“你们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就住在这里了。”她补充说：“当时宿舍没有一个人，我妈回去在酒店哭了两天。到现在我爸妈都理解不了我的那一刻。”

一个不遗余力扑向新生活的人，渴望离开故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寻找风平浪静过活的另一种可能，这是十多岁的袁姗姗做的决定；如今，她再一次脱离了安全地带，将自己交付给了未知。相似的决定像极了轮回，让人极其容易忽略时空的存在，好在眼前的她，依然是那个单枪匹马一路探险、只遵从内心声音的年轻人。

卡其色廓形外套 BOTTEGA VEN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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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访问里，袁姗姗常常会无意识地聊到“坚持”，坚持极大地激发了她的乐观主义。这并不是袁姗姗从小到大就有的性格，“以前是非常容易放弃的一个人，特别安于现状。现在，我多了一份坚定，一件事，哪怕再难，也要坚持把它做完做好。”这是一种朴素的价值观，不花哨，实在得很，如同她身上的马甲线，“每一份训练，慢慢的，你都会看得见，它都会形成线在你的身上。就像在生活里，我常常说，做就是得到，你总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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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进入演艺圈这一路的探险，袁姗姗觉得自己当下没有内心强大到去接纳全部的自己，现在还在挣扎，还在较劲。

显而易见的是，在经历早年的网络暴力之后，她有着直面黑暗、捍卫自己的勇气，也有着修正自己，重新调适内心的能力。“我现在蛮感谢那个时候，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当时所处的环境并不能决定好与坏，它不能定义任何。它激发了我内心中的倔强，也激发了我对事情的态度，不再安于现状，反而会有点较真，我只想把事情做到好。”她愿意谈论它，那一段在外界看来不那么容易走过的时间。“老天是公平的，让我经历了很多东西。它是一面镜子，也让我看到了真正的我。我更需要去珍惜很多东西，珍惜我现在拥有的某一份工作，某一份机会或者身边的朋友，它教会了我更多地去珍惜。”

这一年，袁姗姗越来越珍惜与家人相处的时间，父亲的生病让她有一夜长大的感觉，原本为她构筑安全感的工作，渐渐地，重要级排列在家庭之后，那个支撑她一路冒险的内心归属牵引着她，令不爱掉泪的她牵挂。她依然是那个渴望去感受所有，不乐意被条条框框约束的袁姗姗，比起少女时代的探险上路，眼下的袁姗姗在走过时间之后，愈发地不再惧怕生活给予她的考验。“我现在正在通往自由的路上，我在行走着，不断地在修炼。等修炼成功，会达到真正的自由。”

黑色不对称褶皱衬衫、高腰长裤 均为 GIVENC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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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别希望有一天上热搜的时候，不是因为其他事，而是因为演技。”性情刚直的热依扎在2019年许下过这样的期望。今年年初，凭借豆瓣评分9.4的《山海情》以演技相关词条频频登上热搜，热依扎的心愿达成了。

镜头移向宁夏，在黄沙漫天戈壁贫瘠的土地上，被父亲用一头驴一口井交换婚姻的少女正在出逃。这是热依扎的第一次亮相，她饰演的水花人如其名，带着对自由的渴望决心挣脱困境，掀起了人生的第一朵水花。从少女到人母，水花顺从过生活，面对命运苦难，她的姿态改变了，从低眉顺眼到笑对生活。于是，在片中，她一个人拉着架子车，车上载着丧失劳动力的丈夫、懵懂无知的女儿和全部家当，七天七夜走了四百多公里，在乌云和晴天之间高声歌唱，走向远方的希望。

红色荷叶边层叠短裙 ALBERTA FERRETTI

热依扎形容水花“已经被生活打到土里面去了，低得不能再低了，所以她必须绝地反弹。”她常常想，水花何尝不是每一个成年人心里的自己？“我们在对外的时候，永远会笑着说，我没事，可能心里的那一块特别苦，但那一块苦，我们不想对外说，或者不能对外说。每个人看到水花的时候，都是看到曾经低得不能再低的、在绝地反弹的那个自己。”在热依扎的眼中，“水花其实是父辈们的辛苦，市井里的婆姨，是往日的旧时光，很多东西组成的点滴变成了水花这个人。”她在水花的身上看到了父母那一代人的朴实与宽容，“像海洋一样的平静，能容人”，这般平静下汹涌的能量，笑对生活的圆融是她渴望去学会的。

藏在角色之下的热依扎直率真实，无话不谈，她的话理看似简单，实则经过深思。“《山海情》里的人物都在慢慢地成长，水花这一代人是这样，但你看，麦苗那一代人又是另一种方式去生活。女性在不断地往上争取自己（的权利），让自己变得更好。就像我们这一代人与父母那一代人不同，但我们不断地在当下的环境里，争取当下环境里最大的权利、最大的好处。”

这是热依扎产后复出的第一部戏，在媒体看片会上，她感谢了孔笙、孙墨龙导演及制作团队，“愿意用一个哺乳期的女演员。”在《山海情》正式邀约到来之前，热依扎觉得自己的生活陷入了一团混沌，日夜不分，孩子的到来让她每天严重缺失睡眠。等邀约来了，她开始犹豫，热依扎特别怕给剧组添麻烦，又怕在疫情之下带着孩子进组的路上出意外状况。“你懂吗？我不再像原来单身的时候可以拎着行李说走就走了，作为一个妈妈，在面对幼小生命的时候，你会做很多的思想斗争，因为要有做妈妈的责任感和担当了。”

最终，热依扎选择带着孩子进组。她在采访里鲜少说自己的压力。可见的事实是，几乎每晚她必须得喂孩子，为此她精确计算过时间，“平均每两个小时二十分钟到半小时必须起来一次，抽出碎片时间入睡，睡眠时间只有一小时”，另一方面是出生在北京的她必须在短时间内学会宁夏方言，让台词尽可能地熟练起来。

热依扎有那么点好胜心，用她的话来说是“不想跌份儿，也不想比别人差。”在娱乐圈多年，她心中很明白观众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同时，她也不乐意自己看起来像个麻烦。她快言快语，“别拿身体劳累当借口。借口只能是你最亲的人理解你的地方，但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就是借口。我当时乳腺炎发烧到39℃多还要起来吸奶，让人觉得确实是一种折磨，但又不想因为这个事影响别人。大家给了我无限大的宽容，就像这部戏一样，它不是某一个人的成就，绝对是一个群像，是每一个人的展现，互相的成就。这时候，我特别怕给别人招麻烦，能让我来演这个戏，能让我拖家带口的，已经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就尽量做到别再作。”

黑色西装皮外套BRUNELLO CUCIN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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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长裤 CELINE BY HEDI SLIMANE

黑色短靴 LOUIS VUITTON

穿过幽谷

灰色短款西装夹克、阔腿裤、黑色高跟鞋

均为 GIORGIO ARMANI

她说自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也曾有朋友对她说，“热依扎，你知道吗？你的敏感能帮了你，也能毁了你。”

她被毁过。2019年，热依扎在微博上自爆患有重度抑郁症和重度焦虑。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她始终无法摆脱外界的凝视，“我的敏感让我在环境里面，其实是被牵引的，我是被消费的。”那段时间，性情为人如她，有过不解，有过愤恨，也有过看不惯。后来，她想明白了，她不自觉地想起妈妈讲过的一句话，“全世界如果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什么意思？世界的精彩就来自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碰撞，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就是如此。”

她慢慢发觉每个人的维度迥然不一。她拿爱的能力打起比方，“好比你喜欢上一个东西，你付出了100%，对方也付出了100%，但对方的付出只达到了你标准下的30%，可人家已付出了自己的全部，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热依扎说，“所有的表达、叙述事情或看待事物的理解都不一样。当没有一个标准的时候，你去做自己能做好的事情。你永远去愤恨，去抗衡，去对立，只会让自己受伤。”

她不想再受伤了，自从有了女儿之后，她不再像过去那样，特别愿意去表达自己的痛苦，替代那些痛苦黑暗的是带着暖意的抚慰。她谈起小时候最温馨的画面：在夜晚，家里开着暖黄光的灯，妈妈在旁边躺着，宁静而平和。长大之后一遇到那样的灯和夜晚，她就会想起童年时期似流动在空气中，抚慰过自己的巨大宁静。原来，她总会问身边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走过那一段情绪低落的时间，现在她找到了生活的答案，“每个人找到的方式的不同，原来我问我哥，生的意义是什么？哥哥说人生就是给自己找乐。我说，我怎么找不着呢？现在我找到了，我生的意义就是我的女儿。”

女儿出生之后，带给了热依扎无限大的爱和无比多的笑，她感受到生命的喜悦，隐隐感受到一种看不见的连接感。“到现在我老说谢谢她，她遇见什么事儿都爱笑，特别开心，这种开心帮助我挺多的。大人总觉得要做孩子的榜样，其实不是，孩子才真的是你的榜样。她像是我的老师，引领着我，让我真正地长大成人了。”

如今，热依扎想在女儿面前演一辈子的乐观妈妈。追问她为什么想要演乐观，热依扎恳切地答，“人生怎么可能一直乐观呢？我们都是人，我们不是神，我们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有很多无常的变化。我有我的人生苦，自己感受就好了，孩子有自己的人生困难和挫折，一个都不会少，你就让她去经历。作为她的妈妈，要做的是对她负责和对她做正面的引导。”世界的全貌终将会随时间冲刷露出真容，她不急于一时，“让孩子去经历吧，人生最快乐的是头10年的童年时期，在这个快乐的阶段，为什么不多去快乐呢？”

最近，让热依扎感到喜悦的是《山海情》的热播让自己收获到了观众的认可，她感动也感恩，但她告诉自己，不要沉浸在喜悦当中。“不要过度喜悦，不要过度享受别人的评价。我也会看别人的评论，我高兴，这是我作为人有的虚荣心，但得抽离一下，别膨胀，不能飘，得保持冷静和清醒。”比起过往的任何时刻，她更认真了，“我想当一个演员，仅此而已。”

黑色皮外套 ERMANNO SCERVINO

黑色透视衬衫、深棕色皮短裤 均为 BRUNELLO CUCIN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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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接通，就听见郑希怡不时流露笑意的声音，轻快，柔和。女儿浸浸忽然闯入，天真好奇的童声响起，“我想睇下你同邊個啊……”郑希怡讲着“我哋做嘢啊”，柔声安慰了女儿几句，忙不迭地把自己关在了一个人的房间里，“来吧。”

结束《乘风破浪的姐姐》之后，郑希怡花了一点时间才回过神来。这个当年以劲歌热舞在香港出道的女歌手，离家北上，站在一个任人打分评价的舞台上，只想证明自己是能唱好歌的。在节目里，她唱过Rap，热过舞，打过碟，崴过脚，也和以宁静为代表的一系列女星结下浓度深厚的友谊。兴许外界将这个节目视为只是一档综艺而已，郑希怡却真情实感地冠以“人生旅程”来重点标注它对自己的特殊意义。她说自己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平静，去离开这一个对她个人而言极具意义的人生旅程。“从业这么多年来最辛苦的一件事，也是大家在很短时间内建立了深厚感情的旅行，有点像大学毕业。”

白色针织外套、长裤、V领针织衫 均为 FENDI

如果说那些长达五个月天天苦练如练习生的日子还遗留了点什么，最一目了然的是，“开启了一扇门，让我意识到我还可以继续挑战自己，可以拥有更多的可能性。”

从《风雷电》到《精彩年代》

郑希怡出道近20年了。前十年，她是《风雷电》里的那个亲身闯过风暴雷电的偶像；后十年，她是《精彩时代》里那个吟唱“如此精彩的连载，结局太难猜”的自由女人。

她想了很久，慎重地选了自己唱过的这两首歌来代表走过的旧时光。《风雷电》收录在《Yumiko's Space》专辑里，这张专辑是郑希怡当年的执著，“希望能够出一张全快歌的专辑”。然而，当年的香港乐坛爱的是柔情慢调的情歌，反对声四起，《风雷电》的存在是她的退让，也真实记录了郑希怡的感受。“我的人生可能会出现很多不能预期的坏天气，会有风，有雷，有电，这应该是对我出道前10年挺好的一个诠释。我经历过高，经历过低，正是这些经历让我飞快地成长。”

原名郑列琼的郑希怡，有着一副沙哑低音，身长型靓，18岁参加香港新秀歌唱大赛时得到英皇娱乐赏识，一进公司拿到的人设是成为一个“偶像”。早年，她在访问里说，“公司要我性感、跳舞，我不敢讲不，唯有苦学性感，因为自问不是玉女，眼前又只有这机会。”那一段时期的她，一心只想学着做一个偶像，“很怕讲错话，很怕去做错一样东西，去违背这一个角色。”隐匿在假面下的她，紧张又矛盾，“我不希望他们喜欢的那一个人不是我，我太纠结了”，因为并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偶像应该是怎样的，只能一路摸索，去试验、去学习如何成为所谓的偶像。

日子久了，在一次次的劲歌热舞之后，她摸到了一种隶属于真实的规律。“你会发现，其实观众想看到的不只是一个角色，他们喜爱的是真正的你，真实的你。我不需要去扮演一个他人心目当中的那个人，我应该做的是我自己。”

她清楚地记得一些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出道第一年站在颁奖台上，拿下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新人奖，心情是害怕而兴奋的，“诶，我成为了真正的歌手，我开始了我的歌手事业。”也刻骨铭记过那些被质疑歌手身份的至暗时刻，“我很记得在2009年的一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心情特别差。在想，我是不是应该继续走演艺那条路？那时候，有过很多次类似的自我怀疑，但那一天是最黑暗的一次，不再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一度，她被经纪人说成是“不会唱歌的哑巴”，开了唯一的演唱会被观众投诉，也因一些舞台意外事故登上娱乐新闻头版，郑希怡第一次意识到也许观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她，陷入了瓶颈期。“我当时就这么想的，好像做不出来大家都喜爱的作品了，我应该怎么办？那时候是最怀疑自己的一段时间。”几乎从那时候起，郑希怡放下了心仪的麦克风，听从好友谢霆锋的建议，开始正式转型成为一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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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面对“试过起，试过跌”的曾经，郑希怡有过释怀。偶尔，她会回看自己之前的表演和访问，有青涩，有自我怀疑的不肯定，也有拼尽全力地在寻找什么样的路适合自己，她说自己入行之后性情也有了变化，如同“眼神里的沉淀，骗不了人”。在当下，“我比那个时期更坚定，更坦然，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相信自己。”她用第10张专辑里的《精彩年代》同名主打歌描述当下的自己，“现在是一个真正能够去做自己，认同自己的年代。这是我以前特别向往的阶段，希望我能坦然地做自己，问心无愧地做自己，不需要再为了任何原因去违背自己。这种感觉，就是我曾向往的精彩年代。”一个偶像挣脱了束缚，不用扮演他人眼中的自己，成为了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人，无疑，她是属于自我的，也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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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皮士郑希怡

郑希怡的朋友们给了她“嬉皮士”的爱称，只因她对太多的事都无所谓。

她的口头禅是“随便啦，管它的”，活在当下，鲜少有执念。出门旅行，闺蜜应采儿攻略道具样样信手拈来，只有她，无比确信自己是个游牧民族，偏爱随心所欲，“我今天怎么知道我明天想吃什么呢？”她打小就向往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上学时盼着快快长大，原因只有一个，“我长大了，一定不要在12点前回家！家里的规定嘛，有时候你知道，别人的生日Party刚刚才开始诶，我就要回家了，Come on！那很扫兴。”

这个一路信奉独立精神的女人在少女阶段就告诉自己，“我要独立，不能依赖别人，人生太无常了，得有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能力”。恋爱长跑到第七年，她依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可以没有男人，也没想过结婚，直到2012年在泰国意外受伤后，男友的求婚才让郑希怡决定进入人生下一个阶段。即便如此，她仍然觉得，“女生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财政能力，这样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男人，你都有可以离开他的勇气。”

她唱过一首名为《阿拉伯市场》的歌，这支3分5秒的短歌在十六年前便讲述了一个大女主故事：一对情侣前往女性成为男性附属品的中东国家的市集旅行，女孩觉得男伴不够体恤，不甘成为其附属，便在寻思是不是该用一只骆驼或一罐石油卖掉他。当我们再聊起这支有着先锋观念的歌，她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确实是我的想法。为什么女人一定要靠男人？为什么要依附在男人身上？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你对我不好就把你卖掉！哈哈哈！”

如果沿着郑希怡身上那股子爱自由的独立劲儿向前追溯，时间停留在她10岁的时候。她和家人一同离开上海，搬去了香港。她说那时候的自己很多事情都可以一个人做。为了省钱，每天中午从学校走20分钟回家吃饭，同学们都连群结党地在一起，她只有一个人，也不怕别人笑话。“他们觉得我是个怪人，我觉得没什么，我挺享受一个人独处的时光。”

彩色图案针织套头衫、拼接长裤 均为 LOUIS VUIT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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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早的懂事敏感，和少女时期从上海搬到香港不无关系。在香港，她是异乡人，听不懂粤语，也写着同学看不懂的简体字，她成了一个异类。“我会有那种感觉，觉得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也会有一些人没那么愿意跟我交朋友。但是，我妈妈说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有人笑话，有人风言风语，她懒得理会。待到进入演艺圈之后，每一次面临风波，郑希怡会不自觉地想起10岁的自己，“有一些事，别人去笑你，去说你，不一定是你做错了什么。我在10岁的时候就开始明白，即便你没做什么，别人也会这么去对待你，也让我更早看清了这个世界也有不美好的时候，比较早地从一个童话世界里走出来。”

生下女儿之后，郑希怡有时候会拿起没成为妈妈之前的那些照片看一看，她观察到自己的脸变了，“多了一份温柔在里面。”没有变的是，不爱哭的她也开始像小时候那样告诉女儿“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进入了40岁，她坦然接受了这个在20岁想起来都觉得可怕的年纪，也庆幸自己在没有很多舞台的时刻里从未放弃过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别管它有没有结果！”

郑希怡说自己是自由的，就像对话的当下，她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外面再多的风风雨雨也听不到。当下的她，随心所欲说着想说的话，拍想拍的戏，录想录的歌，像个嬉皮士在演艺圈流浪近20载，荣耀过，晦暗过，成长过，探索过，最终自在如初地做回了以前渴望成为的那个人，她很快乐。

策划、形象/胡宁Millet

摄影/汤灵杰

文字编辑/袁新Vik

采访、撰文/许璐

妆发/唐子昕、张博轩（袁姗姗）

樊浩、谷自鑫（热依扎）

RUI、张耘豪（郑希怡）

造型协助/Killa

服装助理/双双

编辑助理/张瑜洁、吴弘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