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意味着金字塔中底部的说唱歌手没有收入。

那么,歌手们能找到如现场演出一样的产品,养活自己的同时又可以给粉丝们带来快乐的替代模式吗?

“我确实很想演出的,我想找一个大家看得开心,我自己也能吃饭的(方式)。”最近,在一次非官方直播间里的直播中,说唱歌手王以太连麦向不同的粉丝们请教“怎么办”,聊起了自己的焦虑。

对于王以太来说,举办现场演出既能近距离让粉丝们感受到自己的音乐,带给大家快乐,又能卖票挣钱养活自己,是最佳的沟通与变现方式。原本今年5月,王以太要开启自己的第二轮个人巡演,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大型演唱会和Livehouse巡演可能要延后到明年了。

这意味着,自己没有了演出,该怎么挣钱呢?2019年,王以太在Livehouse举办了自己的第一场个人巡演,票房反馈很好,他对于二巡也充满了期待和信心。王以太2018年参加《中国新说唱》被大众熟知,他很清楚的知道节目带给艺人的热度只有一年,要靠音乐长久的生存下去,每年出歌做巡演只最稳健的发展方式。

王以太的焦虑很具有代表性,他已经在市场上建立了自己的知名度,还能上《我们的乐队》这样的综艺节目。对于绝大部分处于中腰部和底部的说唱歌手和独立音乐人,情况比他糟糕得多,既没有机会上节目,也没有机会获得商业收入,大都正在遭遇着最严重的一次音乐职业生涯的生存危机。

有的付不起房租,有的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更别提这段时间能要求自己安心下来,待在家中做音乐了。

每年3月开春以后,4-6月是中国Livehouse巡演和音乐节演出最活跃的时期,这也是一年中音乐人演出的高峰期之一。但随着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和持续,原本寄希望于5月能恢复正常的演出市场,也延后到了明年,这意味着大量宅家的说唱歌手和独立音乐人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没有了。

前不久,日本传统文化交流协会发布了一项调查,显示整个3月,2637位音乐从业者中,因收入锐减,仅有11.8%的从业者能靠收入养家,18%的从业者已经不得不考虑借钱维持生计。只有7.5%的从业者认为,如果疫情持续到7月,他们还能维持现状。也就是说,高达92.5%的自由职业者认为他们无法坚持到7月。

英国音乐家联盟的调查显示,迄今为止,英国的音乐家们估计已损失了1390万英镑的收入。这份调查报告的受访者达到4100名,其中90%受到疫情负面影响,与去年同期相比,工作机会减少了69%。

那么,在中国,疫情肆虐的情况下,以说唱歌手为例,他们为自己在寻找哪些出路?

1 涌入直播行业

3月底,斗鱼直播宣布签约GOSH厂牌,旗下说唱歌手王齐铭和bridge两人将在斗鱼开播,和粉丝们互动聊说唱。

在演出为零的情况下,线下转战线上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必选的战场。

今年1月份以来,“云音乐”模式迅速崛起成为一股潮流。音乐人也开始在直播间里唱歌、聊天与连麦,从第一次摸索到多次开直播,逐渐适应了直播间里的生态。

从变现来说,今晚李小璐第一次在直播间卖货,说唱歌手加入直播潮也并不例外,但目前看来,尚未直接走到“直播卖货”。对于音乐行业来说,直播主要还是担当起“音乐Live”、“发布会”与“粉丝见面会”的替代品。

例如,爱奇艺在《我是唱作人2》节目开播前,安排了连续三天的创意“沙漏直播”,全程累计观看超过241.6万人次,同时在线观看人数高达19.4万。

在舆论压力中,福克斯于3月29日晚,通过直播的方式向粉丝们道歉,并表示将停止所有有关活死人、马王厂牌名下的活动,接下来会把精力放在音乐上。

不过,虽然说唱歌手们纷纷涌入直播间,玩得转“说唱”,但真的不见得能玩转直播。在短期内,直播间没有办法成为现场音乐百分百的替代品。

从现场音乐带给观众的魅力来看,在直播间里唱歌和聊天,还没有办法完全展示音乐的魅力。

一方面,区别于主播歌手天然从网红发展而来,熟稔直播间文化。很多艺人在音乐演唱和舞台表演上的风格非常彪悍、酷潮,但一旦进入直播间互动聊天时,还是会遇到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尴尬。

说唱歌手ICE在直播中谈到,中国人性格比较内敛,和外国人看直播跟着蹦有差别,“我在这边蹦得跟个傻子一样,你在那边依然坐着,抱着手机在看,这是一个非常尴尬的点。”

另一方面,如果自己没有平台流量的官方加持,也非头部艺人,腰部和底部一开始做直播会遇到人气的问题。与此同时,如果自己与团队又缺乏直播与引流方面的经验,其实很难做好,也就更难坚持下去了。

但无论如何,“云音乐”模式已经在用户驱动和平台推动下,更快的走出了一条路。那么,如何在线下演出停摆的情况下,找出一条可持续的线上变现之路?就成为摆在行业面前必须要思考的命题。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非头部艺人靠打赏养活自己确实还不现实。但如果一场音乐直播采取收费制,如同举办线下演出需要卖票一样,只要线上Live的票价和付费能够真正得到粉丝和乐迷的支持,就能走通线上演艺的可持续变现模式。

此外,对于Hip-Hop文化来说,潮牌与潮流的界限在于,前一种要卖货,后一种是文化。带货一姐薇娅就曾签约环球唱片,是嘻哈/说唱团体T.H.P.中的成员Lil.V。

只是,直播卖货并不是看上去那么轻松,要再复制一个薇娅的难度实在太高了。而且一旦走上了直播卖货之路,也就意味着和音乐没什么关系了。

2 上综艺:维持曝光+收割热度

由于疫情的影响,说唱歌手的演出都已搁置。但在综艺方面,作为深受青年喜爱的一种潮流文化品类,今年是说唱类节目备受追捧的一年。

从《中国有嘻哈》到《中国新说唱》,今年《中国新说唱》4月3日-4月15日展开了全球线上海选,前期流程跟上一季节目相似,采取了全球海选,体育馆明星制作人考核的方式。

今年,芒果TV推出了新综艺《说唱听我的》,已定档今年5月播出。这档节目以专业的线下比赛为主,前身为举办多年的“Listen UP”比赛。

此外,B站也传出消息,即将推出一档说唱音乐节目。虽然B站的说唱节目尚未官宣,但根据流传在外的宣传图和招商方案,这档节目为B站首档SS级的养成节目,导师有王嘉尔、Rich Brian、更高兄弟等。

除了说唱类节目,今年最成功的莫过于在《青春有你2》中担当说唱导师的JONY J,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更是出圈成为全网热梗。

对于说唱歌手们来说,尽管巡演停摆,但参加节目和做直播,既填补了无法演出的空白期,也在继续曝光收获着热度,相比而言,情况还是好很多。即便如此,能脱颖而出被看见的机会,依然只属于极少数人。

无论是参加节目脱颖而出的新人,又或者是已出名的歌手来说,综艺节目热度变现的主流渠道之一依然还是集中在演出市场。按照往年的惯例,上完综艺节目之后,趁着热度走一轮个人巡演,或者参加音乐节,接一波三四线城市的商业演出,都是产业链各相关利益方快速收割热度,粉丝经济变现最快的方式。

可如今,没有了演出市场,上完节目之后何去何从?也就成了一个普遍迷惘的现实问题。毕竟品牌的商业代言僧多粥少,而且是在与顶级流量明星竞争,流量没有在短时间内发酵到第一梯队,也很难获得这部分收入立足于市场。

值得注意的是,上节目不见得是一件百分百的好事。王以太在参加《我们的乐队》时,播出后,节目中双主唱+乐队配合不够默契,欠佳的表现,没有为自己增分,还引来了舆论批评其“不认真、平庸的表现”而失望。

在直播间,王以太对粉丝们有解释过“节目现场”的问题,毕竟,在现场演出的真实效果与播出后的反差之间,作为参赛者,他还是有很多遗憾。

尽管如此,对于王以太们来说,曾经经历过综艺节目的洗礼,黑与红之间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清晰,真正让他焦虑的还是——没有演出,到底谁是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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