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君

里约是一场难忘的奥运会,菲尔普斯在游泳池里将个人奥运会金牌数定为23枚。

我们追溯到史前,生命最初起源于海洋,这就不难解释哺乳动物犹如本能般的游泳技术。但人类作为万物之灵,却需要经过系统、严格的学习才能掌握游泳的窍门,而且经常有溺水的事故发生,为什么我们没有这种本能呢?

我们与动物在一些行止之上的差异,需要结合我们生存的环境来讨论,游泳也不例外。毋庸讳言,动物无论是否野生,它们的生存环境都要比人类恶劣得多,人类如无必要,甚至可以一辈都不下水,而动物则要面临来自天敌、生存资料的威胁,或这样那样的原因,需要它们学会游泳,训练得多了,自然也就精熟。人类学习游泳也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因为我们在智力较其它生物的卓绝,我们学习起来会更快,不过这仅仅是学会游泳,要说精熟,那还是差得很远,我们看奥运会上的游泳健将,又有哪个不是耗费了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精力才臻致完美?

原始人的生存环境,与动物其实没有什么差别,所以他们多半是掌握了游泳的技巧的,不过远古时期没有文字记载,这种说法难以考证。时至今日,游泳一事出现,至少已经三千年的历史。在中国,有文字记载的游泳举动,最早在于《诗经》“游之咏之”,中文“游泳”一词,大概便源赶快于此处。

游泳的起源虽无法考证,但我们可以略为窥探:在战国时代,游泳运动蔚然成风;《论语》中有“浴乎沂,风乎舞零,咏而归”的记述,大意为鲁人沂水游泳后迎风歌唱;有的史料记载,在一些地方,婴儿刚降世,便需要学习游泳的技能,更为野蛮的是《博物志》中所记载的荆州一带的一个名为“獠子”的少数民族,使妇女产子于江水中,“浮则取养之,沉则弃之”。人们把游泳这项运动放在了如此重要的地位,可想而知,那是需要相当的时间来进行发展的。

所以,游泳运动,应是远古就有,而到了传说时代开始慢慢的普及起来,封建时期一直到现代是逐渐发展到鼎盛。那远古时候,人们怎样渡过宽阔的河流呢?据《事物纪原》载:“燧人以匏济水。”这里的燧人,指的就是传说中发现火的那哥们儿。这话讲的是半真半假,“以匏济水”这事儿绝对有人干过,但“济水”的是不是燧人氏,就有待商榷了。燧人氏是华夏有文字记载、可以考证的第一位祖先,怎么算,也能是当时的部落首领之类的人物,想必不必以身犯险亲自渡河,不过人们把抓着葫芦过河这种创举算在他的身上,按照古人对英雄人物的崇拜情结来看,倒也是无可厚非的。“匏”,就是葫芦之类的的飘浮工具,《庄子》中有载,“今子有五名之匏,何不虑以为樽而浮于江湖”,说明当时这样的“装备”已经是非常普遍的了。

类似于这种借简易的“救生圈”泅渡,在急流之中是行不通的,《列子》记载了孔子“观于吕梁,悬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鼋鼍鱼鳖之所不能游也。见一丈夫游之……”显然,生存所需,迫使男子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游泳本领,可见,环境是促使人们提高游泳能力的一个条件,而在中国,水网密布,仅《水经注》记载的大小水道应有一千二百余条,我们的老祖宗学习游泳的环境可谓是得天独厚。良好的学习条件看起来很美,其实很凶险,据李肇《唐国史补》卷下记载“龙门人皆言善游,于悬水接水,上下如神,然寒食拜必于河滨,终为水溺死也”,可见于险地下水寻取生存资料的艰难,古往今来,死于此事者,不知凡几。

人们在生活中学习技能,使得人多了,就要有个比较,水上的竞技应运而生,南宋周密著《武林旧事》中《观潮》一文直观的表现了弄潮者高超的游泳本领:吴儿善泅者数百,皆披发文身,手持十幅大彩旗,争先鼓勇,溯迎而上,出没干鲸波万仞之中,腾身百变,而旗尾略不沾湿,以此夸能。

钱塘江里弄潮者,无不是艺高胆大之辈,倒涌的潮水,不知道吞没了多少性命,但人们对弄潮的热情却始终不减,甚至官府下令禁止弄潮也是无法止住这种活动。除了直接跳入水中迎向浪滔的方式,人们还有另外的娱乐竞技,在这里,我们只提一下龙舟竞渡的盛况,当然,还是只能借古人的眼睛来看。据《杭州府志》记载:“五月端午……各至河干湖上,以观竞渡。龙舟多至数十艘,岸上人如蚁。”这端午划龙舟还与屈原有点联系,能下水只能算是先决条件,诸如此类的记载还有很多,此处限于篇幅不再赘述。

以上差不多便是古时候的平民游泳的方式、目的了,接下来我们看看达官贵人们是怎么游的。

古时候的显贵,跟今天的富裕人家差不多,是不必跑到江河中去游的,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在家里游泳当然比跑到不知深浅的江水中要安全、舒适得多。据《太平广记》引用《述异记》文记载,“吴五夫差筑姑苏台……又作大池,池中造青龙舟,陈妓乐,日与西施为水戏”,这是我国古代有记载的修建得最早的游泳池,当然了,商纣王那酒池肉林不算在内。这种享受,人们只是想不到,起了个头之后,跟风者便大有人在,如《拾遗记》中记载的汉昭帝所建的游泳池,“穿淋池,广千步”,大手笔呀。

游泳除了平日里解决生计、嬉戏娱乐之外,还在战争上有着极大的用处。古时水战,所用兵将,皆需精熟水性,有专门的训练项目。游泳运动发展到今天,已经有了其全民性质,现代人不需要为了生计来学习它(当然,专业运动员除外),但仅把它当作愉悦身心的日常运动,也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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