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架香香上时,前方尘土大作,一百多人乘风疾驰而来。

上面高扬的战旗上写着马字,正是藩骑都监马忠带着藩骑来援救众人。

当接近到百步,这些藩骑减慢了马速,马忠一马当先来到近前,当看到讫力长弓的战旗还有讫力长弓的尸身,马忠狠狠的甩了几马鞭。

“为了那个该死的李盎,这个杀才,”

马忠咒骂着,显然他心里不平不忿。

“禀马都监,这位种指挥亲卫一箭射伤敌军的大将,这才让敌军撤去,否则我等恐怕都要陷在当场。”

乞买义律躬身道。

“哦,”

马忠看眼秦延,

“敌人的什么大将,”

“属下不知,不过这里缴获了大将的铠甲,”、

乞买义律一指一匹马上的鱼鳞甲。

马忠看了眼毫无表情道,

“本将宁愿没有射杀什么敌军大将,兄弟们能安稳回家就好,”

他抬眼看了看秦延,

“让你家指挥为你请功就是了,”

马忠不客气的说完立即调转马头就走。

秦延没有怨尤,如果这个马忠看到铠甲后淡忘了兄弟们的伤亡,他反倒是看不起这马忠,现在嘛,他认为这藩将倒是性情中人。

过了顿饭的时间,前方大营在即,所有人加快了步伐。

大营门口,种师闵和张荣等在那里,看到秦延是眉开眼笑,

‘哈哈,三郎,某还以为看不到你了呢,’

种师闵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臭,秦延嘴角一抽,

如果不是张荣死命拦着,某就杀回去了,你信不信,”

种师闵收起笑容盯着秦延,显然他对秦延的看法很看重,

“当然信得过,种家未曾有过逃跑的军将,”

秦延一拱手掷地有声,他当然信得过,北宋末年大厦将倾,西军将门姚家、苗家、高家、李家、刘家都有临阵逃亡的将主,只有种家诸将与金兵力战而亡,未曾有一人临阵脱逃,都是铁骨铮铮宁死不屈的好汉,种师闵就是在种师中的麾下随他的二哥一起战殁的。

“哈哈哈,还是三郎知我,哈哈,”

种师闵这才看到秦延胸腹的箭头。

“快入营,然后料理一下伤口,”

‘等等,’

秦延一伸手,他回身拱手道,

“乞买都头,我那里有些伤药,可以救治不少的伤患,如你信得过,伤患到种指挥那里一行。”

乞买义律没想到秦延能有这个说法,要知道大战后,首先救治汉人伤患,藩骑得等等,他们被迫自带一些草药的。

但是效果真的不如汉人的伤药好。

问题是这汉人是种指挥的护卫,种指挥不发话,他怎么赶去。

“哈哈哈,尽管送来,我这兄弟有手不错的医术,”

种指挥先替秦延吹一波。

“好,好吧,多谢种指挥照拂,”

乞买义律窘迫的拱手谢道,能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了在战阵上的挥洒自如。

“客气什么,某最喜和西贼搏杀的汉子,”

种师闵豪爽道。

快到种师闵的帐篷的时候,李盎从他的帐篷里走出来看着回营的藩骑,他对这些藩骑的折损视而不见,这都是熟蕃应该应分的。

倒是他一眼看到骑在马上的秦延,立即眼睛凶狠的瞪着他,秦延向他鄙视憎恶的竖了竖中指,李盎懵逼,不过他反应很快,立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手势,他恼恨的咬牙切齿的戟指秦延大骂着。

种师闵哈哈大笑着,随即也来个中指,李盎立时二佛升天,他就要冲过来,身边的刘禹等人拦着他,这场面鸡飞狗跳。

看到李盎跳脚,种师闵大笑不已,

“当真痛快,”

以往都是李盎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把他气的倒仰,现在秦延一个手势让李盎癫狂,种师闵心里美。

回到帐篷,在帐篷口等候的刘三吓了一跳,

“三郎,你受伤了啊,”

‘小伤,无事,’

秦延笑笑。

进入帐篷,秦延脱下大氅,他把吉贝布和烈酒放在一边,然后干净利落的拔出胸口上的箭枝,见到没太多血迹喷出,秦延出口气,很显然这一箭没有进入太深。

接着他先后拔出了腹部的两个箭头。

一个护卫上来帮他卸了锁子甲,秦延把裸衣撕开,露出了伤口,他立即用布擦干血迹,然后用布沾上烈酒擦拭伤口,虽然烈酒很是猛烈,但是秦延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旁的种师闵一竖大拇指,

“三郎真乃硬汉,十八服了,”

“在寨子里经过了太多生死,这些不算什么,”

秦延边说边用酒水再次擦拭,见到几乎没有血迹渗出,他抹上伤药,然后把吉贝布撕开,在腹部围了三圈,把伤口包裹上,在胸口那里打斜在肩膀上系了一扣,轻轻松松的处理了伤口。

“这是我的衣物,别嫌弃啊,”

种师闵这时候显出了衙内的作派,他竟然替换的裸衣。

虽然对灰突突的裸衣,想想是种师闵这个抠脚大汉的裸衣有些嫌弃,但是秦延现在也没有替换的衣物,对付吧。

待秦延收拾好,护卫早就为种师闵和秦延捧上吃食,两人大嚼一通,还没等吃完,已经有藩骑来到他们这里。

秦延一抹嘴,放下剩下的半块黑饼子,来到帐篷外,只见二十多名藩骑等在帐外,他们身子微微弓着,很是谦卑的模样。

秦延一抬手让一个藩骑进入帐篷,这个藩骑一进入帐篷,狭小的帐篷里腥臊一片,藩骑更加的窘迫,黑红的脸上越发的红了。

秦延就当没看到,他依照医治自己的方式,给藩骑疗伤。

一个时辰,大部分的藩骑都已治疗完毕。

只是有两个人是站着进来,躺着回去的,因为箭枝插入太深,一拔出来,血流如注,秦延给他们做了最好的处理,但是最后能不能活过来天晓得,秦延认为不大可能,如果是后世的条件还成,在这寒冷的野外,估计没有幸理。

最后进来的竟然是两个人,正是那个美男,以及他忠诚的保护者。

两人一进来,那个缺根弦的保护者狐疑的盯着秦延。

秦延嘴角一抽,爷不搞基,你特麽看什么,

美男走过来,秦延先是观察了他胸口的一箭,由于有厚重的皮袍护着,秦延无法看清,不过对于藩骑的皮袍早就熟悉了,他有的是办法,他伸手就去探摸中箭的部位和情况,结果一支粗大的手掌抓住他的手,接着那憨货的瞪眼看着他。

秦延吧嗒一下嘴,

“胸口中箭,我得看看中箭深浅,不能贸然拔箭,”

秦延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对方听不懂,他也就算了,让这两人听天由命了。

“好滴,晓得了,”

美男一开口嗓音有些粗,但又有些沙哑的性感,非要说的话,这嗓音不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倒像是女人的声音,不过秦延想想,不大可能吧,

美男回头用土话和那个憨货说了几句,那个憨货很不爽的退后。

秦延边摇头边伸手,嗯,特麽的好心好意的给疗伤还这么多事儿,惹急了爷,不给治了,不过他也就是想想罢了。

嗯,特麽的不对啊,秦延一怔,伤势探摸清楚了,藩骑的皮袍前襟后背往往缝上兽骨抵挡箭枝,皮袍也就是就简易版的皮甲了,这支箭从一个兽骨的边缘插入,进入的不深,不过可能是先射中了骨头转向,侧着插入,创口不小,也难怪这两个藩骑没敢自己处置。

紧要处不在这里,而是他是个女的。

对面的美男,不,美女,不,英气十足的女子脸上微微一红,不过她深麦色的皮肤不大看出来就是了,她微微的低头也没敢看秦延。

秦延平静了一下心情,嗯,救人,某是救人,某是救人,秦延嘴里嘀咕着再次伸手一手支撑着美女的胸口,一手干净利落的拔出箭枝,血水涌了出来,秦延顾不得别的,立即从探摸一下女子腹部的箭枝,马上拔出,然后那个憨货上来为女子褪去皮袍,

秦延突然发现女子的裸衣竟然很漂亮,袖口和领口带着流苏。

真的太养眼了,但是秦延顾不得这个,他拿出吉贝布擦拭伤口,然后烈酒消毒伤口,美女只是眉头轻皱就挺了过去,相当的刚硬,

秦延一竖大拇指,美女的眸子盯着他的拇指,有些痴萌的可爱。

像是对自己的伤口般给他要部裹上吉贝布,此时他才有机会看到对方的胸腹,她的腰腹没有一寸的赘肉,甚至腹部竟然有数块朦朦胧胧的腹肌,

把美女的胸口裹好伤口后,秦延才恋恋不舍的收手,这美景看不到了哈。

美女退下,那个憨货上来,他恶狠狠的盯着秦延,让秦延哭笑不得,你特麽这样的也真是配不上这美女,怪不得看得紧,

“我家哥哥有失礼数,还请郎君不要怪罪,”

那个美女后面道。

靠,竟然是哥哥,秦延心里出现了小小的欣喜,嗯,这个有希望啊,哈哈。

憨货只有肩头中了一箭,秦延为他清创,然后裹伤,中箭不深,估摸有个几天就能活动。

两人还没有出去,种师闵和张荣从外面进来,种师闵摸了摸鼻子,帐篷里血气刺鼻,还有很多的血布血水,也难怪种师闵接受不能,不管怎么讲,他不是种太尉亲子种朴,他老爹是在洛阳守着种家老家的种记,但是种家人相互扶持,种师闵也妥妥的是个衙内,真受不来这个,

不过想想种师闵能把自己的帐篷让出来给这些藩骑治伤,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秦延把裹伤布系好。

美女和憨货老哥施礼谢过,两人走了出去。

秦延立即开始收拾这些物件,其他人要帮忙他一概拦着,这些物件他都是拿着一支长枪挑出了帐篷,他可不知道这些人的血液里有没有传染病,小心无大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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