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小黄书中,米奇研究得最多的是《金瓶梅》。

没有别的,米琪作为一只文科狗,对中文系出身的人来说,平常跟人开个黄腔逗个黄段子根本不在话下,这本书不被老师讲几节似乎很没面子。米琪当时的选修课里,有一门选修用了将近半学期的时间来让我们研究《金瓶梅》。

所幸还是不幸,那时候并不着重书文中令人不堪入目脸红心跳的插画,只是着重于内容描写,也算是世间一大奇葩了。

世人都说《金瓶梅》单纯是描写性爱,淫乱,几乎没有文学价值。这种认知很偏见。越来越多的人认为,《金瓶梅》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它的文学地位是不容置疑的。《金瓶梅》在明代小说里是属于"四大奇书"之一的。其他三本奇书分别是明朝的《三国》《水浒》《西游记》,加上清朝的《红楼梦》,就是现在的“四大名著”,能跟“四大名著”里边的三大名著并肩,说明它有它的独特之处。《金瓶梅》作为在中国的小说发展史上的重要的里程碑,它有开创也有继承。

作为“世情小说”的开山之作(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极摹人情世态之歧,备写悲欢离合之致”,除了它的文学性,那么我们还可以在大量的描写性爱的画面中,体会一些若有若无的爱情细节。

现代的人们都知道,爱情与性是分不开的。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丝毫的性幻想,那么,爱情就无从谈起。那么《金瓶梅》中西门庆和李瓶儿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呢?

看过书的大部分人,都着重于性爱细节的描写,但是除了这些描写,有没有人想过;为什么西门庆妻妾众多,可是李瓶儿一死,他却格外反常。"先是嚎啕大哭,跳得有三尺高,叫的话不成体统,但胡言乱语,尤见真心:“我的没救的姐姐,有仁义好性儿的姐姐!你怎的闪了我去了?宁可教我西门庆死了罢。我也不久活于世了,平白活着做甚么!”

大家都明白,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首先看的是皮囊。李瓶儿当然也有一副皮相,仪态万千美丽娇柔。西门庆阅人无数,都赞美她“好个白屁股儿”,潘金莲听了吃醋,还特意把全身抹白来对抗。由此可看出她的妩媚。西门庆怎能不”满心欢喜“?

《金瓶梅》剧照

李瓶儿本来是花子虚的老婆,被西门庆偷情得来,最近网上有一句话,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多么刺激。且”苟合“途中,并非很顺利:李瓶儿一度嫁了蒋竹山,西门庆大怒。最后李瓶儿还是态度温婉归来了。这种别人的老婆眼看要成自己的忽然又成了别人的最后终于成了自己的,一波三折,怎么让西门庆不”满心欢喜“。

李瓶儿在跟西门庆在一起时候,还带来了钱——花子虚还没死呢,她就胳膊往外拐撒过来不少钱。金钱未必能制造爱情,却能把爱情装饰得金光璀璨,怎么让西门庆不”满心欢喜“?

李瓶儿还给西门庆生了个大胖小子,之后西门庆就当官了!照着以前的迷信观念,这是旺夫的女人啊,怎么让西门庆不”满心欢喜“?

李瓶儿,原是梁中书妾,见过场面;嫁过花子虚,见过钱;大户人家出身,不比清河县的小地方人。对别人不说,对西门庆,真是温婉柔和,死心塌地,从头到尾,对上对下,没什么是非。丢了蒋竹山嫁过来时,对西门庆一番“您是个天,他是块砖;他哪里能与你相比,你就是医奴的药”这些话儿,最贴着西门庆的心思,吴月娘是当家的得有大娘的款儿,潘金莲是刁钻,孙雪娥是狭刻,孟玉楼貌似呆萌但自有主意。西门庆心里明白,也知道潘金莲、宋惠莲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格外爱李瓶儿。《金瓶梅》里,“西门庆听了,满心欢喜”的段落,怕与李瓶儿相关最多。但是……这玩意算是爱情吗?

谈论《金瓶梅》里的爱情话题,是个安全的玩笑。说相声时,一句“他们是真挚的爱情!——西门大官人哪……”大家会笑得天花乱坠。

人们都有一种默认形态,《金瓶梅》?西门庆?潘金莲?他们跟爱情有关么?

在人们普遍的第一认知里,西门庆总是跟三级片挂钩,说到西门庆,就想到潘金莲,已经是一个淫乱不洁的象征符号。的确,西门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得到女人的手段,也确实也不够光明正大甚至让人不齿。但是,单纯就是性爱淫乱而已吗?

爱情这个词,在现代很多青年的认知里,是可遇不可求的。在很大程度上爱情象征着生活质量。它必然与精神洁癖挂钩。《红楼梦》里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让多少人都陶醉其中却永远不可能遇到。

米琪认为,爱情的形态有很多种。宝黛的爱情,纵然让人向往,可是,太过其他形态体现出来的爱情,也不可忽视。

在西门庆和李瓶儿无数个翻云覆雨的夜晚,你能肯定就没有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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