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0日上映的警匪动作大片《赤道》由“同父异母”兄弟张学友主演,两人一起接受时代网络采访,电影减产表示是因为恋歌。张家辉方面揭露了“哥哥”不为人知的敏感面貌。

时光网特稿 近五年来,张学友拍电影很“飘忽”,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玩客串,难得主演一次,还是帮忙香港新导演,拍一部小成本的“习作”。比起同行们纷纷北上开创事业,拍大片,挑战演技夺影帝,张学友闲散地简直不像个“天王”。

除了唱歌之外,有关张学友传得最为沸腾的新闻,就是他跟张家辉的兄弟事件,因为长相神似,两人的关系屡屡被媒体大做文章。逗趣之余,似乎也有意地要给这两位实力派往一块儿“撮合撮合”。

张学友比别人更早感觉到这份相像,有回在家看电视剧,张家辉在里头演个学警,张学友一惊,“怎么会这么像?!”他还为此特意去查看了张家辉小时候的照片。后来,张家辉就自作主张地称张学友为“哥”,两人一起拍戏的时候,他说他要照顾“哥”,他看美剧《绝命毒师》的时候会觉得,“啊,老白这个角色好适合哥”。

张学友谈及自己对于香港电影的看法时,一旁的张家辉眼神认真地听着,张学友的谈吐和表达,完全印证了他眼里的“哥哥”——深具洞察力,敏锐,像个哲学家。他甚至会得意而激动地对记者说,“你看,我说他说得没错吧!”

张家辉还多次爆料,哥哥对电影圈很有贡献,出钱帮忙香港新导演开戏。张学友则打趣说:“不出钱哪有人找我拍戏。”

“天王”没戏拍?说出来怕是没人信。不过这些年,许多找张学友拍戏的导演们都在“碰壁”——他不愿离开香港的家去外地拍戏。要知道,张学友更乐于做的,是在他的家庭生活中扮演最佳男主角,好老公好爸爸的身份眷恋,让他拒绝了很多片约,“幸好《赤道》是在香港拍,我不用离家很久,所以才接了。”能邀请到张学友来演《赤道》,梁乐民和陆剑青两位导演感觉真是“赚到了”。

地域的局限,留给张学友的选择只有香港的小成本电影和新导演作品,他倒也不介意,“钱不多,也没关系,我过过瘾就好了。”

今年54岁的张学友,出道30余年,在演员和歌手身份上都获得许多成就,他也曾有过低谷,酗酒,赌博,唱片卖不动,又落下坏名声,年轻气盛跌得很惨,那时候很多人说,张学友的巅峰期已经过去了。张学友用“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过去了”的论调来比拟自己,“你要真的相信巅峰过去了,那才是真的过去了,生命力是人做出来的。”

当年的香港四大天王中,张学友是最早婚的,1986年,他与罗美薇相恋,两人在1996年结婚后就一直非常低调,随后,2000年大女儿出生,2005年二女儿出生,为了照顾家人,张学友更是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做起了低调的“家庭煮夫”。他的圈内好友曾志伟梁朝伟庾澄庆都说,张学友向来把家庭摆在第一,每年固定带家人出国玩乐,负责拍照和陪坐云霄飞车。

为了让爱女将来能考进世界名校,张学友也特意送她们去国际学校上学,有一阵香港媒体还经常能拍到,张学友帮女儿报读音乐课,学钢琴和大提琴。就连来北京参加电影节为《赤道》宣传,张学友也要当晚赶回香港,陪家人。

在这个中国电影市场蓬勃的好时机,张学友也承认,他的寡淡让自己失去了一些机会,比如有些戏自己拒了别人接了,然后别人得奖了。比起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光,他又觉得,那些好像也没什么。

时光网:你们之前虽然合作过《临时同居》,不过据说《赤道》是开拍在先,头回合作感觉怎么样?

张家辉:感觉就是在拍戏过程中,我特别有一份要照顾他的心。

张学友与张家辉合作《赤道》,张家辉自曝很照顾“哥哥”

时光网:为什么是照顾?

张家辉:因为他这些年拍戏比较少,但是我每天都在现场生活,所以他过来的时候我就特别要让他,他其实有一点不好意思,可能跟人不太熟,就害羞,就要来照顾他,让他可以开心一点,放松一点。

张学友:我还好(笑)。他说的都对,他最近十几年拍戏很多,我拍戏比较少,有些工作人员他们可能工作很久了,脸还是认识的,可是已经十几二十年没合作过,有一种到底你现在是怎样呢的感觉?我到片场去的时候,整个拍戏的流程,我都已经不是很熟。

张家辉:怎么今天你的胡子这边比较短,那边比较长(开始动手摸张学友的胡子)。

张学友:因为我今天这样侧着脸在剪,所以……(回过神来)对啊,所以他确实是有照顾我的,宾来如归的感觉。

张家辉:因为他认识的人可能不多,就有点陌生的感觉,然后他又害羞,但是我在的时候,我尽量让他有安全感一点,就这样子,你安全吗?

张学友:很安全,很舒服的感觉,谢谢。

时光网:两位私下其实也是不错的朋友,你眼里的张学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家辉:我们真的是兄弟。

张学友:我听说你已经公开澄清了我们不是兄弟。

《赤道》之后两人又合作了《临时同居》,在张家辉眼里,他“哥”是个很敏锐的人

张家辉:不是,没说,异父异母的。在平时无论是不是要拍戏,我有好多事情都跟他聊的,他是我很信任的一个哥哥。他不光是大家看到这样的张学友,他有很多方面大家都不知道的,然后我都爆料。

时光网:比如说呢?

张家辉:他其实是个很敏锐的人,他叫我不要说出来,他说好多人不知道,如果人家知道以后就会防他。

张学友:要是我想让他说的话,我就叫他你不要说出去(笑)。

时光网:你指哪方面的敏锐?

张家辉:他对好多事情都很具观察力,很强大,没事时他在场的时候都看到好多事情,比如说有好多心态、面具都给他看穿了。

时光网:你自己刚才也说,有一阵没有拍戏,为什么这些年在电影方面好像都是这样的减产状态?

张学友也承认,自己这些年在电影方面有点减产

张学友:我其实拍戏也不少,应该有五六十部,最近的十来年比较少一点,刚刚讲的是刚进片场的一些陌生感,其实也算正常。拍戏还是一样,当你真的要演一个角色的时候,你就是演嘛。我蛮同意家辉有个说法,他说我跟谁拍戏我都不管,我就照我自己既定的方法去拍,这个蛮正确的。

因为我们去拍戏之前,都会有对角色的分析,分析了以后,你自己要知道自己该要做什么,就不要太受影响,但是随机应变我想还是要有的。可是基本的性格概念,在拍的时候我没有太大困难,因为其实也是有一个固定的性格给了自己,然后去演,还好。

时光网:据说你这些年只接在香港拍的戏,因为不想离开家?

张学友:这个最主要,我开演唱会,三四年才开一次,也不会说真的忙的完全不能接电影,可是电影一接就一两个月要离开香港。家辉其实也不喜欢,可是这个就是他的职业嘛,我的好处就是我其实是歌手为主的,要是有机会拍拍电影,也很开心就是了。那既然有些电影他们可以在香港拍的话,就像《赤道》,它在香港拍,那我就可以拍,而且也蛮开心的。

时光网: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失去很多机会,比如说如果你碰上一个很好的角色,但是要去别的地方,然后你又不想离开家。

比起拍戏,张学友这些年更热衷于当好自己家庭的最佳男主角,好老公好爸爸

张学友:老实说,有好几个角色,我演还不一定拿奖,可是人家拍完已经拿奖了,也有。可是我会问一下自己,你会觉得有遗失什么东西吗?这个是我经过考虑的选择,你有得到就有失去,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比如说你需要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刻,那你失去了一些东西,也是正常的。所以我很少回头去看,觉得没拍这个太大损失了,这个我没有。

时光网:这次的《赤道》两个导演只有一部戏《寒战》,算是新导演,怎么吸引到你来拍?

张学友:家辉他说我现在拍的都是新导演(笑)。我真的是拍很多新导演,因为新导演他们预算比较小,很多不能离开香港,那我是最好的选择。当然钱不多也就是了,没关系。我也是想过过瘾而已,然后可以帮忙的,我就帮一帮。

张家辉:他还自己掏钱出来,然后完成人家的计划。

时光网:这些年香港的很多导演人才都在往内地走,本土人才有点断层,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会想要去主动帮助一些本地的新导演吗?

张学友也自己掏钱不收片酬帮助一些新导演开戏,他觉得能帮到人,自己也能过过戏瘾,挺好

张学友:我没有看的那么断层的感觉,导演或演员他们来国内拍戏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哪里工作机会多一点你去哪里,这个是很正常的。可是电影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工业,它不在于你在哪里多久,它在于你在想什么东西,对不对?所以无论你在香港或者在国内拍戏,都没分别的,只是你在想什么东西。那你想法要呈现的比较正确的话,那个电影就成功了,因为成功的电影不在地域性,它不一定说香港就不能拍好电影。

那在国内,你拍的电影一定是很棒,我觉得没有这种方程式在里面。就像我刚刚讲的,我拍新导演我也愿意,因为可以帮他们演好,然后自己过过瘾也好,大家都没有损失嘛。

时光网:有过到瘾吗?

张学友:有,可是有些时候就是因为新导演嘛,然后你要迁就一下,比如说他现在已经是导演(指指张家辉),他会觉得你怎么会这样拍的呢,为什么这个镜头这样放呢,可能他就会想多了那么一点点,我就很好,我又没有兴趣当导演。新导演是会有些时候觉得这里少了一些东西,后来要补,会有这样一些情况。

时光网:《赤道》是个亚洲大制作的动作警匪片,似乎动作戏特别多?

张学友:我没有动作戏,倒是他有很多,我是教授嘛。

张家辉:我拍的时候,那两个导演都跟我说我不用打的,结果又打的要死,也不是很多,只是一场跟那个女的(文咏珊)。

《赤道》里张家辉的动作戏不少,而饰演教授的张学友则不用打

时光网:你跟文咏珊那场打斗蛮激烈的,电影里看起来,你打女生也是够狠的。

张家辉:我在里面的性格不管你是男是女,你是不是罪犯,是罪犯就得这样对待,所以跟男女都没有关系。

时光网:《激战》之后你就没有再健身,《魔警》的时候近身搏斗的戏也没有特别多,这次再演高强度动作戏感觉怎样?

张家辉:我挺喜欢拍动作片,其实我跟哥在拍《临时同居》的时候,纯是一个剧情片,拍久了我也觉得应该加一两场打斗才好看。但是在拍打的时候又埋怨,怎么老是打,可以给我谈情吗?到谈情的时候又想着要打,很矛盾的感觉。其实我也挺喜欢哥的角色,他是一个很正面(的教授),很适合他。其实我看过一个美剧,特别适合他去演。

时光网:什么美剧?

张家辉:《绝命毒师》,如果是他去演,一直在想,如果哥能有一个这样的剧本,应该找不到更适合的人去演这个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希望他能碰上类似的剧本去演。

时光网:说回《赤道》这个戏,你们有没有觉得它的结局其实蛮大胆的?

张学友:是一个开放的,你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抓到。他现在还没有被抓到,一定是电影公司看有没有机会拍续集。死了就麻烦了,要拍前传什么的,那很麻烦的。

时光网:所以一开始就想好了拍续集?

张家辉:我死了。

张学友:你可以又回来,变成你的妈生的兄弟什么的,回来报仇。

时光网:说到兄弟,你们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被说像兄弟的吗?

张家辉:已经很久了。

张学友:没有,先是我自己觉得他很像的。

第一次在电视剧里看到张家辉张学友也被吓到,怎么这么像

时光网: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像?

张学友:我看电视觉得很像。他其实小时候没有那么像,因为小时候他很瘦很小,感觉就没有那么像,他去演那些学警的时候,可后来他去电视台拍剧的时候,有一次我自己偶然开着电视在看他的剧,怎么会?我都会怀疑的,就是很像。说像我的人其实也不少,他算是最像的。我年纪比较大,所以才说他像我,不然就是我像他。

张家辉:我很开心有这样的哥,好多事情不能解释,也不能公开说出来,他就是哥,有些可能是同一个爸爸妈妈出来的哥也不一定像他,谢谢哥。

张学友:不过我要真有这样一个弟也OK,他的性格还不错,人还蛮直的。

张家辉:特别浓(继续上手摸张学友的胡子)。

张学友:(对着张家辉解释胡子)这个是真的胡子,你没留,你不知道,因为它是这样凹下去,所以它堆在一起,所以你会看到这里特别黑。

时光网:比起演戏来,感觉你一直以来的重心都会更偏向于唱歌,你会怎么去定义唱歌和演戏对你的不同感情?

张学友说演戏是娱乐,很开心,但唱歌是幸福

张家辉:(抢白)电影是娱乐,现在如果你要他挑呼吸跟唱歌,他可能挑唱歌吧。

张学友:我跟他讲过很多次,他的比喻是很差的(笑),(望着张家辉)你不呼吸就没办法唱歌,唱歌跟呼吸是有直接关系的,你要找另外一些东西,吃饭跟唱歌。

张家辉:现在你们看到的张学友都不是真的张学友,只有他唱歌的时候,他才是自己,他特别自己的时候,就是唱歌的时候。可能他也不知道。

张学友:演戏对我来讲是娱乐,很开心的东西,唱歌不是不开心,唱歌是幸福的,当你在做自己很喜爱的东西,然后它变成你的职业,要是你可以一直在它身上找到乐趣的话,是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

时光网:这些年很多香港导演都说,香港电影的黄金年代已经过去了,两位其实是经历过那个年代,一直走在现在,你们怎么看香港电影所谓的黄金年代过去了和香港电影现在的局面?

经历过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张学友觉得,你相信它过了,它才是真的过了,生命力是人做出来的

张学友:拿我自己做例子吧,我是唱歌的。我记得在很多年前,他们就说张学友的巅峰已经过了。要是你自己真的相信这个就是你的巅峰,已经过了的话,那就真的过了。他们讲的这个现象,如果所有香港导演都同意的话,这个才是一个悲剧。因为生命力是人做出来的。

张家辉:你看他想东西就是这样敏锐的一个人,我没的说错吧?!(得意脸)

张学友:你人不去做,它就没有生命了,它也就过了,也就完了。虽然我业余(拍电影),可是也是一个从小在香港长大,看香港电影的人,我相信很多国内观众朋友也有这种情感,不要自己觉得香港黄金时间过了,说得让大家都相信了,才是我们香港电影的悲剧。

张家辉:我才刚开始,怎么过了?

张学友:他就是其中一个让香港电影继续有生命力的人。

张家辉:我是还在搏斗的一个人。

张学友:你这样的人需要多一点,就像张家辉讲的,要勇于去尝试,然后要多点投资。

张家辉:反正碰到一些贫穷的新导演,得掏钱出来(笑)。

张学友:他没办法评我,我那么少拍戏。

张家辉:我现在在想,给我一点时间好吧?

张学友:我先看你讲我什么,然后我再说。

张家辉:两个吧,一个是《喋血街头》,另外一个是《男人四十》。

《喋血街头》与《男人四十》

张学友:那完全不一样。

张家辉:当然要完全不一样,要不然我挑一个就够啦。

张学友:那《澳门风云2》(笑)。

《澳门风云2》

张家辉:也不错的,坦白说,也是挺全面的,有打,有搞笑的,有内心戏。

张学友:真的,你看他表演的时候都是有想过,喜剧是很难演的,掌握到戏剧节奏的演员其实不多,他是其中一个,所以他是蛮厉害的,当然他很认真演的那些《激战》(就更不用说了)。

可能有些电影也不怎么样,可是他总是可以把自己的部分掌握的很好,这个很重要,我们小时候刚拍电影的时候,很多前辈跟我们说,电影是一个集体行业,一起合作的,可能其他人的部分你管不了,可是你自己的部分要管好。所以电影能死,可是你不能死,他可以做的很好,这方面真的非常优秀。

作者:飞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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