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韩国性丑闻《张紫妍事件》为蓝本的反纪录片电影《玩物》一经拍摄,“女演员”就被封杀了。

10年过去了,她们依然被迫沦为玩物。

一直悬而未决的BigBang成员胜利涉嫌性招待案,近日又出新“瓜”。

韩国三大主流媒体之一的MBC报道称,韩国最大的经纪娱乐公司YG曾于2014年7月对东南亚富豪进行性招待,不仅YG代表梁铉锡(杨贤硕)、黄荷娜涉案,还曝料性交易女性年龄最小为14岁,无耻程度让人匪夷所思。

这就像是10年前张紫妍自杀案的又一轮回,那些如张紫妍一般被性胁迫甚至是性暴力的女艺人,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以韩国性丑闻“张紫妍事件”为蓝本的半纪实电影《玩物》,扒光了韩国社会特权阶层的罪恶,只是正义并未因此得以伸张。

而现实更让人绝望,即使有文在寅总统亲自下达指令彻查,检方经审议后还是坚持无法重启调查。

除张紫妍外,其同属公司的李恩珠(代表作《红字》)、崔真实(代表作《玫瑰色人生》)、郑多彬(代表作《那小子真帅》),无一以自杀结束生命。

众所周知,这绝不是巧合,但都难逃不了了之的命运。

韩国社会特权阶层的无耻下作,被视作玩物的张紫妍们的饱受凌辱,公检法等执法部门的纵容包庇,种种行为都公然践踏法律和道德的底线。

在我们被《玩物》这一电影所震撼、刺痛和愤怒时,难以想象,如此惨绝人寰的兽行在当下已变本加厉。

敏感题材拍成电影的过程也非常坎坷,从导演崔承浩,女演员闵智贤的星途来看,无路可走,止于《玩物》。

戏里戏外,张紫妍和郑智熙,张紫妍和闵智贤,形成了一种奇诡的映照,重复着“玩物”的命运。不同的是,张紫妍和戏中的自己——郑智熙只能以死解脱,而闵智贤,被迫放弃了自己的演员之路。

就怕,连放弃都没有资格。

演员这一职业的特殊性,用电影中的原话来说,是靠出卖脸蛋、靠出名为生的,跟制片人见面,或去跟某个导演打招呼,不能不去。

可去了,很可能就陷入了圈套。

经纪公司有一套“逼良为娼”的手段,先是白白消耗女艺人六个月时间,一点工作都不安排直到屈从,接着陪酒换来一些小广告拍摄,正式落入陷阱。

再然后,陪睡。电影此处对“张紫妍”的处理很微妙,平行蒙太奇呈现性交易的因果关系,对外宣传的艺人形象是清纯、性感,暗箱操作却是不同的男人在她身上进进出出。

尤其令人不适的是崔导演的道貌岸然,临时改戏拍剧本里没有的暴力床戏、性骚扰甚至是性侵犯女演员,或许他觉得,假借艺术的名义,扒光女演员也没什么。

所以,当崔导演在法庭上义正言辞的反问“跟自己的女演员喝杯酒、吃个饭,是那么大的过错吗”时,才那么令人作呕。

如果说,“张紫妍”经纪公司车代表的推波助澜,以及崔导演的“潜规则”尚不能摧毁一个女性仅存的尊严的话,那《韩国新闻》会长玄成峰,则完全视“张紫妍”为蝼蚁草芥,肆意践踏。

在玄成峰的观念里,“只是死了个女演员而已,有什么大不了”,而对“张紫妍”来说,自己则连性工作者都不如。

在《玩物》里,“张紫妍”分身不只一次,在陪酒、陪睡前强调“我是郑智熙”,不成想,性交易换来的不是工作机会,而是无尽的威胁和绝望。

“那丫头吃了药来的,而我们只要旁观就行,亲眼看到感觉如何,她也是在坚持,就为了成为你这样的大明星”。

“我还要记你的名字吗,我的身体也许会记得你”,权力阶层的卑劣和嚣张让人愤慨,同样愈加加剧了正义者反抗的无力感。

正义记者李长浩被踢出体制,自立门户公开“张紫妍”被强迫进行性贿赂的邮件和日记本,也没能督促执法部门秉公执法。

“大法官之女”金美萱检察官指挥调查,不仅被威胁曝光自己的被性侵经历,还被现任法官和对方资深律师极尽刁难。

证人或被迫作伪证或遭遇死亡威胁,“张紫妍”唯一在世的亲人——哥哥饱受舆论侮辱,只好隐居蛮荒之地。

所有试图还原真相的人们,被迫害、被掩盖、被禁声,可纵然挺过千难万险,也不能阻止检察和警察当局赌上组织的名誉,冒着失去司法机关公信力的危险,非法包庇维护特权阶层。

人们的愤怒和反抗换来了什么,强制骚扰者崔导演和性胁迫者车代表被判各缓刑两年,性暴力者玄成峰无罪。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在张紫妍身上,这好像并不成立。

在艺术层面上,《玩物》算不上一部好电影,但能顶着巨大的危险拍一个有意义的题材,实在是勇气可嘉。

但愿当年“威逼利诱一下,舆论就会屈从”的黑暗不再降临,胜利性招待案得以还原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再一次延续这人间炼狱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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