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的犯罪远远超过所有影视剧的总和。那千奇百怪的程度更是连最富有想象力的作家都跟不上。
就拿最近来说,英国集装箱偷渡案、大连未成年女孩被杀案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即将上映的《六欲天》也根据真实案件改编。而在幼年时,时光君最害怕也最期待的节目,就是各种大案纪实栏目,惊悚程度不比恐怖片差很多。
比起那些热闹华丽的动作片,疑云重重的侦破片,瞒天过海的悬疑片,来源于真实案件的影片,也许没有那么强烈的商业属性和大众缘,但立足于现实的创作基因,赋予它们一份独特的质感。
今天就和大家聊聊那些根据真实罪案改编的华语电影,风格不同,题材各异,案件属性更是大相径庭,但在这些影片背后,真实纪录了生活中,大家不太熟知的角落。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1991)
该片取材于1961年发生在台北的真实事件,6月15日晚上10点左右,16岁的太保组织“璧玉帮”成员茅武跟踪恋爱对象刘敏至牯岭街七巷底,试图挽回移情别恋的她,遭到拒绝后,他手持利刃连捅五刀,将15岁的刘敏刺倒在血泊中。
巡逻警察赶到后,茅武伪装是刘敏的哥哥,送院后刘敏不治身亡,警察看出茅武的反应不正常,质询之下露出破绽,随即将他逮捕。
作为国民党当局迁台后第一起少年杀人案,牯岭街一案轰动整个台湾。经过漫长的审判,茅武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上诉高院后减为七年,但检察官不服上诉,由最高法院发回更审,最后改判为十年。
60年代初,牯岭街一案引发了全台湾社会的关注,也给当年14岁的杨德昌留下深刻印象。多年以后,人到中年的他重溯少年记忆,参与编剧并导演了这部名作。
全片在台北实地取景,耗资2700万,共加工、修饰、重建了92处场景,选用包括当时仍是青涩少年的张震在内的大批少年演员出演,编织出一张上百个角色紧密交错的复杂网络,最后的成片更是长达4小时之久,俨然是60年代台湾面貌的史诗。
影片通过戏剧化的手法,完整地呈现了牯岭街一案的来龙去脉,影片庞大的制作规模,对年代细节精益求精的雕琢,都反映出杨德昌对成长经验的深切感情,也抬升了影片的艺术成就,是谈论台湾电影时无法绕过的经典之作。
《极度寒冷》(1996)
影片的开场白这样说:“这是一个根据真实事件演绎出来的故事,1994年6月20日夏至前一天,一个年轻人用自杀的方式完成了他短暂的行为艺术中最后一件作品。没有人能说清他的动机和目的。只有一点是值得怀疑的,那就是用死亡作为代价,在一件艺术品中是否显得太大了。”
青年前卫艺术家齐雷计划在四个节气为自己举行四次不同的“葬礼”,在夏至日的最后一次,他将用自己的体温融化一块巨大的冰来结束生命。
此举引来众多媒体和同行的关注,也遭到了女友和朋友们的竭力阻止。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单纯的齐雷被道貌岸然的导师所利用,最终成为牺牲品,影片也完成了对艺术盲目追求的深刻讽刺。
齐雷的原型是中央戏剧学院一名88届学生,在自己家的门背后自缢身亡。
导演王小帅广泛采访了齐雷原型的朋友,因遭到他的家人拒绝谈话,所以无法完全了解事件的真相,只能采用一种半纪录片半叙事片的样式,解读这一出看似无头绪的死亡艺术的真面目。
由于影片题材前卫而敏感,导演一栏无人署名。影片上映后,有齐雷原型的校友发文称,王小帅以艺术的名义歪曲事实,并误导了大众对于这次事件的理解。不论如何,对于观众来说,真相如何已经无从得知了。
值得一提的是,该片中饰演齐雷的贾宏声,于2010年7月5日下午坠楼身亡,时年43岁。银幕的上下,现实与艺术,看似泾渭分明,竟却如此殊途同归。
《黑金》(1997)
台湾电玩业的老大周朝先为选举立法委员,向国民党要员行贿,却在调查局的揭举下走向覆灭。
《黑金》是麦当雄电影公司出品的最后一部作品,依旧是麦氏兄弟最拿手的枭雄片题材,这次他们直面台湾政坛黑暗,以几起广受关注的黑金事件为依据,炮制出一部气势不凡的黑帮史诗。
周朝先是一个只手遮天的黑道领袖,聚敛钱资,行贿政客,力图竞选立委以漂白身份。梁家辉将周朝先这个从底层发家的黑道大佬塑造得丝丝入扣,据说他专门为这个角色写了十万字的传记。
而作为双雄另一方的刘德华所饰的调查员方国辉,仅是一个满带酷劲的个人英雄形象,在他的个人电影生涯中不算拔尖,更无法与梁家辉的表演比肩。
要谈《黑金》,绕不过去的就是片中角色的原型。
据称梁家辉所饰的周朝先来自曾叱咤台湾的“黑社会教父”罗福助和“电玩大王”周人参;司法部长致力于打击黑金而被迫下台的经历与马英九如出一辙,片中还描写了他热衷慢跑;至于神棍宋妙天大师,毫无疑问是曾被起诉诈骗罪的宗教领袖宋七力。
此外,方国辉对应的是检察官侯宽仁,而女记者凌飞则是世纪之初被卷入“性爱光碟风波”的璩美凤。片中大规模的计程车冲突事件等等,都在台湾确有其事。
《黑金》绝不止单单影射一些名人,而是实实在在反映了当年台湾黑金政治统治下的社会缩影 。而对于曾盛极一时的麦家班来说,《黑金》可谓其最后一部枭雄大作。
《盲井》(2003)
2003年,由王宝强主演的电影《盲井》,获得了第5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该片根据著名作家刘庆邦的小说《神木》改编拍摄,小说中的故事源自一个真实的案例——1998年震惊全国的“8.25”特大系列杀人案。
该案涉案人员多达60余人,他们分工合作,将流浪汉和智障的人骗至煤矿干活,在煤井下将人杀死,然后伪造成事故,冒充死者亲属向煤矿骗抚恤金。从1995年到案发,他们共杀死100余人,骗取200余万元。
直到一名团伙成员因偷窃被捕,真相才浮出水面。据称,在地处陕南山区的汉阴县汉阳镇,这样的“生意”,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可以想象,还有许多类似的犯罪团伙,仍在逍遥法外。
电影中更改了现实中的结局,其中一个同谋者因为一个小男孩产生了恻隐之心,最终意见分歧导致了罪犯间的自相残杀。身兼编剧和导演的李杨将影片处理得高度纪实,从矿区的布景到矿工的日常生活,都来自长期的考证,一丝不苟。
在镜头下满目皆是黑煤的单调世界里,矿工想尽了一切办法找乐子,喝酒,打牌,洗澡,开一些低级的玩笑,找妓女发泄最原始的欲望,把炖羊肉当成是“羊肉保健汤”。
那些满脸煤黑、胡子拉碴、粗口连篇的角色,并非真正的矿工,不少都是职业演员,当他们深入体验过矿工的生活后,便能以最惟妙惟肖的姿态,将中国底层劳动者的生活形态和扭曲的价值观,展现在大银幕上。
《天狗》(2006)
《天狗》改编自作家张平根据真实案件撰写的小说《凶犯》。
凌晨的山林中护林员李天狗开枪打死了孔家三兄弟。公安老王进村调查案情,随着抽丝剥茧,他终于了解了案件的真相——为保卫国家林木,残疾的退伍军人与村中黑恶势力殊死拼搏,最后以生命坚守了正义。
据称,影片主角的原型,是山西吕梁山的护林员,并且就叫李天狗,但他并没有像电影中那样成为植物人,而是被判刑入狱。
也有人称,张平为了尊重这位英雄,没有公布他的姓名。张平曾经说:“这部电影是对我的作品诠释得最真实的,也是最体现我作品原意的。”
很多读过原著的观众会觉得电影的批判力度不及小说,尤其对地方官员的“清官断案”式描写,结尾还留下一个光亮的正能量尾巴。
这也是大银幕艺术必须遵循的潜规则使然。按照社会常识来判断,现实中的天狗一案,应该更接近小说中的描写。但不管在小说还是电影中,天狗最后都选择了暴力,这已经令影片的批判主题呼之欲出。
当下农村反盗砍盗伐的艰难,人性的短视、贪婪和堕落,恶势力的滋生,社会公德的沦丧,都是小说、银幕与现实中共同存在的顽疾。
天狗想尽一切办法,却唯有以暴制暴,牺牲自己,才能引起社会警觉,无论是在文艺作品还是现实中,都足以唤起人们对这个国家、这个时代的反思。
《盲山》(2007)
22岁女大学生白雪梅找工作时认识了姑娘胡晓晓,在金钱的诱惑下,她与胡晓晓坐车去山区采购中草药,却被卖到了一个小山村,给40多岁的农民做了老婆。
坚决不肯就范的白雪梅遭到强暴、毒打和谩骂,她不断寻找出逃的机会,但在这个封闭而愚昧的山村中,却找不到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
《盲山》的故事取材于确有其人的被拐姑娘郑秀丽,来自东北农村的她曾在珠海打工,1994年被骗卖到广东罗定市生江花坪村,给49岁的农民郭美南做老婆。
她本不从,郭却在兄嫂帮助下强暴了她,出逃无望,派出所也不施援手,家庭矛盾激化后,郑秀丽把一杯硫酸泼向兄嫂的两个孩子,并伤及另5名小学生,最后因故意伤害罪获刑死缓。
与导演李杨的前作《盲井》一样,影片强调平实平淡,没有音乐的铺垫,镜头像纪录片一样晃动。
李杨说,因为一直反对“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说法,他有意不去选择陕北、荒山、刁民这些意象,在高度冷静的叙述手法下,观众能客观地形成自发的情绪。
为创作该片,李杨采访了大量人口贩子、警察、被拐卖的妇女、买了妇女的人家,除了白雪梅,片中的大部分主要角色都是多个原型的结合体。
片中的种种细节都来自于导演长时间详细的调查和访问,真实到令人齿冷,观众能够清晰看到女大学生心理崩溃的全程,并解答对于拐卖现象的一些常见疑问:她们为什么不反抗到底,为什么逃跑和解救那么艰难。
《神探》(2007)
2001年3月14日,当值警员梁成恩遇害身亡,配枪失踪,同年12月5日,又有人持这把鬼枪抢劫。2006年3月17日,西九龙区发生命案,巡逻警察曾国恒、冼家强与现职警察徐步高三人丧命。
警方核实,冼面部中一枪,曾面部与大腿各中一枪,三发子弹均由徐步高手中的枪膛射出,此枪正是警方苦寻五年未果的鬼枪,但徐是从身后偷袭曾、冼二人,而曾在头部中枪之后,竟然还能够准确地连发五枪击毙徐。
而且,警方赶到案发现场时,曾的警枪居然是稳稳当当在枪套里的。此灵异事件,成为香港至今无解的一桩奇案。
影片很大程度上受到“尖沙咀枪击案”影响,以多重人格大做文章,呈现出十分精彩的原创设定,刘青云所饰陈桂彬是身兼侦探和“灵媒”二职的警届怪人,办案手段出色,更能一眼识破嫌犯心中之“鬼”。
所谓“鬼”,其实就是嫌犯隐藏的人格。杜琪峰韦家辉创造性地采用多个人物饰演多重性格。
在陈桂彬眼中嫌犯幻化为七个人,分别代表了狡诈、暴戾、胆怯、贪婪等人性特点,他们的互相纠缠也体现为“鬼”争执撕扯的直观行为,让观众对嫌犯的心理冲突有着直观的了解。
片尾高志伟的换枪举动,为真实案件提供了一种解答,但仍不足以全盘揭开案件谜团。也十分有力地说明,生活的真相,往往比虚构的艺术更离奇。
《千钧。一发》(2008)
电影《千钧。一发》根据发生在齐齐哈尔市的一起连环爆炸勒索案改编而成。
案件嫌疑人名叫谷树坤,原是萨拉伯尔大酒店的一名领班,因升职问题曾与酒店老板产生积怨,愤而辞职。
失去工作后,为了报复,谷树坤找到了曾在同一家工厂工作过的贺景新,两人密谋利用谷熟悉地形的便利条件,在酒店内埋藏定时炸弹,并以此向老板勒索60万元。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勒索电话还未打出,装在天然气管道上的一个爆炸装置却被细心的员工发现,并立即报警。齐齐哈尔市公安局经过五日的侦破,将两人逮捕归案。
原案件有惊无险且颇具现实主义荒诞,经高群书戏剧化加工处理后,充满商业卖点,更成为一曲平民英雄礼赞。
片中涉险排雷不慎被炸成重伤的老鱼,原型是齐齐哈尔市民警于尚清,同样在拆弹时遭遇爆炸,失去了一根手指和一只眼睛,下半身完全神经坏死。
影片气氛紧张扣人,注重悬疑效果,同时从始至终不缺诙谐调料。且出现几段数分钟的长镜头,大量使用非职业演员,最后一枚炸弹的排除现场,更是调来几百名警察、武警和消防车的配合,构成了一部商业性与纪实性高度交融的警匪佳作。
而片末那段回顾案情的“新闻”,既引用了真实爆炸案的疑犯名称和作案动机,又根据影片情节做了改换,显得亦真亦假。
《天水围的夜与雾》(2009)
许鞍华导演的该片再现了2004年轰动全港的天水围一家四口灭门命案,一名男子残忍的杀死妻子及两个女儿后自杀身亡。
金淑英来港与丈夫女儿团聚不久,丈夫多次对她威胁性命,更买了刀收藏在床底,她多次寻求社工协助,入住庇护中心未果,返回内地找胞妹,又在丈夫的威胁下被迫返家。
她多次与丈夫争执,屡次要警方介入,最后却都不了了之。
2004年4月11日中午,金淑英到天水围警署报案,当值警长判断没有即时危险,没有指派警员陪同金淑英回家,晚上7时收到报案,警方和消防员破门入屋,金淑英与两个女儿身中多刀死亡,12日后,丈夫也在医院不治。
许鞍华没有把《夜与雾》拍成一部迎合感官刺激的暴力商业片,在影像和配乐上都趋于不动声色,避免观众过多地将情绪带入情节和人物之中。
她采取类似《公民凯恩》的方式,通过倒叙和多元视角的展现,一层层拼贴出事件的真相。这个真相真的符合真实吗?其实并不重要。
通过影片,观众清楚的看到了香港社会体制的种种弊端,毫不上心的社工,看似古道热肠却又缺乏执行力的区议员、“鼓励”穷人好吃懒做的综援发放系统,对家庭暴力轻描淡写的警方,以及有形无形中对大陆人存在的隐形歧视。
许鞍华就用这样管中窥豹的方式告诉我们,在香港现代化的繁荣表象下,还隐藏着许多见不得光的阴暗面。
《金钱帝国》(2009)
在英国管治香港期间,警队贪污受贿是公开的秘密,1963至1973十年间,香港警员贪污的金额达到当时的100亿,约等于2009年《金钱帝国》上映时的5000亿。随着廉政公署的成立,形势骤变,庞大的金钱帝国被逐步瓦解。
该片是王晶收敛起嬉皮笑脸的转型之作,讲述香港贪腐帝国的故事,可他并没有放下插科打诨的习惯,还是靠十几二十年前的低俗笑料取胜,故事讲得蜻蜓点水,老戏骨失去了发挥演技的空间,也削弱了反贪主题,使得史诗气质无存。但影片自有其价值,取材自真实历史的创作模式,令几乎所有角色均有原型可考。
片中李乐公一角,影射当年位居香港四大探长之首的吕乐,加入警队19年后登上港岛和九龙总华探长之位,权倾一时,统领黑白两道。
陈细九是电影的核心人物,为环境所迫成为李乐公的帮凶,因其原型曾启荣是曾志伟的父亲,王晶让这一人物在结局改过自新。
猪油仔一角游走于黑白两道,负责替李乐公收受保护费,据王晶所言,此角色集合五六个人物的特征。
生活一败涂地、转投廉政公署后重新做人的火麒麟,原型为一洋人警探,黄秋生身为混血儿,在血缘上也很符合原型,此人自射五枪毙命的疑案,也被王晶用到电影里。
此外年轻警探韩志邦,女老大玫瑰等,在历史上都确有其人,可见王晶考证史实,还是颇下功夫的。
《日照重庆》(2010)
《日照重庆》取材自发生于重庆的一起超市杀人真实案件,故事讲述一个长期漂泊在海上的船长林权海,因为忙于工作而忽略了家庭,出海回来之后,竟然得知自己13年未见的儿子林波,已经因抢劫在半年前被警方击毙。
林权海匆匆离开现在居住的日照,回到那个曾经的城市重庆,开始逐个拜访劫持事件的相关人物,追踪真相。
王学圻撑起了整部戏,船长的职业为他的严肃、干练和隐忍的情绪提供了说服力,在与一个个调查对象的交谈中,他作为父亲的身份形象变得丰满起来。
随着事件拼凑完整,小林作为一个具有虚无精神世界的问题青年的形象变得完整,而父亲也从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成为真正的父亲。
该片的故事可以拍成商业气息更浓的悬疑片、侦破片,但王小帅将之处理得十分文艺。不过,作为“城市三部曲”的终结章,与前两部作品相比,《日照重庆》的商业化成分已经重了很多,更为主流观众所欣赏。
只是情节交代有些含混不清,比如林权海当年抛家弃子,如今坚韧不拔调查儿子死因,都缺少足够的交代;小林的犯罪动机,也只模糊地用一个情变的诱因带过。
某种程度上,父亲竭力寻找、观众热切期待的真相,是缺席的。但尽管有着一些缺憾,该片仍被许多影迷誉为当年度最佳华语片之一。
《白日焰火》(2014)
刁亦男称影片创作灵感来自真实的离奇案件:“中国当时有很多这样的案件,一个人被认为已死,但实际上还活着,在暗处窥视自己家人的生活。”
现实中最接近影片情节的有两个案件。
一是南大碎尸案,两者的作案手法极其相似,都是天南海北随处抛尸,且都发生在90年代末;两案中的杀人动机也不乏相似,都是因爱到极致而杀。
另一案件原型是佘祥林杀妻案。
2005年3月28日,湖北省京山县雁门口镇居民张在玉突然回家,让当地人目瞪口呆,因为11年前该镇一水塘发现一具女尸,被认为是她,而她丈夫佘祥林则因杀妻,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
2005年4月13日,审判长宣布佘祥林杀人罪不成立,无罪释放。
影片将两起案件做了糅合,主角张自力是一个东北小城的警察,无意中卷入了一场碎尸案的调查,同事被杀,自己受伤,从此潦倒颓唐。
5年后,他再次调查两起被抛尸在雪地中的碎尸案,这两人都曾经和一名洗衣店女工吴志贞相恋,张自力开始频繁去洗衣店接触吴志贞,这个具有致命吸引力的女人渐渐将其引向一个神秘而危险的境地。
虽然充斥了暴力和阴谋等商业猎奇元素,《白日焰火》仍散发着强烈的文艺气息。
凶手以不完整的尸体做掩护,被一些观众诟病为仿效日韩推理片,但诡计不够新鲜原创,反而助长了影片的现实主义色彩,而片尾那绚烂炸开的白日焰火,则将这种写实性推向荒诞。
《亲爱的》(2014)
《亲爱的》与真实案件高度吻合。
2008年3月25日19时许,彭高峰的儿子彭文乐被人抱走,幸福的家庭濒于崩溃,为寻找儿子,彭高峰想尽办法,费尽周折,并在网上开了寻子博客,记录他三年寻子的每一步。
2011年2月1日,彭高峰接到一位大学生的电话,并见到了他传来的乐乐照片。2011年2月6日,在警方的解救行动成功后,父子终于团聚。
陈可辛看到了这段故事的纪录片十分感动,当即决定将它搬上银幕,并力图细节全部取自真实事件。
影片同样将地点设置在深圳,主角的职业也是开超市,鹏鹏被绑架的过程,也同样是在父母不注意时被强行抱走,警方也是根据街边摄像头的画面判断出人贩子的行踪。
影片也做了一些艺术化的加工,比如安排了一对家境富裕的夫妇成立丢孩子父母互助组织,互相鼓励支撑,共同寻子。
张译所饰的韩德忠也有原型孙海洋,片中田文军家给鹏鹏举办生日宴,同为寻子父亲的韩德忠悄悄离开在门后哭泣。
孙海洋表示,影片完全拍出了他当时的心情。包括黄渤、赵薇、郝蕾、张译、佟大为的全明星阵容奉献了极其精湛的演出,令该片成为年度催泪大戏,尤其是素颜出镜、衣着土气、短发蓬乱、操着安徽乡音的赵薇,演技令人眼前一亮。
《解救吾先生》(2015)
春节期间的夜晚,香港明星吾先生刚刚从酒吧出来,便被以张华为首的一伙人绑架至北京郊区。
一方面,他与另一名人质小窦与绑匪斗智斗勇,另一方面,刑警邢峰和曹刚也在尽量突破张华的心理防线。在即将到达约定撕票的时间点,顺利营救出人质。
《解救吾先生》故事源自于本片刑警队长曹刚的扮演者吴若甫的亲身经历。
2004年吴若甫被伪装成警察的王立华带走,而后绑架者开始打电话勒索赎金200万。在刑警在抓捕了嫌疑人之后,与其斗智斗勇,终于在被绑22小时候之后,寻找到其余犯罪分子藏匿地点,将即将被撕票的人质解救出来。
影片对于真实案件的还原率超过70%,这在国产片中尚属罕见。
《解救吾先生》以真人真事为蓝本做改编,片中晃动的镜头和平实化的语言风格会让人有一种略带纪录片的感觉。如果不是这些影星的面孔出现,真的会有一种恍然的错觉是在看 “法治在线”。
本片似乎是故意将一切处理的日常化、简单化、写实化,没有大片的视效、布景和更为浓烈的渲染。紧张的时间提示,会让观众随着一前一后两条线索交替进行探秘,一同为如何解救吾先生捏一把汗。
审讯室、逮捕和戴手铐的细节等等,让观众更贴近现实的生活。最有意思的是本片也有一些想象的部分。相比小妞电影中华丽的漫画风,这里的处理更为真实、凛冽,虽然是一念之差,却让人更有真实感。
还有哪些纪实大案给你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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