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都是《baby,再见》 MV屏幕

朴树推出了新歌《Baby,再见》 (《Baby , 》),耗资200万美元制作了mv,并邀请刘烨出演。

这首歌传唱的同时,也带出了一个疑问,朴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他是怎么生活的?朴树在访谈中给出了解释,中国足够大,总有演出,但他也说:“唱歌没快乐,甚至痛苦,就像完成任务,所以不愿意出来了。”

对于一个歌手,唱歌为什么会是痛苦的事?有知情人给出了答案,商演中需要应酬,需要应对各种大小麻烦,对于一个有抑郁倾向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件折磨人的事。所以,朴树在和唱片公司解约前完成的一个大活,就是52场巡回演唱会。这件大差事,和他此后的沉寂或许没有直接关系,但无疑给他带来了身心损耗。

演出市场,的确是个江湖。2014年九月,萧亚轩湖去某地商演,演出结束,因为拒绝合影,被壮汉围车,困在宾馆,向房祖名吐槽,托了成龙的关系,方才解围。几乎与此同时,蔡少芬出席商业活动,因为演出地点临时增加,乘车离开时被截停,闹到报警,她后来发微博称“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危险,被绑架一样!”

戴军曾在微博上,写过许多早年走穴时候遇到的离奇故事,比如被迫给社团大哥唱50遍《阿莲》,唱到中间,楼上还掉下一把斧子,砍断了扩音设备的线路,还有,约定去某地演出,却被带到另一个地方,只有连夜溜走。他认为,这都是从前时代才有的事,现在的艺人,有人跟有人带,合约很详细,“所有的意外都扼杀在摇篮了”。

其实,江湖还是那个江湖,照旧凶险,艺人出门赚钱,没准就是一部江湖历险记的开始。

一种麻烦发生在台面上,多数是演出主办方组织不力造成的。 2000年,毛阿敏在韩城演出,音箱出现问题,现场听不到歌声,观众归咎于她,数千人在她住的宾馆聚集,要讨说法;2012年,张信哲和梁静茹在洛阳演出,主办方把拼盘演出当专场宣传,并售出高价票,演出开始后,先安排若干酒吧歌手登场唱了一个小时,梁静茹九点钟出场后,也只唱了三首歌,终于,观众积蓄起来的怒火,倾泻到了随后登场的张信哲身上,他刚一露面,就被观众扔上舞台的凳子和水瓶砸了回去。另一种麻烦,没法上台面讲述,多半与主办方或者地头龙们提出的额外要求有关,合影见面都是寻常,更多的是陪酒陪玩乃至性骚扰。

艺人们的江湖历险记,如果一定要归纳原因,表面上看,和文明程度欠缺、契约精神匮乏、演出组织不够专业有关,往深处看,和国人对文艺的轻视有关,一个以“活着”为宗教的种族,一边需要文艺,另一边又觉得为吃不到拿不回家的东西花钱不值,一定要制造一点波折一点龃龉,作为心理补偿。

文艺行当的每一分钱,都捆绑着隐性的“求虐”条款。

我有个老师,是著名编剧,受邀替政府做一部电视剧,临走前感叹,这一去,又得喝得肝肠寸断。旁人问,不喝不成么?他长叹一声:“拿人家的钱,不喝酒,怎么可能?”

作家约翰·格雷在他的《沉默的动物》提出一个愤世嫉俗的观点:“人类的进步是假象”,用在别的地方,可能不合适,但在人性的层面,并无不妥。至少,对待艺人,我们的态度,还是古代用扇子挑下巴的恶少的态度。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