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喝点小酒,

说说你没有接触过的生活方式和故事。

第二十四期

《 我与杨乃文的“下午酒” 》

作者:程小飞

有一句歌词写得很好,形容酒为“琥珀色的安乐窝”,不仅将酒的颜色写得美好,亦道出了喝酒人与酒之间的亲密关系。“琥珀色”——杨乃文偏爱的酒的类型即是如此。很怪,她热衷于喝淡颜色的酒,比如Whiskey和Tequila。

我见过那么多有怪癖的爱酒之人,有的专喝热红酒,有的只拼二锅头,也有人千杯不醉完全像在喝水。

像杨乃文这样对酒的颜色有所要求的“怪咖”却还是第一次见。

与杨乃文的近距离接触,也是第一次。以前听她的歌,或看她的演唱会,都觉得她是那样“遥远”不可接近;我仔细打量近在咫尺的这个女人,清瘦,亲切,温和,幽默,柔软,又能于言谈中感到她骨子里的那种劲儿——原来我们一直误会了她那么多年,以为她在舞台上是不紧张的,以为她就如同歌里和MV里的那个“她”,孤傲,离群,冷冷的,不可接近的,一如《女爵》中所传来的清冷高贵,《我给的爱》中的悲苦决绝……

第一次写她,不知如何下笔,索性开一瓶酒,是琥珀色的干白。一杯下肚,回味起与杨乃文的采访对话,总觉得那并不是一次采访,而更像是朋友间的聚会闲聊。

她不喜欢“高大上”的疑似哲学问题,譬如在其他访问时遇到过的“音乐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这样的提问,她会撇撇嘴,翻翻白眼,继续喝杯子里的酒。

自古以来,但凡文豪或才子,都仿佛和酒脱不了干系,酒后吐真言,酒后真性情,许多不朽诗篇和华彩乐章许是酒后的神来之笔。

杨乃文不是,她平时就已经胡思乱想够多,酒对她而言就是个放松,又或者是暂时脱离开清醒的自我,逃离到另一个次元当中去。

酒是很好的朋友,与朋友间的相处自然是极为放松的,杨乃文喝酒也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开心时来几杯,需要放松时喝一点,酒量不太好,喝到差不多就OK了。平日里她总是会有些稀奇古怪的念头,很多事情带着压力,或者解不开的谜题,一个问题她可以想到几千个可能性,这让原本就睡眠糟糕的她更加难以安眠。

于是,好吧,开喝。反正也喝不了多少,三杯就晕,晕了就睡。

她不喜贪杯,但迷恋微醺。大多数睡前喝酒的经历都是在工作时下榻的酒店里。家里是不藏酒的,因为“害怕自己Hold不住,喝太多”。在台北,她有固定去的几个Pub,已经和酒保们混得很熟。而一群好友三不五时把酒言欢,直接导致了“酒鬼俱乐部”的诞生。

杨乃文有许多圈外好友,比如做金融的,“也许他们比我做歌手的压力还要大得多,所以大家喝起酒来蛮畅快,喝得蛮疯狂的。他们结婚前更是几乎天天都要小酌几杯再回家。”

对于高高在上的“女王”,人们只能顶礼膜拜,双手擎盏,先干为敬;而对于喝多了会傻笑的亲切女生,大家却可以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不分彼此。问及喝多了怎么办?经纪人在一旁说,她喝多了就傻笑,不惹事儿。

杨乃文也自认酒品很好。而我们常常以酒品来判定一个人的教养。想象一下她喝多了傻笑的样子,虽然还是无法与我们印象中的杨乃文画上等号,却因此而对她凭添多一分的喜爱。

第一次醉酒,是在澳大利亚读书的时候,说起当年糗事,杨乃文竟然还有些小女生的难为情——只怪当时年纪小。一天放学后,还未成年的她和朋友靠熟人混进了一家酒吧。她点了一杯蓝色的鸡尾酒,颜色相当漂亮,却不想是一杯“蓝色妖姬”——一杯下肚,便已经醉得不像话。

因为喝酒,朋友没有开车,醉后却也只能一起乘坐公车回家,却不成想当着满满一公车的人,站在车上吐得稀里哗啦,还被至少三个同学目睹了全过程。更恐怖的是,下车以后Faith直接躺在路边,摆成一个“大”字,完全没有办法动了。

“很丢人啊有没有!而且我有意识到也许会很危险,马上联想到会不会有很多很恐怖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朋友把她扛了回去。但是到了家门前的Faith,还是假装镇定地把衣服前襟上的脏物给搓掉,捋捋头发,准备假装神清气爽地偷偷溜进去。谁知刚刚抬起手推门,老妈就打开了门怒问:“你是不是喝酒了?”杨乃文故作轻松:“没有啊”,一边说一边赶快逃回房间。

时隔多年,提起自己年少时的这段“惨痛的教训”,杨乃文还是觉得很好笑。虽然现在的她已经无需再为酒醉而介怀,当年的这段“阴影”却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她发誓绝对不能再当众出丑了,无论醉得多厉害,都要保留着一根清醒的神经,哪怕倒下,也得等到进了家门或者酒店房间再倒下。

这是一种“体面”的自我要求。

可是爱酒之人对酒总是欲罢不能的,抓住一切可以喝的机会变成了许多“好酒之徒”的座右铭。杨乃文以为练一练酒量应该上得去,却不想“没有这个天分”。幸亏她酒品好,自然不怕,她后来也真的再没出过丑。

“姐妹们的聚会总是好Happy”,上一次喝大,是在好友范晓萱的生日派对上。同为双鱼座,生日挨得很近,于是好朋友经常同时为两人庆生。今年的生日par,晚上11点去,早上5点才撤。

开心的酒是不会轻易醉的,即便醉了,有死党们的照应,也能安然无恙。生日聚会就是得敞开了喝。每次和范晓萱喝酒,杨乃文应该都很High罢。

的确,喝酒也要看对象,就如同对谈,话不投机半句多。与志趣相投的好友把酒言欢,实乃人生之乐事。有一次,她和同事及朋友从北京到上海,坐夜班火车,四人挤在一间包厢里喝小二。话题断了,接上;酒喝光了,续上。

列车上的缓慢时光因此不再难捱,酒是朋友,朋友亦是酒,有些人因为酒而成了朋友,因此有些喝酒的经历也变得难忘。

杨乃文每次来北京都是因为工作,但工作之余也一定是不放过任何能喝的机会。《女爵》那一张来北京做宣传和演出时,她和朋友们喝到High得不行,导致了经纪人每天晚餐都“灌”她酒,明明要喝一杯,经纪人倒两杯,因为“她想赶快把我打发掉,以免我喝不够夜里还要跑出去喝”,而且整个宣传过程中杨乃文都没有自己的房卡,因为经纪人放话:你尽管去,不管多晚回来,哪怕早上5点回来,你都来敲我门就好了。“这一招很厉害,我哪敢那么晚回来!”

双鱼座,上升处女,杨乃文是个十足的敏感动物,且很真实。她在采访时不会像一些艺人那样加以“配合”。

“配合”很像是经纪公司对明星的一种包装手段,而这种“手段”在杨乃文身上是见不到的。

前面说这次见面不像采访而更像是朋友间的聚会,一来是编辑十分用心地准备了“下午酒”,大家举杯相谈,不亦乐乎。连经纪人都连连称赞:“你们这个选题角度很棒。”二来大家对于杨乃文的喜欢虽已溢于言表,她却并不把自己当作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而是和诸位“唠家常”。

她不端架子,不摆臭脸,没有一些艺人惯有的习性,也丝毫不忌讳聊起自己“喝大”的糗事。聊到后来,我们已经很难分清,究竟是酒精放松了大家,还是来自杨乃文自身的魅力发挥了更大的作用。

我们都很喜欢这个可以和爷儿们一起仰着脖子干“小二”的“朋友”。

最后我问了杨乃文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你唱过的歌中最中意哪一首?她说:“这个真的很难,一定是会有很多喜欢的吧,一定要选的话也许是《应该》,陈姗妮的这首词真的蕴含了很多东西在里面。”

杨乃文在《应该》里这样悲伤而倔强地唱到:应该趁着还年轻好好感动,应该爱过就忍住不放你走。

时隔多年再度发片,我想,经历过人生高峰与漫长等待的杨乃文“应该”是正在享受着生命中每一个“年轻”的过程罢,而她与酒的不解之缘,也应该算是这个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最佳调剂品”。

酒不醉人人自醉,清醒的人生也好,微醺的过程也好,都是一种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喜欢喝酒,懂得享受人生,拿得起放得下,这是一个真性情的Faith。

这许多年,杨乃文的声音都一直干净、明亮、直接、有力,就像酒,有时浓烈,有时清爽,入口微凉,过喉则开始发烫,然后熨帖你的胃,继而全身都热血沸腾。

Faith的声音总是带着力道,令人回味。这一点始终没有变过。而她对待生活和音乐的热情也一如既往。对酒的痴迷,显然亦是如此。

乃文,好好享受你的杯酒人生,下次再见!

Goodbye and cheers!

把酒对问杨乃文

Q:你属于那种会品酒的人吗?

A:完全不是。我对酒基本不懂,所以在这一点上来说我真的是个“酒鬼”。

Q:你通常对喝酒有什么要求吗?

A:因为不懂,所以每次吃饭时候点酒基本都让别人代劳,只是我比较不太爱喝甜的东西。

Q:那会遇到自己难以招架的酒吧?

A:对,白葡萄酒的话,我顶多喝个Chardonnay,反正碰到Riesling就不行了,尤其是德国出产的白葡萄酒几乎都是甜的。

Q:那有没有过比较不太一样的尝试经历?

A:唯一一次喝甜葡萄酒比较OK的经历,是在法国的时候,他们说吃鹅肝酱的时候配一小杯甜的波本,在快要咽下去之前喝一口然后一起咽下去,我不懂就跟着学,觉得这样子口感还真的蛮美味的。所以在那边每天都喝一小杯,鹅肝酱太好吃(笑)。

Q:很奇怪,女生一般会偏爱甜食多一些。有没有尝试过用甜食来让自己心情愉悦,减少一些胡思乱想?

A:我不太吃甜食,甜食对我而言是完全没有吸引力的。有时候会吃,完全是因为它长的太漂亮了。我经纪人比较喜欢吃甜食,她经常一口咸一口甜,名言曰“饭后一定要有一口甜”,所以我看到Wagas的甜点,就会想到给她买一点。

Q:那你自己有没有什么食物是一定要配着酒来吃的?

A:没有,任何时间都可以喝酒。(众人笑)

Q:你喝酒会挑环境吗?

A:会。但每次喝酒的环境都不大相同,比如在台北我们熟悉的低调的小Pub,已经和酒保混熟了,觉得在那里喝酒很放松,所以他们搬家我们也会跟着“搬过去”。高调一点的地方也蛮好,但是比较不能常去。偶尔去一次高调的地方,大家都穿得漂漂亮亮的,也不错。只是我还是穿(和平时)一样的衣服。

Q:你平常喜欢穿黑色吗?大家会这样认为吧?

A:对,大家都误会我了,我喜欢黑色,但是也喜欢饱和色的衣服,通常不太喜欢的是浅色的衣服。《女爵》那一张封面的的衣服就是照着我自己的一件橙色衣服定做的,我喜欢橙色。

Q:今天我们准备的是红酒,因为之前不知道你不爱喝红酒。

A:没关系啊,有的喝也很好。

Q:有没有哪几款酒是比较偏爱或常喝的?

A:懂酒的朋友们会经常给我介绍。像我喝Gin里的Hendrex,是配合小黄瓜喝的,不是一般情况下的配柠檬来喝,尝试过后觉得还不错。我原本不太喝Rum。有一次尝试了了23年的清酒,也觉得不错,所以也开始爱喝。以前我们喝酒都会在酒吧里拖时间,后来也不知道哪一天开始,为了要节省钱和时间,我决定要喝Martini,混合了其他酒之后的Martini蛮烈的,喝三杯就可以摇晃回家了罢。省钱,快速。(笑)

Q:所以你喝酒也算是有一些经验的。

A:我是很会“摸时间”的人,如果烈酒喝太快,第二天醒来肯定要不舒服,所以“摸时间”很重要,要掌握那个节奏。

Q:你在北京有很难忘的喝酒经历吗?

A:何止一次啊!我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住在北京,所以每次回来(她用了“回来”而不是“来”)晚上都会和他们出去喝。在北京的话,喝酒还是会想到三里屯和后海。

Q:会不会担心喝酒会影响声带?

A:不会啊,我有问过医生,喝酒和吃辣应该不会影响声带。除非是那种嗜酒如命的人,五脏六腑都会喝坏掉罢。

Q:你说自己手脚容易发冷,有没有想过看中医?

A:没办法看中医,因为中医只会说,那你不能喝酒(撇嘴)。

今日作者

程小飞,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资深撰稿人、自由作家,文化艺术项目策划人。带有强烈跨界身份的传媒人。前《时装男士L'officiel Hommes China》文化艺术专题总监。曾就职于电视台、时尚杂志等一线媒体。采访、合作过上百位明星、名人、艺术家等。公众号“写字者长生不老”,微博@程小飞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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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Mirror

配图:来自程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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