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人体艺术】民国第一首流行歌曲被称“黄色之作”

余锦辉(1891-1967年)，现代著名音乐人、音乐教育家，字都是、湖南谭仁、李家兄弟“李家八千人”之一。

他的兄长黎锦熙是毛泽东的主要恩师之一，著名语言文字学家、教育家，曾任湖南第一师范学校和北京大学教授、北京师范大学校长、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弟弟黎锦明是现代著名作家，创作有大量中、短篇小说，深得鲁迅赏识，建国后在湘潭大学等地任教。

黎锦晖是中国流行音乐的奠基人，号称“中国流行音乐之父”；又是中国有史以来撰写歌曲最多的音乐家之一，一共有好几百首作品；又是当今演艺圈明星经纪制度的始作俑者；又是中国第一个歌舞学校的创办者；又是“中国儿童歌舞剧之父”；又是“中国近代歌舞之父”。其《毛毛雨》是中国近现代即晚清民国第一首流行歌曲，影响深远；但要说他在湖南本土名气最大的作品，那还是那首《桃花江是美人窝》，“桃江县产美女”从此不胫而走，名传潇湘大地，甚至全国流行。建国后长期在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担任作曲工作。

黎锦晖的《毛毛雨》、《桃花江》、《夜深沉》、《特别快车》、《妹妹我爱你》等流行歌曲，大多创作于1927年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至20世纪30年代中期抗战全面爆发前夕的上海，被称为“靡靡之音”、“萎靡颓废”，前者甚至被称为“黄色歌曲”，但是影响确实非常之大，在中国开创了流行歌曲的第一步。请看《毛毛雨》的歌词全文：

毛毛雨/下个不停/微微风/吹个不停

微风细雨柳青青/哎哟哟/柳青青

小亲亲不要你的金/小亲亲不要你的银

奴奴呀只要你的心/哎哟哟/你的心

毛毛雨/不要尽为难/微微风/不要尽麻烦

雨打风吹行路难/哎哟哟/行路难

年轻的郎太阳刚出山/年轻的姐荷花刚展瓣

莫等花残日落山/哎哟哟/日落山

毛毛雨/打湿了尘埃/微微风/吹冷了情怀

雨息风停你要来/哎哟哟/你要来

心难耐等等也不来/意难捱再等也不来

又不忍埋怨我的爱/哎哟哟/我的爱

毛毛雨/打得我泪满腮/微微风/吹得我不敢把头抬

狂风暴雨怎样安排/哎哟哟/怎样安排

莫不是有事走不开/莫不是生了病和灾

猛抬头/走进我的好人来/哎哟哟/好人来

词曲通俗生动，简练轻快，易于上口，儿女情长，风花雪月，温婉挑逗，将外来音乐和民歌相结合，新颖鲜活，很为大众所接受，对中国流行歌曲的创作和发展影响至深，从最初的周璇、黎莉莉、王人美、白虹到后来的李谷一、邓丽君、徐小凤、凤飞飞、李玲玉、韩宝仪、杨钰莹、孟庭苇等等，大凡唱“甜歌”的，都可以看到其鲜明的影子。

不过也有人认为其格调不高，有的还相当庸俗，迎合了小市民的低级趣味，穗受到广泛批评，如聂耳（他其实是黎的学生，是黎培养出来的）就曾撰文斥责这些作品。有人说：“中国流行音乐起步之初并没有走一条健康之路。除内容平庸外，音乐上的粗制滥造、演唱上的卖弄风情、嗲声嗲气都为其后的发展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但问题是，面向普通百姓的流行歌曲，不就是这样的内容、这样的风格吗？不这样还是流行歌曲吗？还能流行吗？再说这与中国第一部诗集《诗经》所开源倡导的写作传统还是相符的；就连孔老夫子，也对其作过“乐而不淫（过分）”的评价。

当时，“主张公开在教室里做人体写生”（其实就是画裸体女人）的“常州怪人刘海粟”、著有《性史》一书而被诬为“卖春博士”的张竞生、唱“黄色歌曲”《毛毛雨》的黎锦晖，竟被称为民国的三大“文妖”（源自台湾李敖的一篇文章）。在那个年代，他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惊世骇俗的，一时间弄得声名狼藉、口水淹没。可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文明的衍变、时代潮流的推进，他们最终被认为是先知，是开新风者。有人还写了一本关于他们的书，书名就叫《文妖与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