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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石经

石庆、陕西省吕梁市柳林县人喜欢阅读和创作文学作品,性格开朗。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一)

游走的旅途

凌厉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天气好冷!

车站里,过往的人流,如旋风一样,飘浮着从身边滑去又旋转回来,每一来一往的都带着一股寒流。姝儿打了个寒颤,眼神游离在杂乱的人群里,她是否在寻找着和期盼着什么?时不时的用口呵呵冻僵了的手。

透过车站的玻璃,来来往往的人在眼前晃动,或许是这寒冬的缘故吧,许多人没有要驻留一分钟的意思,匆匆的辨别一下方向,朝着自己要去的地方移动。有些人或许要远行,有些人拿着大包小包的或许要回家了。

回家,姝儿脑海里拂过这俩个字,像这么冷的天,或许呆在家里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她自己突然间意识到了一点什么?家,是不是有些想家了?在走出家门的那一刻。一种久未有过的冲动,不顾刮着的寒风和飘着雪花的天气,甚至没来的及喝一口水,踏上了一个城市去向另一个城市的班车,心情居然有些激动和颤抖!

站在车站的玻璃窗旁,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冻僵了的思绪有些迷茫。眼睛在人群里继续穿梭,期盼和一种不安流露出一种无奈!姝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似乎在给自己一种勇气和耐心,她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一种预感,会来的。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僵,不想再打电话和发信息,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静静的注视着玻璃外过往的人流。是一种期盼的等待还是什么?她悄悄的问自己。脑海里浮现着一张微笑着的脸,一个优雅的吸烟的动作,一种工作起来认真的状态和偶尔拿一杯咖啡的模样,那种意识忽然间模糊的很遥远,那种淘气的嘟嘟嘴巴和伸伸舌尖的可爱笑脸。她摇了摇头,努力地想要记起更多的东西,但是,脑海里一瞬间空白的什么也记不起来,皱了皱眉头,想要笑一下,却发现脸部的肌肉居然也有些僵……

姝儿添添嘴唇,冰冰的。

耳朵里似乎听到那个死八婆的叫骂声,死姝姝,去哪里了?现在,快是晚餐的时间了吧!突然觉的肚子有些咕咕的叫,一整天了,还没喝一口水呢,但一点食欲也没有。她可以想象那个死八婆拖着肥胖的身体,在厨房里游走着准备晚餐,一边唾沫飞扬的骂着姝儿,满嘴的怨气和怒恨,也可以想象到那三个懒虫一样的孩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她们无忧无虑的享受着自在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而十五岁的姝儿,和这帮孩子差不了多大,却几乎成了这个家里的保姆仆人和小杂工。

嘴角有一丝丝的笑意,有一些自嘲。

当她悄悄离开那个家的时候,最起码在那么一刻钟里,有一种解脱的快感。即使天气寒冷,即使她不知道将要去哪里?而更多的是兴奋。前进的车速,车窗外倒行的建筑,行人,树木,她有一种飞起来的感觉,多想就这么一直一直的走。如果人生也可以这样。她多么希望在自己的人生跑道上这么自在的运行,自由的一直一直按照自己的理想往前走。她叹了口气,闭上了有些疲倦的眼睛,感觉自己正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狂奔,耳边有呼啸的山风,小鸟的鸣叫,一眼碧波的草原,蝶儿悠闲的在花丛里飞,牛羊吃着草,草原的尽头,他的王子正笑咪咪的张开双手。

姝儿幸福的飞奔,近了,更近了!突然,王子的脸突然变成一张熟悉的狰狞的面孔,鬼哭狼嚎的骂着,死姝姝,要去哪里,站住,给我站住!马来不急掉头,头一扬,姝儿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车,到站了。姝儿尴尬的向四周环顾了一眼,旅客骚动起来。她悄悄的骂了一句,死八婆!

(二)

最近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身边,而是你走进了我的心里。

姝儿凝视着窗外,眼前晃动的人群有些模糊,寒风呼啸着,天阴沉沉的压得更低。

突然,她的呼吸有些窒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匆匆的拾阶而上,脖子深深的缩在衣领里,一身单调的黑,在这种天气里,看上去穿得有些单薄。她悄悄的站在玻璃窗的角落里注视着他,从台阶一直走进大门,看着他在人群里用眼神来回穿梭,着急的寻觅。她鄂然的站在那里,连呼吸都在屏息,她脑海里闪过许多种见到土豆时候的情景,一个淡淡的微笑,一个眼神的交错,一个热情的招呼,还会是一个无声的热烈的拥抱?

她常常喜欢一个人在街上走,她喜欢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过客。那些陌生的面孔在眼前晃动,她痴痴的望着人群,常常想。当她在转身和抬头的时刻,多么渴望土豆会突然出现在陌生的人群里,微笑着和他招手。这么多年来,她延续着这样一种幻想和思念,喜欢一个人在大街上流浪,她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土豆和她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千山万水,他不可能出现在她生活的城市里。他在另一个城市里打拼,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工作。姝儿常常可以幻想着土豆匆匆的来回赶路的身影,深夜熬着赶完一份报告或许是一份设计图纸埋头工作的神情,瞌睡的无力的眼神的无奈和一上车就可以响起的呼噜声……或许她了解土豆不是很多,但是土豆给她的感觉却是一只不仅仅会工作的机器猫,他有他柔情的一面。那些体贴的话语一直指使着她从那些阴雨靡沥的日子里走了出来,他给予过她的鼓励直至让她感觉那是她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依赖。是她的亲人,她的爱人,是她心灵的归属和可以依靠的温暖怀抱。

手机的铃声响起。土豆一转身笑咪咪的来到他面前,坏姝儿,怎么悄悄站这呀?“哦”姝儿深深的呆呆的注视着土豆,木木的点了点头。

(三)

不是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相识,不是每一个认识的人都会在你心里留下痕迹,不是每一个心动过的感觉都会有触痛。那么我们今生注定会相遇,相知,相爱。

夜,降临了。

天一样刺骨的冷,土豆牵着姝儿的手,她感觉暖暖的。

其实长这么大,没有人这么牵着她的手在街上走过,甚至是妈妈。

童年的记忆除了每天觉得饿极了的肚子之外,听到的总是呵斥和抱怨的声音.姝儿习惯了一种自得其乐的生活。掏鸟窝摘野果爬树上墙,男孩子会的没有她不会的,童年的她就是一个无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傻傻的调皮的野丫头,或许是因为她的野,她没有看过一张和蔼的脸色,没有人疼爱,甚至犯一小点点错误,会招来一顿毒打或者是谩骂,没有人当她是一个孩子来看待,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误的,她受到的教育就是谩骂,毒打和白眼。或许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所有的人认为她就是一个傻子,一个不受人疼爱的傻子姝姝。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事都是错误的,所以她从小学上学不管家里有什么大事小事需要帮忙,随时都可以把她从学校叫出来。所以在她初中刚刚凑合着毕业就把她打发到那个死八婆家当小佣人。记忆里没有温暖的手曾经牵起姝儿,牵着她跨越过每一个沟垒,或是在漆黑夜里的温暖,亲情给予的希望并不是很多,所以从来没有眼泪,没有渴望,没有一种依赖!

姝儿感受着土豆手的温暖,他甚至忘记了一日未进餐的饥饿。在街上寻找一个合适的饭馆,她多么期待一直就这么被温暖的手牵着,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累!她长这么大,她没有人被这么亲切的牵着手,没有人为了她没有吃过饭而牵着手为她找一个饭馆。她的眼睛潮潮的,有一种热热的东西涌了出来。

此刻的姝儿,最大的渴望不是山珍海味,哪怕是一碗热腾腾的面,她已经足够享用了。

晚餐的菜是土豆为她点的,不管是什么,她会满足,她享受着此身唯有的关怀。

她多么渴望,就这么,让土豆牵着她的手,在人生的路上走,一直的走下去。

(四)

一种被叫做爱情的感觉

时隔一年,当姝儿又一次看到土豆的时候.她的心有一种克制不了的颤抖,原来爱情是那么不容易忘却的东西。它一直潜伏在记忆的最深处,那是一种从心灵最深处砰发出来的一种五彩的光环,包围着心,如醉如痴,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最纯洁的感觉,那一刻凝聚了离别一年多来的思念,抱怨和猜疑,而当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一切烟消云散般变的柔情似水,只感受彼此注视对方的眼神里读出所有的爱,那些离别日子的无奈,那些思念的无奈和那些忙碌生活里的无奈……

在一次,在冬夜.感觉土豆牵着手的温暖,那一瞬回味无穷,那一瞬期待已久,那一瞬久违,原来爱情其实是那么简单,她不苛求得到什么,只是要一种感觉就好,就如同一首歌唱的,那滋味.那种爱情的滋味,那种思念的滋味那种久别重缝的滋味,酸的,苦的,甜的。一齐涌上心头,让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无法辨别自己的方向,爱了,但是他们爱的错了吗?爱情有错吗?

相聚总是那么短暂,离别总是那么悠长,姝儿再一次踏上归途,归途是逆反爱情的方向,那就是这一生命运的宿命,他们的爱情就是这样,就如同柏拉图式的爱情一样,是一种精神食粮,是一种以期待方式去诠释的,是一种高贵的需要值得受到尊重的东西,爱情没有错,人类也没有错,人本来就是一个多情的动物,不管你爱谁,都没有错,因为爱情不是你的也不是她的,不是妥协迁就和逼迫,他就是一种感觉。

时光尽流,某一日的黄昏,当姝儿再一次想念土豆,长久的离别,使她感觉终将一切在无言的结束的时候,一切无言的开始便本来就是一种沉默。又一年的开始,又一个季度以一场绚烂的雪开始,春节沉浸在一种久违的冬的感觉,懒散了一些的记忆不再想拾起曾经有过的旧梦,偶然间记起,偶然间淡淡的想起。那或许就是一场话剧,那些曾经的誓言是被岁月挥发了还是霉变还是已经过期?无论是那一种,那终将消失在过往里,尘封在记忆。她痛苦的回忆,曾经无眠的夜,曾经的眼泪,曾经的牵手,曾经的拥抱,曾经的誓言,曾经的爱情。那些在时间和空间里,空间和距离里,是因为爱不在了还是爱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回忆总是这样,走进一段记忆,走回一把历史的影子。来过,走了,就是一个过客?每每想到这些,姝儿的心在痛,在滴血,在苍白无力的呼唤,她坚信土豆的坦诚,相信即使在繁杂的大千世界,总会有真情的永恒,只要我们坚守相互的盟约,保持一颗淳朴爱情的坚贞不渝的心,总有一天会期盼来聚首的永恒。

(五)

我是姝儿,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一个草根女人,当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我的羞涩发自骨子里,我感觉我就是一颗草,被风雨摧残过的枯草。而,当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你不骑着白马,但你是我的王子,我的土豆王子……

时隔又一年,就像是一个世纪。当土豆从遥远的城市赶来又一次用温暖的手握住姝姝的时候,她就像牵手生命的主干线,感觉整个身体和灵魂在梦的时空里飞翔,枯渴的生命激扬出生命的光环,五彩的如同烟花般绚丽绽放,是什么样的理由让生命里的血液汩汩涌动?如果时光可以驻守,他们愿意凝注在那一刻,不要过去,现在和未来,只要此刻,姝儿不舍入眠,夜的优美旋律在耳边轻啼。她倾听着每一个心跳的节拍,土豆就像熟睡的婴儿,嘴角露一丝浅笑,眯缝着双眼,荡漾在梦的点点微波扩散开来,一路鸟语花香,一路和风细雨,一路激情涌动,一路欢歌笑语……姝儿静静的望着身旁熟睡的这个男人,他就是归来的游子,风尘朴朴一并把爱情带了回来,带到了她的身边,带到她的血液和骨髓里,哪些长久日子里离别里的误会,不解,恐慌和不安的情绪都一复不再存在,那么多年奔波的爱情终于在土豆的奔波劳碌里可以停泊靠岸,迎接他们的将是在未来日子里的安居乐业,姝儿将握在手心里的记忆,握在手心里的爱情,经过时间的考验和空间的距离,经过长久的风雨跋涉之后,她将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体会,轻轻聆听,细细品味,轻轻的将双手合一。生命戏剧的就如同一张说笑脸谱,时而狂笑,时而哭泣。在好几日里,姝儿心在一度的狂乱里慢慢的被土豆温暖,体贴和呵护里平静下来。

尘缘如冰雪,

情真似欲火,

留亦难,

去亦难,

乱了 真心!

或许每一个脆弱的心灵,懊恼失落担忧所有的东西控扰的时候,一种无言的思念在重复,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在磨合着心,直到感悟,顿然觉的。那一切美好是那么的来之不易和那么的值得珍惜。我是姝姝,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一个草根女人,当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我没有飘逸的裙雀,没有动人的舞姿,没有千娇百媚。我的羞涩从骨髓里爆发,我就是一颗草,没有了花季的被风雨摧残过的枯草。迎着寒风,抖抖瑟瑟。而,当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你不骑着白马,但温情的微笑,张开着的双臂,暖暖的手心里散发出火一样的热情,你是我的王子,我的永远永远的土豆王子……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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