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给人留下新鲜印象的徐范溪最新电视剧作品是010-3000——干练、已故的医生陈璐佳将自己的爱情融入抗日救国洪流中的悲伤故事。
相对于徐梵溪的其他角色,陈如歌是最知性也最有女人味的一个。从《奋斗》开始,徐梵溪一直在成长:离我们很近的北漂露露,《小爸爸》中为爱痴情的小艾,现代生活、年代、抗战题材……可爱的、坏的、男友力的、纯真的,她都演过。眼前的徐梵溪偏瘦偏弱,素颜,随意披散直发,就像她微博里最常见的自拍,面对我们,她毫不介意自己是否化妆和做了发型,也没有矫揉造作之气,这些都是我们乐于看到的女演员的模样。但是,所有外在的东西都掩盖不了她与身俱来的通透干净,挺难得。徐梵溪人际关系中的慢热,在公屏上的“不太在意别人脸色”,在话题大剧里不惧挑战反面角色,其实都表达着一件事:她内心的自由。
《我的爱情撞上了战争》剧照 徐梵溪饰演温婉、知性的医生陈如歌
有缘与你,同生共死
徐梵溪在《我的爱情撞上了战争》里,与巩峥饰演的革命志士方元之间包涵了太多复杂的情感以及身不由己,在民族危亡的战火洗礼下,陈如歌坚守着方元,视爱情为生命,爱上了就是爱上了,绝不回头。像一朵坚强的战地玫瑰。
虽然抗战题材的剧徐梵溪演了不少,但陈如歌是她从没演过的角色,一个出身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又是一名医生,虽然职业赋予她的是理性,但她更具备女人靠直觉而非理性生存的性感。因此她碰到爱国军人方元,一个视爱情在生命之上,但最终两者全都在国家使命之下的人之后,她注定要和这份爱一起成长、蜕变。“我觉得医生很伟大,虽然这部戏里没有呈现出那么多救人的过程。因为这部戏里的情感戏更多。”徐梵溪说。
《我的爱情撞上了战争》剧照
的确没有辜负“战争”和“爱情”这两个关键词——剧中的情感特别复杂。徐梵溪说自己在戏里还没有遇到过同时被几个男人爱慕的角色,有些慌张,她在采访中用了“奇怪”“崩溃”这些看似逗哏的字眼。“我就想怎么演才能让这么多男人都喜欢我?以前我也演过各类的角色,坏的、可爱的、清新的、男孩子气的,但是这种知性美的角色我还没演过。而且戏里有四个男人都为如歌这个角色着迷,感觉凭借我自己的演技本身可能还是不够的。”在出演之前,她也一直忐忑自己演得是不是准确,拿捏了很久,主要还是担心观众将陈如歌和她之前的角色混在一起。当然,从外在帮助到她的是服装造型,面料质地上乘、简约知性的多款造型给予陈如歌身份上很大程度的贴合和加分。
或许徐梵溪之前没有演过这样的角色,或许就像她之前和媒体透露的,她想演穿职业装的女性、现代军人,或是她的好友兼荧幕搭档巩峥在《产科医生》里那样天天奋斗在救人一线的职业医生,但是无论她最想演谁,看看荧幕里的陈如歌,隐忍又稳重,性感又执著,嗓音也较之前低沉了很多,与其说徐梵溪是在演绎人物,不如说她已经在无限靠近陈如歌。
戏中徐梵溪跟巩峥的这段感情比较虐心,他们之间对手的情感戏特别少,方元表面总是躲着自己爱的人,但暗中保护着如歌。巩峥曾经说,在战争年代能有这样的爱情都是幸运的,或者说还能有爱真得很难。剧中有跑炸点的戏,徐梵溪说巩峥跑得好帅,自己却跑得好狼狈,她想脱掉高跟鞋,但导演不允许,最后证明导演是正确的,视觉效果来看,这样有反差效果的画面更有感染力。
有场戏是巩峥被炸晕了,一个大男人在那里躺着没有任何知觉,徐梵溪穿着高跟鞋,要拖着他在泥泞的地上往前走,嘴里还一直喊着你不要死,还得替他挡住那些飞机炸的碎片。“导演喊开始,我一拽,拽不动,再拽还是拽不动,我就顺势跪下了。”后来借助了一些绳子的道具终于完成这场戏,但已经从早晨拍到了晚上,徐梵溪也受了伤。横店冬天下了雪,但是比不上北方冬天的寒冷。在最后快转场苏州后,又下了几场大雪,徐梵溪印象里依然没有那么冷,就像剧中陈如歌和方元的感情,也是寒冬中的暖色。他们之间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互相成全——身处乱世,有缘与你,同生共死。剧中有一个角色,是宁丹琳饰演的共产党员余霞,在戏里她默默喜欢方元,她一直陪着方元,出生入死,但方元心里一直装着陈如歌。徐梵溪说,这样的感情让她觉得很感动。
《我的爱情撞上了战争》剧照
那年的“奋斗”,是成长的礼物
徐梵溪很多荧幕形象都是带着时代印记的。《奋斗》中的露露,《雪花那个飘》中的文艺委员初萌,《小爸爸》中的小艾老师,《我的宝贝》中的女文青杨琳……一个个鲜活的有共鸣的人物让观众记住了她。直到2015年年末,郑晓龙执导的《芈月传》播出,在这部人人追看、据说演员们打破脑袋都想参演的大剧中,徐梵溪饰演了一位所谓的“坏公主”芈茵,因为自己爱的人却爱芈月,所以对芈月充满怨恨进而加害。“电视剧播出之后,网络上有个十大恶人的投票,芈茵排第一。经常有人微博下问我怎么还不去领便当?还有人在网上威胁说,要找人去横店打我。我记得有一次刘涛姐在国外丢东西了,然后上微博一看就有很多人@我,说‘芈茵,这事一定是你干的,快交出来。’这帮孩子太可爱了。我觉得演员无非是把我们拿到的这个角色演好,把自己所理解的人物更好地呈现出来。”很多观众提到芈茵在剧中的专属于反面角色的声音,更代入到徐梵溪身上。因为芈茵的性格特征,徐梵溪一面需要把声音刻意变细变尖,并掌握说话的节奏和语气,这让她有些崩溃,但是芈茵却恰恰需要这样的声音。不过从另一方面说,芈茵越招恨,说明徐梵溪的表演就越成功。反观《我的爱情撞上了战争》里的陈如歌低沉稳重的嗓音,可见徐梵溪塑造人物是深入地琢磨和体会,从各个方面让自己的表演更贴近角色。
《羋月传》剧照 徐梵溪饰演的“坏公主”芈茵
《羋月传》剧照 徐梵溪饰演的“坏公主”芈茵
每一个角色都被徐梵溪认为是自己不断成长和超越自我的过程,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很幸运。还在大学三年级时,她拍了自己的第一部戏——赵宝刚导演的《奋斗》,饰演北漂女孩露露。“露露”就像一个非常具有象征性的都市女孩符号在剧中存在着,不只是北漂青年,很多年轻人都在看着她,再想到自己。剧中的露露不堪重负地把自己竖为家庭的支柱,在她的眼里,现实永远比爱情更可靠。徐梵溪说当时还在上学,她并不能理解露露这个角色的深刻含义,直到过去多年,再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露露真得很像——总是在不断超越过去,在奋斗中不断成长。除了本身剧本赋予了这个人物以同理心,整个团队的水准护航,加上徐梵溪朴实、自然、细腻的表演,是这个角色能够成功的关键。她也由此被媒体评价为新一代偶像女星。有了第一次合作,后来,在赵宝刚执导的电视剧《夜幕下的哈尔滨》里,徐梵溪饰演了一位警察局长夫人。徐梵溪至今都认为入行的第一部戏对演员至关重要。“第一次演戏什么都不会,不懂摄制组,不懂机器走到哪里再说话。导演(赵宝刚)让我去看看我演的回放,看完我‘哇’的一声就哭了,演得太傻了。他们给我学导演在监视器后面看我演戏时的样子,一拍额头,直叹气。导演他不会指责你,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他特别会带新人。这部戏带给我最大的影响就是,在这之后我明白了摄制组的所有事情,所以对演员来说,第一部戏特别重要,跟对了导演、班底,就会成长地特别快,你能很快融入到戏里面。”
徐梵溪确实是幸运的,科班出身的她被看做是起点高,比较幸运的那一类。拍完《奋斗》,毕业之后她就有戏拍了。虽然没有那么高产,不懂得怎么经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往下走,没有签公司,也没有经纪人,但她也没受什么苦,一年至少也能拍一部戏。所以后来她一直都很感谢赵宝刚,因为《奋斗》的缘分没有让她遇到大多数北漂那种没戏拍的艰苦境遇。文章后来找徐梵溪再次合作《小爸爸》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多年。“文章那会儿找到我说,《小爸爸》里有个角色特别适合我,我真得很高兴。”其实《小爸爸》里小艾的角色真的就是文章为徐梵溪量身订造的,尤其是她和刘欢饰演的齐大胜举行婚礼的那场戏,是全剧组花费最高的一场戏。
作为青年女演员,徐梵溪更喜欢演一些正剧,也喜欢展现上世纪80年代生活的电视剧,“那个年代特别质朴、纯真”。但她依然演了各种各样的角色。小艾也好,杨琳也好,芈茵或者陈如歌也好,这些角色对徐梵溪而言,都带着挑战意味。她演活了芈茵,虽然是塑造的,但她认为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偶尔演一把坏人,把心里的小魔鬼释放出来了而已。每部作品都能看见她小小的进步,徐梵溪的每一个角色因为人生经验与情感理解的深入,她的表演也由内而外逐渐成熟。从12岁起习舞,徐梵溪在吉林市歌舞团做过多年的舞蹈演员,为此没少吃过苦,用她的话讲就是“身体和心灵上的折磨”,这样的奋斗过程从童年起伴随徐梵溪经历成长,渐渐让她习惯了在奋斗中寻觅生活中的快乐。徐梵溪现在依然认为,“露露是《奋斗》中唯一奋斗的女孩。”
心怀虔诚,慢热自由
2015年金鸡百花电影节,主办方组织艺术家去吉林采风,徐梵溪是受邀者之一。采访结束的时候,一位小朋友向她要签名,徐梵溪用金笔写下寄语和签名后笑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写‘翠翠’这个名字,就送给你了!”对于女星而言,成名之后改名字,是需要勇气的。“我的身体一直很弱,前两年拍戏摔伤,身体也不好,机缘巧合遇到了改名字的老师就改了。”徐梵溪或许没想那么多,但她跟我们调侃地说,“有些恨芈茵的的网友,会说‘你再改名字也火不了’(笑),圈里人也问为什么,但我不在意,改了就改了。如果身边的人忘记了,又叫原来的名字了,我会连理都不理。哈哈,是挺自由的。”
除了对待作品和角色,徐梵溪生活中是个特别随意的人,她觉得一切干净就好,从没想过要再给自己套一个壳。“演员是我们的一个职业、一份工作,我今天还能做演员,还有戏演我就很开心了。生活中我觉得应该透透气,就应该做点自己想做的,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活出自己就够了。这个职业要求我们必须要跟大家融入得特别快,一开始我还不太喜欢,总是有点冷,这大概就是比较自由吧,不会太在意别人的脸色,还特别慢热,在剧组大家聚在一起拍戏,当我刚想跟别人做朋友的时候,大家可能已经拍完要散了。”尽管徐梵溪这样说,可是她有不少一路相伴的很好的朋友,在她看来,朋友不见得天天联系,遇到事会支持你,就够了。
“当年《奋斗》的副导演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见个组,正好碰上赵宝刚导演下来等着吃饭,他看了看我说这双眼皮是割的吧?我就走过去,说你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导演可能有点懵,他又说你有1米68吗?我就站在他旁边,说来来来你看我有没有?导演应该都要晕菜了。后来石康编剧也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因为当时有朋友在楼下等我就急着要走,人家说留下吃个饭再走吧,我说不吃了,回学校还有事呢!”徐梵溪真的是内心自由的人。当初大概谁也没想过《奋斗》会播得那么好,徐梵溪更是。她当时甚至不认识赵宝刚是谁,以佟大为粉丝的心态进组,拍完播了也没引起她的关注,直到有一天去王府井有个音响厅,看到《奋斗》出光碟了,然后就有人在街上叫她露露。“我其实不希望把自己暴露在大众面前,我很排斥这个事情,我是个挺没主意的人,但是有自己坚持的东西,比如不喜欢别人限制我,如果你每天被所有人包围在这个小圈子里,你怎么去完善自己,提升自己?”
她说自己享受每一段在剧组的时间,因为热爱,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早上几点起床都可以。从《奋斗》一路走来,徐梵溪一直对演戏这份职业心怀虔诚,她说这两天她萌生了一个新想法:想去进修导演系。她想未来能以导演的身份,来讲一个有情感上沟通的好故事。也许下一次,我们再一起聊天,徐梵溪会备上她最喜欢的功夫茶,喝喝茶,聊聊她的戏,她的梦想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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