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婚,各自重新组建新家庭后,生下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同父异母的妹妹。曾宝仪好像忘了两个姐妹。

即使成年后,曾宝仪也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去掌控自己的童年阴影。

世界华人周刊独家撰稿:张老六

今年的金马奖颁奖典礼,除了意外之喜的冒出一枚双黄蛋“影后”,总体而言,整场晚会几乎接近“零话题”,好在有一组“三曾海味”家庭给晚会带来亮点:曾志伟、曾宝仪、曾国祥。

父亲是香港电影教父,女儿在主持界如今也算是老前辈,如今又冒出一个当导演的儿子曾国祥,这个家庭算是与演艺圈结下了不解之缘,一家人在台上其乐融融,令人称羡不已。

只是,谁又会想得到,如今台上的这一家人,其实是一个“非典型家庭”呢?

01.

1972年,因为曾父想在退休前喝到儿子的喜酒,年仅19岁的曾志伟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娶了18岁的王美华,早早地步入婚姻的殿堂。

曾志伟与王美华

还没定下心来的曾志伟对这段婚姻并没有负起责任,他在洞房花烛当晚,幼稚到和一群朋友打赌三天三夜不回家,结果让新婚妻子独守空房。

三年后这段婚姻结束了,从曾太太的身份一下子变成口袋里只有500元港币的单亲妈妈,王美华根本无力顾及两个年幼的女儿,母女关系就此断层;曾志伟为了在香港打拼事业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曾宝仪和妹妹便被送到住在台湾的爷爷奶奶家生活。

王美华与孩子们

父母亲离异,各自又都重新组成新的家庭,随后又生下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同母异父的妹妹,曾宝仪俩姐妹似乎被人遗忘了一般,这在两个生活中只有爷爷奶奶却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心里,可想而知造成的童年阴影有多可怕。

她害怕独处,会焦虑,需要很多朋友和家人不断地围绕着她……即使成年后,曾宝仪也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去掌控自己的童年阴影。

爷爷曾启荣

从出生就把屎把尿将她养大的爷爷,是曾宝仪童年阶段的唯一依赖,她对爷爷的情感,这辈子任何人都无法超越。

“我的阿爷很爱笑,我的阿爷很爱热闹;阿爷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教会我不离不弃的爱是怎么回事的人;小的时候,阿爷给我们喂奶,怕我们不喝牛奶偷偷地往里面加糖水;上下学接我们的是阿爷,带我们去买第一套制服的是阿爷;考不好笑笑说没关系,在家长联络薄上签字的是阿爷;我想要点人中痣,阿爷为了证实医生靠不靠得住,自己先实验点痣成功……”

曾启荣(右三)1996年80岁大寿时

从小学到国中,再到高中,曾宝仪的身边从未有过父亲的陪伴。思念父亲的曾宝仪开始选择写信给父亲,一个礼拜或是两个礼拜写一封,维持了四五年的时间,但却从未获得一封回信。

尽管如此,曾宝仪对写信给父亲这件事,始终乐此不疲,能够让父亲知道自己在干嘛,对她来说存在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她暗自期待父亲也对自己付出同等程度的注意。

除了写信,在学业上曾宝仪更是卯足了劲,她玩得比别人少,睡得比别人少,在高中毕业时渴望父亲来见证人生重要时刻的她,第一次鼓足勇气打了电话给父亲,故作轻松地说,我下个礼拜要毕业了。

没想到父亲一反常态,居然问她具体日期,从未受到父亲关注的曾宝仪有些受宠若惊,心想“怎么可能”,她一直给自己打预防针“这件事是假的,他骗我的”,就怕希望落空。

父亲果然没有食言,在毕业典礼那天出现在礼堂,18年了,曾宝仪终于第一次和父母拍了一张三人的合照,尽管面对的是两个从未一起生活过的“陌生人”,曾宝仪还是非常开心。

曾宝仪从台湾大学毕业之后,就搬到香港和父亲同住,打算往演艺圈发展。这个决定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所有曾宝仪想要去面试的工作他都不予以评价和帮助。

从最早开始担任一些影视诸如场记、助理、企划,到后来的执行制作、副导演、助理主持等幕后工作,曾宝仪与所有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一样,经历着递简历、面试、等通知这些过程。

综艺大姐大张小燕(左)和曾宝仪

1998年,曾宝仪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台湾主持领域一姐张小燕,张小燕非常赏识这个伶牙俐齿反应迅速的小姑娘,认为她很适合当主持人和演员,于是与其父曾志伟沟通,并带领着她进入了主持界。

曾宝仪没有辜负众人的期许,她心存感恩,在节目中一点一滴地存储养分,先以担任主持为主,其后又推出个人唱片,迅速成为台湾当红主持人。

02.

曾宝仪在台湾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时,母亲王美华刚结束一段感情,人生再一次跌入谷底。

在曾宝仪18岁之前,她与母亲王美华的关系几乎可以用“不熟”二字来形容。但也许是因为长女的缘故,曾宝仪心中始终秉承着一份责任。

幼年时的曾宝仪和妈妈

为了帮助母亲,曾宝仪拉着母亲以“宝妈”身份和自己共同主持节目《宝妈宝妹幸福汤》,让当时回到台湾一无所有的妈妈得以重新开始。

但在这长期的相处过程中,曾宝仪发现,一切并不尽如自己的意。宝妈在录影时经常会情绪失控突然间暴哭,会闹脾气把曾宝仪的名字从电话簿里删除。

面对彼此不了解的“母女关系”,曾宝仪内心产生了强烈的矛盾,对于父母,她从小都是在一个尊卑的既定框架当中去认识他们,她对爸爸妈妈都有一种既定的期待。

年轻时的宝妈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当父母时都太年轻,她希望他们给自己无怨无悔的爱,不离不弃,既是好朋友又是ATM机,而这些被世人歌颂的亲子关系,在她的人生中通通没有出现过。曾宝仪发现,父母是她非常大的人生功课。

尽管如此,曾宝仪还是很努力地去接受妈妈,甚至希望自己当时的男友黄子佼也做出相应的配合,与妈妈互动。

曾宝仪与黄子佼

与黄子佼的这段“佼宝恋”,因为小S“在节目中崩溃大哭,事后小S和姐姐大S在节目后记者会公开指责男友劈腿,质疑分手理由是与曾宝仪有关”的这番举动,媒体一面倒地报道,称曾宝仪对小S横刀夺爱,曾宝仪形象被毁,声望急坠。

多年后,同样因为此事事业受到重挫的黄子佼,在接受采访时终于为曾宝仪出声,称自己2000年10月与小S分手,隔年3月才和阿宝一起,根本不存在“劈腿”这件事,他觉得对不起阿宝,没有当场澄清此事,而且,他坦言“媒体老是提到说,阿宝抢了‘好友’小S的男友,对不起,阿宝跟小S从来不是好友”。

2015年,小S在自己的节目中,也坦诚道歉,称自己当年“对感情太重视,还有太冲动”,对黄子佼造成的伤害很抱歉。

面对这一切,曾宝仪不嗔不怒,不争不辩,独自承受着娱乐圈的流言蜚语。2005年曾宝仪将事业重心转移到了内地,可喜的是,她巧遇自己的学长、大学的初恋情人林明谦,这个人如其名的谦谦君子让曾宝仪重拾信心,二人感情维持至今,并得到父亲曾志伟的认可。

第50届金钟奖上,小S、黄子佼与曾宝仪三人留下了历史性的瞬间,这段长达十五年的恩怨终于化解,被称为“世纪大和解”。

宝妈因为女儿受了委屈,一次在节目中对小S直言相问:“我可以问你,你对曾宝仪的这段过去,有放下吗?”她面色肃然,毫不客气。

亲情不管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只会像酒一样越酿越浓。相对于宝妈的舐犊之爱,曾宝仪极力配合宝妈“被需要”的心态,不论生病还是工作都向母亲“求救”。

03.

2011年,从小把曾宝仪带大的爷爷过世,自小把爷爷当成爸爸的她,没办法很快速地脱离失去爷爷的日子,人生陷进最低潮。

曾宝仪开始大量旅行与阅读,她跑遍美国、日本、欧洲,不断地进行自我疗愈。她也不得不重新检视自己和爸妈的关系,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明白,“我要如何因应,如果我的父母其实都不是很会当爸妈的时候,我该如何自处?”

慢慢地她发现,“父慈子孝”不是唯一的道路,她学到了一样东西:“真的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如是的样子。”曾宝仪开始把与父母的关系看作是一个炼金的过程。

父女携手主持

2011年,曾宝仪受邀与父亲曾志伟首度携手主持第48届金马奖,曾志伟原本是拒绝的,但听到女儿说“我想留一个我们父女的纪念作”,他二话不说便欣然接受邀约。

同为演艺人的父女之间,互动比别人更有默契,效果十足,父亲的风趣幽默加上女儿的机智聪慧,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成为如今娱乐圈最著名的父女档。

2013年,曾宝仪拿下第48届金钟奖综合节目类最佳主持人奖,她终于得以骄傲地对外宣布,自己不再只是曾志伟的女儿。

连父亲都称赞她:“我了解她每一次对自己的要求,她尊重自己的工作,我觉得她在舞台上的任何表现、演艺上都比我厉害,她已经超越我了,不用我带着她。”

2014年,曾宝仪受邀参加中国蓝《我不是明星》,父亲曾志伟为她站台助阵,满脸自豪地说“我不是明星,我是宝爸”。

2015年,同样在《我不是明星》节目中,曾宝仪陪同已成为导演的弟弟曾国祥上演默契大考验,姐弟二人亲密有加,刷新了所有人对“同父异母”这个词的看法。

《极速前进》中曾宝仪抱着父亲大哭

2015年,在录实镜节目《极速前进》中,父女两人落败,父亲曾志伟借着这个机会,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女儿曾宝仪说“对不起”,这三个字道尽了对女儿的千言万语,曾宝仪闻言,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转身背向众人泣不成声。

如今在曾宝仪身上,爸妈的身影与过去,都不再成为彼此的包袱。在不同或是相同的舞台上,一家人各自在自己擅长的工作角色上,鱼帮水,水帮鱼,让这份台上与台下的亲情,继续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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