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米,斜杠青年,有稳定的职业,同时也是独立摄影师,微信号:soul-sue;微博:西米s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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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客微信号:cskewx

西米,株洲妹子,标准的斜杠青年,矛盾的混合体,在长沙开过摄影工作室。

在上班族和摄影师中切换自如,而她的摄影,不只停留在漂亮的写真。

她有一颗仗剑走天涯的心,只身闯入非洲肯尼亚贫民窟。

她神经大条,却也细腻如丝,用她自己的话说,让所有的矛盾在她身上和谐统一,便是她最大的乐趣。

来自长沙客

一个仗剑天涯的梦

一个人在肯尼亚的西米

贫民窟的铁皮屋和铁轨旁的市集

贫民窟里鲜艳的色彩

西米笑说,大概每一个有纪实摄影爱好的摄影师心中都做着一个战地记者的梦。真正去战场可能不现实,但去寻找未知和感受冒险是始终无法磨灭的向往。

所以当她休年假时来到肯尼亚,离基贝拉贫民窟只有不到5公里的距离时,虽然还是害怕,但让她买张机票回去,她办不到。

基贝拉,位于东非国家肯尼亚的首都内罗毕。虽然内罗毕是东非名次靠前的大城市,但基贝拉却是非洲最大的城市贫民窟。

官方数据说这里住了60万到120万人,其中大多数是赤贫,人均日收入不足1美元。失业率高达50%,抢劫、强奸,甚至谋杀,屡禁不止,犯罪率居高不下。

网上盛传一份“全球十大危险旅游地”,肯尼亚赫然在榜,排除政治不稳定、局势动荡,大概还有一部分就是让人谈之色变的贫民窟。

西米知道一个人去肯尼亚不那么安全,也知道贫民窟充满危险,但她还是跑去了。可能,她想去的愿望胜过了怕。

摸摸她的皮肤头发

行色匆匆的女孩

贫民窟的儿童(1)

贫民窟的儿童(2)

“基贝拉的土地是政府的,但那里属于无政府管辖的状况。”

当西米提出请一个向导带她去贫民窟的时候,导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肯定地说:“不会有人去的,给更多的钱也不去。”

几经周转,西米在当地找人介绍了一个住在贫民窟里的男子当向导。

因为从未去过,而所有能够查到的资料都显示了这趟行程的危险,西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觉得比较好的结果就是她的东西都被抢了,但是她人没事。为了不至于更糟糕,她两只鞋里,一只踩着大使馆的电话,一只踩着100美金。

说到这里她友情提示了一下,在肯尼亚报警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基贝拉这种无管辖地带就更不要指望警察了。

来到基贝拉入口,当那个贫民窟的黑人向导提出帮她背摄影包的时候,她犹豫了那么一秒。这一秒里,她想了很多,自己小十万的器材都在背包里,如果那个黑人男生背上就跑,人生地不熟的她肯定追不上。

但西米觉得,人与人的交往应该更多的主动释放善意与信任,这样才能更有可能收获别人的理解。她坦然把背包交给他。

第一次进入基贝拉,对西米来说是一个奇妙旅程。那里热闹、鲜艳却又破败、混乱。是一种在其他地方不会看到的景象。

基贝拉里面全是黑人,她一个黄皮肤的女孩站在里面十分打眼,很多人在看她,那种场景,就像四五十年代中国农村来了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

“他们的皮肤质感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头发也是。他们的头发弯弯曲曲的,很短,那些盘起来的头发大都是假的。”她对他们很好奇,他们对她也很好奇,甚至有很多小孩会嬉笑着跑过来,摸摸她的皮肤、头发。

西米喜欢拍人,也喜欢这边特殊的建筑色彩。“他们的用色十分大胆。”

有人抗拒拍照,但更多人是配合的,有趣的是,她给他们拍照的时候,也有人拿手机在远处拍她。

西米带了很多糖果去,给小孩拍照之后她会一边说谢谢一边给他们糖。“这不是施舍,其实更多的是感谢他们不介意我的打扰和拍照。”

她在贫民窟里兴奋与好奇地逛了一下午,第一次进基贝拉的经历让她觉得也许情况并没有听说的那样危险。她决定了要再来。

善恶没有分割线

基贝拉的小贩

男人们

贫民窟的日常生活

小卖部

第二次西米还是约了这个黑人向导,他还带了另一个黑人男生,三个人同行。

西米依旧显得毫无戒心地把相机包交给了向导。但与两个黑人男生同行,她还是比第一次更多一点紧张。

基贝拉有一条类似于中国乡村赶集一样的主路,这里人多热闹,色彩丰富,也是西米第一次来的时候主要拍摄的地方。

因为第二次的行程时间比较充足,西米就和向导商量是否有另外的主路,她想更多的去看看和拍摄。

两个黑人男生用当地的语言商量了几句后说有,于是三人朝旁边的岔路走去。两个黑人男生一前一后把西米夹在中间向前走去,起先还是铁皮房,但慢慢就开始出现土房子,路越来越窄,人越来越少,这意味着他们越走越偏。

危机感来临。

西米问还有多久到,他们并未正面回应她,而是用方言私语几句,便继续向前走。

这期间,她害怕过,比如走过某个小屋子前,如果他们把她推到小黑屋里关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几分钟之后,西米终于忍不住用强硬的语气说:“我要回到主路去。”

向导没有说话,西米也没有出声。他们最终回到了人多的主路上。

西米回去和朋友聊起的时候,朋友问,“你有没有想过,很多坏人并不是十恶不赦的,而很多危险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西米无法得知那两个向导那时候是否对她有所企图,而这份苗头又是否因她的表现取消了。事情的真相,大概只有那回荡在贫民窟里的方言知道。

确实,善恶并没有明确的分割线,在特定情况下,坏人会成为好人,而好人,也有可能会做坏事。

但总的来说,她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旅程。

这一趟基贝拉贫民窟之旅,西米拍了很多照片,有人,有景,还有他们的生活状态。她此前觉得贫民窟可能和她从别处得来的信息是差不多的。

这里绕不开一个“穷”字,很多一般人触手可及的东西,他们可能穷其一生也得不到。每当别人谈及贫民窟的时候,似乎都逃不开一个词。

悲悯。

是的,悲悯,很多人基于自身的优越,会悲悯、怜悯贫民窟里的人,可怜他们的遭遇,感叹他们无法选择的出身。

但是,西米去了这一遭,大大改观了她的想法。“我觉得他们过得挺开心的啊,在那种环境下,也挺怡然自得的。”她说,我们看他们很穷,大概类似王思聪看我们也是。而事实在每个不同的生活里,大家各有各自的快乐。

对世界温柔相待

西米的部分客照

西米回来之后她才告诉朋友这件事,朋友吓得大骂:你这个神经病。

她身上有过很多传奇的事,比如和老公相恋半年先决定结婚然后才第一次见面,比如不做攻略就直接冲去国外拍照片。

这个幸福的妹子身上透着一股向上的力量,想做的便去做,经常语出惊人:你活得小心翼翼,到头来也是死。

她的镜头,从不局限于花花草草。

“我喜欢拍人,但不喜欢拍时尚类的人像,我更喜欢偏向情绪的、纪实的。因为时尚有赏味期限,而情感没有。”

所以去年,她工作时还拍过一个纪实的摄影专题——《婚》,借由摄影作品去探讨婚姻的意义。为了这个摄影项目,她有一年不接别的客片。她说赚钱很重要,但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金婚》部分照片

西米在平遥国际摄影节布置影展

“对我来说,我是把摄影当成一种手段去研究人。”

在平遥国际摄影节的展览上,很多人在她的展位前看着照片留下眼泪。她说能让大家因为一个作品去思考自己的生活,而产生感悟,是她的荣幸和目标。

西米所梦想的生活,就是现在。

除了上班,她开创了自己的摄影方式——生活情感摄影。去倾听普通人的故事,然后用照片和文字为他们呈现关于情感的记忆。

客人很喜欢和她聊天,拍完照片脱单会跟她报告,太多客人后来成了朋友。

结束肯尼亚之旅,西米回到她的生活中来,她对世界依旧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却也依旧坚持对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她说她喜爱这样的矛盾混合,有冒险,也有温情。

生活中永远充满着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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