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球迷以“拾音者爱好者”著称。每当外国的“大团”来临时,很多狂热粉丝都像蜂窝一样涌向亚平宁半岛的国际机场,各自用主队的应援品武装自己,拿着摄像机,热情地围在大厅外面。第一次是为了见证巨星新的援助风采。

让我们把时针拨回到2014年7月,看看初到罗马费米奇诺机场的阿什利·科尔,是怎样享受这种待遇的:英国人刚刚落地,就有数以百计的罗马球迷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随从的安保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帮助这名前切尔西左后卫甩开“防守”,匆忙赶去医院体检。

然而仅仅16个月后,当阿什利·科尔再次回到这个机场,大概都不会被人认出了。作为英格兰历史上最出色的左后卫之一,科尔曾在英超叱咤风云,成为多少后辈的偶像,而今,寒秋是否已至尚未可知,他却确确实实地泯于众人了:罗马官网上不再出现他的名字,球场上不再出现他的身影。他拒绝了提前一年终止合同的提议,更让自己和俱乐部、和曾经热切欢迎他到来的球迷之间的亲密关系,逐步走向尽头。

自从阿兹皮利奎塔成为穆里尼奥心中左后卫的第一人选,科尔就再也没能在斯坦福桥找到自己的位置。即便是没有西班牙人的出色表现,这名33岁的老将从11月到赛季结束,仅仅6场首发的尴尬数据,也让一直支持他的人手心冒汗——这并不是俱乐部想把他留在西伦敦的信号。当他最终决定卸下八载荣耀转投罗马时,大家都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决定;相比于一头奔向美国,人们更期待看到这名铁卫留在欧洲主流的俱乐部里,继续迎接挑战。

“英国球员似乎总是很害怕出国,” 科尔在抵达罗马的媒体见面会上说到。“我们的球员在英格兰过得太舒服了。这是我们长大的地方,我们开始踢球、开始参加俱乐部青训的地方,也是大部分人,都不曾离开过的地方。当知道自己可以加盟意甲豪门时,我感到非常幸运。因为海外球队招募英国球员并不是常有的事,至少不如人们想象的那么频繁。我自小没有离开过伦敦,这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去体验不一样的语言环境、文化环境和生活方式。”

然后我们就看到了那张尴尬的全家福,照片里的科尔,看起来就像一个站在组织外围的边缘人物。虽然身体语言的爱好者们常常天花乱坠地对球场内外过分解读,但里面不乏一些凿凿之事,比如此时此刻,大家都无法忽视的,科尔和队友们之间的隔阂:这道不深不浅的微妙间隔,看起来是这位“傲慢”惯了的英国球员自己创造的。

而在球场上,虽然赛季开始时顺风顺水,但罗马战绩的急转而下也令人嗔目结舌。红狼们在意甲开战的前五轮大开杀戒,保持全胜,稳坐积分榜榜首,而阿什利·科尔也在四场首发中表现稳健。可惜命运吊诡,10月份一场在家门口的1-7完败拜仁,带着整座城市和科尔一起,又回到了解放前。

在无力地与罗本们周旋了45分钟后,科尔就被替换下场。巴伐利亚人只用了半场的时间,就用五个干脆的进球让奥林匹克球场哑口无言。此役之后,出场时间对科尔来说就成了奢侈之物,这个曾经享誉世界的顶级左后卫,甚至只能沦为何塞·霍莱巴斯(现为沃特福德预备队队员)和托罗西迪斯(身价仅为40万欧元)等球员的替补。

15128名球迷最后一次在场上见到他,还是上赛季第26轮与切沃0-0的平局。赛后阿什利·科尔被《米兰体育报》评为全场最低分。再后来,他就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比赛场上了。

到了夏天,媒体消息称伦敦人再次成为了“自由身”。在加西亚决定将他的名字从球队名单中剔除后,罗马俱乐部也采取了相应的行动:他们准备提前一年结束与科尔的合约。

然而科尔并不愿“合作”。正如当年他拒绝了来自纽卡斯尔的橄榄枝一样,《镜报》认为,科尔不会被迫离开而转投低级别的联赛,他会呆在现在的地方,好好考虑下一步该去哪儿。虽然我们仍能在科尔的官方推特上看见白纸黑字标写的“罗马球员”,但这估计维持不了太久。相比于与他同龄甚至还略长一些,却依然活跃在球场上的卡里克、兰帕德、杰拉德、特里和加雷斯?巴里们,阿什利?科尔或许已经觉得自己被放逐了。没有人知道他是会继续征战,还是就此挂靴。

如果我们未能有幸看到前者,那么这位天才球员在不朽之城的谢幕演出则反而成为了一场速朽。当然,这一定不是当初想出来闯荡的英国人所期待的,也不是去年夏天,在罗马机场欢欣鼓舞的球迷们所期待的。

注:翻译自《442》,原作者Greg L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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