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丽西
图|张锐
见到张丹的时候,穿着蓝色羽绒服的他在那家小药店忙。
当归、白芍、白术、茯苓……20多种药材麻利地装入药袋。
现场的病人说他是“神医”。但眼前的他,很难与这个形象联系起来。没有胡须,身形略壮,眉眼硬朗,就是中年大叔的模样。
诊所也实在不是神医标配:青山居民区里的一楼小房子,60来平,6张理疗床,一个药房,一个喝茶的小客厅。他和徒弟两个人。
“不要误传,哪是什么神医,只不过是一个不那么老的老中医。”张丹哈哈一笑。
来采写张丹是WHat君一位朋友的推荐。腰伤之后,在大医院前后一月,未见好转。经人介绍来见张丹,一番折腾,好了。
49岁的张丹,出生在中医世家,父母、爷爷都是中医。在那个流行“一根针、一把草”的年代,父母外出采药都会带上他。不过五六岁,还不会辨认草药,“但兴致很大,我知道华佗,很厉害。”到了八九岁,他开始学辨认草药,了解药性。
遇上父母外出开会,张丹就在家里看医书解闷。“没有别的书,全是医书。好不容易找到不是《药物与方剂》这类,一看是《王阳明全集》。”
1985年,18岁的张丹一边在湖中医学习,一边跟着在省名老中医门诊实习。那时候李幼安、李丹初等有名的老中医,都是不同时间段坐诊,张丹利用错开的这个时间段跟着不同的名医学。同样都是“望闻问切”,但相同病症,不同的医生有不同的解决方法。于是他每晚睡前回忆情况特殊的病人,问自己,“如果是我,我怎么治?”
张丹形容那段日子是他的“激情燃烧的岁月”。中医穴位图和西医人体构造图像刻在他的脑子里,他一直尝试中西医结合的方法给病人治疗。比如病人咽炎吃药不愈,张丹给往肾俞穴注射药剂,第二天咳嗽好了,“穴位是中医的,注射是西医的,药剂是中西药混合熬成的。”
碰上没事的时候,往自己身上扎针,学习推拿,练手法;时不时跑去和病人聊天,探脉 、观色 。大概过了四年,“不知道哪一天,我感觉‘通’了,能从整体上去了解一个人,因病制宜。”
在那儿工作了7年之后,张丹经人介绍去了广州,在松日队做队医,期间给不少当地要人做过私人保健医生。
“在别的队也是做队医,不如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干。”1997年,张丹回到武汉,成为武汉雅琪队的队医。给队员量身定食谱,白天陪他们训练做外伤护理,晚上做康复治疗。
张丹记得当时武汉队的王牌球员余捷,有职业性的关节扭伤和肌肉损伤,他用针灸、艾条等综合治疗,效果很好。
那一年,武汉雅琪队夺得了年度甲B冠军,湖北终于有了自己的甲A队伍。在那时候开始,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找到张丹,告诉张丹他们楼下的盲人按摩让他们第二天水肿得厉害,连续四天下不来楼。
这些人后来成为了张丹中医诊所的第一批常客。当湖北足球开始下坡,张丹来到青山,在父母分得的武钢医院的房子里,行医喝茶。
病人们发现他不仅擅长骨科、运动伤,对妇科和脊椎及其引起的脏腑病也有所研究。
早在90年代初,圈内人就知道张丹妇科厉害,不过那时一个男医生对妇科的定论总是显得不那么让人接受。他回忆,一位女性在他这里拿脉,他直言该女士肾气虚,孕酮分泌过少,建议两年内不要怀孕,流产风险较大。该女士不以为意,后来真流产了。
而脊椎,茅盾文学奖得主熊召政应该很有感触。一次开会时,熊肩周炎犯了,酸痛难忍,随行的医生没给治好,介绍到张丹这儿,张丹按住风池穴和大椎,借用其身体的力,摆脱颈椎骨之间粘性,脖子响的那一下,好了。
“熊老师后来在北京把著名音乐人侯德健,也带过来让我顺顺气血,我们仨成了好友。”现在不管是他们来汉,还是张丹去北京,都要凑在一起喝个酒。“不过他们肯定更想让我给他们捏肩捶背,哈哈。”
虽然口口相传,他诊所里的6张理疗床满足不了前来寻医的众多人,张丹目前却并不打算开分店。他说每天接待二十多位病人,接诊费用80到120元不等。空下来的时间就在小客厅里喝茶、打坐,顺丹田之气,“觉得很有意思,不想再复杂了。”
说完,他开始点烟。
“从前还喜欢抽烟,现在抽的不多,慢慢戒。”
“有针灸戒烟嘛?”
“哈哈,我又不是神,没有的。虽是老中医,但也治不了吹牛逼啊!”
张丹再次笑起来,声音洪亮,如同击中了我冬日里的阳池穴。
地址:湖北武汉青山钢花东村110街111门1号【张丹中医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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