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球员有什么用

新赛季的欧洲五大联赛都已经开战，但各队的“准备工作”显然还没有结束。

凯恩究竟会不会去曼城？其余诸强又将有何进账？转会市场上的故事还有很多正等待着进一步的发展。而即便是那些已经砸大钱买到重要新援的俱乐部，接下来也还有很紧要的场外任务要完成。举两个例子：切尔西正在为中场巴卡约科找下家，而阿森纳需要清理的冗员就更多：威廉、贝列林、托雷拉、科拉希纳茨……

那么问题来了，各俱乐部通常是以怎样的一个流程或者说套路来卖掉自己不想要的球员呢？这里面的故事其实是不少的。

首先，既然我们谈论的是“清理冗员”，那基本上就是俱乐部或者主帅不需要（或者需要拿去换钱）的队员，所以整个行动的第一步，大抵就是让球员本人知道自己已经在原球队没有未来。关于这一点，开诚布公地实话实说理论上是最快最有效率的，只需一通电话，就能让“待售者”明白自己的处境。

莫耶斯据称很喜欢对下属“有话直说”。

但电话由谁来打，打给谁，这其中也有一点学问。在普通球迷看来，如果是主帅直接告知球员，那么会显得前者相当残酷，对后者的不喜欢或者说不信任表露得也有些过于直白。不过据“竞技网”的说法，一名英格兰低级别联赛俱乐部的足球总监曾经向他们透露，“如果主帅与球员之间的关系原本很紧密，那主帅可能会觉得自己欠球员一个亲口解释。”这也就是说，主帅亲自打电话并非代表关系糟糕，反而有可能意味着两人交情还好。当然，有部分教练是性格使然，比如目前执教西汉姆的莫耶斯据称就很喜欢对下属“有话直说”。

更多时候，通知离队的任务都是交给俱乐部的CEO或者足球总监来完成的，而他们也大都不会直接打给球员——拨通经纪人的电话才是更常见的选择，因为这样俱乐部和球员之间就能有一个缓冲带，相对不那么容易让问题马上激化。就此前文所述那位向媒体爆料的足球总监还讲了一段自己的经历：“有一两次我是直接找球员聊，结果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你tmd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好的开始。”

施魏因施泰格便有过被曼联下放预备队的经历。

能好聚好散是最理想的状态。在没有纷争的情况下，俱乐部能尽快地换到一笔资金或者至少节省开支，而球员也能到别处重新开始。但有时候对抗是在所难免的，特别是在一些球员觉得自己遭到了不公正的、糟糕的对待之后——这里所指的“对待”并不仅仅是被告知“去往他处更好”。“然后这些还有合同在身的人会负隅顽抗，尤其是在经济的问题上不做丝毫的让步。”这便是一位英超俱乐部引援团队的工作成员向媒体发表的看法。

当然球员可以顽强抵抗，俱乐部也可以采用各种非常手段赶人。最为传统的套路包括将“编外人员”排除出一线队的集体训练，使其不再享受一队理疗师和数据分析师的服务，还有单独训练也会被完全隔离开等等。更进一步的措施还有禁止使用一线队的更衣室、餐厅和停车位等，甚至是发给他预备队的球衣以作羞辱。最近还有一位英超中场由于不在球队的新赛季计划之中，突然间就被移除出了该俱乐部的一线队WhatsApp讨论群。这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制裁。

冷藏、孤立，这是俱乐部方面可以使用的强硬手段，但正所谓软硬皆施才更有效力，软的手段就是经纪人的吹风和牵线搭桥。由于球员转会往往意味着高额抽成和丰厚的佣金，不少专业经纪人也乐于“怂恿”自己的客户改换门庭，所以只要有出价合理的下家接盘，球员换个地方闯荡并不是无法解决的问题。然而留神，这世上除了买卖双方俱乐部、球员和球员的经纪人，还存在着数量庞大的“中间人”。他们见缝插针到哪里都想捞一笔，很多时候也让真有买卖需求的俱乐部感到头疼。

就此竞技网透露了一条多年前的往事，一家英超俱乐部在从欧洲大陆球会引进某位球员之后，竟然收到了某经纪人的怒骂和威胁。后者看起来很气愤，还在发给俱乐部总监的信件中表示自己“照看着所有这家大陆球会的转出，所以应当得到相应报酬”。总监则回应道，他的俱乐部和卖方球会高管及球员的经纪人都打过交道，从未听说过另外的中介。

就在今夏，当英冠西布朗队的巴西边锋马特乌斯·佩雷拉转会沙特希拉尔俱乐部之前，也曾经有数量不少的经纪人号称自己是该球员的代理人。而一位英超高管曾向媒体透露，自己曾经从不同的经纪人那里收到过超过20名球员的德转或者维基页面，但当他询问对方是否能代表这些球员时，得到的答复却是“不，但我能搞定球员，我为俱乐部工作。”然后高管再问：“你有罗马俱乐部的授权？能让我看看么？”对方在满口答应之后就从此彻底消失了。

为尽量避免这种“更多中间商赚更多差价”的问题，也有人想到了建立线上平台以拉近各俱乐部之间距离的办法。2017年创立的 “TransferRoom”就是这种理念下的产物。这项服务的设计据称很像是约会软件，但其中的注册用户都必须是各俱乐部高管或者官方代表，而每年他们只需缴纳并不算多的订阅费，即可在其中探索其他球会的“待售清单”。

依照TransferRoom公司自己的说法，全球有550家以上的俱乐部使用过他们的服务，而去年英国媒体亦曾爆料，至少已经有13家英超球会在使用TransferRoom。那么在新技术的帮助下，如今英超卖人可能会比过去相对更容易一点。但话说回来，技术手段终归只是辅助。虽然减少了中间商，可以降低交易成本增加成功率，但就像约会谈恋爱一样，最重要的还是得出现能相互看上眼的一对。

文|闫羽

编辑|胡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