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娘胸口疼!”

“儿啊,你赶紧来看看娘,娘真的好疼啊!”

深夜,徐元化大汗淋漓,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

他又梦到去世的母亲了。

明明母亲已经去世八天,昨日正是头七,也正是从头七开始,他每天晚上都做梦。

梦到母亲说胸口疼。

轻手轻脚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他点开台灯,暧昧昏暗的光拂过整间卧室,将室内的一切重新填充完整,昂贵豪华的家居背后,潜藏着徐元化对赵缎浓浓的思念。

赵缎在梦里声泪俱下,一张老脸满是惊恐,她拽住徐元化的衣角,口口声声泪如雨下的告诉他。

“儿啊……娘的胸口好疼……”

点了根烟,伴着迷蒙的烟雾,徐元化来到阳台,近乎沉默的抽烟。

街道不远处便是荒地,荒地里就是他的母亲。

徐元化是村里最有钱的暴发户,也是村里第一个买上别墅的大老板,同时也是方圆几百里最有钱的人家。

也正是他执意恳求,村长才放下芥蒂答应将赵缎葬在那里。

虽有时感觉阴森森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但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从头七晚上开始,梦中的一切才陡然变得不同起来。

“徐哥,你要开馆验尸?”

村长听徐元化说完昨晚的梦,吓得掐灭了烟,一双鼠眼滴溜溜转着,不放心的朝四周看了一眼,悄悄凑上前去。

“这事儿有点玄乎,但也不好草率……要不请个大师来?咱们这啥也不懂就贸然验尸,怕惊动了老人家。”

徐元化依旧沉默的吸着烟,点点头没说话。

隔天村长就叫来几个小伙子,凑一起神神叨叨商量半天,最终决定请来隔壁村响当当的王婆婆,打算今天下午开棺验尸。

王婆婆手执一根拐杖,拐杖顶端栩栩如生刻着一条龙头,龙头狰狞的探出头来,配上肃穆庄重的表情,倒让徐元化有些害怕。

“徐元化!你个神经病!娘已经去世好几天了,我求你安分下来,不要打扰她!”熙熙攘攘间,徐懿猛力推开围在四周的人群,喘着粗气闯到徐元化身边,急急抓住肩膀上下晃动着。

如花的小脸上满是怒意,似乎要生吞活剥了徐元化一般,他不禁打了个寒噤,又想到赵缎近些日子给他的托梦,便壮了壮胆:“娘最近老是托梦给我,我怕她有什么遗愿。”

徐懿似乎有些紧张过头,不住攥着手里的手机,紧锁着眉头看小伙子们挖坟,脸色略微有些惨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多时,小伙子们从土中碰到一处有棱有角的地方,当即加快马力继续挖坟,最终挖出了整座棺材,等土挖净了,专业人士纷纷涌上前来开棺。

晚风轻拂过徐元化的脸颊,凉凉的冷冷的,徐元化全然不在意,只静静的看他们开棺,身旁徐懿微慌张般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飘忽。

打开棺材后,众人一窝蜂迎上前去。

尚未腐烂干净的尸身胸口处,多了一张泛着腐烂臭味的遗嘱。

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下葬的时候,身上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此时身上又怎会多出一张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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