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周五放学,陆宽像往常一样来接林迪和陆城。
高二分班之后,林迪选了文科,陆城选了理科,两个人还是不在一个班。
陆宽在前面开着车,陆城一直叽叽喳喳和林迪聊着天。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陆宽忽然说了一句:“小迪,王永胜的补习学校被封了。”
“被封了?”林迪正在看向窗外的眼神收回来,眼中是无尽的惊喜:“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陆宽笑了笑:“当然是真的,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迪心里感到欣慰,想起王永胜曾对她的伤害,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恭喜你啊,林丫,那个坏蛋终于没法再蹦跶了。”陆城也替林迪感到高兴。
高兴之余,林迪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陆宽:“叔叔,这次王永胜的学校被封,你肯定在背后默默做了不少事情吧?”
“这次还真没有。”陆宽说,“我本来是想找个办法整一整他,但王永胜这个人啊,狡猾的很,又在教育界混了这么多年,上下关系,那是打理的非常好的,根本就无从下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迪惊讶地问。
“哈哈。”陆宽笑,“多行不义必自毙,王永胜的那个补习学校啊,明面上打的招牌是中考高考补习,但是背地里却大量收取一些中考线下生,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能给这些中考线下生办理高中学籍,这种操作肯定是违规的,但是很多线下生为了能上高中,参加高考,纷纷来找王永胜办学籍,一个普通高中学籍,要价四五万,你说黑心不黑心?”
“是够黑的。”林迪和陆城异口同声地说道。
02
陆宽又说:“往年办理高中学籍的学生,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参加了高考。王永胜在这上面赚了钱,今年越发大胆,竟然跑到中招会上公然与正规高中抢生源,你们说说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这不,前段时间教育局接到大量举报,就去查王永胜的补习学校了。”
“这一查,就撕开了大口子,王永胜补习学校的学生可谓是鱼龙混杂,给钱就能上,学校之前出现过几起校园霸凌事件,都被王永胜用钱给压了下去,再加上乱收各种学杂费用,提前收取学费,这一查下来,你们说,他这学校还开的下去吗?昨天啊,两个补习学校都被封了。”
“报应。”林迪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
车子驶进了小区,陆宽停好车,三人一行下了车。
在电梯里,陆宽说:“学校被封这件事啊,还不算啥,今天早上,我又听到重磅消息,有学生反映王永胜在校期间,经常猥亵女同学,给学生许诺各种好处,让女学生甘愿被他猥亵,真是禽兽不如!目前王永胜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事情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陆城轻蔑地一笑:“这次啊,不光是学校保不住,怕是要吃几年牢饭吧。我看他那样子就不像是个好人。”
陆城看了看林迪:“林丫,这下你再也不用担心了,恶人有恶报,欺负我们林丫的,都没有好下场。”
林迪沉默着,想起来刚来临南市的场景,王永胜穿着一袭黑衣,一脸温和地笑着来接她和刘彩娥。
她曾以为是抓住了人间的一丝温暖,却没想到,是掉入了深深的陷阱。
一年了,去年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临南市,却不想短短一年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好在一切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
当人生至暗的时刻,林迪总是在心里对自己说,挺一挺,挺挺就过去了,挺挺曙光就在不远处。
她就这么一直挺啊挺,终于挺过来了。
03
“叔叔,陆城,谢谢你们!”林迪由衷的道谢。
陆宽开门,笑着说:“谢我什么啊,这次我可真是什么都没做。”
林迪和陆城进了屋子,她笑着说:“不管有没有做什么,你们都是关心我的,真心实意为我好的,要不是因为遇见你们,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所以,我真的是谢谢你们,还有奶奶。”
林迪笑着说着,就掉下眼泪来。
除了爸爸和弟弟,没有人对她好。
从小,人们都说她是断掌,嫌弃她,远离她。
只有陆家这一家人,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他们却把她当成亲人一般对待。
这时,老太太从屋里出来。
林迪叫:“奶奶。”
脸上露着笑,眼角却挂着泪。
“哟!怎么哭了呀这是?”老太太赶紧走过来帮林迪擦眼泪,“谁欺负你了?是陆城吗?”
林迪摇头,一把将老太太抱住:“奶奶,没人欺负我,我就是觉得在你们家太幸福了,我太感谢你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太太轻轻拍着林迪的背:“孩子啊,这都是你好心有好报,应得的,但凡你有一点歪心思,都是逃不出奶奶的眼睛的。好了好了,不难过了啊,洗洗手吃饭吧。”
“嗯。”林迪点点头,松开老太太。
她拉着老太太的手对她笑,老太太摸摸她的脸蛋:“你看看,笑起来多好看啊。”
陆城却在旁边吃醋了:“奶奶,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孙子啊?”
老太太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你个半大小伙子了,还让奶奶搂在怀里哄啊,我告诉你,小时候可是没少哄你呢,你个臭小子。”
全家都哈哈哈大笑起来,林迪也开心地笑起来。
04
又过了一个月,是林迪的生日了。
不过繁忙的学习,让林迪早已忘记了她的生日。
可陆城一直都记着呢。
这天中午吃过饭,林迪正从餐厅往教室走。
陆城就远远地追了上来,他一把拉住林迪的胳膊:“走,林丫,给你看样东西。”
林迪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陆城拉到了教学楼后面。
“怎么了陆城?我数学练习册还没做完呢,你有什么话快说吧。”林迪焦急地看着陆城。
只见陆城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粉色盒子,递到林迪面前:“林丫,送给你。”
林迪感到莫名其妙,故意问:“陆城,今天又是什么节日,说说看,校花又是怎么拒绝你的?”
“呃……”陆城挠挠自己的头,又郑重地说:“今天什么节日都不是,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林迪想了想日子,故意笑着问,“校花跟我一天生日啊?”
“当然不是。”陆城认真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礼物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你打开看看。”
“陆城!”林迪生气地说,“你能不能以后不要送礼物给我了,我什么都不缺,我现在正在上学,那些首饰根本不能戴,会被老师批评的。”
林迪撅了噘嘴又说,“以后,也不要打着校花的名义给我送东西了,我都问过校花了。”
“啊?你什么时候问的啊?”陆城把头转向一边,一脸尴尬的神色。
“你别管我什么时候问的,总之呢,以后不要买什么礼物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不需要什么礼物,好了,我要回教室去了。”林迪拍拍陆城的肩膀,“你也快回去吧。”
林迪说完,就飞快地跑了。
留下陆城和他手中的礼物,愣在空中。
陆城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装礼物的盒子,里面露出一枚白色的手表。
陆城自言自语道:“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跑了几条街才选了这个手表。你平时时间观念重,自己又没个手表,送你你还不要,白瞎了我一片心思。”
陆城看着林迪的背影越来越远,默默地收起手表,放在自己校服口袋里。
日子开始变得平静无波澜,林迪的内心,从未有过的宁静。
她终于能将全部的时间投入到学习之中。
自从林迪生日那天拒绝陆城的礼物之后,陆城再也没有给林迪买过礼物。
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明白,林迪不同于学校的任何一个女孩子。
这里的女孩子,生于临南市,长于临南市,她们养尊处优,从未受过生活的苦。
她们可以爱美,可以打扮,可以早恋。
但是林迪不能,能拥有现在的生活和学习环境,已是她历经千辛万苦得来的,她又怎么会将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呢。
陆城想到这里的时候,兀自笑了笑,是他狭隘了。
他是喜欢林迪,从她出现在他们家做保姆那时起,他就喜欢她。
他原以为,喜欢她就要对她好,让她知道。
可是他错了,对于林迪来说,这不是个适合恋爱的年纪,他不能成为她学习路上的绊脚石。
他能做的,就是陪她一起努力学习,然后考同一所大学。
05
周末的傍晚,俩人做完了作业,坐在阳台上看临南市的夜景。
“林丫,你以后想去哪里上大学?”陆城随意地问。
林迪嘴里吃着苹果,笑着说:“北京,我想去北京上大学,可是我现在的成绩,还是差了一点。”
“陆城你呢?”林迪又反问陆城。
陆城笑了笑:“我啊,我还没想好呢,我爸希望我留在临南市,最好是能上临南大学,大学毕业以后,可以继承他的公司。”
“留在临南市啊,也挺好的。”林迪说,“你看看啊,你家就在这里,叔叔和奶奶又那么疼你,肯定是舍不得你走太远的。”
“林丫,你想啊,我从上幼儿园到现在,已经在临南市待了快二十年了,有机会呢,还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陆城望着窗外闪烁的灯光,淡淡地说着。
“我要是你啊,才舍不得离开家人呢,一家人待在一起多热闹,哪像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孤孤单单的,想念家里的亲人,又不能回去看他们。”林迪想起爸爸和弟弟,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
马上就是冬天了,这一年就快要完了,她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去了。
林迪陷在思念里,表情变得阴郁起来。
陆城凑近她一些,用手拍拍林迪的肩膀:“林丫,别难过,你并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啊,你看看,有我,有爸爸,还有奶奶,我们都是把你当亲人一样看待的,你就不要难过了嘛。”
林迪转过头看陆城,露出笑脸来:“对,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跟我爸爸和弟弟一样,都是对我最好的人。”
06
好像昨天还是绿色的梧桐叶子,不知不觉竟全变得枯黄,掉在地上,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
冬天来了。
临南市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王永胜的判决结果出来了。
林迪和陆城,陆宽还有奶奶躲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里正播放着本地的《都市快报》节目。
林迪看到王永胜穿着一身囚衣,被两名警察押着。
他剃了光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王永胜因猥亵多名女学生,手法变态,行为恶劣,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林迪看着王永胜被押走的画面,内心长出一口气。
有很长一段时间,林迪总是会做噩梦。
梦里是王永胜狰狞的面孔,正张开双手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醒来后,总是会出一身冷汗。
可是从王永胜被判刑那天之后,林迪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了。
都结束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会想起刘彩娥来。
她不知道经过那晚之后,刘彩娥的处境是什么样子?
王永胜被逮捕,没有她的消息,她去了哪里?
是跟她的情夫生活在了一起,或者是又找了别的男人?
亦或是从此告别养尊处优的生活,踏踏实实干一份工作。
林迪恨过刘彩娥,恨她早年的抛弃,恨她为了自己用她讨好王永胜。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来,林迪都不愿想起刘彩娥。
哪怕脑海中出现任何关于刘彩娥的镜头,林迪都要马上找别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现在,她想起她的时候,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就算她曾经再怎么不堪,那也是她的亲妈,在最关键的时刻里,是她,救了她一命。
07
这个冬天似乎冷的出奇,整个季节,临南市的积雪都没有消散。
总是旧的雪还没融化,新的雪又开始下起来。
下课的时候,林迪经常望着漫天的雪花发呆。
她不知道疙瘩村有没有下雪,爸爸还有没有养猪,这漫长的冬季,猪会不会被冻着?
疙瘩村。
林明放学以后,林强正带着林明给猪圈钉草帘子。
今年养了八头猪,前段时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有头猪被冻得生了病。
林强请了兽医来看,给那猪打了几天吊瓶才好。
兽医说了,天气太冷,猪的保暖工作也要做好。
林强就去镇上买了草帘子,钉在猪圈的周围,给猪挡风。
几头猪卧在青色的稀泥里哼哧哼哧地叫唤着。
林强站在凳子上钉草帘子,林明在下面递钉子。
“爸,钉上草帘子能行吗?我看这四周还是透风啊。”林明一脸担忧地说着。
“钉上总比不钉强吧,要不然怎么办,把你的棉被给猪盖上?”林强开玩笑说着。
“把我棉被给猪盖上,那我盖啥?”林明撅着嘴,“本来我同学都说我身上一股子猪屎味,都不愿意跟我玩,你还把我被子给猪盖上,猪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
“你个兔崽子,学习不行,抬杠倒在行。”林强说着就从板凳上跳下来去打林明的屁股,林明一溜烟就跑了。
08
钉好草帘子以后,林强和就和林明坐在炕上看电视。
林强自言自语地说:“这几头猪啊,可不能再出岔子了,今年冬天肉价还可以,要是过年再涨上一涨,可是能卖不少钱呢。”
林强向往着,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来,“等有了钱啊,爸就能供得起你姐姐读书了,到明年就让你姐姐回县城来念书吧,我们一家还能经常在一起。”
“我姐过年回来吗?”林明期待地问着。
“不知道啊。”林强的眼神看向窗外,“原以为她暑假的时候会回来,她却没有回来,过年的时候,应该会回来吧。”
“都怪爸没本事啊,挣不到钱,害你姐那么小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念书,她妈也不知道对她怎么样?上次回来只说挺好的,就没再说什么了,你姐那孩子,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不愿意对我讲,害怕我担心。”林强说着。
“那等猪卖了钱,就让我姐回来读书吧,我可想死我姐了。”林明高兴地说着。
林强瞪了他一眼:“下午让你帮忙喂猪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呢,我告诉你啊,这几头猪就是希望,猪好了,你就能见到你姐,猪要是出个岔子,你再想你姐也没用。”
林明拍拍胸脯说:“猪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以后一定把这几头猪伺候好了,把它们当祖宗伺候。”
“你个兔崽子,净会胡说八道。”林强从从地上捡了一只鞋扔在林明身上,林明闪躲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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