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和林迪奶奶跑出来看见林迪一身脏兮兮,满脸油腻腻的样子,林迪奶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又挥起拐杖,朝林迪头上砸去:“瞧你那一身恶心的样子,真是给我丢人现眼,你是饿死鬼投胎啊?”
林迪冷眼看着奶奶,不说一句话,9岁的她已经非常清楚,在这个家里,她是连狗都不如的一个人,不管她说什么,奶奶都不会心软一下。
林强抓住林迪奶奶的拐杖:“妈,都说了,不要打孩子了,这孩子就是饿,吃点剩饭剩菜怎么了,这些本来也是要倒掉的。”
林强说着又看向林迪:“行了,别吃那些剩菜了,快去洗把脸,厨房有吃的,自己弄一点去吃。”
林迪奶奶依然黑着脸:“不许去,厨房那些好吃的,是留给淑兰吃的,淑兰要好好养身体,才能给我生出个大胖孙子,哪能让她一个死丫头吃了。”
王淑兰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笑。
林迪放下那些吃食,转身打算走掉。
“回来!”奶奶说着,指着王淑兰对林迪说,“这是你妈,叫了妈再走!”
林迪看向王淑兰,王淑兰肥胖的脸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她满脸横肉堆积着,没有一点和善的样子,林迪实在叫不出来。
林迪轻哼一声,跑掉了。
“哎你这个死孩子,我招你惹你了,我这刚进门第一天,丈夫和婆婆还没给我脸色看呢,你个小丫头给我摆个脸色,什么意思!”王淑兰气愤地大声嚷着。
林迪奶奶一改刚才的黑脸,对王淑兰笑着说:“淑兰啊,别生气,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干什么,新媳妇第一天进门,应该高高兴兴的。”
王淑兰嘲讽地笑着说:“她就是那克死爷爷,克走妈的断掌女孩啊,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是是,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她。”林迪奶奶说着,看向儿子林强,“你和淑兰累了一天了,就早点歇息吧。”
王淑兰扭着肥胖的身子回自己的房间了,临走时还说:“真是晦气!”
02
自从林迪妈妈刘彩娥走了之后,林迪就被奶奶赶去了放杂物的那个小黑屋睡着。
那屋子阴暗潮湿,经常有老鼠上蹿下跳,下雨天还漏雨。
林迪晚上一个人默默地躺在自己的被窝里。
想着自己年幼的时光。
那时候还没有人说自己是断掌,还没有人说自己会克死家人。
妈妈刘彩娥晚上会搂着她睡觉,那怀抱真的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现在呢,自己只能躺在这个冰冷的小房间内,抱着一床破棉絮被子。
寒冷的腊月,夜晚那样漫长,那床怎么也暖不热啊。
她只能蜷缩着,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晚。
奶奶本来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了,现在又多出一个后妈来,看那后妈的样子,也不是个善茬。
虽说这家里还有爸爸偶尔会袒护她一下,但爸爸一年四季都在地里忙着,想要亲近一下也是很难的。
林迪想着自己日后的处境,抱着被子不禁流出泪来。
她第一次生出想要离开这个家的念头。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世界多么大,她只知道,离开这个家,她就不会再痛苦了。
03
林迪边流泪边想着,忽然听到爸爸和后妈王淑兰的房间内,传出一阵一阵的叫声。
爸爸的声音,王淑兰的声音,听着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快乐。
林迪想起来王淑兰的样子,心想她是不是在欺负爸爸?
她看起来那么蛮横的一个女人,而爸爸林强又那样瘦小,两个人打起来,爸爸肯定不是那王淑兰的对手。
林迪听着那声音,忽然感到一阵尿意。
她晚上冷的时候,就不停的想要尿尿。
林迪穿好衣服,起来去外面尿尿。
她尿好回来的时候,听到爸爸和王淑兰还在不停地大喊大叫着。
她悄悄溜过去,躲在爸爸房间的窗户下面。
今夜月如银盘,清晰地照在爸爸的房间里面。
林迪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后妈王淑兰的身体,正上下起伏着。
寒冷的腊月,她的身上没穿一点衣服,竟还热的喘气。
她一边活动着,一边“嗷嗷”大声喊着。
而爸爸林强,躺在炕上,在王淑兰下面,不停“哼哼”着,一脸不可描述的样子。
一只夜猫忽然“喵呜”一声蹿上窗台。
林迪受了惊吓,发出“啊”的叫声。
她叫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不对,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准备溜走。
04
“谁?”王淑兰大喊一声。
快速从房间冲出来冲到林迪面前。
下身只穿了一条大红色的裤衩。
两个大胸像两座大山一样就那么忽然横在林迪面前。
林迪被她的气势吓得坐在了地上。
王淑兰一看是林迪,大声喊:“不得了了,你们林家出了个小婊子,大晚上就躲在我们窗台下面偷着看。”
林强没有出来,他大概是觉得刚才的样子被自己亲生女儿看到有点囧吧。
但是林迪奶奶火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了,眼不花耳不聋的,正睡着觉,就听见王淑兰的喊叫声了。
林迪奶奶一出来就用拐杖狠狠敲打林迪的头,咬牙切齿地骂:“你怎么是这么个东西呢,你大晚上不睡觉趴在你爸和你妈窗户下面看什么呢?那是你能看的吗?你个小不要脸,看我不打死你!”
拐杖打的滚落在了地上,奶奶就揪住林迪的头发往墙上使劲撞。
人老了,有点力不从心,打了一会就打不动了。
然后奶奶就对王淑兰说:“淑兰,你打,你年轻,体力好,你打,你就使劲打,只要你能消了气。”
王淑兰喘着气,晃动着两只“足球”,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迪说:“我不打你,我要打你,街坊邻居肯定说我闲话,说我这后妈进门第一天就打孩子,你给我滚一边去,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王淑兰这样说着,林迪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瞪了奶奶和王淑兰一眼。
奶奶气得说:“你瞪什么瞪呢?等我明天精神了再收拾你。”
奶奶说完这句话,换了一副面孔,满脸堆笑地对王淑兰说:“淑兰啊,别为了这死孩子生气伤了身体,你和强子继续,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外面就是天塌了,你也不要管。你要是怕那死丫头再偷看,要不然我老婆子就在你这房间外面守着,帮你防着她,你看成不?”
“行了!”王淑兰脸上的赘肉气得都快要掉下来了,“被这死丫头这么一弄,一点兴致也没有了,睡觉睡觉!”
王淑兰说着进了房间,留下林迪奶奶一个人。
她也要回房间接着睡觉了,临走前还不忘朝儿子林强的房间喊一句:“强子,好好哄哄你媳妇。”
林迪奶奶以前对林迪亲妈刘彩娥蛮横,在王淑兰面前,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完全没有了婆婆的架子。
她心中是有数的,她怕这王淑兰再跑了,她的孙子梦再次落空。
在王淑兰没有生出儿子之前,她只得像供祖宗一样先供着她。
等生了儿子,再把婆婆的架子端出来也不迟。
05
王淑兰进了门之后,晚上夜夜干那事,因为林迪夜夜都能听到爸爸房间传出来的叫声。
可她却是连晚上出去撒尿也不敢了,唯恐王淑兰发现了自己,又要说她偷看了。
她虽然9岁,但也忽然明白到,那是大人之间的事情,或许是好事情,只是她一个小孩子,是不能看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奶奶每天晚上在王淑兰和林强干那事的时候,都要提着拐杖巡逻一番,唯恐林迪再偷看。
王淑兰晚上活动量大,白天自然就累得紧。
所以家务活还是林迪干,反正她林迪已经会干了,还能让她闲着?
一个月过后,王淑兰慢慢有了症状。
白天蔫蔫的,总是嫌弃林迪做的饭难吃。
吃不了两口,就发恶心,就回房间躺着去了。
人都看着消瘦了一圈儿。
林迪奶奶看着儿媳妇的样子,在心里琢磨着:“这是有了啊。”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裂开没牙的嘴笑了。
林迪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忽然看到奶奶一个人在那发笑,感到莫名其妙。
奶奶狠狠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以后你妈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不会做了就去问问你张婶,那媳妇能着哩,啥饭都会做,把你妈伺候好了,伺候不好看我不打死你。”
林迪没有答话,反正奶奶打她她已经习惯了,事情做得好了也打,做得不好也打。
林迪心里是记仇着呢,尽量不多跟奶奶说一句话。
奶奶用拐杖抽了林迪一屁股:“别一天到晚跟个木头似的,大人跟你说话,你就好好应着。”
06
王淑兰白天的时候蔫,晚上却生龙活虎。
她热衷那事,怀孕了也不例外。
要不然她之前的男人怎么会死在她身下呢。
林迪晚上照样能听到王淑兰和林强的叫声。
林迪奶奶晚上也听到了,她慌了,都怀孕了还能这么胡来。
她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衣服,提起她的拐杖,冲到儿子林强的房门外面。
她不停用拐杖敲林强和王淑兰的房门:“强子啊,淑兰,你们轻点啊,慢点啊,快别折腾了,淑兰,你还怀着呢,快睡吧,孩子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呦?”
王淑兰喘着粗气,大声朝门外喊着:“妈,你都老成那样了,快进屋歇着去吧,我们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哈,一把年纪了,小心血压升高了,快歇着去吧,啊。”
奶奶见王淑兰这样说,又数落自己儿子:“强子啊,你媳妇胡来,你咋也跟着胡来呢,你不想要儿子了,你不想我还想要抱孙子呢。”
林迪奶奶说着用拐杖不停在地上敲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儿子林强没理她,可她怎么也得阻止王淑兰和林强这么胡闹。
她心一横,推开了儿子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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