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段桂阳)

我们地方上有上千亩果园。当年,果园当中有一个院落,里面收藏着农具。果园里还套种大豆、花生、紫云英等,因此院子里还储藏着这些作物的种子。

每天院子里都有两个人值班。因为王雀工作负责,所以几乎常年值班。王雀父母都是哑巴,他说话很晚。王雀在河里洗澡,摸到河虾就生吃了。我曾看到,有一次王雀把一只吱嘎鱼用菜刀子活活砸扁,浇上酱油生吃掉。王雀还把活的蛇钉在树上,划开,摘下蛇胆生吞。王雀捉到蛇,还喂过烟杆里面的黑油,把蛇毒死。我们小孩子见到王雀都很害怕,觉得他阴狠。

王雀经常在院子内外捉黄鼠狼,用一种长的方形木笼子,黄鼠狼一进去,笼门就会落下,把黄鼠狼关进去。王雀有时还下夹子捉黄鼠狼。捉到之后,不论大小,一律杀掉剥皮,皮毛卖掉。院子里,挂满了黄鼠狼的皮,有的还被钉在墙上。

因为杀戮太重,后来夜里经常有黄鼠狼敲门,有人曾见到过。还有人说得更玄乎,在月朗星稀的夜里看到一个低矮的白胡子老头,一脚把王雀下在墙角的夹子踢进沟里,还气呼呼的说道:“甭整天吓唬小孩子!”有人对王雀说这是黄鼠狼成的精,王雀却说我就想捉这个小老头。王雀多次听到夜敲门,拿着土枪出来,外面却什么也没有。

一个月圆之夜,月光很好。那晚只有王雀一人值班,偏偏肚子不好,一夜跑了好几次。夜半,又听到敲门声,王雀有点发怵,就把土枪装上了药,悄悄向院门走去。院门虽然闩上,但切合的并不严实,王雀透过缝隙竟看到了一条腿,王雀动了杀机。自制土枪的枪管很细,王雀慢慢从门缝里伸过去,开了一枪!

砰地一声,外面一阵啊啊的呜咽声,王雀内心一惊,坏了!

开门一看,果然是他父亲抱着腿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原来,那晚王雀的父亲刚好有急事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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