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柳絮飘散,莺飞草长时,便到了槐花飘香的季节,此时凡是有槐树的地方,都可以见到满树的槐花,一朵朵,一串串,一丛丛晶莹的白色槐花开满枝头。远远望去就像布满枝头的雪,一大片一大片的笼罩在枝头,几片稀疏的绿叶点缀其间,俨然成了它的配角。我最喜欢槐花的清香味,沁人心脾,灵魂都会跟着出窍。我最喜欢吃蒸槐花,轻轻地咀嚼满口余香回味无穷。如果说欣赏槐花是视觉上的一种享受,那么蒸槐花是餐桌上的一种美味,它已经超出了赏花嗅花的范畴,成了吃花。,这怎能不是味觉上的一种享受呢?槐花是我在年幼时接触到的,记忆最深刻的花,我对槐花有一种特殊的情愫。 我出生在槐花盛开的初夏,我的家乡有一种风俗,刚出生的孩子必须让辈分最长的老年人取名,我已经有两个姐姐,我奶奶又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爸爸抱着我,让奶奶给我取名,我奶奶抬头看看那满树乳白清香的槐花,想也没想说,就叫槐花吧。从此我与槐花结下不解之缘。我小时候农村不富裕,家家的粮食都不够吃,每年春末夏初正是粮食青黄不接的季节,那乳白,芳香怡人的槐花,便成了人们节省米面的好食物。 那时我曾上树采过槐花,同家人经历过食花的艰苦岁月。如今那都成为抹不掉的记忆。槐树很高且树枝上长很多刺,上树采花便成了我们这些顽童的“差事”。下午放学我和妹妹弟弟挎着柳条篮子,打着用竹竿铁丝做成的钩子去捋槐花。我爬上树选个合适的树杈骑在上面,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拿着钩子去扳高处的树枝,一把槐花捋到手,放在鼻尖上闻一下,然后放到篮子里。有时槐刺扎破了手出了血,放进嘴里吸一吸,继续捋槐花。此时树下的弟妹昂着头张望,跃跃欲试,我掰断几个树枝扔到地上,弟妹就抢着捋起来。日薄西山我们便抬着满 盛着槐花的篮子回家去。等待第二天早上蒸着吃。 妈妈把淘净的湿漉漉的槐花拌上玉米面,垫上馏布子盛在箅子上放进锅里用火烧蒸熟后捏着馏布子角,和盘出锅,到在小红盆里,滴几滴香油,浇两勺蒜汁,撒一撮葱花,顿时热腾腾,香喷喷的蒸槐花饭做成了。开饭时,你盛一盘,他盛一碗,就着绿豆稀饭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这样一直吃到槐花凋谢,一连几天,总吃不烦。 自从上了初中,我便离开了家,吃槐花总在梦里。现在我虽然不能再上树采槐花了但每年槐花盛开时节,我都要骑着自行车到东大湖河堤上去赏花,分享它的香味,或者到菜市场买一些槐花蒸,来享受它的味觉感受,从而弥补我的一些遗憾。 槐花造物主的杰作,槐花是食用之花,观赏之花,它不仅装扮了大地,芬芳了人间,还在那食不果腹的年代,延续了我的生命,每当我一次次看到槐花的时候,心底就会涌出5胶暖流。槐花,我的生命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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