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改变,

要么接受,

决意自毁者,

无药可救。

因为,

谁都叫不醒装睡的人。

心理学是个很纠结的学科,对心理学玩的越多,越会深切的体会到,有些人生确实是不幸的。在不幸之后,有人奋起反抗,为修正、完善自我而不懈努力;有人浑浑噩噩,用不幸的过去复制不幸的未来,还能很聪明地找出一堆“无可奈何”的由头,众因果果,一声叹息。

如果你时常迷惑于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搞不清楚自己的人生算是成功还是一塌糊涂;

如果你长期处于一种莫名的空虚与失落之中不知所措;

如果你纠结于人际交往,

渴望获得认可、渴望亲密关系却又总是求而不可得;

如果你总是莫名地害怕被抛弃,

想奋力抓住,却又往往抓不住你想维系的人;

如果你总是陷入麻木冲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你可以读一读这篇文章,相信能对你有所帮助。

序:

边缘型人格障碍(BPD),是介于双向障碍与精神分裂之间的常见于精神科的一种人格障碍,具有某些其余人格障碍的的边缘特征(比如表演性人格障碍、依赖性人格障碍、反社会性人格障碍等),但又有区别于其余人格障碍的自身特点(如攻击指向自身、情绪和行为均不稳定、莫名的无助感、渴望亲密又不确定等),是一种复杂又严重的精神障碍。从统计数据上来说,有大约1%~2%的人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其中女性居多。

之所以对边缘型人格障碍感兴趣,并且希望努力解析一下,是因为它的症状比较有意思。其中最吸引我的注意的,就是患者所明显潜含的内心冲突。

传统意义上的多重人格识别障碍(也就是民间传说中的精神分裂),因为第二、第三人格很多都是在现实压力之下倒逼出来了,而且已经具备了彻底的互不兼容属性,个体也不再为整合内心冲突做任何努力,甚至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内心冲突,他们只是在某个时间段处于某一人格,并且认定这就是我。如果是双重人格识别障碍,那么两个人格在记忆、个性、动机上,甚至在性别、物种上都是不同的,也是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的;而如果是多重人格识别障碍,其实也只有一个人格能意识到其他人格的存在,而剩下的人格,也相互意识不到对方的存在。也就是说,每个人格都具有明显的独立性,当患者生活在某个人格状态下的时候,这个人格具有“本质上不完整,感觉上完整”的欺骗性,在形成欺骗的自我感觉里边,患者自己往往是自觉完整而统一的。又因为倒逼出来的人格往往是用于满足某种长期“欲求而不可得”的欲望,所以患者的自我感觉其实还不错,有点类似于“自从得了神经病,整个人都精神多了”,受伤的反而是身边的其他人。

而“边缘型人格障碍”,就显得不同,在临床鉴别上,表现出来的症状也没有人格识别障碍那么严重。其内部也是包含着很严重的冲突感、不协调的感知与渴望,然而个体却需要在只有一个主体的前提下感知到它们,并努力整合这种冲突。这就造成了边缘型人格障碍与人格识别障碍的一个本质的区别,就是患者时常自己就能观照到这种内心的不一致性造成的心理冲突,然后又渴望整合这种冲突,在不断的尝试整合与不断的失败的循环之中,劳于奔波,困苦不堪。这种状态,哪怕是从世俗意义上来说,也不能算精神病,可是在患者的内心感受上来说,却有点“因为没得精神病,整个人都不精神了”的痛苦意味。

这种在同一主体内存在冲突的境遇,其实是很残忍的。这意味着你会对同一客体产生完全相反的情绪感受,比如对某些人又爱又恨,有时恨不能为他去死有时又恨不能掐死他;抑或是对某些事情的发生,一边畏惧着一边又觉得必然会发生;就连是对自己,也是有时觉得自己很好很强大、无所不能,有时又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茫茫然不知所措,严重者甚至有轻生欲望。长此以往,你将根本弄不清楚你到底要干嘛,到底想怎样,慢慢的关于“我是谁?我是个怎样的人”这类根本问题也会产生混乱感。混乱源自冲突,混乱会打乱内心的一致性,在混乱之中内心的各种诉求就会进入一种“此消彼长,间歇共存,互无胜负”的拉扯对抗状态,由此演化成了边缘型人格障碍的四大特征,即“不稳定的人际关系,不稳定的情绪,不稳定的自我意象和明显的冲动性”。

临床上所认定的“边缘型人格障碍”精神症,是需要一定的标准的,大概就是“患者本身因此很痛苦,并影响到正常的学习、生活、亲密关系等”,按这个标准来算,1%~2%的比例大概是对的。而在这个标准之外,那些明显具有边缘型人格障碍倾向,但没有严重到发病,也长期以此为苦的人群,占比就要高出许多来。

如果一个人长期空虚却不知如何是好,喜欢或者恨一个人都特别热烈且会两种心态快速流转,经常冲动用事且事后又会非常后悔自责,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该做什么。那么,这篇文章还是值得参阅的。

————序言部分结束——————

正文梗概如下:

第一篇:成因分析

第二篇:心理运作机制分析

第三篇:外在表现

第四篇:诊断

第五篇:治疗与心理干预方法

第六篇:简易自我测试分析与案例分享

第一篇:边缘性人格障碍成因

从精神分析的角度,一般认为人格障碍的成因,要追溯到婴幼儿时期,这一时期儿童心理发育的不良,会造成人格障碍。

每个人在婴儿期的时候,对自己的生存问题,都是无能为力的,只能依赖“双亲”的照料。在享受照料的过程中,婴儿的各种需求,比如饿了有没有奶吃、睡着了会不会被吵醒、尿布湿了有没有被及时更换,等等,这些需求有没有得到满足会营造出婴儿对整个外部世界的“基本的信任与不信任感”。同时蕴含的问题是,当时的婴儿还没有“我”的概念,这种对世界的信任感或者不信任感,也潜含对自身的信任与不信任。而这类基础的信任感与不信任感,将直接影响婴儿对亲密关系的依恋感,分化为“亲密的人们总能察觉到我的需求并很好地满足它”或者“亲密的人总喜欢忽视我的需求并自私自利地漠视、伤害我”这种强有力的莫名信念。

到了婴儿能说话,能走路的时候,他开始体验一种很神奇的能力:用自己的意志影响或支配周边事物的能力。此阶段的婴儿会有些多动,因为他常常沉浸在摆弄自己和摆弄物件的快感之中。此时婴儿的个人意志能否正常发展,婴儿发出的渴求或欲望有没有得到良性回馈,将直接影响婴儿对这个世界的“有能力感”的营造,这种感觉很重要,将会塑造其关于“我与世界的互动关系”的基本信念,分化为“我能很好地融入并让事态朝利于我个人意志的方向发展”或者“世界往往忽视我并以与我无关的方式运转”这种强有力的莫名信念。

很明显,如果3岁之前,婴儿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那么他对这个世界就会充满不信任感、缺乏对亲密关系的安全依恋感、缺乏个体对世界的“有能力感”。

可以推知,婴儿必然认定“有人照顾着他,以营造一个安全舒适的生活环境”是一件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事实恰恰相反,他时常饿了没东西吃,尿裤子就自己忍受着,冷了热了也无人理会,那么他对这些个照料他的人,也就是与他最亲密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很矛盾的心态:既觉得他们很好,自己离不开他们;同时有觉得他们对自己很不好,没有给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种依赖感与不信任感的冲突,会一直折磨着婴儿,使得婴儿对亲密关系的依附,进入一种无法整合的焦虑、冲突状态。

分离也会造成类似的效果,当婴儿已经习惯某个客体并且对其形成依赖,那么,他就希望这个客体能稳定、长久地陪伴在身边,如果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也会对婴儿整个心态造成干扰,造成婴儿在之后的亲密关系中,既享受亲密过程,又时刻担心着对方会以突然离去的方式伤害自己,其中享受,也不再是“慢悠悠的、平常的、理所当然的享受”,而是“一种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消失的美好,需要努力地尽快享受”,形成对于亲密关系的一种焦虑、冲突的心态,甚至会对亲密关系中的对方,莫名产生怨毒的愤恨之情。

而当婴儿开始发展个人意志,开始用自己的能动性来影响外部世界的时候,如果他的声音总是没有得到良性回馈,大人们不理会他,抑或是用成人的标准来对待婴儿的诉求,婴儿就会陷入一种自我怀疑的矛盾心态之中。因为这些“有力量”的大人,并不鼓励他的个人意志,他又没有能够在大人意志和个人意志之间找到平衡点,完全顺从这些大人是让他很不痛快的,这种局面下,他体验到的是一种无力感,而他对这种无力感的阐释,会演化成边缘性人格障碍患者的三个核心图式:“第一,世界是恶毒的,我的处境是充满未知危险的,我会莫名其妙遭受我所不能理解的惩罚和训诫;第二,我就像一个小孩子,我是无力的、脆弱的,不管我想做什么,总会有强大的力量来毁掉我所做出的所有努力;第三,我是被人遗忘的,我天生就是没有人要的,我的意愿和渴求,在外人看来一文不值,没人会考虑他们该怎么满足我,而我该怎么满足他们,才是唯一重要的问题。”。

第二篇:运作机制

从婴儿不好的经历,所造成的负面情感,到最终演变成,与边缘性人格障碍相关的一系列感受及行为,是有一个复杂的动态过程的。在这一过程里边,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情绪印记”。

“情绪印记”是个很模糊的概念,所有做精神分析的人都在使用它,却并没有一个公允的定义,大概含义就是:你过去所经历的情绪会在脑海中留下印迹,在与之前经历的事件相关、或者相似的线索出现的时候,之前的情绪痕迹会被快速激活,并让人体验到跟之前差不多的情绪感受。这种东西,在不好的情况下,阐述得具体一些的话,大概是潜含了某种“必然会怎样”的信念,当人察觉到某些线索的时候,就根据过往经验,认定事件一定会发展出一个非常糟糕的结果,并因这种悲观预期而产生逃避的欲望,这种充满不安的情绪体验是先于事件结果而出现的,不论有再多的线索,证明事情目前是可控的,是越来越好的,也消弭不了这种恐惧,因为相同或相似的事件,在过往经历中总是毫不意外地变得非常糟糕,个体反而在这种逃避欲望的驱使下,希望尽快面对结果,哪怕是坏结果也行,如果确实能意味着某种局面或某件事情的终结,总比一直在不安中受煎熬,要好一些。如果允许这种现象的定义更宽泛一些,临床上喜欢称之为“阻抗”,或者“愿望的延迟满足”。

首提这个概念的,应该是弗洛伊德,他坚持认为分娩创伤形成了痛苦焦虑的原型。这个理念到现在已经不难理解,婴儿分娩对母亲和婴儿来说,无疑都是非常痛苦的一个过程,对于婴儿,他要面对的不只是分娩过程的痛苦,还要面对从子宫这么一个稳定、安全、舒适的环境,切换到陌生的、多变的外部世界这一转变,这必然是一段伴随着强烈情绪体验的过程。如此强烈的情绪感受,留下印记是必然的。

当然了,这个假说,合情合理,但本质上不可考证。由于心理学本身就具备“是个人就觉得自己能来谈两句”的属性,很多半吊子,会凭借常识认为婴儿是没有成熟意识的,也不可能有完备的相关记忆,从而质疑弗洛伊德的这一论断,连弗洛伊德本人,在当时的认知条件下,也补充性地提出了“焦虑储备性”的概念。但是现代脑科学的研究已经证实,情绪记忆更多的是跟海马与杏仁核的功能相关,而海马和杏仁核在等待分娩的胎儿期,就已经成型并具备了功能。也就是说,分娩期间,海马和杏仁核可以正常工作,那么,强烈的情绪体验就会被记忆,分娩创伤就有存在的根基。

这不是说咱们必须认同弗洛伊德关于分娩创伤的理解,而是,借此我们要知道情绪印记的运作方式,因为这种经验性的对过往经历的累积,这是众多无意识的、莫名的反应的根源,所累积的经验之中,如果理解顺畅、信念一致,对相关的事件再次出现时就会有“本该如此,毋庸置疑”的感受,而如果相关经验中本身就潜含着关于理解、信念的上的冲突,极易外化为“不知会如何,不知如何是好”这种无法把控、无力应对的感受。

在情绪印记的推动之下,很多匪夷所思的情绪冲突就出现了。

比如一个女人答应了他人的追求,两者确立了恋爱关系,接下来两人就会开始渐渐往亲密关系发展。从显意识层面,她是很满意这段关系的,也希望两人能幸福快乐地发展下去;而在潜意识层面,她也是中意这个对象的,如果没有相互吸引,也就不会成为日趋亲近的人,不管是从情感响应、繁殖、亲代投资、生活陪伴等诸多指标看来,他都是个很好的伴侣。

问题会产生在“亲密关系”。

当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的时候,她潜意识中会慢慢感受到,自己的现在、未来的幸福都越来越依存于对方,一个活生生的伴侣,会慢慢在她脑海中转化为一个复杂的意象,即“与亲密中的幸福、稳定密切相关”的这样一个客体存在,当感知到这种依赖越来越强烈之后,她在婴儿时期,曾经对双亲有过强依赖的情绪印记就会被激活,换言之,现在体验到的幸福感与婴儿时期体验到的幸福感,会在感受、场景上发生混淆与倒错。这种倒错是非常有意思的,它一方面,会对童年时期被“不合理地”终止掉的亲密感、依赖感形成补偿,使得这个女人爱上了对方,因为这个对象的存在,以某种莫名其妙、无法理解的因素,让人产生了充实的情感体验,以及“渴望长时间赖在一起”的强烈愿望。先是有了这种经常被称之为“心动”的体验,而后她才会开始试图解释,为何会爱上他,当然了,从“理性是激情的奴隶”这个角度来说,每种解释都带有事后诸葛亮,强行解释的意味,也就是女人往往是先产生了悸动和依恋,再有关于“为何爱上他”的合理化解释。

到目前为止,不论是显意识层面还是潜意识层面,女人对目前的亲密关系的态度,都是往“幸福而快乐”的预期发展的,直到儿时的情绪印记被激活。

理论上来说,再优秀的父母也无法给婴儿提供一个彻底稳定的、完全被满足的生活环境,更何况到后期培养小孩的社会性规范的过程,本身就是对小孩兽性的克制与人性的培育的过程,伴随着很多的引导、否定、批评、惩罚、强制规范等等,必然给孩子留下负性的情绪印记。当女人再一次跟身边的伙伴(闺蜜或伴侣)进入亲密关系后,她在小时候的亲密关系中体验到过的情绪印记就会被激活,这种激活会同时带有双重性质。正性方向如前文所述,是一种回归与补偿,会使得女人对眼前的亲密关系甘之如饴,并渴望长期发展下去。同时她小时候被亲密关系中的对方所支配、所否定、所漠视、所强迫等等,形成的负性情绪印记也会被激活,让她对目前的亲密关系产生莫名的不安,这就产生了亲密关系中的负性情绪激活。

在潜意识层面上,正性激活与负性激活是并存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是不存在纯粹而彻底的善缘,也不存在纯粹而彻底的孽缘的。但我们的显意识并不打算放任这种局面持续,显意识是无法接收和处理这种完全相反的情绪体验的,因为这无法对“这事意味着什么?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一类问题形成有效的指导。

于是斗争就在潜意识层面展开,一方面是喜欢目前的亲密关系并渴望努力维持下去,一方面是对亲密关系感觉不确定、不靠谱、有焦虑感。一般情况下,在某段时间里边,这组斗争是有输赢的:当正性情绪占上风的时候,负性情绪会被完全压抑,这时候她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的男人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等等,而身边有人对此提出异议的话,她会觉得那个人是“不安好心,别有所图”,她会放纵自己进入一个类似于被催眠的状态,只留意和放大其中的甜蜜,而忽视潜藏的风险;而当负性情绪被激活的时候,她会感觉到不安、不甘心、不知足,于是她开始盯着男人身上各种不好的地方,开始怀疑自己所作的选择到底是否正确,开始幻想那种“糟糕的结果”会在什么时机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出现,这种时候,有些不利线索出现,就会被夸张放大,如果实在找不到线索,不安的感受就得不到合理解释,那她们会主观地臆想一些线索出来。更多的时候,这组冲突是不分胜负的,使人不知道对当下的局面应该作何理解,又应该有什么样的感受,感觉像是空泛的无感,又像是哪种感觉都有一点,但是完全抓不到其中的关键,这时候潜意识层面的冲突就会体现在情绪感受上,让她觉得迷茫、困惑、焦躁,她也许会把这种不舒服的感受归罪于内分泌失调抑或生活太寡淡、抑或是路边的一堆狗屎、抑或是男朋友溅到马桶边缘的尿滴、又可能是大家都说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爱情都靠不住,此时她的内心最是迷茫而脆弱,她身边的闺蜜和亲友们在这种时候,往往大有可为,因为偶然的一句话、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成为让冲突分出胜负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上的冲突不止针对边缘型人格障碍者,是每个人身上都具备和时常发生的。而边缘型人格障碍者特性的形成,是在婴儿时期很关键的分离期。

对8个月之前的婴儿而言,他与母亲是不分彼此的,他认为他与母亲是一体的,他就是母亲的一部分的延伸。随着他的个人意志的发展,他将不得不发现,他与母亲,其实是两个独立的客体,同时他也意识到,关乎自己生活的一切事物,都离不开母亲这个角色的细心照料,于是强依赖关系开始形成,也因此,强依赖关系中,既存在着“本以为一个东西完全属于自己但后来发现不是”的遗憾,也存在着“如果我能向对待一个物件一样对你完全做主该有多好”的不正当愿望。客体分离完成后,一方面,母亲角色总是按婴儿的意愿及时给予他想要的任何东西,偶尔短暂离开婴儿之后,也会在被需要之时及时再出现,这种状态就会给婴儿营造一种亲密关系里边的信任感,就是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是不会被忽视、抛弃的,生活是舒适而充满保证的。而如果婴儿的某些需求没有被及时满足(源自忽视、不恰当的惩罚或迷信所谓科学育婴),母亲的消逝与出现没任何规律,甚至会长时间不再出现,那么婴儿在享受着亲密关系给自己带来的舒适与温暖的同时,也会时刻担心这种照料随时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掉,这会形成婴儿对亲密关系基本的不信任感,就是他会莫名其妙地在亲密关系里边感觉到焦虑、不安,对丢失充满恐惧,并为此满腹怨恨等等。

当儿童开始有了自我意识之后,他会对大人们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的感受做“合理化”解读。由于很多儿童都没有足够的心理力量去质疑、愤恨抚养者,而内心不安、焦虑、恐慌的感受又是真切存在的,因此他所作的归因往往就指向了抚养者之外的所有因素,诸如“世界本身就是险恶的,我是不值得被爱的,我是无力的等等”就构成了他们的核心信念。

理解了这些,再让咱们回头前文说的女人。如果她不幸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那么她在当下的亲密关系,会把婴幼儿时期的情绪印记同时激活。正性和负性的情绪,会在潜意识层面并存,并进入此消彼长的竞争关系。

本能上,她是向往美好,渴望幸福的,所以她也希望亲密关系能良性发展下去。但是她的基本信任感压制不了基本不信任感,所以她在亲密关系里边会时常感受到隐隐的不安、担忧、怀疑、迷茫。她其实不清楚这种不安是怎么来的,但是她会对之做各种“感觉应该是这么回事儿”的解释。在三大核心信念的指导下,往往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因为世界本身是险恶的,所以他的各种对我好的保证都是不可确信的,需要进一步确认;因为我是不值得被关注、被爱的,所以他对我的爱可能是一种掩饰“有所图谋”的假象,在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后就会果断抛弃我;因为我是无能的,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他表演抑或逼他有所动作,我来当评委。等等。

这是一个很折磨人的心理机制。因为她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营造一份有保障的亲密关系。而她的行为,却是为了确信这种保障,人为地制造一些因素来考验、妨害这段亲密关系的良性发展。好像在一开始,借助于基本不信任感的催使,她早已确认了这段亲密关系必然是要凄凉收场的(正如她在婴幼儿时期的亲密关系一样),她因为不愿意接受这种悲剧,可是自己又自觉得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寄期望与对方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是个能打破过往常规的人,这种期冀是非常理想化的,需要想尽各种办法来考验,来小心求证,试图证明这段关系会跟之前的不一样,这段关系可以被证明是会拥有美好结局的。与此同时,她完全不会去想,自己除了被动地求证之外,其实可以主动去做很多事情,来引导和促使这段关系往前良性发展,就因为提前认定了自己在亲密关系中,总是无能为力的!

然后呢?在亲密关系伊始,幸福感抑制了负性情绪印记的激活,她儿时“求而不可得”的亲密关系需求获得了补偿与释放,她在这种幸福与愉悦里边,爽得欲仙欲死,顿时整个世界都美好了起来,顿时她的男人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渐渐地,当负性情绪印记激活并开始与正性情绪分庭抗礼,她会开始在渴望与不安之间,无休无止地作死,搞的男人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最终,她终于如一开始预期一般搞丢了这段亲密关系,于是她把这种被抛弃归因为“果然全世界都是坏人,男人都是虚伪的,等等”,负面感受汹涌而至。她在每个阶段,都会把她的感受合理化。比如幸福的时候她觉得幸福是合理的,亲密无间的感受让她舒爽;痛苦的时候,也觉得痛苦是合理的,因为她又一次遭受了背叛与抛弃。只是,当她开始反思,为何自己的经历往往如此,日复一日只是在做换汤不换药的重复?此时此刻她才会开始迷茫,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能获得什么样的未来,在高强度的自我怀疑中进入一种类似抑郁的状态。而因为自小就缺乏情绪方面的抗压能力,开始表现出各种自毁性的冲动行为,比如酗酒、暴饮暴食、冲动消费、怨天骂地等等,以此达成某种报复性的快感。

以上阐述的是一个边缘型人格障碍者在亲密关系中发生的心理过程,而且是一个顺畅的简化的模型。这段演化有一个根基,就是对外部世界的基本信任感与基本不信任感之间,存在不分胜负的抗争。这种抗争,其实在每个人身上都是存在的,如前文所述,婴儿所需要的一切,无法被理想化地满足,因此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信任与不信任感的冲突,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演化为边缘性人格障碍。

这种病态与非病态的分化,我认为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在于一个叫做“现实检验能力”的东西。当人们对亲密关系出现信任与不信任感冲突之后,本着“让事情往可保障的美好方向发展”的本能需求,其实每个人都会去小心验证,看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看这段关系是否值得继续投资。在求证期间发生的每件事情都会成为评估这段亲密关系的线索,我们对每件事的看法,都会在“我认为如何”的主观解读与“按理说应该如何”的客观解读之间摇摆,每个人在这两个极端之间的倾斜程度,决定和反映着这个人的性格特质和成熟程度。而总有这么一些人,他的主观倾向是如此之强烈,以至于他会完全罔顾客观的事实、综合的各类因素,完全凭着“自认为正确”的方向来解读每一件事,基本丧失掉“现实检验能力”,生活在一个主观的、妄想的世界之中。

妄想和做梦均与现实检验能力的下降相关,负责认知功能的脑区在这一过程中发挥了作用。妄想被定义为一种被个体坚信不疑的非理性信念,即使存在强有力的反面证据时,依然如故。

通常情况下,大脑中存在“讲故事”的系统,可触发个体对于某个体验的全方位解读,而这一系统处于右背外侧前额叶皮层回路的监管之下。当一个人感到头痛,他可能会“自动”地想,自己是不是得了脑部肿瘤,但在监管系统的作用下,这一想法在扩张之前即被打消,因为大脑要求一个正常的思维,不能随便乱认定某些事件,要考虑到诸多的其他可能性,还要考虑每种可能性的概率,以及其合理性问题。而当这一脑区的活性下降时,对于某些自动闪现的念头,本该有的压制或修正作用随之减弱。“对于那些现实检验能力受损的个体来说,罹患脑瘤这一想法可能会持续存在,甚至被扩充细节及付诸行动。这些人可能被面临严重的精神问题,甚至对自己或他人造成威胁。”——临床上是如此叙述这一现象。

这种妄想的威力,是巨大的。比如有一位男性患者,经历了一场严重的头外伤,在医院治疗一年后,他回到了家中。但是,他虽然仍能辨认出家人的面孔,甚至能喊出他们的名字,但却认为他们都被别人冒充了。“家人的面孔明明是熟悉的,但他对于家人的感觉却很生疏。他头脑中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使这一现象‘合情合理’。不管其他人如何苦口婆心地告诉他,家人还是原先的家人,但在患者心中,他们绝对是彻头彻尾的冒充者。”——相关人员如此记录他的感受。

全世界都说那就是他的家人,他能发现的所有线索也只能证明“这就是我的家人”,而没有一个线索能证明他们是冒充的。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看着自己的家人却感受不到温暖、亲切、归属,认知与感受之间的尖锐冲突使得他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感受,离家出走并郁郁而终。

与此相反的,在有些时候,我们也会被陌生人触发熟悉感。在某些更普通的情境下,个体可能经历不正常的熟悉感或生疏感。比如似曾相识感,个体可能会感到一个新的地方或场景很熟悉,虽然明知此生从未到过这里,但莫名确信此情此景一定是曾经经历过的;旧事如新的感受,同样可能出现类似不一致的感觉:当个体处于某个他之前曾生活过的地方,感觉却很生疏,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这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即便明知事实如此。如今我们知道了,这虽然不常见,但本质上只是一种“感知觉失调”,并不稀奇,只是情绪的触发过程中出现了偏差而已,大部分人都有足够的现实检验能力,来慢慢修正这种失调,并最终接受事实,因为现实检验能力的宗旨,是要对一切事,都达成知、情、意的和谐统一。虽然也有一部分人拒绝修正,拒接认同客观事实,转而去相信所谓“前世今生”等等神秘主义解释,但这在本质上也是现实检验能力的运作结果,虽然是一种扭曲的运作,但最终也是以某种讲故事的方式,达成了知、情、意的统一。

在我们了解了现实检验能力下降造成的妄想对我们思维的影响之后,再回到那个失恋的女人身上,就会发现,妄想,在她不断求证“亲密关系是否有可信赖保障”的时期,发挥着很关键的作用。具体来说,无论男人怎么对她好,都无法打消她的疑虑,因为她提前就认定了“世界是险恶的,我是不值得被爱的”,她只是在本能驱使之下,有些不甘心,怀着这份不甘,想看看是否会有奇迹发生。最后奇迹没有发生,她在“又一次”被抛弃的悲痛之中,验证了“果然如此,这世界一点都不可爱”这唯一正确的预言。

第三篇:表现

婴儿期对外部世界有强烈不信任感,幼儿期对亲密关系有分离焦虑的情绪印记,逐步演化成“现实检验能力”功能扭曲造成的执念,最终把内心的焦虑不安解读为“世界是恶毒的,我的生命是危险的;我就像一个小孩子,我是无力的、脆弱的;我是被人漠视的,我天生就是没有人要的。”这三大核心信念。这构成了“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思想根基。在此基础上,演化出来了以下具体表征。

表现1:难以控制的情绪

仔细品读一下边缘型人格障碍者的“世界是恶毒的,我是不值得被爱的,我是无力的”这三大核心信念,不难品味出其中所充斥着的对自己的强烈不满与绝望,把这种不满与绝望带到工作中、学习中、亲密关系中,不难想象他们对过去的回忆、对现在的评价、对未来的展望,都只能是失败的、不值得认可的、不值得期待的,也没有任何美好可言。加之他们时常无法守住一段浓烈而持久的幸福,因此,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常常处于一种弥散持久的空虚感和厌倦感中,感到忧心忡忡、悲观厌世,感到生活没有意义,常产生无助感、无望感和无价值感,生活缺乏实际的目标。

每个人都是有追求美好的未来的本能需求的,为了解除内心的空虚,患者不断的找事干,但因为其基本不信任感无法被压抑,总会时不时蹦出来让他对一切事物做各种怀疑,包括能否成功的怀疑、即便成功了又有何意义的怀疑,因此难免做事有始无终,一事无成。

内心的空虚,又经常会倒逼出一些完全反向的行为来,外在的反常活跃恰好反映了内在深深的孤独,这种表现在临床工作中经常被误诊为双相障碍或者抑郁症症的躁狂发作。

因为现实检验能力的功能扭曲,他们会进入一种偏执的妄想。在妄想中,如果他们对某人或者某事物很满意,就会完全忽视掉其中不好的地方,进入一种类似自我催眠的状态;反之,如果他们对某事物不满,又会完全忽视其中值得肯定的地方。而他们对外部感到满意,或者不满意,又不是由外部因素造成的,而是由其内心冲突的暂时性胜负决定的,冲突不休止,这种感受就会不断轮转,由此造成的不稳定的、快速变化的心境是边缘型人格障碍的一个显著特点。情绪的不稳定表现在一方面体验到一种空虚和不安全感,缺乏自尊,另一方面有体验到一种与上述情况向对立的兴奋感和全能感。在遭遇到应急性事件时或在较强的情感压力下,患者极易出现情绪不稳,易激惹、紧张、焦虑、惊恐、绝望和愤怒。

表现2:强烈又极不稳定的人际关系模式

对亲密关系的正向情绪印记与负向情绪印记,虽然并存,但一般是无法同时发挥作用的,更多的时候是某一个居主导地位,而另一个被压抑。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的人际关系特征为,在“极端理想化”和“过于贬低”之间不断变化。BPD患者对他人既依赖又充满敌意,他们相当依赖周围的人,当其需求得到满足时, 便把对方理想成他的照顾者或朋友,很快要求和对方建立亲密关系,这可能包含着婴幼儿期突然消失掉的亲密依赖感的一种代偿;但当其依赖无法满足时,则表现强烈的情绪反应,贬低、攻击或挖苦对方。因此难以维持深度而亲密的关系,经常在极端亲密和极端对立之间快速变化。要么与人极好,要么与人极坏,几乎没有持久的朋友。

许多人经常感觉人际关系紧张,总幻想自己被亲人抛弃,被朋友背叛,于是选择逃避。这种心理上的孤独感会在事实上造成自己的孤立。人际紧张并幻想被亲人抛弃,其实是他对亲密关系中的“莫名其妙的分离焦虑”所作的主观解读。一旦他沿着这个解读去试探、去验证,最终把别人全部吓跑,这基本是注定的结局。

BPD患者的人际关系紧张,因为他们对别人的期望总是很高,而后又极度失望。他们的世界中充斥着“全好”和“全坏”,当假想的依赖对象无法满足要求时,便产生厌恶感和抵触情绪。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他们通常选择逃避现实的解决方式。

BPD在强化“世界无法信赖”这一观念的同时,总以背叛依赖对象来测试对方的容忍度。比如,有些男性轻度BPD患者,在追求不可能成为伴侣的女性失败后,会以自我否定、自残来“惩罚过错”。一旦女方答应交往,他们又怀疑对方的诚意,开始考虑抛弃对方。

大部分BPD的成年患者通过一纸法律将配偶绑在身边,他(她)之前未满足的依赖需求,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客体。一旦配偶暂时离开自己,像母亲一样抛弃自己的假象和恐惧,就会投射出更多敌意,婚外情、酗酒、自虐等过激行为就成了他们测试依赖对象忠诚度的工具。为了证明“我真的存在”,感受不到疼痛的自虐所产生的平静而愉悦的快感,经常成为这类病患摆脱焦虑的特殊药物。BPD患者的童年创伤除了情感虐待,还有躯体虐待、性虐待。这些负面经历使患者脆弱,频繁地将周围的人和事分离开来,面对矛盾难以调节情绪,“完美无缺”与“糟糕透顶”的两极世界由此形成。

表现3:自我身份的识别障碍

边缘型人格障碍病人,自我同一感形成滞后,长期停留在混乱的阶段,其自我意象不连续一致,且相互矛盾,处于一种“身份感延滞状态”。病人自己的自我形象、目的及内心的偏好(包括性偏好)常常是模糊不清的,或扭曲的。

这种模糊不清的状态,一开始应该是源自其内心的“信任与不信任,依赖与分离”这两组情感冲突。在这组冲突的此消彼长之下,他对外发出的决策必然是多变的,因为他自己完全无法确认他所作的决策是正确的、是真实反应他内心的渴求的。这种动荡的情绪跟多变的决策的后果,就是他时常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违心”的,是“莫名其妙”的。比如女人会在事后懊恼“我其实多么希望他不要走啊,可我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让他难堪,也许我是希望他让我相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我……”。长此以往,他会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到底在渴望什么,到底还能做些什么,于是形成了自我意向的模糊。

一般人都会有一个相对稳定的自我意向,就是关于“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的回答。除非发生什么重大变故,否者这一意向将是稳定而持久的。而边缘型人格障碍着,他的自我意向是模糊的,就会出现短时间之内因为一些小事而在自我肯定与自我否定之间反复摇摆的情况的,甚至在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时候,也会突然生出感悟来,时而觉得自己很好很牛逼,时而觉得自己很失败很弱智。

BPD患者伴有高度人际焦虑、低自尊,缺乏缓解压力的其他策略。

不愉快的生活经验告诉BPD患者,按照自己意愿尝试的事情都可能是错误的、被责备的、被处罚的,这使他们感到自己一无是处。而同时他们绝大多数又是“完美主义者”,诸如电脑出现病毒这样与自身毫无关系的事情,也会让他们被焦虑、恐慌和自责吞没。

与“完美”相匹配的是,BPD患者不会“宽恕”自己。一位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漂亮女子,无论她在怎样的赞美声中生长,当面对一个她认为更美的女子时,从前的赞美灰飞烟灭,她会觉得自己非常丑陋。

表现4:冲动及自毁、自杀行为

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控制情绪,和耐受挫折的能力非常差,经常出现不计后果的冲动行为,情感爆发时可出现暴力攻击、自伤、自杀行为,有冲动性的酗酒、挥霍、偷窃、药物滥用等。

BPD患者在日常生活中和工作中同样表现冲动、缺乏目的性与计划性,做事虎头蛇尾,很难坚持需要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事情,做事往往没有预见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大多数患者在行为过后往往又感到非常后悔。

认知理论者认为,负面的童年经历会转化为一种关于自我认同及他人关系的适应不良的图式。这些图式包括:认为“我是坏孩子”从而导致自我惩罚;认为“没有人会喜欢我”从而导致避免亲密接触;相信“我一个人做不了,我对此无能为力,只有强有力的另一个人才能主导局面”从而导致过分依赖。通过操作性条件反射过程也会习得自残,如运用自残来恐吓并成功地控制了别人。另一方面,缺乏其他应对资源也意味着,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在没有任何回报的情况下仍会使用这一策略。

表现5:被抛弃的恐惧和害怕孤独

在亲密关系中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分离焦虑,是边缘性人格障碍者的一个典型特征。当面对分离、被拒绝或即将失去外部支持时,可出现强烈的应激性反应,包括自我意象、情感、认知和行为方面的变化,并有可能采取极端行为如自杀、自残自伤等来阻止被抛弃。

这种患者恐惧被抛弃,害怕孤独,缺乏自我安慰能力,往往需要通过各种刺激性行为和物质滥用来排遣空虚孤独感,需要时刻有人陪伴获得感情的慰藉。

通常有持续的空虚感。病人由于易于卷入强烈及不稳定的人际关系,可能会导致连续的情感危机,也可能会极力想办法避免被人遗弃,并伴有一连串的自杀威胁或自伤行为(这些情况也可能在没有任何明显促发因素的情况下发生).

面对偶尔的分离或者孤独,BPD患者会表现出难以抑制的自我否定:“我失去了知觉,我什么也不是。”哪怕只是晚饭时父母的沉默也会使其不知所措。感受自己存在的通常方式是疼——用玻璃碎片、剪刀、烟头自残。面对血迹斑斑的伤口和被弄脏的衣服,又会感到自卑和悔恨。

表现6:应激性的精神病性症状

一般比较轻微,历时短暂,多发生在应激情况下,可在几分钟至几小时内恢复。

言语缺乏条理,动作杂乱,无目的性,对周围感知不真切,出现人格解体和非真实感,但现实检验能力相对完好。

也有一些患者出现人格解体或精神分离症状,或短暂的或情境性的,似乎有现实基础的错觉或幻觉等,一般来说这些症状在精神压力解除后能很快缓解,抗精神病药物治疗也有效。

第四篇:诊断标准

DSM-Ⅳ中边缘性人格障碍的诊断标准:需要不少于5项

① 发狂似的努力避免真正或想象的被抛弃。

② 人际关系不稳定和紧张,交替地变动于极端理想化和极端贬低之间。

③ 身份障碍:自我意象或自我感觉持久、显著地不稳定。

④ 冲动性表现在,至少有二个方面可能导向自我损害的行为(例如,消费、性欲、物质滥用、鲁莽开车、暴食)。

⑤ 反复有自杀行为,做出自杀姿态,以自杀相威胁,或有自残行为。

⑥ 由于心境的反应性过强而致情感不稳定(例如,发作强烈的苦闷、激惹或焦虑,一般持续几小时,很少超过几天。)

⑦ 长期感到空虚。

⑧ 不适当的强烈愤怒或对愤怒难以控制(例如,经常发脾气、发怒、屡次打架)

⑨ 短暂的、与应激有关的偏执认知,或严重的分离症状。

注:中国国内学者认为边缘性人格障碍不符合中国的情况.在《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第3版(CCMD一3)中,否定了边缘性人格障碍的诊断名称。

与其他精神症的鉴别:

与神经症的区别

多数神经症是在人格已形成后才发展起来的,即具有病程特点,而人格障碍时由早年即开始的,持续一生的。

神经症患者适应环境能力尚好,而人格障碍则有明显社会适应障碍。

与躁狂抑郁症的区别

边缘型人格障碍与抑郁症的伴发率高,根据诊断层级,如果达到抑郁症的诊断则诊断抑郁症,按照DSM-Ⅳ,人格障碍作为轴Ⅱ诊断。

有些轻躁狂病人表现易激动,好挑剔,惹是生非,与人争执,爱管闲事,无理取闹,攻击或侵犯周围的行为障碍,如果既往史不详,有时可能被误诊为人格障碍。

躁狂病人虽可以出现类似人格障碍的表现,但仔细观察可发现情感噶张、兴奋性强、言语增多等表现,结合病程及既往性格特征不难区别。

与精神分裂症的区别

精神分裂症早期可表现为人格和行为改变,如劳动纪律松弛,情绪不稳定,对家人态度恶劣,学习和工作效率下降等。这些病例若仔细检查,可发现不适当的情感和行为以及不固定的妄想观念。

如一年轻人既往个性健全,一段时间来无明显主客观原因,而出现上述类似行为改变,是应考虑早期精神分裂症的可能。

精神分裂症缓解不全可遗留人格缺陷,可结合既往个性特征及家族史等加以诊断。精神分裂症缓解不全的病例,除表现人格改变外,情感、思维、意志等方面也有障碍,他们往往缺乏自发性和自然醒,这是人格障碍所具备的。

与人格改变的区别

人格障碍需与脑器质性疾病所引起的人格改变进行鉴别。

脑器质性疾病患者大多有脑功能障碍和神经系统体征,结合脑电图、CT等辅助检查,鉴别并不困难。

并发症

边缘型人格障碍会破坏一个人生活得很多方面。关系、工作、学习、社会活动、自我印象—所有的都会被消极影响。频繁的失业和婚姻的破裂是很平常的。自我伤害,比如割脉或者焚烧,可导致结疤和频繁就医。在边缘型人格障碍的人群中自杀的比率很高,达到了10%。

另外,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患者可能有其他的心理健康问题,包括:

·抑郁症

·滥用药物

·焦虑症

·饮食失调

·躁郁症

·其他人格障碍

由于他们的冒险、冲动行为,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患者也较容易意外怀孕,感染性病,发生机动车事故和打架。他们可能也被卷入虐待关系,成为施虐者或受虐者。

第五篇: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治疗方法

在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的成因上,除了上文分析的精神分析解释之外,也存在着其他学科的一些见解,大概有以下几类:

1.遗传因素:

人格是高度遗传的,边缘型人格障碍的家庭背景中抑郁症多见,而且与对照组相比较,他们的亲属中有较多患心境障碍。遗传学研究表明,边缘型人格障碍的发作很有可能部分地是遗传作用的结果,但证据并不充分,而且方法也有漏洞。

2.脑病理学:

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神经影像学研究结果显示:(脑)结构功能不良。核磁共振成像研究发现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海马和杏仁核容积减低,或者仅杏仁核容积减低。PET(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也显示,控制情绪和计划的前额叶的精细损伤与人格障碍有关。

杏仁核是情绪学习和记忆的重要结构。和海马一样,杏仁核对新异刺激出现朝向反应,破坏两侧杏仁核的动物,对新异视觉刺激的朝向反应大为降低,缺乏对恐惧事件的辨识和反应。相反,在杏仁核正常的情况下,当你听说邻居家的狗咬伤了人,见到狗后你会感到恐惧而早早避之,尽管你未曾被它咬过。具有情绪意义的刺激会引起杏仁核电活动的强烈反应,并形成长期的痕迹储存于脑中。因此,触动人情绪反应强烈 的事件会给人留下长期的记忆,甚至终身。

但是杏仁核并非产生恐惧和惊慌情绪所必需的结构。研究人员对3名大脑杏仁核受损、没有体验过害怕的罕见病患进行了测试。在吸入二氧化碳后,这三名患者呼吸受到刺激, 产生害怕情绪并出现了恐慌性攻击行为。其中一名患者小时候体验过害怕,这是其第二次产生害怕的感觉。先前针对该病患以及有类似问题的病人的研究表明杏仁核受损导致病人在各种害怕刺激实验以及威胁生命的创伤事件中,失去了害怕的感觉。Wemmie等人的这项研究表明杏仁核并不是产生害怕情绪所必需的组织结构。

3.生化因素:

研究显示5-羟色胺(5-TH)与攻击行为、冲动行为相关,DA、NE也于攻击相关。而乙酰胆碱酯酶抑制剂可能介入到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的情感不稳定特质。

4.心理社会因素:

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早年创伤的发生率高,这些创伤性经历包括情感忽视、过度保护、分离、性虐待、躯体虐待、精神虐待等。

童年时期母亲抚慰能力的缺损,是造成BPD的主要原因之一。

母亲无法提供足够的认可、陪伴等基本的抚慰,而儿童的心理没有适应外界的能力,所以BPD患者不知道如何对自我进行认同、抚慰和调节情绪,他们必须在外界环境中不断寻找可以依赖的客体。

神经化学运作状态,左右思想状态,而思想状态又能反过来影响到脑神经结构。这就造成了每一种成因,往往都不是孤立的。一个比较公允的理解是,脑神经结构、激素水平、心理情感共同组成一个平衡态,如果其中的某一个因素发生突变或者定向改变,就会带动着其他因素也像某个方向逐渐变化直至形成一个新的平衡点。如果这个新的平衡点的表现,满足边缘性人格障碍者的通常属性,那么她在脑神经、激素分子水平、思想模式上都会有病态的异常。这就喻示着针对性治疗的一个方向:能把患者从病态的平衡点推移至正常的平衡点,无论是采用什么办法,都可以被认为是正确有效的。同时,对于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治疗,普遍认为心理咨询治疗是效果最差的。

行为异常与神经生化学异常有关,而人格特征的形成有其神经生化基础,这提示许多人格的行为特征是由生物学决定而不仅仅是习得的。同时,即使人格存在习得因素,继而也会导致神经生化的变化。因此,使得中枢神经系统维持正常得的神经生化水平是治疗的目标。

5-1:心理治疗

国内对于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治疗的研究还比较少,大多数外学者都认同2个观点:

①治疗是有效的,可以减症状,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得到相对比较好的预后。

②对BPD的治疗应以心理治疗为主,药物治疗辅,治疗周期很长,几个月甚至几年,需要治疗师入大量的精力,而且治愈率很低。

对人格障碍患者有益的心理治疗包括支持性心理治疗、心理分析和心理分析性心理治疗、认知疗法、认知分析治疗、人际间心理治疗、辩证行为治疗和心理教育等。

⑴.辨证行为治疗(DBT):

DBT是经过临床验证被认可的有效的BPD的心理治疗方法,针对BPD特有的情绪调节系统功能失调,将认知行为疗法的行为改变原理和社会心理学原理、来访者中心疗法及禅宗的接纳理论相结合,帮助患者认识自我,学会如何处理情绪创伤、调节负性情绪,建立有效的人际关系,学会如何忍受生活中不可避免的痛苦。

DBT同时进行4种形式的治疗工作:

①个人心理治疗:

主要运用行为疗法使患者在两方面达到平衡,一方面接受自己和现实,一方面允许改变。

②团体治疗:

观察活动中患者的参与程度、防御方式、人际处理方式,训练患者的人际关系中冲突的处理技巧,情绪调节技巧,改善其混乱的人际关系,增强自尊。

③电话指导:

治疗师与患者保持电话联系,以便在患者需要时寻求帮助,强化患者在实际情景中运用学到的技巧,并给以支持和鼓励。

④督导会议:

治疗师们每星期举行一次会议,讨论分析疑难病例,交流经验,必要情况下接受督导。

⑵.家庭治疗:

家庭治疗在BPD的治疗中应用渐多,有利于患者修复亲密关系,得到社会支持,减少自杀率。

大多数治疗师都认为个别治疗结合家庭治疗可以明显改变BPD患者的病态认知和行为,但是对于家庭治疗的切入时机看法不同,有专家认为在治疗早期合并家庭治疗是非常有用的,一方面可以使一些无法处理的移情转换情景到家庭治疗中,另一方面利于治疗师保持客观,减轻对边缘青少年的反移情,利用自己的观察力带给家庭成员反思。

但是Masterson早在20世纪70年代尝试早期合并家庭治疗后认为这样会造成更大的冲突和被抛弃的感觉,造成患者进一步的付诸行动。

⑶.移情中心治疗(TPF):

TPF是以心理动力学中的客体关系理论为基础的,它强调建立良好关系进行治疗,重视治疗过程中治疗师和患者的交互作用所起的作用。

Lowwald认为治疗活动是基于患者内化新的客体关系即与治疗师之间的客体关系的基础上的。患者若能将这种新的关系广泛运用到日常生活中去,治疗便是卓有成效的。

由于BPD患者混乱的人际关系一定会带入治疗之中,所以治疗开始的第一步是建立清楚明晰的外部契约,细节由双方共同反复商定,让患者认识到治疗师是与其他不同的人,对治疗保持积极的态度,即使产生移情、发生冲突,患者还能意识到自己是来做治疗的,明白自己有责任维持治疗最终达到治疗目的,避免患者以行动来反应甚至中断治疗。治疗过程中治疗师在审视自己的反移情的同时也要注意观察自己与患者之间的关系波动,此时此地地解释移情关系,以此让患者的移情与治疗师之间的依恋关系达到统一,最终达到内化与治疗师之间的客体关系,并将其运用到日常生活中去的目的。在此过程中一旦医患关系发生激化就必须成为首要的讨论内容,治疗师营造宽容的气氛鼓励患者表达对治疗的不满、内心世界的冲突以及被唤醒的负面情绪,并进行解释,使患者理解,创造出更完整的治疗联盟。

⑷.沙盘游戏治疗:

目前已经有一些沙盘游戏治疗师应用这一技术成功治疗BPD的案例。

精神分析学派对BPD心理病理机制的研究认为患者幼年时母子关系失衡即“母亲过分卷入”和“母亲对孩子的需要的误解及不适当的反应”导致BPD患者的病态心理,而在沙盘游戏中患者会自然而然的无意识的回到童年。沙盘游戏帮助游戏者接通意识与无意识的对话。

大部分沙盘游戏治疗师都认为在治疗重症BPD患者时,为避免不必要的阻抗、倒退,最好不要在治疗初期就使用沙盘技术。

一般来说,在最初的几次沙盘游戏中BPD患者的沙盘传达出来的创伤性主题是隔离、威胁、限制,代表自己的人物显得很孤独(代表自己的人物可能是2个或更多),与热闹的人群离得很远;沙盘中有栅栏、树篱等用来隔离外界或守护自己的物件;可能有桥,但是起不到任何连接的作用。在发生阻抗或退行的时候还会有婴儿或者重现之前沙盘中出现过的创伤主题。

随着治疗的进展,受伤的主题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治愈的主题如连接、新生、对话嗍,在沙盘游戏的过程治疗师只是陪伴性的观察与记录,沙盘游戏结束后陪同来访者深入体验沙盘世界,给出隐喻性或提问性的诠释,帮助患者自省。

5-2:药物治疗

①锂盐:

情感不稳定是边缘型人格障碍的重要表现,故给予情感稳定剂锂盐是适当的。

②抗惊厥药:

卡马西平对情感不稳定和冲动控制不良有效,如边缘型患者共患抑郁症则不宜应用卡马西平。

③纳曲酮:

有文献报道阿片拮抗剂纳曲酮对部分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有效,尤其是可以使用自我伤害行为减少。

④抗精神病药:

传统抗精神病药用于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机制是其抗冲动-攻击和抗精神病效应。非典型抗精神病药,如奥氮平、氯氮平、利培酮等,可同时拮抗多巴胺D2和5-TH2受体,5-TH2受体异常与焦虑、抑郁、精神病和自杀有关,因此,非典型抗精神病药可控制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中出现的上述症状。

⑤抗抑郁药:

奈法唑酮、三环类抗抑郁药、SSRI、SNRI类药物对边缘型人格障碍有效。单胺氧化酶抑制剂(MAOIs)治疗边缘型人格障碍疗效低,不良反应大,其使用受到限制。

5-3、精神外科治疗

大脑一定部位定向破坏手术可改善冲动行为,但手术导致不可逆脑局部损伤,故外科治疗应采取慎重态度。

5-4、教育、训练和安排

这需要多方面紧密配合,对病人提供长期而稳定的服务和管理。

5-5、辩证行为疗法

技能训练是帮助患者抑制不适宜的边缘行为或思维方式的重要方法。技能训练包括单个技能训练和团体技能训练,有4个部分:正念训练(形成正确的观念)、情绪调控训练、有效人际关系训练和忍受痛苦训练。

5-6、图式疗法

通过关注患者对概念、事物和事件的认知结构(即图式)和对外界信息的加工过程,帮助患者改变封闭、自我挫败的生活模式或心理图式。治疗的重点是处理与治疗医生的关系、日常生活及童年心理受创的经历。

5-7、家庭疗法

以家庭为对象施行的心理治疗方法。协调家庭成员间的关系,通过交流、扮演角色、建立联盟,达到认同;运用家庭成员的个性、行为模式相互影响的效应,促进家庭成员的心理健康。夫妻治疗(也叫婚姻治疗)是家庭治疗的一种特殊模式。

5-8、移情焦点疗法(TFP)

通过移情情景让患者形成正常的身份认同。典型的患者-治疗师移情配对如下:破坏性的小孩-惩罚性的施虐父母;被控制、被激怒的小孩-控制性的父母;没人要的小孩-以自我为中心的父母;失控、愤怒的小孩-无能的父母;依赖、满足的小孩-溺爱、赞赏的父母。

第六篇:简易自我测试

下面的心理测试可以帮助评测你是否有某些可能导致BPD的因素。诚实地回答以下问题,就能帮你判断是否需要咨询心理专家。

1.我经常因为父母(爱人、儿女、朋友)的言行,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2.努力不被其他人抛弃,甚至不惜疯狂(如哭闹、自虐等)。

3.刚开始认识的朋友都很单纯,日子久了却觉得他们无法接受我。

4.经常感到无法忍受的孤独。

5.情绪极易波动,稳定的情绪不会持续几小时。

6.无法控制暴怒情绪,容易与人产生口角或肢体冲突。

7.一再用自残行为来获取解脱或快感。

8.经常以自杀的姿态威胁或要求帮助。

9.自我形象、性别取向、长期目标或职业选择、喜好交往的朋友类型、价值偏好中至少有两项定义不明确。

10.长期感到空虚和无聊。

11.自卑,经常感到失望、无助和无力。

12.对新事物往往是抗拒的,悲观的。

13.固执。

14.目中无人。

15.与权威人物交往困难。

16.对批评过度敏感,容易感到被轻视和忽略。

17.有讨好别人的历史。

18.自责。

19.过度警惕,对周边不安全因素过度敏感。

20.易发生无理由的恐惧和迷惑。

评测标准:以上20个题目,1~10题为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总体特征;11~15题为任性型边缘型人格障碍的亚型特征;16~20题为自我毁灭型边缘型人格障碍的亚型特征。如果你对某一项回答“是”,你应该为自己担心了。如果回答中有两个“是”,建议立即咨询心理专家。

附:案例1

王婷离职前是一名医生,换过好几家医院,平均在每家工作的时间都不到半年。“每次我都想有个好的开始,我努力融入新环境,但最后总是失望。”她无奈地说。无论什么时候,她与周围的人都是一副很亲密的样子,可一听到否定意见就立即情绪失控。

“我被抛弃了,到底该怎么办?”停职让一直纠缠王婷的“被抛弃”成了“事实”。无人交流的痛苦使难以忍耐的空虚感不断涌上心头,她只能不停地给以前的同事打电话,即使是在凌晨时分。这种异常行为更使同事们对王婷敬而远之。

34岁的王婷开始工作时,觉得每个同事都是善良单纯的。当发现没有人接受她午夜的电话倾诉、手拉手地上卫生间的亲密后,立刻觉得办公室变成了“把天使堕落成魔鬼的地狱”,嫌恶和批评每天都搅得她心神不宁,情绪会忽然亢奋,忽然又抑郁。

“无论是我考试得第一名,还是跟同学打架头破血流,都不能让她抬一下眼皮。”在与治疗师的对话中,王婷回忆了童年生活。父母早年离异,在她印象中,母亲是个极度冷漠的人。小的时候无论怎样与母亲沟通,都不能赢得母亲超过一周的陪伴。王婷自出生起就带着奶粉寄宿在不同的亲戚家,入学后便游走于各个学校。

附:案例2

患者男性,19岁,未婚,中专毕业, 战士。中等身材,着便服,整洁得体,佩有手机,像貌端正,表情拘谨,压抑并带点倔犟。

第一次见面时父母在场. 患者显得犹豫,不愿主动与治疗师交谈。当治疗师征询患者的意见,让其父母离开诊室时,谈话才得以进行。患者以一种惶恐、委屈的语气诉述他的工作、家庭以及恋爱方面的问题。一年多以前,中专毕业后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被父母送到部队当兵。患者非常不愿意,认为父母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承担责任,将他当作包袱送进部队了事。新兵入伍后被分配到内蒙古军分区,觉得那里的居住和生活条件太苦,加上部队管理又严,常被领导批评,内心感到痛苦,经常用烟头烙自己的手臂,也不解决问题,只好写信向父母诉苦。父亲得知情况后,运用各种关系将其调到了昆明司训队学习汽车驾驶。学习结束后重新分配至某军分区干休所。起初工作还不错,但后因不假外出,多次私自跑回昆明与女友相会,最长一次为7天,而被单位领导关禁闭。由于管理教育上的困难,干休所领导与其父母协商,只要设法将其调走。

他暴露的另一个主题涉及恋爱和性方面的问题,从初中三年级(15岁)就开始 与同班女生恋爱,并同居至今,双方父母皆知,但听之任之。一年前女友怀孕堕胎,患者私自从部队跑回昆明照顾女友而被关禁闭。二个月前女友再次作人流,术后脾气怪,经常发火。对此,他感到痛苦,想离开她,但又不忍心,更奇特的是,近三个月来,他除了与前一个女友保持着性关系之外,还同时与另外二个女孩子保持着相当亲密的关系,他觉得同时应付三个女孩子非常吃力,但不知怎么才好。

其次,他还谈到了父母的婚姻问题。父亲年轻时追求母亲,一方面因为母亲舞跳得好,另一方面他当时只是一个工人,能找到母亲是比较幸运的.但婚后对母亲很不满意,经常骂母亲,后来发展到了婚外情,一直闹离婚。母亲不愿离婚,而表现事事顺从父亲。

附:案例3

患者 ,女性 , 19岁 ,汉族 ,大专文化 ,未婚 。

第一次住院 )

患者小学五年级逐渐出现行为及情绪问题,曾因考试成绩不理想,心情不好,用刀将手腕割破。2003年父母离异后随母亲生活。初三时与班上男生早恋 ,因对方家长反对而分手,患者便拒绝上学,情绪低落,并称不想活了,后在家中休息半年。进入职业高中后,患者多次早恋, 有抽烟、酗酒,并出现冲动行为,如 :与男友吵架后,为了报复男友,与多名异性同时交往。

2007年先后被诊断为“抑郁症”、“情绪障碍”,予以文拉法新、多虑平、唑吡坦、丙戊酸钠、帕罗西汀治疗 。

2007年月患者因“情绪低落、焦虑伴消极言行、夜眠差”首次入院治疗。

家族史:两系三代家庭成员无精神异常史。

个人史:家中独女,母孕期间无异常,足月剖腹产。幼年生长发育正常,7岁适龄入学,成绩较差。13岁父母离异,随母亲生活。母亲性格要强,对其要求严格;父亲性格温和。谈恋爱十余次 ,否认流产史。有烟酒史5~6年,每天吸烟1包;如心情不佳,则大量饮酒。吸食冰毒 1年,每月2~3次 。

入院当日下午患者情绪波动,吵闹,遭拒后打人而给予保护。次日主治医师查房,患者称, “我不喜欢别人忽略我,喜欢别人爱我,如果我觉得别人不喜欢我,我会哭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魂在外面飘,似乎站在路口,不知道往哪里去。我很容易发脾气,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像堆草,一点就着……,情绪不好的时候,就想到割腕,喜欢看血流出来的样子。……我共谈了六个男友,把感情看的特别重,有的是为了利益方面,事情过去了 ……” 。

经过讨论,医生认为患者自小学后期就出现情绪低落、无愉快感、消极观念及睡眠障碍等症状,无明显缓解期,诊断为“恶劣心境”,予以帕罗西汀及丙戊酸钠治疗,患者因不愿住院而出院。

1.2 第二次住院 )

出院后,患者能坚持服药,心情时好时坏,易与家人争吵,半个月前一次性服乐坦14片,次日醒来。1周前用修眉刀划右手腕。患者主动要求住院。

主治及主任医师都对其进行精神检查及诊断分析,患者自述:“心情时好时坏,很少有好的时候……,割腕是有时候伤心不想治,有时喜欢血流出来的感觉。不会用刀割脖子,血喷出来,不美”。“我现在很依赖X医生。我很喜欢他们,不许别人讲他们的不好。”根据护士观察,患者烟瘾很大,常孤独少言。患者常说:“病房中的男病员是我的精神寄托,不看到他们,我心里难受”,并多次因自己的要求未得到满足而大吵大闹 ,并出现冲动行为。此次患者的住院诊断仍为“恶劣心境”,予以帕罗西汀、丙戊酸钠、喹硫平及改良电抽搐 (M ECT) 治疗, 获“显效”后出院 。

1.3 第三次住院 —2009.10.29)

患者出院后坚持服药,在奶茶店工作3月,感觉工作压力大,因而辞职。2周前与男朋友分手,遂出现情绪低落,睡眠差,多次割腕 ,喜欢看到血流出来皮肤外翻的样子,觉得很美;感到自己拖累父母,易哭。精神检查时,患者有情绪低落及消极言行,说:“半个月前和男朋友分手后,易发脾气,在家躺着,什么也不干,很想死,死了,然后开始新的生命”。此外,医生还了解到患者在初二时曾与老师打架,嗜好烟酒等,故根据DSM-Ⅳ进行多轴诊断:①抑郁症; ②边缘型人格障碍。继续予以帕罗西汀和丙戊酸钠治疗

附:案例4

该个案为大三学生,性别女,年龄22岁,为保护来访者和叙述方便,我们称之为“G”。G在幼年和青少年时期经历过很多不幸事件,身体和精神都受到很大的损害,在校期间经常疾病和噩梦缠身,并且情绪起伏很大,常常感到孤独、空虚、痛苦、烦燥和怨恨,难以控制愤怒和冲动行为,经常与人发生激烈的争吵和冲突,事后又后悔和自责,感到活着没有意义,尝试过自杀。

G,身材适中,五官端正,但是面容焦燥、愁苦,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苍老感。她风风火火赶来,见到我后就象抓到了一跟救命稻草,从头到尾滔滔不绝地向我哭诉、求助,不断地表达自己绝望的心情,中间还有好几次泣不成语,放声大哭。

她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以前的一些不幸经历: 6岁以前,父母经常吵架、打架,并秧及到她,父亲动不动就打她撒气,母亲也常抱怨她拖累自己、骂她又蠢又笨……6岁以后,父亲在外面忙于事业并有了外遇,从此很少回家,母亲不肯离婚,家里气氛冰冷,但仍平均不到半年就会大闹一次……12岁时,母亲终于同意离婚,后来父亲再婚,她跟母亲住,每月去向父亲要生活费,但每次都会起冲突并挨打,就象琼瑶小说《烟雨蒙蒙》中的情节……15-16岁时,母亲迫于经济压力离开原来住的房子,父亲与后母住进来,母亲气不忿让她留下来,从此她成为母亲报复父亲的工具,开始挑起与后母之间的无数次冲突,每次都被父亲大骂、暴打,但她却越来越倔强偏激。有一次闹到不可收拾,她用刀在手腕上割了很深的一道口子,被邻居送到医院抢救,缝了七针。这件事情之后,她就搬到学校里去住了……

几年来,她几乎每天都生活在以前的创伤阴影中,爱恨纠结,痛不欲生,但仍凭着顽强的毅力考上了大学。最近,她脑海里经常出现的念头就是:拿刀杀死继母!甚至连一系列的杀人过程都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但同时,她又感到非常恐惧,很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控制不住。大仇不能报,每天一睁眼,她就感到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很绝望,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那时我才工作两年,虽然也遇到过一些有着不幸经历的人,但有着这样强烈痛苦和仇恨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几乎不相信那些原以为只会在电视里看到的镜头会真实地在生活中上演,所以反移情非常的强烈,我感到自己非常非常地同情她,很想尽自己所能帮助她脱离苦海。我与她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并建议她定期接受我的治疗。

3.1.2回忆早年家庭生活——澄清事实与深入分析

本来是约好一周之后见面,但她情绪非常的糟糕,不到三天就打来电话要求增加治疗时间,考虑到她的安危,我一开始答应了。接下来的几次治疗,内容还是涉及她的家庭情况和一些早年的经历,仍是以她倾诉为主。

她的父亲在工厂里上班,母亲是乡下的农民,两人一开始是经别人介绍认识的,交往后父亲发现与母亲性格不和,观念差异也很大,本来是不想结婚的,但后来因为母亲怀了她,父亲在舆论的压力下不得不奉子成婚。这从一开始就埋下了悲剧的种子。父亲和母亲都不喜欢她,她在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没有价值,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成为父母的拖累……后来陆续有了弟、妹,父亲也有了第三者,脸上开始有笑容……母亲天天去父亲的厂里闹,也让她天天在大街上揭父亲的短处,让父亲无脸做人……后母平时很少说话,但她经常对其出言不逊,甚至破口大骂,以至于两人撕打起来,她又没有后母的力气大……

在她痛苦混乱的讲述中,我渐渐发现事实不全是她感受的那样,她受母亲影响太深,一直单方面的痛恨后母,认为她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毁了她们全家,但事实却是父母感情破裂在先,后母插足在后,而且后母从来没有打过她的弟妹,也没有主动先打骂过她,每次冲突往往是她先挑起事端才闹起来,最后以父亲对她们的打骂和惩罚结束,但是她把这些帐统统都记在后母头上,认为都是后母挑唆的,更对后母恨之入骨,找机会报复……如此,形成恶性循环。

为了化解她对后母的刻骨仇恨,以及不把自己命运悲剧的原因全都归到后母一人身上,我开始引导她重新审视父母的关系,并让她更多地谈论和回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下面是她谈到的部分内容:

印象中父亲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暴跳如雷,说打她就打她。她讲述了一件小时候的往事:“有一天晚上,我很饿,妈妈说橱柜里有我爱吃的东西,我兴冲冲地去,由于个子小,掂起脚去够,可是把碗碰打了,里面是猪油,洒了一身,我吓哭了,奶奶跑过来抱着我安慰我,可是爸爸突然上前就往我翘着小腿上咬了一口。我吓呆了,不敢再哭……”印象中母亲和奶奶的脾气也不好,“妈妈说话很冲,而且很没策略,不但总与爸爸吵架,也总与奶奶争吵,奶奶就又跳又骂的跑到大街上……奶奶经常在与别的老太太聊天时说妈妈的坏话,我有一次无意中告诉了妈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没想到竟引来她们之间的一场大吵……我被吓到了,从此再也不敢互相传话了……”“妈妈总是否定我,说我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受了她影响也认为自己很蠢很笨,到现在做实验时还经常不小心摔试管,越告诉自己要小心就越会不小心摔掉……”

一次治疗时她还讲述了一个她经常反复做的梦:她正在与别人说话,突然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她回头一看,果然有人!是一个30多岁的男子,很健壮,有点邪恶,但又不是很邪恶,面目模糊。她不敢看清楚,很害怕,连忙走掉,感到对方也跟了过来,就加快脚步想逃跑,可对方也加快脚步追她……直到她跑到一个小屋(不是她家)里,拼命想插上插销,但却怎么也插不上……或是跑到一个墙角,无处可藏……每次都是在害怕得不得了时惊醒过来……

我问她梦中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一开始说不知道,后来在以后的治疗中渐渐意识到那可能就是她的父亲的意象……

这个阶段她的讲述仍然很乱,也经常痛苦得讲不下去,或泪流满面,或有意无意地岔开话题谈她现在生活中面临的问题。

3.1.3现状和当前面临的危机——认识自己的痛苦和阻抗的产生

她的现实生活也是一团糟,首先是宿舍关系闹得很僵,她与其他三人都处得不好,尤其讨厌其中的一个同学。她把那个同学当成潜在的“敌人”和“对手”,经常明争暗斗,或跟人家吵,或在人家不开心时故意装出很快乐的样子气对方。比如在那个同学买了一台液晶电脑后,她很嫉妒,为了比过人家,一冲动就向父亲要钱买了一台更贵的电脑,之后她并没有感受到胜利的快乐,反而很失落很后悔,宿舍关系也因此更紧张了,其他三人结成了联盟,对她很敌对,经常冷嘲热讽,让她备感压抑和苦恼,所以常常控制不住自己与他们发生激烈争吵。

还有她以前做家教的孩子的家长因为她找了一份收入更高的家教没同他们打招呼就甩手不干了而跑到学校来当众骂她,男友因为误会跟她提出分手,在她心情低落时,又被好朋友利用花了几千元买了传销的产品……这一连串的打击使得她闷气在胸,经常做一些行为伤害自己,所以病倒了——腰椎间盘突出,只能躺在床上,可是她无法安心养病,情绪级不稳定,形容自己“上午笑下午哭晚上悲哀。”

在她讲述这些事情时,我发现她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说的,认为都是别人不对和命运不公,而她是无辜的受害者。我试图引导她去思考在这些事情中自己的责任和因素,比如她似乎把对后母的仇恨投射到她很讨厌的那个同学身上了,把过去习惯的“战争”的生活模式又搬到现在了,她列举的那个同学的一大堆缺点(虚荣、倔、嫉妒等)仔细一分析其实很多都是她自己也具有的;家教问题也是她不对在先……还有,在这些事情中,都涉及到她对“钱”的情结,与她经常做的一个梦可以结合起来分析。那个梦很简单,就是她经常梦到自己在做什么事(比如买东西),然后她拿出钱(付钱)的那一刻,感到非常非常的恐惧,之后就惊醒了。她回忆起自己小时侯家里没钱,被亲戚看不起;生病了没钱治,留下了后遗症;上学穿得不好,被老师和同学嘲笑;还有父母离婚后每次去向父亲要生活费都会挨打;母亲现在经常给她压力让她快点挣钱养家或嫁个有钱人……所以“钱”对于她来说很重要,涉及到尊严与耻辱的问题,她很想赚到大钱,同时很恐惧“失去”钱。她额外向父亲要6000元去买更好的电脑是被对方的液晶电脑刺痛,怕对方看不起自己,想靠花更多的钱压过对方;她把自己所有的钱拿出来买传销产品是被鼓动以为能赚到更多的钱,可是钱一旦花了出去,她就非常的恐惧,她怕极了没有钱的生活。

这一阶段的治疗需要G回忆过去、面对现实,重新认识自己、反省自己,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自己的人生,对G来说是很痛苦很困难的。所以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治疗对她很重要也很有帮助,但是潜意识中阻抗还是产生了,她开始迟到,临时改时间,直到后来在治疗进展好好的时候突然以生病为“借口”请假回家了。她的梦也反映了这一点,她梦到自己有重要的事要做,但是又很困很不情愿去做,可是又好象不得不去做,往往在困倦挣扎之时突然醒了。

3.1.4具有启示意义的梦——来自无意识的礼物

这个阶段的治疗中还伴随着很多很多的梦的涌现。在第二次治疗之后,G就做了一个人们在水中央通过船只来来往往运送材料建大厦的梦,似乎预示着潜意识开始工作了。

在第四次治疗之后,G做了一个既有启示意义又含共时现象的梦:

她梦见自己的一个老师突然死了,这个老师五年前只身来到广州奋斗,一直忙于工作,最近刚刚把外地的妻儿调过来团聚,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生活,就……在梦中她感到很震惊,也有点惋惜。她醒来之后曾联想到自己,很怕自己也来不及享受生活就年纪轻轻地死去,但只是一闪念,没有多想。不过,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老师周末外出时真的出了车祸,差点死去。

我跟她一起分析、探讨了这个梦的意义,它正是出现在G压力最大、身心俱疲的时候,她被痛苦的记忆纠缠着,被人际的冲突困扰着,身体和精神越来越差,濒临崩溃,但她没有给自己休息调整的时间,还是不断加压,准备争分夺秒地提前一年参加研究生的考试,可是她的身心已经透支得太厉害了,没法坚持高强度的备考……这个梦也许是潜意识对她的提醒或警告:不要再给自己加压了,要想想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生活。否则,也许下次就是身体的疾病来警告她了。G当时并没有引起重视,还是决定继续她原来的生活,结果不到十天,她就得了腰椎间盘突出,不得不在床上躺着,后来又跑回家休养了一个多月,还是没能参加考试。

在她回家养病的日子里,她还是没有认识自己的问题,仍是不停地怨天尤人,折腾家人,弄得自己的病情老是反复,连弟弟妹妹都开始有点讨厌她,这一发现让她很震惊,开始有所醒悟。

这期间,她又做了一个非常有启示意义的梦,但她当时并没意识到,只是感到很恐怖。

她梦见自己躺在一个大大的池塘里,上面结着冰,突然,冰裂了,她一下子就沉到了水里。她不会游泳,很害怕,眼见自己在下沉、水泡在上升……她不能呼吸,不能叫人,当时的感受是绝望:“没人能救我!”……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放弃了挣扎,决定靠自己。她耐住性子,屏住呼吸,结果发现自己居然又慢慢浮上来了!她醒后第一感觉就是:“好险!”

她从家回来后主动约我继续做治疗,并讲述了这个梦,她说自己现在见到地上有一点点水都会怕,想绕开走,更不用说宿舍楼前的那片湖了,很有点恐怖症的倾向。

我从积极的方面解释了这个梦,梦中的她终于意识到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而且自己有能力救自己;问题要靠自己调整好状态才能解决,越挣扎越会陷入痛苦的深渊,不抗争命运、静下心来反而能脱离苦海。她说很感激我,因为她想起来了,梦中她最绝望时想起的正是我以前在治疗中跟她说过的类似的话。这些话当时她听了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潜意识里却记住了,而且又通过梦给她上了这么生动惊险的一课!

之后G的恐水倾向就消失了,她开始反省自己的痛苦和问题,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受害者,有权利要求大家都来关注她、补偿她,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一直在不停地伤害着周围的人。

G也开始关注和记录自己的梦,她终于明白梦是有意义的,并尝试学着自己去分析自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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