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黄鼠狼】黄鼠狼的邪乎事

这是听来的故事，讲述者是我的同事，一个年近六十的大叔。

大叔姓王，在单位以王师傅相称。

据说这些是他本人经历，源自于某天没事闲聊，不知怎么扯到黄大仙身上了，于是有了下面这几个黄大仙往事。

教训

事情发生在八十年代初期，大连玻璃厂附近。王王师傅当年住在那儿，那一片都是平房，有单独小院，周围住户格局相似，邻居相熟。

那年春天，一个周日。风和日丽，天儿不错。有户人家镶玻璃窗，女人带着孩子去大连市场了（现在的大连商场），男人自己在屋外忙活。

正干着，男人不经意的一回头，发现一只一尺多长的黄大仙悄没声地钻进了自家的菜窖里。菜窖是北方地区储存冬菜用的，就是在院子里泥地上垂直挖一大深坑，盖上顶，留个出入口，比冰箱还管用。

冬菜早就吃完，里面啥也没有。盖子已经掀开，给窖子里通风透气晾干，黄大仙也不知想干嘛就出溜进去了。

男人心念一动，想起又软又暖的皮围脖~黄大仙油光水滑的皮毛诱惑了他。

男人从窗台下来，蹑手蹑脚走过去，抓住盖子一扣，给窖子口捂了个严丝合缝，又抓起几块砖头压在上面。男人回头就去划拉废报纸稻草什么的东西，划根火柴点着了一股脑塞进菜窖子里，再把盖子扣上。意图制造浓烟，熏倒拿活的，智取黄大仙。

眼瞧着青烟一丝一缕的从木板盖的缝隙飘出来，那人挺美的，一根烟抽完，约莫差不多了，掀开盖子扇扇风就跳进去捡猎物。

孰料进去之后左看右看，居然空空如也，四面土壁整整齐齐，耗子洞都没一个，黄大仙却不见了，连根毛都没寻着。这男人好生奇怪，眼睁睁看着他进来的，咋就没了呢？失望之余，啐了一口,骂声邪门，就爬上去继续干活。

怪事发生了。窗台不过一米来高，男人踩着小板凳，刚上去就咕咚掉下来了，一个屁墩坐在地上，正要站起，左腿突然钻心的疼，疼得这老哥杀猪价的叫唤。

王师傅是他邻居，正在家呢，听着动静不对，赶紧过来看看啥情况。

进来一瞧，吓一大跳，这男人捂着左小腿哇哇叫。一问是摔着了，以为骨折，赶紧喊几个人来，七手八脚的抬三轮车上往医院送。

将到医院门口，却忽然不疼了，啥感觉没有，下地溜达几步跟没事儿人似地。众人莫名其妙，这男人也二虎了，咋回事儿呢这是？真是邪道……

没事就回家吧，男人发了一圈烟，连声道谢，王师傅他们就散了。

众人前脚走，这男人左腿又开始疼了，跟先前一样，骨头缝里似乎有把锯子来回拉。男人惨叫连连，生生把王师傅又喊了回来。王师傅寻思，一定还是有伤，再去医院说什么也得检查检查，别落下什么后遗症来。

结果和先前一样，一到医院就好，大夫把那条腿反复研究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这条腿要是不正常，那我就是瘸子了……

别说这次回去还就真的没事儿了，不疼不痒，适才那杆子疼劲儿像做梦似的。男人松了口气，赶上老婆孩子都回来了，继续过日子吧。

吃罢晚饭躺在炕上，这男人刚要睡去，那锯子又杀回来了。一顿惨叫，吓坏了老婆孩子，四邻八舍纷纷前来围观，俱不知道所以然。

这时一个老太太进屋了。老太太姓周，懂道行，通野狐禅。

周老太前后仔细看看，又瞧瞧男人的小腿，已然吹了气一样肿的跟大腿一般粗了，铮亮。

老太太单刀直入：你下晌惹（地方音 野）乎

老太太赶紧吩咐吓傻的媳妇：赶紧买烧纸去，给黄大仙赔礼道歉！黄大仙在你男人腿上蹦高哩！

媳妇吃惊：那赶紧把他撵走啊！

老太太说，你家男人不识好歹，惹着有道行的黄大仙了，你还敢撵？求饶都来不及呢！不去你男人这条腿就完了！

媳妇一听这么严重，慌慌张张跑出去弄黄纸了。

老太太告诉所有人都呆屋里，她自己来到院子外面，嘀嘀咕咕念念有词，好像跟谁商量事，谈判似的。

半晌后回屋，老太太男人一顿批评教育。伴随着哎哟哎呦的呻吟声，媳妇满脸汗的跑回来，手里抓着不知哪里淘噔来的香烛黄纸。

老太太见要紧东西来了，赶紧如此这般嘱咐一通，女人言听计从，忙不迭带着酒水纸钱，来到路边一根电线杆下，摆上酒，焚了纸，跪在地上一个劲求情：俺家那死鬼不知好歹，对大仙无礼，多有得罪，请大仙念他无知，高抬贵手，饶他一次，以后再也不敢冒犯大仙了。香烛黄纸多多奉上，求大仙开恩……如此折腾一番，待黄纸焚烧殆尽，一个小旋风卷过来，纸灰洋洋洒洒吹得四散，媳妇赶紧做了个揖，回家去了。

王师傅说，他媳妇一回来，这男人就消停了，虽说腿还肿着，却不再喊疼，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众人啧啧称奇，顿生敬畏之心。

老太太告诫媳妇儿，这不算完，你男人想要黄大仙的命，扒它的皮，人家哪能这么放过他？今儿个被我劝住了，你得连着七天晚上烧香烧纸，黄大仙看你们诚心，才能作罢。

媳妇儿鸡啄米似的点头，差点给周老太太跪下谢恩。

连着一星期晚上，电线杆子下香火不断，那男人一天好似一天。第七天晚上，不用人扶着也能走了。不过落下个毛病，从此见着带毛儿的生物得先哆嗦一下，真是长足了记性。再后来那地方动迁盖楼，都搬家了，邻居们各奔东西，音信皆无。

王师傅说到这，我笑了，够离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