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倍。因为,工科院校有实验室、仪器仪表和实践车间等,工科生必须做实验和动手操作和制作机械仪表等,这些投入巨大。山化亦是如此。那时,我们每周都有几节课在实验室或者实习车间中进行,经常有化学试验和物理试验,计算机、自动化和机械操作等实践(如当时学校实习车间中刨、轧机、自控床和小型机械应有尽有)。在这里,我参加了很多化学和物理实验,学习了计算机basic语言和工程绘图等操作性技能,一些技能在今后工作中得到了应用。这一切,都来不得马虎,尤其是涉及到化学反应,如果一旦实验中发生爆炸,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那时老师教得认真,同学们学和做得也非常认真,学生搞不懂的要就像钉钉子一样去搞明白,而且不耻下问。老师则有问必答,一时说不明白的,过后搞清楚后及时辅导学生。

是的,我和许多“82届”同学一样认为,我们能够上大学是“命运之神”的格外眷顾,历史给了我们这个机遇。在那个大学生被视为“天之骄子”的时代,“82届”大学生中的许多人有一种“以天下为己任”的抱负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期待,并具有较强的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的观念。“人生能有几回搏”,在激情燃烧的岁月,在大学绽放出青春的花朵。在校期间,我们目睹了女排夺冠喊出了“振兴中华”的时代强音,经历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大讨论,开始接触弗洛伊德、存在主义、民主政治观念、邓丽君歌曲……并参与了人生观大讨论、伤痕文学的创作等等。我们上学的4年,是我国向新技术进军和社会环境宽松多元的时期,这样宽松多元的环境和机会,给了“82届”大学生多元拓展的选择。

在大学期间参加青岛大学生运动会撑杆跳比赛

那时的学校,各种自发性的学生活动和社团组织从萌芽到成长,在学校和系党团组织引导下逐步产生,如我和无机专业爱好书法的李培金同学,在院团委支持下成立了大学生书画协会,李培金任会长,我任副会长。我其他组织了班级运动队参加学校的长跑比赛活动。当然,更多的学生自发组织的讨论会、研讨会,都丰富着学习之余同学们的精神世界。

我的爱好比较广泛。担任了班里的团支部宣传委员和体育委员,是院田径运动队队员并打破了青岛市大学生运动会10项全能录,获院优秀运动员称号。我爱好运动、绘画和摄影,经常为系和班级出板报,在父母支持下购买了摄影器材和洗定液,经常为同学和集体活动拍洗照片,为学院参加青岛大学生文艺汇演绘制演出背景。记得当年是78级的宋晓岩与77级的王建平在我画的背景下出演了双人舞《血染的风采》,与书画协会长李仁金共同组织书画展,记不清哪一年了(好像是80年还是81年),我还为学院的招生简章设计了一幅插图,可惜当时没有留下底稿。由于4年大学中,我的学习成绩始终优良、加上德智体美劳各方面表现比较突出,连续几年都被评为山化的三好学生和模范(优秀)团员。在大学毕业前,山化党委批准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那是4年里我们有机78级二班唯一一次在42名同学中发展的2名党员,为我的大学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并为毕业后的事业发展奠定了基础。

一个不同寻常的群体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感念在山化学习生活的日日夜夜,感念同学兄弟姐妹般的友好情谊,感念恩师无私的知识传授,感念在校运动队和书画协会为校争光的美好时光,感念漫步在红瓦绿树下学习的山化校园,感念那些粉黛如雪的美丽樱花,感念过去40年有幸与老师同学相处的分分秒秒……”(摘自本人参加山化化工系78级2018年聚会的随笔)

在山化教学楼前读书

大学生活,有太多的追忆。“82届”,或许在中国高等教育史上是空前绝后的存在,因此,这一届的大学生注定成为一个有些特殊之处的教育群体。

这届学生囊括了从1966年到1977年应届毕业生在内的11届和1964年到1966年高中毕业的三届学生,年龄约20岁左右的差距,当时,小的仅13、4岁,岁数大的30多岁,平均年龄大概在25、6岁。这种差异化的班级集体,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有更多的交流。当时通常是年龄较大的“老三届”基础较好,但是上学后,年纪大的同学的社会经验强特点体现出来了,年纪小的同学记忆力强等智力优势发挥出来了,慢慢地学习成绩上年纪小的同学经常位于前列,最后我们班上考上研究生的几位同学都是“60后”;而一些集体活动时年龄大些的同学更多发挥主导作用,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杨维孝和班长李瑞金上学前都是村党支部书记,许多同学社会经验丰富。与80年代后大部分大学生都是应届生不同,“82届”77、78级大学生多数不是应届生,来源十分复杂多样,有工人、农民、教师、干部、现役或复员军人、应届毕业或在校高中生等。

参加青岛大学生运动会十项全能比赛合影

丰富而复杂的学前经历,使这两届学生呈现多样化的特点。相比现在同一级大学生多数是一个年级的高中毕业生所构成,“82届”的77、78级大学生在上大学前几乎所有人的遭遇和生存状态都不一样,每一个同学都可以说出自己独特的高考故事。有的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家长,有的人连什么是恋爱都还没想过;有的人带薪学习,有的人拿助学金读书;有的人成熟练达,有的人年少气盛。比如,我们班的张铭淮大哥,下过乡、当过兵、做过工人,经历丰富。或许“不会再有哪一届学生像77、78级那样,年龄跨度极大,而且普遍具有底层生存经历。不会再有哪一届学生像77、78级那样,亲眼看到天翻地覆的社会转变,并痛入骨髓地反思过那些曾经深信不疑的所谓神圣教条。不会再有哪一届学生像77、78级那样,以近乎自虐的方式来读书学习。”“82届”的来源复杂多样。由于学生来自五湖四海,城乡差异、经历各异等体现出了多元化、交融性等新特点,以我们有机78级二班为例,因为“82届”均有扩招情况,而且囿于当然校舍特别是宿舍严重不足的情况,扩招多以学校所在城市的考生为主,所以扩招后我班有青岛学生十几名,加上像我这种来自地县城镇的学生有十名左右,所以全班42名同学中城镇与乡村学生大概各半。我发现,开始一段时间,这两个群体同学之间日常交往较少,而我这种来自小城市并且爱好广泛,喜欢交际、运动和照相等的特点,恰好成了城乡同学之间的润滑油。之后我想,为什么每年我都能当上三好学生和优秀团员的,学习优良肯定是重要原因,可能人缘好也是个基础吧。

1982年在北京向阳化工厂毕业实习

通过高考上了大学,“82届”学生明白了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处境,让人们觉得有了盼头。“82届”大学生普遍带着一种乐观向上的心态投入学习。他们知道“人生能有几回搏”,在激情燃烧的岁月,在大学绽放出青春的花朵。的确,这届学生的绝大部分人,经过社会磨砺,普遍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学习努力刻苦,毕业后一些人成为了社会栋梁。记得那时,教室和图书馆几乎天天晚上灯火通明,有的学生在晨练中读着外语,各种讲座和集体活动更是火热爆满,连讲座场所的窗外都围满了如饥似渴的学生。同学们想把失去的时光抢回来,如饥似渴地学习自己的专业和外语。就连排队打饭、走路乘公交的时间都在温习知识,争分夺秒。起早贪黑,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夜读是常事儿。这样的勤奋努力之下,同学们的专业水准不知不觉在提升。是的,在饱经沧桑之后,这一群体普遍个性坚定沉毅,较能吃苦。而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形成坚毅的个性和练达的人情,也成为一些人日后发展的重要因素。

山化运动队郊游合影

40年前的7月,我和山化78级的全体同学毕业了。教学楼前、实验室里、图书馆旁、梧桐树下、运动场上……,在咔嚓咔嚓的快门声中,“82届”成为了永久伴随我们的思念。一群书生意气的年轻人带着这些珍贵的人生记忆,匆匆踏上了逐梦的旅程。我们这些山化的“82届”学生从黄海之滨的青岛,奔向全国四面八方乃至世界,奔向我国改革开放的主战场,开启了我们人生奋斗的新征程。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中国还是处于万物复苏、求才若渴的状况。据有关资料介绍:“甚至在77级本科生读到三年级时,主管部门就曾在部分大学征求学生的意见,问是否愿意提前毕业,读完三年或三年半就按本科毕业走上工作岗位。”1980年夏到982年夏之间,“82届”77级的27万和40万名78级大学生本专科陆续毕业,成为改革开放后所选拔、培养的第一批优秀人才,为求才若渴的中国社会注入了一批新生力量。

其实,“82届”的成功不在知识,不在年龄,而在精神。有人总结到:“这是一种过早承载人生苦难、洞悉人情世故、强烈渴求改变身份现状而又能屈能伸的坚忍奋斗的精神。”是的,“82届”两批学生走出大学之际,中国的改革开放正在紧锣密鼓之中,我们用青春年华和才智参与其中,我们见证了改革开放的发展和深化。正是改革开放的大潮,舞动着“82届”学生的人生奇迹。感恩我们遇到了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我们是改革开放的受益者、推动者和维护者,我们的命运与改革开放息息相关。

作者:王世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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