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啊,听起来像是贪吃鬼在讲话。

同是菲立普·费尔南多-阿梅斯托的著作《文明的口味——人类食物的历史》写道:

食物不仅可以维持生命,也能增进生命力,有时则会侵蚀生命。它可以让吃的人好转或变坏,它能带来精神上、形体上、道德上的影响,并有变质的效果。

不过说来也怪,最能凸显这项发现的最佳模板竟然是食人族。

在基督教未传入之前,斐济有大规模的食人现象,显示出有些人吃人肉来补充营养。

尤其是酋长和精英战士们,残存的人骨总是有被凌虐或献祭的迹象,这和其他动物的遗骨大不相同——因为别的动物都迅速而有效率地被宰杀。

人肉是神的食物,食人行为是人与神交流的形式;食人行为作为“象征支配的隐喻”模式的一部分,也就说得通了。

此外,同样也在斐济,食人行为通过“精心安排的循环,以生的女人交换熟的男人”,成为“社会的神秘特许”的一部分而流传下来。

3

新几内亚的吉米族妇女在吃死去的男性族人时通常喊道:

“我们不应该让一个男人腐烂!我们怜悯他!来吧,这样你就不会在地上烂掉:让你的身体在我的体内融化吧!”

吉米族女性吃掉死去的男性族人,是为了保证生殖力的延续和发展男性——比如生男孩。除了在新几内亚,世界其他地方也找到类似风俗。

现代人类学搜集的食人证据表明,食人者吃人有时是需要营养,为了度过饥荒,或为了补充食物中蛋白质的缺乏。

然而《改变世界的观念》指出:

食人绝大多数情况是出于精神的或心理的、审美的或社会的更具思考意味的考虑——自我转换,擅取权力,或者将食人者与被食者之间关系仪式化。

对巴布亚-阿洛凯瓦族人来说,食人是为了补偿失去的武士而“捕捉灵魂”的一种方式。

新几内亚的华(Hua)族人吃掉死者是为了保存“努”(Nu)——一种他们以为自然界不能再生的生命液体。

发生于战争时期的食人现象通常成了征服战败者的一种象征性行为,这被认为再正常不过。或者,人肉就被看作是上帝的食物,食人也就成了一种神交仪式。

甚至吃人的过程,也往往极富仪式意味。对阿兹特克人来说,食用战俘的肉可以占有死者的力量。

与此同时,俘人者还会把死者的皮剥下披在身上,听任死者的双手在自己的腰际摆荡当作装饰。

《文明的口味》认为:

食人族与现代社会的素食者是同类——他们都是为了改善自我、获得世俗成功、达到较高尚的道德层次、使得自己更美丽更纯净,而奉行“健康”饮食的人。

的确有点毁三观,食人族与素食者的内心想法居然是相似的。

但知道这一点,或许会让我们认识自己和人性又深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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