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义中,曹性被安排射瞎了夏侯惇的一只眼)。
曹性这疯劲儿可以,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高顺赶过来把残缺的郝萌杀了,郝萌临死前幽怨地喊了句:“曹性!”。郝萌的这句话,后来流传成为了北方人对别人表达不满时,一句常说的俚语俗词。
能流传下来,估计大家感受到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刺骨冰凉。
高顺用床榻抬着曹性来见吕布。
吕布问了曹性这次反叛的来龙去脉,当然,吕布最关心的是背后的西方势力是谁?曹性答:“袁术。“
吕布对造反最熟,知道造反需要里应外合,既然外合是袁术,那“里应”是谁,难道是李家庄庄主“扑天雕“吗?曹性答:”错!是陈宫。“
看到这里,有种所有聚光灯都照在陈宫脸上的明亮,因为当时陈宫就在现场。原文说:“时宫在坐上,面赤,傍人悉觉之。布以宫大将,不问也。“(《英雄记》)简单说就是:看到陈宫秒变红脸关公,吕布不再追究了(估计是怕得罪财神老爷)。
但曹性的戏还没结束,毕竟是主角嘛,受伤的主角要躺在同志的怀里交党费,要问乡亲们转移没有,要祝福革命的胜利。
鉴于自己的处境,曹性要挣扎着向组织靠拢:“郝萌这个大坏蛋,常常想着叛变革命叛变党,我就坚决地驳斥他,吕大将军什么人?不是人,是神!不能亵渎攻击伟大的领导。没想到郝萌是个贱萌,竟然疯了似的安利我造反!气的我呀…..哎呦,哎哟,不行了,不行了,,疼死我了,哎呦!“(《三国志》性言“萌常以此问,性言吕将军大将有神,不可击也,不意萌狂惑不止。”)
吕布赶快安慰他:“卿,健儿也!”,你呀,真是个有见地的英雄贱儿啊!
等曹性养好伤以后,吕布把郝萌的军队交给曹性带领。能用残疾人当将军,吕布对手下还是不错的。尽管,他未必满意曹性的无间道,而且是个很深的无间道。
02、内奸
这段史料,最让人感触深刻的无疑是陈宫,但他组织谋反吕布动机问题,一直萦绕在读者的心里和历史的天空。
而史料的记载就这么多,有曹性的呈堂供证,说明了陈宫的谋反。
根据原文的意思,吕布没有追究陈宫谋反的原因,是因为陈宫是大将。这就有个问题,有人告发官员谋反,司令会更在意什么级别的人呢?难道更在意班长,而不在意参谋长兼师长?显然不合情理,职位越高部下越多危险越大啊。
如果,放陈宫不问,其他官员怎么想?
陈宫是大将,还是吕布的主谋,他想加害吕布,吕布发现了却说:“你官儿太大了,我就随你刺杀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周围的人,还挥舞双臂一起喊“留下来!”……这个原因站不住脚,
好吧,退一步讲,吕布就是个贱人,他就不查问陈宫。
可陈宫谋反吕布的动机是什么呢?合伙人像夫妻一样,需要从感情基础、匹配度以及互惠利益等各角度考量行为动机。
当初占领曹操的兖州,要不是陈宫主动追求穷汉吕布,两个人根本走不到一起。所以,站在陈宫的角度讲,感情基础还是可以的。
不可否认,陈宫开始只想利用吕布的强壮赶走前任曹操。原文说陈宫对吕布是“权迎之”(《三国志》),就是暂且住在一起,能不能过得下去,走一步看一步。
命运是多舛的,让人累的多喘。
陈宫没能赶走前任曹操,吕布成为了现任。不过,大家是冒着生命危险一起战斗过的,属于患难夫妻,而且,吕布自身的局限也满足了陈宫的初衷。
吕布有勇,陈宫有谋。吕布不但有勇,还没主意,正好让陈宫施展了最大的能力。当初,有远大理想的陈宫疏离了曹操,就是因为得不到曹操的重用。(《典略》太祖谓宫曰:"宫台。卿平常自谓智计有余,今竟何如?)
所以,客观讲陈宫遇到吕布还是蛮有夫妻相的。
如果从利益角度考虑,陈宫让郝萌杀死了吕布,自己会得到什么好处呢?
1、陈宫自己会当徐州牧?
从之前兖州叛曹就能看出来,陈宫没有做老大的心愿和能力。他叫上张邈和吕布,就是要他俩个人“共牧之”《三国志》,而把自己摆在了辅佐的位置上。在兖州战役中,陈宫外交上的保守,用人指挥上的错误,已经说明的他不具备做老大的能力。所以,他自己出头的可能性不大。
2、请袁术割据?
陈宫杀掉吕布,他只能请袁术坐镇,因为周围已经没有其他友军了。袁术也许非常高兴,但你陈宫对袁术有什么用呢?
袁术确实非常喜欢收留各种人才,像个人才不交流中心。但袁术有自己的标准:名士、朝廷官员和武将。陈宫一样都不占。何况袁术对谋臣根本看不上眼,汉末期间曾给袁术打过工的谋臣,非常少,更没有出名的,这是袁术择臣的结果。
有人会说,陈宫对袁术有献徐州之恩。
嗯
吕布杀了董卓为袁家报仇,袁术赶走了来投奔的吕布;孙坚给了袁术南阳郡,在前方打战,袁术断绝孙坚的粮草;孙策打下庐江郡,袁术两次反悔没给孙策之前承诺位置。
在袁术的心里:这江山本来就应该是我袁家的。
陈宫在袁术手下最好也就落个谋士甲,这地位还不如吕布的主谋呢,图的是啥?不惜杀夫,跟别人跑,要么为钱,要么为感情,没听说“无所为”的,还带上富裕的家当……该吃药了。
而且,陈宫之前跟袁术没有任何交集。这件事发生在建安元年六月,陈宫来徐州不超过半年,占领徐州,最多不超过三个月,陈宫哪有这么大的把握就就知道袁术对自己有好处呢?
再有,以前说过,吕布拿下徐州后,就立刻跟袁术有了两州互相承认的外交活动,袁术就差给吕布舔脚丫子了。陈宫忙不迭地谋反仅仅为了投靠袁术,难道他觉得双方进展太慢了,实在看不下去了。
如果以上都不是,陈宫是打算推举郝萌代替吕布?可张辽、高顺他们认可吗?
再推测一种可能,陈宫被陈登父子挤兑得受不了。可陈宫是才来徐州的新势力,这么短的时间有什么仇什么怨?
没有动机的犯罪嫌疑人,被唯一证人指控,没有说服力。
放下怀疑,回到事件本身。
这件事的功劳谁最大?当然是高顺。他救了吕布两口子,杀了郝萌,平息了叛乱,保住了徐州。绝对是头功。所谓:“功高莫过救驾“。
《英雄记》里记述了吕布对高顺的态度:“(吕)布知其忠”接着说:“然不能用。”后面高能来了:“(吕)布从郝萌反后,更疏(高)顺。“—郝萌事件后,吕布更烦高顺了。
好吧,吕布的这个反应……怎么说呢,有点像经期的女友:让人摸不到头脑。你越关心她,越有被她怼的可能,但你不关心一个试试。
吕布对高顺的态度,如同他听说陈宫谋反以后的反应一样不可思议,可能吕布最近太累了,或者那天深夜受到了惊吓,下半身得了“行为被迫终止综合征“。
不会的,吕布神经大条,他的坚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把前后两个看似特别不合理的事情放在一起,反而说明,这里必然存在着一条非常合理的逻辑线:
吕布根本不相信曹性对陈宫的指控。所以,吕布没有追究。
再引原文:(吕布)“谋者悉谁?”(曹)性言“陈宫同谋”。时(陈)宫在坐上,面赤,傍人悉觉之。(吕)布以宫大将,不问也。
陈宫脸红,别人都看出来了,吕布也一定会看见的。
但,巨大阴谋被戳穿的人,脸不是红的,是白的,人会因为害怕导致交感神经兴奋,皮肤血液供应不上所以脸白。而生气、被冤枉,脸才是红的。
所以,陈宫的脸红是因为被诬告气的,而且有种不置一词不屑否认的骄傲。
曹性为什么要诬告陈宫呢?因为受高顺指使。高顺与陈宫有很深的矛盾。
这可以从吕布妻子身上找到证据。
吕布被曹操围困时要亲自去断曹操的粮道,让陈宫、高顺坚守下邳城。吕布的妻子不舍得吕布在家以外的地方打仗,就找了个理由说:”(陈)宫、(高)顺素不和,将军一出,宫、顺必不同心共城守也,如有蹉跌,将军当於何自立乎?“
连不出门的女人,都知道陈宫与高顺的矛盾,这个矛盾就是仇恨,而吕布也确实认同了妻子的说法,而没有外出。
可见,高顺与陈宫的不睦是尽人皆知的。
回看深夜郝萌造反的过程:“(高)顺即严兵入府,弓弩并射萌众;(郝)萌众乱走,天明还故营“,郝萌被高顺从下邳的州府衙门打回了自己的大营。”(郝)萌将曹性反萌,与对战,萌刺伤性,性斫萌一臂。“然后在大营里发生了内乱。曹性与郝萌同时受伤。
最后:“(高)顺斫(郝)萌首,床舆(曹)性,送诣(吕)布。布问性,言“萌受袁术谋”。可见,在战斗之后,曹性伤口的包扎,被抬上床,送到吕布跟前,高顺一直有胁迫曹性诬告陈宫的时间。
如果曹性不按照高顺的话说,抬到吕布眼前的,一定是尸体,高顺会哭着诉说战斗经过以及曹性对陈宫指认的遗言。
作案时间、作案地点、作案动机,高顺一样都不少。所以,反叛不一定是高顺发起的,但高顺一定是利用了这次反叛,打击政敌陈宫。
也许,吕布疏远救驾的高顺还有另一个解释,就是吕布深夜搞女人,被高顺看了个满眼,心里尴尬。高顺这个人严肃不活泼,满嘴忠义道德,跟吕布脾气不和,所以,吕布看着别扭。就算如此,也无法完全解释通。
一是,还解释不了吕布对陈宫的不闻不问;二是,男人搞女人,很正常啊,又是古代,又是吕布。高顺不应该有啥不开心的吧。即使有,基友是有默契的:以不妨碍对方家庭为荣耀。
所以,高顺与曹性一起诬陷了陈宫,吕布并不糊涂。
03、女人
还有一个问题:“布不知反者为谁,直牵妇”。
吕布为啥要死拽着这个女人跑,吕布怕女人丢了性命?
古代打仗,一般不会杀死对方女眷,一是江湖的规则,谁都有扔家属的可能;二是可以做人质胁迫对方就范。所以,吕布留下女人又何妨?而且,以吕布的性趣爱好,家里不会就一个女人,那其他女人他就不管了?
按照常理,牵手这件事绝不是老夫老妻的做派,即使是紧急情况发生,能等一等,并看媳妇儿两眼,喊两声“快点儿”,就是很负责的男人了,毕竟“妻子如衣服”嘛。作为古代男人,吕布这个动作有种新婚燕尔的气象。
吕布的举动,很是异常。
联想到吕布有个“背妻,爱诸将妇”(《三国志》)的霸道爱好,我觉得他直牵的那个妇,是诸将之一的妇,造反的那个将领,可能就是找上门来的本主。吕布必须带着她跑。
“直牵妇”这个动作,洋溢着现场被捉的紧迫气氛。
回看突遇哗变的吕布,仓促间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向高顺提供了一个非常准确的线索:“叛将有河内地区的口音”。
看下高顺的反应,《英雄记》记载:顺问:“将军有所隐不?”布言“河内兒声”。顺言“此郝萌也” ——高顺立刻知道是郝萌了。
人在辨别熟人声音时,很难做到跨过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先辨别对方口音。郝萌是跟随吕布很长时间的老部下了,吕布真的没听出来吗?何况被人造反,最急迫知道的就是对方是谁。高顺凭借吕布的转述都知道是郝萌,吕布会不知道?
吕布一定知道对方是谁,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所以,吕布不撒手的那个女人很可能是郝萌的女人。这就是郝萌造反的原因。
至于袁术是不是之前与郝萌有过接触,答案已经淹没在历史长河里了。
【三扒七十七期】
上一期:吕布在下邳欢聚,刘备在海西成家,文体两开花
为了保住徐州,刘备做过哪些努力?
刘备辞让徐州是谦虚还是心虚?
刘备为什么不跟着公孙瓒混?
吕布爱刘备也爱徐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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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的奇葩性生活
教科书为何称他“民族英雄”
埃及人在修金字塔,中国人在做什么?
日本人的起源是哪里?
被邀请出席新中国开国庆典的帮会大佬
新疆是先有了汉族还是维族
死人是怎么结婚的?——聊聊冥婚
抗日战争中,蒋介石是怎么失去南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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