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听不见了。接着,他们听见美子在被窝里吃着什么,“喀哧喀哧”,好像在啃胡萝卜。

又过了两天,美子还是一口饭不吃,好像要断绝人间烟火。她把平时舍不得穿的衣裳都拿了出来,一天换几套。她把自己打扮得鲜鲜亮亮,坐在炕上发呆。一到了晚上,她就嘀嘀咕咕地和那个人说话,说的什么,父母听不清楚。

这天晚上,美子的母亲把她拽进了东屋,让她睡在自己身边,父亲睡在了西屋。美子惊惶地说:“爸、妈,强子会生气的!”

母亲说:“有事我担着!”

夜里,母亲把美子挤在她与墙之间,不留一点空隙。

第二天,湿漉漉的太阳刚刚升起来,美子的母亲就醒了。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在她和美子中间,空出了一个人那么宽的地方!

连续几天,美子不吃一粒米不喝一口水,瘦得像纸似的。而脸上的脂粉越来越厚,眉眼越来越黑,嘴唇越来越红,显得极恐怖。

父母又套上牲口车,把美子拉到了镇卫生院。一个大夫给她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实质病,就给她打了点葡萄糖,嘱咐她回家好好休息。

回到家,美子的父母几乎绝望了。他们感觉西屋真的有个男人,他隐了身,他们永远看不到他,只有美子能看得见。不知他来自何方,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此人似乎永远早出晚归。

美子的父母本不是迷信的人,实在是没办法了,这天,他们找来了一个跳大神的老太太。老太太在美子住的西屋点了一把香,嘴里叨咕着什么咒语。香烧了一半,老太太似乎看明白了。

“这才修了几年啊!就开始祸害人了!”转身又用朱砂画了两道符,一道贴在了门后,一道压在了美子的枕头下面。

然后告诉美子的父母不要害怕,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太太说今晚上不走了,非把那个东西抓住不可。

到了晚上,一切如常,美子又回到了西屋了。老太太让美子的父母熄灭灯,躲在东屋……

晚上十点多,忽听西屋传来“嘭”的一声闷响,随后美子“啊”的一声惊叫。老太太忙领着美子的父母冲了进去。一进去,美子的父母就被吓呆住了。

美子正瑟缩在床头浑身发抖,而床下,一只硕大的黄鼠狼正口吐鲜血的在那抽搐着。那畜生一看到老太太就想跑,却被手脚麻利的老太太飞奔过去,用银针狠狠的扎住了它的脖颈处。

那畜生又吐了一口血,恨恨的盯着老太太问:“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老太太也冷冷的盯着它说:“你不该害人!她还是个孩子!”

那畜生听了嘻嘻嘻嘻的笑了一阵,嘴里又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污秽言语,连美子的父母都臊了个大红脸。

黄鼠狼又盯着老太太说:“你放了我吧,我以后不再来就是了!”

老太太说:“放你可以,但我必须得把你的道行给毁了!免得你再胡来!”

那黄鼠狼精一听这话就急了:“不能呀!不能呀!”

老太太不顾它的苦苦哀求或恶语威胁,嘴里一边念着什么,一边飞快的拔出银针又对着它的头顶扎了进去……

只见那只黄鼠狼精的头顶上竟然缓缓的升腾起了一阵青烟,骂声也越来越弱了……最后终于一动不动的伏在了地上……

老太太收住了念叨,睁开眼睛看着它说:“你走吧,我给你留了一条活路,再别回来了!”

说完,老太太拔下了银针,并把门后的符纸给揭了下来。说来也怪,符纸一揭黄鼠狼就不见了。后来,美子也渐渐的又恢复了正常。

美子恢复正常后,母亲开导着问起这事。美子说:那天到田里干农活时,感觉有点累了,就坐在地头的一块石头上休息。忽然有一只“大老鼠”从她脚边蹿了过去,她吓得大叫了一声,那只“大老鼠”竟然闻声回过头来对她咧了咧嘴,然后就飞快的跑了。

母亲听完皱了皱眉说:那你最近都知道自己做过啥没?

美子脸一下子就红了……

后来在母亲的一再开导下美子才说:最近晚上做梦总是梦见一个穿黄衣服的男人,那男人说他叫强子,和她……其他的事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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