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什么?”苏玥倏然捂住了嘴巴,低下头偷笑。
朝慕冉投去一丝浅笑,示意慕冉看手机消息,“明天下午下课后一起去看健身工作室哈,我要去钓小鲜肉,别阻拦我。”带了个色色的动画,慕冉一看传来一个大大的鄙视的眼神。
要想拯救失恋的人,再给她个男人就行了。
而这个男人就是他。
2
当天晚上苏玥就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部试了个遍,在镜子前转了一个小时后询问了无数遍慕冉。就在慕冉快要被骚扰到自动离开宿舍前一秒,苏玥又用她惯用的高八度声调吼道:“就它了,不错不错,真不错,除了腰上那块可爱的肉坨。”
苏玥站在镜前,满意地把衣角塞进休闲裤中,制造蓬松的效果遮挡了不足,一件宽松的上衣加休闲裤配小白鞋,简单又大方,苏玥满意地笑了笑。
第二天还没到下课时间,苏玥就提醒在认真记笔记的慕冉快点准备出战,慕冉转头白了苏玥一眼,急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可是不急恐怕连豆腐渣都没有!苏玥哀求撒娇的眼神像轰炸机一样发来,直到铃声响了,老师宣布下课,慕冉才开始收拾东西。
苏玥给小鲜肉发送了一条信息。
俩人来到了工作室楼下,上楼前一秒苏玥还跑到面馆去,利用店内的玻璃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小姑娘,今天怎么打扮怎么漂亮啊?今天吃什么面啊,阿姨给你多放点肉!”一听老板娘这般夸赞,苏玥心里就和吃了蜜糖一样甜。
“阿姨,今天我不吃面,我就来照照镜子,下次一定来吃!”苏玥冲老板娘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就跑到慕冉身边,征战沙场般斩钉截铁说道,“走,慕冉!”
“欢迎光临!请问有提前预约吗?”一进门,前台小姐姐就投以温柔的笑容。“有,叫小夏的帅哥。”说名字时苏玥脸上都是娇羞,心跳竟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不好意思哈,小夏还在外面派单。”这答案瞬间让苏玥的心跳停止了。“啊,不在这里啊?那我不是白来了……”苏玥口中的失望随话语一点一点吐露。
“小林,怎么啦?”熟悉的声音划过苏玥的耳膜,似乎又唤起了她的心跳。“安教练,这两位是来找小夏的,可惜他还在外面派单,你可以带她们参观吗?”小林的声音似乎比方才还要温柔。
安教练?
眼前这个人是教练,不是小夏!苏玥瞪大了眼直直看着安若泽。穿着紧身衣,肌肉的棱角鲜明有致,宽松的迷彩裤,配上红色的运动鞋,发型是当下流行的鸡冠头,和昨日的小鲜肉形象大相径庭,苏玥傻傻地看着,吐不出一个字。
“你是……昨天那个……菜叶女生?”安若泽竟掩藏不住浅笑,记住的也只是她的出丑。
今日的苏玥可是中午连午觉都牺牲了,花一个小时化了个淡淡的韩妆,虽说与素颜无太大差距,但也是看出了用心。
“你不是小夏?是这里的教练?”看久了,苏玥脸颊竟染上一丝红晕,配上那张白皙的皮肤,也是锦上添花。终于支支吾吾出吐了好几个字。
“你好,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里的教练,我姓安,叫安若泽,欢迎您来参观。”
“啊啊……你好!”苏玥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答道,握了握安若泽伸出的手。
那我昨日添加的人是谁?我还称呼他为小鲜肉,还装作撒娇,问可以陪小姐姐锻炼吗?OH MY GAD!苏玥,你真是丢脸丢到北极了。
苏玥不禁低头捂脸,自己居然挑逗一个陌生男子,千万千万别让我碰到他,这老脸啊!
随后安若泽就带苏玥参观了整个工作室,当安若泽仔细讲解这是自由力量区,有氧区,团课区……苏玥根本充耳不闻,应付地“嗯,嗯。”两眼盯着安若泽的侧颜。昨日见到的小鲜肉形象还只是调味的,今日见的型男形象才是主菜啊!
还没有等安若泽讲解完,苏玥就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才可以进入这里啊?”
安若泽这才转头温柔地看着苏玥说:“成为我们的会员就可以了。”
苏玥看着安若泽那双迷人的单眼皮,低头浅笑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发出小绵羊般绵绵的声音,“那……怎么样才可以进入你的心里呐?”
“啊?”安若泽一听如此直接的告白,不自觉瞳孔放大,一脸呆样,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空气静止了三秒。
空气中氤氲出一抹暧昧,“开玩笑的,哈哈。”苏玥装作开玩笑,横扫了萦绕的尴尬氛围。
“你真幽默。”俩人相视一笑。
“走吧,办会员,我这一把老骨头也该锻炼锻炼了,我可不想因为体力不够牺牲在学习的前线。”
苏玥办好会员后,慕冉看了一眼账单499,收回了刷的卡,指了指苏玥手中账单上的几个数字,示意“记得还钱哈”,苏玥肯定地点了点头。
“对了,之前你说成为会员就会有教练服务对吧?”装好账单的苏玥突然想起来,转头对安若泽询问道。“是,您办的会员卡里包含两次一对一教练教学,其余就需要单独买私教课了。”
“私教课是不是代表你和我两个单独锻炼?
“对,一次一个小时,我来制定计划辅助你锻炼。”
“多少钱一节?”其实苏玥就是意思问一下,只要安若泽是教练,不论多少钱她都会买。反正都是借,借多借少都得还。
看着苏玥要冲动行事了,慕冉拉了拉苏玥的衣角,一个连生活费都不够花的人哪儿来的钱买私教啊。苏玥看着慕冉,眨巴眨巴眼睛,装作哭泣模样,拜托着慕冉的救济。
“我们刚开业,现在在搞活动,1299元10节私教课,只有20个名额。”
“我要办私教,教练就是你了,安若泽!”
3
一千多元于靠奖学金和兼职费生活的苏玥而言可不是小数目。高考填志愿时如果不是考虑到家庭经济,她苏玥是有能力考上江城最好的大学的。最终迫于选了这所私立大学,虽然学费高,但是苏玥成绩尤其优异,学校就承诺了苏玥大学期间免除所有学杂费,额外还有生活补助,再加上丰厚的奖学金和兼职也是可以维持丰富的大学生活。
那次以后,慕冉看着苏玥总是一脸“什么时候还钱呐?”苏玥也只是笑了笑敷衍道:“还!还!下学期拿了奖学金我就还。”
慕冉也不是心疼那一千多元,苏玥有困难,都是她首当其冲做帮手。她是心疼苏玥,她怕苏玥再次受到伤害。何晨是她的初恋,苏玥于何晨那是真心对待,何晨经济上一有困难,苏玥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搞定。为了他想要的新款运动鞋,苏玥可是拿出四分之一奖学金。
大大咧咧的她总是被何晨的花言巧语哄骗。何晨知道了苏玥是农村人后,顿时翻了脸,说当初追她只是因为她好撩,那爆表的虚荣心整整害了苏玥两年。
不都说长得好看的人都花心吗?安若泽说不定也是。
苏玥每次都在工作室营业最后一个小时去,而且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假装在旁边运动,偷偷观察安若泽。上私教课期间安若泽从不会开玩笑,一脸正经,许多女生都因为安若泽的无趣打了退堂鼓,唯有苏玥对安若泽的仰慕更盛。
“走吧,我陪你回宿舍。”这话是苏玥对安若泽说的。第一天苏玥就主动提出送安若泽回去,安若泽一脸恍惚,“啊?送我回宿舍?”
“我追你,就送你回宿舍。”苏玥仰头认真地看着安若泽,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想要追到一个人就得护送。“当安若泽以女生夜走不安全为由拒绝时,苏玥低下头,娇羞道,“担心我啊?那你……可以再送我回去嘛!嘻嘻……”
安若泽没有再说话,这无声的回应让氛围颇有些尴尬。
“我家慕冉会来接我的,放心!送你到楼下我就走,又不会吃了你。”苏玥想:如果安若泽是一道菜,那肯定是她最喜欢的番茄炒蛋,酸酸甜甜,美味至极。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苏玥也护送了安若泽一个月,可她与安若泽之间的距离好像还是保持着你问我答的环节。原以为安若泽是闷骚型,美女都主动送上门了,是个男的也得动摇三分啊!
可安若泽还是雷打不动的高冷样。
不过苏玥的体型却是有大进展。“哇,我居然瘦了8斤!”平时忙着学习和撩小鲜肉都无暇顾忌自己健身的变化。若不是学校进行体检,她还不知道喜欢安若泽还有附加奖励呐。
慕冉看着欣喜若狂的苏玥,折腾了一个月还是有回报的,对苏玥她心里有了一丝踏实,她开心就好!
暗恋不就是因为你,我的世界开始变得不一样。
苏玥拿出手机第一时间给安若泽发了条消息,“安教练,我居然瘦了8斤耶。超开心,喜欢你……真好!”不一会儿,收到了两个字,“恭喜。”苏玥感受不到安若泽额的情绪变化。
苏玥没有再回复,这一个月总是苏玥开始话题,又是苏玥结束话题。
喜欢一个人真的要卑微到骨子里吗?
慕冉注意到看完手机的苏玥脸上划过一丝失落。
安若泽的冷、呆、傻、木,有时让苏玥捉摸不透,她本不是话多的人,但却要找很多话题吸引安若泽的目光,只为了不想让安若泽觉得她无趣。
慕冉看着苏玥每晚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还要熬夜加工老师布置的作业,几次三番劝告她,“不要追安若泽了,你和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可苏玥不信,她觉得频道是可以换的,万一……万一两个人的频道重合了呢?可这一点万一在哪里?好像越来越模糊。她给自己一个决定:上完私教课,如果还没有追到安若泽,她就结束这场独角戏。
傍晚繁星缀空,夜风包裹因换季变黄的树叶,树叶跟随风的呼唤一片片飘落,在橘黄色的路灯照射下,两人的影子,和着树叶纷飞的影子,就像是一幅生动的画。
“安若泽,你是不是少了根筋啊?”路边驰骋的汽车来来回回穿梭,苏玥突然的声音就像是一声声鸣笛,不断敲击着安若泽的心。
“什么筋?”
“爱情的筋。”
“少了这根筋会怎么样?”淡淡的语气从安若泽口中说出,没有起伏,好像在他心中爱情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昏暗的灯光遮住了安若泽眸底散尽的失落,他盯着两个步伐一致的影子。曾经他也天真地以为每天护送一个人回家就可以创造爱情,高调追求也许会赢得一丝胜算,为她做尽一切能想到的事就可以牵上她的手……
暗恋就是自我麻痹,最后没有感动你,却感动了自己!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突如其来的请求让安若泽慌了神。还没等安若泽回答,苏玥的小手就勾住了安若泽的小指,安若泽没有反抗,俩人就这样安静地走着。
不久苏玥的手心浸满了汗水,但还是舍不得放开那个结实充满安全感的小指。然后她用极快的速度抓住了安若泽的中指。
安若泽转头瞥了苏玥一眼,苏玥傻笑道:“换个手指通通风。嘻嘻……”安若泽开了口,“你喜欢我什么?”
要说这个话题那感觉今晚都要通宵了。“我喜欢你的外貌,可爱、霸气、冷系列。喜欢你的性格,直接、正经、温和、严格。喜欢你穿衣的风格,喜欢你说话的语调,喜欢你写字用左手,喜欢你每天洗头发,喜欢你走路不外八,喜欢你喝水喝一半,喜欢你喜欢吃香菜……”
苏玥喋喋不休说着,仿佛自己脑海中全是安若泽的点点滴滴,而这些点点滴滴都是她喜欢他的理由。
安若泽被吓到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苏玥竟像个多年好友般将他的喜好自然说出,不过自己身边还没有这样的好友。
苏玥脸上的笑容就像是缀满天际的繁星那么灿烂,像是在介绍自己最喜欢的一件宝物,那么得意,那么骄傲。
自己曾经也像苏玥一样喜欢过,可喜欢却给了她深深伤害自己的机会。安若泽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他眉头一紧,掐断了那段快要浮现的痛苦回忆。安若泽静静听着,他不由自主瞥了苏玥一眼,似乎被苏玥的幸福气息感染了,顿觉心中舒畅,不禁嘴角上扬。
苏玥,他开始看不透她了,最开始苏玥的主动让他有点反感。慢慢地,苏玥每天给他做健身餐;每次带着黑眼圈来坚持健身,在运动中从来不喊累;和他讨论健身和饮食;向他请教服装搭配;每天晚上送他回去……
终于,苏玥以最后一句“反正就是喜欢你。”结尾了一场演讲。
……
“谢谢。”
4
苏玥怎么也想不通,昨晚的告白就换来一句“谢谢”?
“苏玥,你还喜欢吃生姜啊!”坐在对面的慕冉一点一点吃着米饭,看着苏玥蠕动的嘴巴。“噗……”苏玥这才反应自己嘴里是生姜,一口辛辣刺激着味蕾,把生姜吐出,然后端起炒饭搭配的汤,一口饮入,漱了漱口,又吐进垃圾袋中,皱眉这才舒展开。
她是知道自己为何误食入生姜的,“慕冉,你说,昨天安若泽问我为什么喜欢他,然后我把能想到的理由都说了,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谢谢,这是什么意思啊?”苏玥又吃了一勺牛肉炒饭,一脸疑惑状。
慕冉似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意思就是委婉的拒绝啊!你看,你都说了理由了,他也没什么表示,只说了句谢谢,就是表达对你喜欢他这件事,为他付出这么多的感谢,其实就是变相的拒绝。”
也是,安若泽是知道自己喜欢她的,也没什么直白的回应,除了拒绝这个解释好像没有其他答案了。
他拒绝我了?!
苏玥心口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不猛烈但又深深地刺痛。还有最后两节私教课了,最后一周时间了,再表白一次,如果还是没有回应,那也只能是无缘无分,相互安好。
最后一节课。安若泽给苏玥安排了较高强度的功能性训练,练完后,苏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身体就像是水龙头不停往外冒汗,安若泽就在身后用泡沫轴给苏玥放松小腿。
这次,除了正常上课流程以外,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苏玥踩点到,脸上也是看不出心情。安若泽感受到了苏玥的异常,毕竟眼前的女孩也不算是个普通的私教会员,轻声问道:“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苏玥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安若泽说:“若教练,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安若泽让苏玥换了另外一条腿,“最近没什么烦心事啊!”
“那……有没有什么开心事?”苏玥翻看着手机中偷拍的安若泽的照片,追问道。“算有吧,认识了特别的人。”安若泽毫无起伏的语调,听进苏玥耳中翻译就是“苏玥喜欢我不是一件开心事。”一键关闭了相册,打开了自己喜欢看的小说。
安若泽一双澄澈的双眸,不知何时看着苏玥的背影,那是连自己都看不懂的神情。
结束后,苏玥用湿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渍,整理着包中的东西,没看安若泽,说了一句,“晚上我来接你!”打开玻璃门就离开了。
安若泽扭头一看,推开的玻璃门正在关闭。今天的苏玥格外沉闷,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可爱,但却让安若泽感到一丝喜悦,因为这才是真实的苏玥。
安若泽在苏玥的私教课本上签了最后一次名,从倒数第三次开始,安若泽就在数着苏玥慢慢变少的私教课。
今天安若泽的表情就像是海市蜃楼,更加缥缈。
5
夜晚,苏玥准时出现在了工作室门口,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楼下躲雨的人们,其中一对吸引了苏玥的注意力。他们不像是在焦急等待着雨停,男生手里拿着一个甜筒冰淇淋,还提着一个装满零食的袋子。女生张开嘴向男生撒娇索取冰淇淋,男生挖了一勺,故意用嘴吹了吹温柔地送进女生口中,说了几个字,然后女生笑了,男生也笑了,那个笑容就像是山间的溪水,那么纯净甘甜。
苏玥也笑了,只是那抹笑多了分无奈,多了分自嘲。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安若泽就站在苏玥身后,静静地看着苏玥专注的脸庞,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去观察苏玥,纤长的睫毛,分明有致的脸型,高高的马尾,额头前几缕杂碎的刘海。
苏玥其实也蛮好看的。
“在看什么?”突然闯入的声音唤醒了发呆的苏玥,苏玥一转身,迎面是安若泽那张帅气的脸庞,贴得好近,近得苏玥都听得到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和安若泽浅浅的呼吸声。安若泽倒不觉紧张,自然地往前一步,绕过苏玥的侧脸,看向窗外,“有什么稀奇的事吗?”
俩人就像是在相拥,苏玥紧张得就像一只受惊的壁虎,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忘了,脸被涨得通红。
只看到街道上打着伞的人群,安若泽失望地将身子回正。好奇地问:“看到什么稀奇的事了,给我说说呗!”楼道间橘黄色的灯光映照着苏玥,就像刚开放的花朵般娇羞,“没什么。”绕过安若泽,快速向楼下走去。
安若泽迷惑地皱了皱眉,然后跟着下了楼。
护送安若泽回去的路上,苏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两人只是打着伞静静地走着,空气安静得让人有些不自在。安若泽偷偷瞥了一眼,苏玥只是低着头,看着灯光下两人渐明渐灭的影子。
平时只要10分钟的路程,今天却恍若一个世纪。“到了。”到了目的地还继续往前走的苏玥听到了安若泽的声音,转身向安若泽道别,“雨停了,伞送给你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安若泽还没回应,苏玥就耷拉着头往远处走去,背影就像个丢了魂的肉体,在巷子灯光下离得越来越远,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
安若泽没有上楼,他悄悄地跟了上去,在转角处却看到原地蹲着的苏玥,像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般惹人心疼、怜爱,谁见着都想要把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给她。
现在,这个糖果就是安若泽。
苏玥没有抽泣,只是静静地蹲着,手还不时拨弄地上的树叶。安若泽也在转角的另一角蹲下,他没有打扰苏玥,只是把手机关了静音静静地陪着她。
而她,却不知道。
不一会儿,又下起雨来。雨水滴答滴答落在遮阳板上,落在铁盆里,落在房檐……所有雨水滴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场看似杂乱无序但又相得益彰的音乐会。安若泽立即打开手上的伞,走到苏玥身旁蹲下为她遮雨。苏玥看着那双鲜艳的红色运动鞋、淡淡的清新味吸入鼻尖,她知道是安若泽。
俩人都沉默了许久,苏玥突然转过头盯着安若泽说:“安若泽,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那眼神中没有期待,却藏着安若泽一眼就可以看出的伤感。
安若泽没有回答,他静静地扶起苏玥,嘴里呢喃着:“我先送你回宿舍吧。”
突然,苏玥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肆意挥霍着自己的情绪。一挥手将安若泽手中的雨伞打落在地上,“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若是不喜欢我,希望我不要骚扰你了,你大可直说。我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只要你说,我立马就从你的世界消失。”
消失?!安若泽听到这两个字,身子不禁往后趔趄了一步。
曾经他也说过这两个字,在一个并不爱他的女孩面前。他以为他的这句话可以争取最后一分胜算,那时他想得太天真了,最后他如言被迫在女孩的世界了消失了。
那种爱而不得的痛,他是知道的。
“看吧,就算是现在,你都在小心翼翼保持着和我的距离。你对我永远是那么冷,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对我有感觉。”苏玥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字一字敲击着安若泽已毫无控制的心跳。在灯光闪烁下,他看得见苏玥脸颊上两行明显的泪痕,泪水还在不停流着,滴落在地上混在雨水中。
苏玥看着预料中毫无反应的安若泽,嘴角延伸出一抹苦笑,这一次丘比特之箭还是没有降临于她,却划过她的心口,留下了一道不会再愈合的伤疤。
还没有开始的爱情,就要被宣告结束。
苏玥想着自己这个月来为安若泽做的事情:每天送他回去,自己却一个人胆战心惊跑回宿舍;各处打听安若泽的喜好,安若泽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她就每天熬夜两个小时,一周后一瓶装满星星花朵,还有苏玥写的小纸条的许愿瓶出现在安若泽眼前,但是安若泽只是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借钱上安若泽的私教课,每天一下课就去做兼职,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每天都要想很多话题和安若泽聊天……
她真的累了,她不想这么傻,争取不到的爱情,于己于人,放弃是最好的选择。
苏玥潇洒地转身,这次她没有耷拉着头,而是昂首挺胸,以后她不会再这么辛苦了。
看着苏玥离开的背影,安若泽的心仿佛突然回归平静,但是那是死寂般的频率。
“苏玥。”沉默良久的安若泽呼唤着苏玥的名字。苏玥也听到了,但她没有回头,她也不敢回头,安若泽的忧郁的眼神会让她把持不住想要继续爱他。
“苏玥……我喜欢你。”安若泽似乎将全身力气倾注在这几个字中,苏玥真真实实地听到了,她的心也听到了。
苏玥愣住了,是自己太难过出现幻听了?可下一秒身后出现的真实的拥抱告诉她是真的,安若泽说喜欢她。
安若泽紧紧抱着苏玥,他怕苏玥的心不会再为她跳动。就在苏玥转身的那一刻,他才真切感受到心似被针穿刺过般疼痛,那是一种清晰不过的疼痛。他紧紧贴着苏玥的脸颊,在苏玥耳边轻声说:“不要从我的世界消失,因为你的出现,我的世界才有了光亮,你继续做我的小太阳吧!”
这是告白?是安若泽对暗恋他的苏玥的告白?
这下苏玥就要傲娇了,她冷冷地说道:“你在干什么?如此肌肤之亲,有坏你安教练的名声,这可让爱慕你的佳丽三千们多伤心啊!快放……”
我心里只有你——苏玥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苏玥的薄唇上,苏玥瞳孔倏地放大,安若泽的嘴唇真的好柔软,还有甜甜的味道,是她喜欢的淡淡的香甜味。
灯光下,俩人不再是两个单独的影子,终于紧紧相拥,在雨水中升华出爱的芳香。(原题:《心花斩落缓缓归》,作者:沫兮言。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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