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一同关在一个拘留所里。当时女犯少,一个号里就关了她们两人,唐小娟整日里哭哭啼啼、怨天尤人,而牛小君则一付顶天立地、毫不在乎的样子,对眼前的处境一百个不在乎。她不仅在精神上经常开导唐小娟,而且在生活上也时常照顾她,每次开饭,她总是把自己的饭拨给唐小娟一半,对此,唐小娟对牛小君崇拜得五体投地。牛小君一身男人气质,外表也具有男人特性,渐渐的唐小娟就成了牛小君的狱中情人,那段时间牛小君和唐小娟两人就以夫妻自居,两个人在狱在你恩我爱、海誓山盟,相互间爱恋得死去活来。不久,牛小君被送去了劳教所,而唐小娟被释放回了家。后来,唐小娟结了婚生了子,但她对牛小君的那段隐情始终未泯。三年后,也就是1997年,牛小君突然出现在唐小娟的家里,这让唐小娟又喜又怕,喜的是旧日恋人重逢,破镜重圆,怕的是自己已成家,为人妻子,不能象从前那般胡来。好在牛小君在这方面还豁达,她的要求简单,保持关系,经常联系,别无它图。再后来,唐小娟就成了牛小君的地下情人,在应付家庭、丈夫、孩子的同时,隔三岔五的到鹤壁同牛小君会。唐小娟承认,2005年8月25日,她应牛小娟之求又一次来到鹤壁,几天中,她们先后更换了几个住处,最后住在了“佳家旅馆”。就在牛小君被杀的前一天晚上,牛小君领着唐小娟到奔流夜市上同在“道”上混的陈福和刘老二等人喝酒,因为陈福同唐小娟开玩笑,炉火中烧的牛小君几乎和陈福打起架来,回到旅馆,二人还大打了一架。当晚,牛小君要求同唐小娟发生性关系,被唐小娟拒绝,恼羞成怒的牛小君整夜都骂骂咧咧,声称要杀了唐小娟,自己也不想活了。心惊胆战的唐小娟在黎明时分偷偷跑出了旅馆,在车站躲了半宿,天一亮就踏上了回商丘的客车,第二天中午就回到了家。

经核实,唐小娟的确是于8月8日深夜离开了“佳家旅馆”,在第二天清晨乘车离开鹤壁。牛小君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8月9日的中午,而此时,唐小娟已经到达了商丘家里。唐小娟杀牛小君的嫌疑可以完全排除。

而另一个女人,也就是8月9日上午和牛小君一同回旅馆的女子的杀疑点越来越重。

唐小娟在接受询问时,曾讲过这么一个情况,牛小君从小就有一个好朋友,名字好象叫陈爱,她和牛小君也保持着同性恋关系,牛小君多次讲述她同陈爱之间的事情,但究竟谁是陈爱,唐小娟也不清楚。

赴商丘调查的侦察员及时把情况向鹤壁进行了汇报。为了尽快查清陈爱的下落,刑警们分成两组,一组对牛小君的家属进行询问,收集未知名女子的情况。另一组对现有证据——相册和通讯录上的人员进行甄别、确认。

很快,两个小组把摸到的情况汇集到一起,一个叫陈爱的女子浮出了水面。牛小君的家人提供的情况证明,牛小君从上小学起就和同班同学陈爱是好朋友。中学毕业后,陈爱到当地的棉纺厂上班,牛小君常常住在陈爱在棉纺厂的职工宿舍里,两人经常睡在一起。后来陈爱成了家,两人的关系才趋于冷淡。而在牛小君的通讯本上,陈爱的名字多次出现。8月9日上午和牛小君在一起的神秘女人是不是陈爱?警方决定把调查的重点放在陈爱身上。

警方依法对陈爱进行了传唤,在一连串扎实的证据面前,陈爱的心理防线很快就被突破,她如实的供述了杀害牛小君的全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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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被逼无奈,痛下杀手

牛小君原名叫牛凤香,为了更显得有阳刚气,她改了个更具有男性特征的名字——牛小君。牛小君虽是女儿身,但从小就是一副假小子的个性,别的女孩在一起玩的游戏她都不喜欢,却总爱和男孩子们在一起打打杀杀。

陈爱和牛小君一个班,和牛小君相比,陈爱身上的女人味似乎过于浓厚,腼腆、文弱、清秀,整个一林妹妹的模样。

也怪,平时不喜欢和女孩子玩耍的牛小君却偏和陈爱成了好朋友。无论是上学、放学的路上,还是在校园里,同学们总能看到她们俩的身影,不管是谁,只要是招惹了陈爱,牛小君总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她拼命。

一晃几年过去了,牛小君和陈爱一起度过了童年和少女时代,两个人亲密的关系始终没有间断。在陈爱眼里,牛小君就象一个大哥哥,是一个可以依靠,值得敬重的人。在牛小君的心目中,陈爱的可爱还不止在于她有清秀的外表,更重要的是,陈爱的柔弱的性格让牛小君那种张扬的个性得到充分的发挥。

1985年7月,牛小君和陈爱在初中毕业后一同缀学。不久,陈爱到当地一家棉纺厂上班当了工人,由于离家较远,陈爱便经常住在厂里的职工宿舍。短暂的离别让这对为朋友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牛小君时常到厂里找到陈爱,而每逢歇班,陈爱总会跑十几里山路去和牛小君碰面。

一次,牛小君来找陈爱,由于玩的时间较长,陈爱便建议牛小君一同在宿舍住一夜。恰巧,那天宿舍的女伴们都上夜班,房间里只剩下牛小君和陈爱两个人。正值青春期的两个好朋友挤在一张床上,虽是同性,但两人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偶尔肌肤的摩擦,就象电流一样,让她们颤抖。那一夜,她们有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性关系,那一年她们都17岁。陈爱在后来的询问笔录中提到“那是生平第一次接触到性,她相信牛小娟也是第一次,那确实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两人有这种非正常的关系中越陷越深,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的程度。

两个女孩非同寻常的关系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关于牛小君和陈爱“变态”的传闻越来越多,最后,这些传闻竟传到了陈爱家人的耳朵里。一个普通本分的百姓人家,根本无法容忍女儿这些“离经叛道”之举。

在家人的压力下,陈爱提出与牛小君分手,但牛小君坚决不同意,她多次威胁陈爱“如果不能长相厮守,还不如一起死了算完”、“一生只爱你一个,不会现爱第二人。”和牛小君一起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让陈爱活得很累,而牛小君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精力和占有欲,她要求陈爱都守着她,任何超出她要求的举动都会招来她的嫉妒。

不久,陈爱的家人给陈家撮合了一桩婚事,对方是个挺老实的小伙子,还有一份较为固定的工作。最终陈爱还是离开了牛小君,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她成了家、有了儿子,但那段不了情却始终让她无法忘怀。

离开了陈爱,牛小君大病了一场,她和陈爱之间虽然只是一场同性之恋,双方都明白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对于牛小君,这场恋情已经在她心里打了一个死结,永远也无法解开。

从此,牛小君开始走上歧途,她先是结交了一帮不三不四的人,长期和他们厮混,并染上渴酒、抽烟的坏习惯。这期间,牛小君怀孕并生下一个男孩,但她连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不清楚,她狠下心来,连孩子的模样都没看清楚就让送给了别人。

对于牛小君来讲,生活的意义仅仅在于同陈爱、牛小君等人延续同性恋的关系,她只能在这种关系中体会到仅有的幸福。同唐小娟在旅馆的日子里,牛小君不停地要求同唐小娟发生性关系,而县变着花样玩,很多次都让唐小娟无所适从。唐小娟悄悄离开后,牛小娟几乎绝望,那种沉重的无助和孤独感使她生不如死。

无奈间,牛小君试着给陈爱找了一个电话,恰巧接听电话的正好是陈爱,听到牛小君的声音,陈爱大吃一惊,牛小君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系过,往日的一切对于陈爱已经是过眼烟云。对她而言,年轻时一时冲动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儿戏,是错误,过去就过去了,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事隔多年,牛小君竟然又找到了她。

“陈爱,我特别痛苦,你能出来咱们说说话吗?”牛小君几尽哀求。

“不行,我要给孩子做饭,再说让我丈夫知道了不好,还是算了吧。”陈爱一口回绝。

“陈爱,我真的不想活了,看在以前咱们曾经好过的份上,来看看我吧,你若不来我就上你家去,找你丈夫和儿子,把咱们以前的事情都告诉她们。”牛小君软硬兼施,最终还是说服了陈爱。

按照牛小君的指示,陈爱来到“佳家旅馆”,进房间后,牛小君就迫不急待的和陈爱发生了性关系。事毕,牛小君躺在床上,点上了一支烟,然后要求陈爱在这里陪她几天。陈爱一听就急了。“不可能,咱们的事今后永远也别再提,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这才刚刚开始呢。”牛小君慢条斯理,“这些年小娟一直陪我,现在小娟走了,今后,咱们还要保持关系,答应我一切都好,不答应谁也别想好过。”

“求求你让我回家吧,这些年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就别再添乱了。”陈爱起身要夺门而出。

牛小君抬手挡住了她,她递给陈爱一条皮带“这样吧,你要回家可以,条件是先杀了我,我真的不想活了,能死在你手里也心甘情愿。”

心急火燎的陈爱也没多想,她接过皮带就使劲在牛小君的脖子上缠了几圈,然后用力向两边拉。奇怪的是牛小君竟然丝毫也没有反抗。陈爱眼瞅着牛小君脸色变白、发紫,眼球外突,口吐白沫,然后头一歪咽了气。至死,牛小君都一动不动,连她手中的烟蒂都完好地留在了手指间。

牛小娟没了动静,陈爱长吁了一口气,她这时才感到有些怕,她随手从门后扯了块毛巾盖在牛小君脸上,然后一溜烟跑出旅馆,回家给丈夫和儿子做午饭去了。

2005年4月28日,鹤壁市山城区法院开庭审理了陈爱故意杀人一案,在庭审中,法庭考虑到在陈爱实施杀人过程中,死者牛小君有重大过错,依法从轻判处陈爱有期徒刑15年。

(本文曾经在媒体发表,文章人物名字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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