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温暖的故事,青海湖的一个本地人、外人和一群人一起为了保护生态而奔跑,最终实现家乡的梦想。
当地人名叫南街,青海省共和县是河津梅山乙的藏族牧民,从1991年开始,他用了31年的时间保护傅氏瞪羚、抢救青海黄鱼、恢复“苏富湖”的湿地、环青海湖捡垃圾、近两年戴假肢恢复沙漠植物。因此,他被众多环境志愿者誉为环境保护的“愚公”。
一位名叫陈杰的外人,作为北京的记者,在去青海湖(Qinghai Lake)之前,曾发表过10多篇关于重大环境问题的报道,如揭露腾格里沙漠背后的污染问题。这些报道受到国家领导人的指示,由国务院监督,直到问题全部或部分解决为止。从2015年1月开始,陈杰连续7年关注和报道青海湖的环境治理,帮助南街和湖边200多个村庄、数十座寺庙的原住民实现了葱绿草地、清澈流水的故乡的梦想。
陈杰今天也经常被青海湖的牧民提及,他们在湖边搭起迎宾帐篷,煮羊肉,献哈达,称他为“尊者”,并与南加一起称赞保护青海湖的不懈努力。
2021年1月23日,青海湖、新京报记者陈杰拍摄了南街的芜湖工作。摄影师军鹏
青海湖环境保护“愚公”
2020年1月16日,陈杰得了南加大的微信,南加大10多年未治疗的腿病突然加重,必须马上进行右膝以下截肢手术才能维持生命。照片中穿着军装的他瘦到了脱型,体重从160斤减少到了90斤。
陈杰熟悉的那位南家脸黑,身材直,思维敏捷,最喜欢的三个字是“特别好”。
1月18日,手术后南街又给陈杰发了一张照片,右腿的其余部分被纱布包围,像掉了木棍的棉签一样包裹着。
南街的腿病是10多年前骑摩托车受伤的后遗症,当时医生的指示不能再感冒了。但是他长期巡回青海湖,阻止非法捕捞黄鱼,冬天在冰上睡觉或在冰冷的水中捡垃圾,使病情逐渐恶化。
出生于1964年的南加17岁参加工作,30年前还是体格健壮的普通西藏人,那个时期也正是社会脱胎换骨的时期。
20世纪90年代,围绕青海湖的自然资源开发和工业化进程开始了,乡镇和公司大力建设,盖房子,修筑道路,把建设垃圾扔得到处都是。
2021年1月1日南加和他的孙子孙女在家。新京报记者陈杰照片
“那不是一般的垃圾。那是几千吨的建筑垃圾,也有牧民的生活垃圾,游客留下的塑料袋散落在易拉罐快餐箱,甚至医疗垃圾上,散落在铁丝网、路边、河流和滩涂上。”60岁的江刹县牧民说。
南加说,在老年人眼里,羊吃垃圾,人吃羊肉,其实吃的是垃圾肉。还有一度无穷无尽的野生动植物资源,但由于过度消费、捕获和自然栖息地的消失,濒临灭绝。
南街的故乡“苏泊湖”位于青海湖的东南,距海岸约4公里以上,约2000亩(约2000亩)。这片湿地是历史上青海湖水位下降后留下的沼泽地,只用地下泉水作为整个湿地的水源,从湿地流出的小溪蜿蜒流入青海湖。
南街记得小时候环境很好,有郁郁葱葱的草地,遍地的花,清澈的水。
当地西藏人非常重视水,认为水是所有生命的源泉,有水的长寿(可持续)才能使癌症长寿、树木长寿、院长水、鹿长寿和人长寿。“6尊长寿”的人最后要有与自然保持平衡的智慧和能力。
但是在20世纪90年代,苏富湖被开发成旅游胜地,垃圾堆堵塞了湿地108个泉。为了向自然要求更多的土地,人们开始排水湿地,大面积的湿地干涸,风卷起河床上的灰尘,沙化逐渐扩大,附近一些原本水草丰盈的草场逐渐被沙尘暴吞噬。
这里原来是整个青海湖草最先生长的地方,最终成为青海湖最大的沙地。“南加说。
索波诺号本来是黑木学的栖息地。南加印象最深的是,黑木学的卵被牵走的时候,黑木学一直跟着。“老人说它磕头了。——这样点头,继续跟着。”有一次他看到了黑脖子。
鹤跟人跟得特别近,结果就给人打死了,死去的黑颈鹤连蛋一起被人拿走。
湿地变沙地的同时,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差,雨水稀少而断续,视野里尽是零碎的山头,沙漠和死去的河流。
从小受老人们言传身教要植下善因善缘的南加于是想,“一个人能干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那是多么美好。”
1991年,27岁的南加开始了他的环保事业,最先做的是拯救普氏原羚。
南加说,现在的普氏原羚只分布于青海省,包括青海湖周围,以及天峻县和共和县。普氏原羚总喜欢跟着牧民的羊群走,几百只一群,你老远看,分不清那是羊群还是普氏原羚,靠近的时候,普氏原羚因为全身是黄褐色臀部是白色,才能区分开来。
大概是上世纪70年代开始,到处都是捕猎普氏原羚的人,背着枪开着车,那些车的下面放了低杆,晚上车灯一开,普氏原羚就跟着灯光跑,然后一撞就是好几只。
国家颁布了枪支管理法之后,盗猎现象基本消失。但南加发现,青海省在1994年实施了草原承包到户50年不变的政策后,牧户们纷纷在自己的草场拉上网围栏。试图跳跃网围栏的普氏原羚常被刺伤,挂在网围栏上直至死亡,还有的怀孕中的普氏原羚几乎被刺丝开膛破肚。
2015年10月5日,青海湖,一处普氏原羚经常穿越的一片牧场被装上了高1.6米左右的刺丝。新京报记者 陈杰 摄
南加和两名好友挨家挨户劝说牧户降低承包草场的网围栏高度,拔去刺丝,最后有20多户牧户加入了他的行列。他还租下1500亩草场,专门供普氏原羚栖息。
1997年,村里划分草场,南加主动要来“小泊湖”带着家人进行改造。他卖掉了几乎所有的牛羊,在湿地周围设立围栏,购置发电机、抽水泵。泉眼干涸以后周围的盐碱土会变得特别硬,根本挖不动,他就抽取淡水浇泉眼,泡上两天,再把固化的垃圾挖出来。种树种草,遏制沙化,放生养鱼,改善水质。
2021年1月27日,青海湖拉拉山区域,南加还记着2000年前他在这里放牧的情形,那时候这里一片草原,如今荒漠化加重,保护迫在眉睫。新京报记者 陈杰 摄
2003年,南加捡拾垃圾的脚步从小泊湖湿地走向整个青海湖,跟随他的牧民从小泊湖的梅雅村逐渐蔓延到青海湖周围200多个村子,几十个寺庙,以及青海湖外全国各地来的志愿者,最多的时候有300多个人一起捡拾湖面和沿岸的垃圾。
这些垃圾被运回分类以后,就堆放在南加家里空置的屋子里,一段时间后联系垃圾处理站的人,把垃圾运送到处理站。
牧民扎力的车总是随叫随到,十几年来他的两辆皮卡带着志愿者转过青海湖几百趟,从没提过汽油费。做过兽医,亲眼目睹胃里有塑料的家畜中毒死亡的扎力觉得,生态就是自己家的事,家里的事不计成本。
关注湟鱼保护
湟鱼,学名为青海湖裸鲤,是青海湖“水-鸟-鱼”生态链中的重要一环,一旦湟鱼数量减少,水鸟将不再栖息,湖中藻类泛滥,会最终导致青海湖变成“死湖”。
湟鱼生长极其缓慢,每十年才能生长一斤。受上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过度捕捞影响,青海湖湟鱼资源量一度由最初的32万吨下降到不足1千吨。而按科学计算,整个青海湖湟鱼数量达到16万吨以上,生态才能趋于平衡。2003年,湟鱼被列入《青海省重点保护水生野生动物第一批名录》。2004年,被《中国物种红色名录》列为濒危物种。
根据《刑法》相关规定,一次性盗捕湟鱼50公斤以上构成犯罪,最高量刑是3年有期徒刑。“虽然国家有规定,盗捕却一直没中断”,冬天时盗捕者明目张胆把卡车开到湖面,搭着帐篷,用电动下网机遥控牵引网进行捕鱼。尤其2010年到2012年期间,巡护压力非常大,非法捕捞者成千上万,南加说。
2010年,南加组建了一支由30名牧民和志愿者组成的“青海湖湟鱼巡护队”,主动配合渔政部门制止非法捕捞。此后,沿湖各县乡村,都建立起固定的巡护队,长期参与巡湖的有400多人,在盗捕高峰期,主动参与巡湖的有上千人。
由于民间巡护队的几乎全天候巡护和县渔政部门的依法打击,捕鱼者逐年减少。
但对于如何才能彻底解决青海湖盗捕湟鱼问题,南加觉得“即使有一百个南加都不够用”。2014年下半年,有位环保志愿者跟南加提到有一个记者或许能帮到他。
几个月后的2015年2月初,新京报记者陈杰赶到共和县。
陈杰回忆,他到的第二天就跟着南加参加了巡湖,他们很早就出发了,到达海晏县湖边,身穿藏袍的牧民们骑马驾车从四面八方赶来,有上百人,年龄在十多岁到六十多岁,听到南加介绍来了厉害的记者,大家的兴奋溢于言表。
青海湖周长360公里,接下来的巡湖用了四天,重点放在了湖东海晏县、湖北刚察县以及湖南的共和县的水域和岸边。
冬季,青海湖看上去并不平静,冰面上裂缝纵横,已经碎裂的大小冰块在互相碰撞中再次结合成奇形怪状的凹凸表面,而岸边土层被盗捕者挖了很多洞,用于他们躲避寒冷、藏匿工具。一条湟鱼的收购价从几十元到上百元不等,促使盗捕者铤而走险。当时,青海湖的景区手册上,湟鱼仍是一道美味。
通常盗捕者都是凌晨左右下网,冰面上会留下记号,巡护队员凭借长期积累的经验练就的“火眼金睛”,下网之处的特征一看就能辨别。他们手持凿冰钢钎,对着盗捕点开凿寻找渔网。陈杰注意到巡护队员们拽网的时候都不戴手套,伸进冰水里的手冻得通红,南加告诉他,不戴手套,是因为零下20多摄氏度,浸湿了的手和手套会粘在一起。
2015年2月3日,海晏县,青海湖面,巡护队员放生从鱼网上救下的湟鱼,放生时,他们通常要在没有下网痕迹的冰面上重新凿开一个洞,避免放生的鱼儿再次被网住。新京报记者 陈杰 摄
拉出的渔网极细密,牧民叫它断子绝孙网,一条条被挂住的湟鱼正在挣扎,有的已经死去。
“一整天都在冰面行走搜索、寻网摘鱼完全没有顾上吃东西”,直到晚上,南加在牧民公保东智的家里要来一点熟干肉分给大家,陈杰记得,肉吃完了手上有油,“牧民们不会把手伸到湖水里而是用布擦,怕污染湖水”。夜里,队员们也不睡觉,而是用针线把“青海湖湟鱼巡护队”的大字缝在横幅上。
2015年2月28日,陈杰采访拍摄的《青海湖护鱼人》的报道发出后,青海省高度重视,进一步加强了渔政、公安等各职能部门的力量,联合执法,对非法盗捕行为,进行了更为严厉的打击。同时,各职能部门进一步团结沿湖的牧民和居民,让更多的人参与到保护中。
不到一年时间,青海湖从肆无忌惮的湟鱼盗捕,到第二年冬天,冰冻的湖面上难觅盗捕湟鱼的人。
据媒体报道,2021年,湟鱼资源量已恢复至10.85万吨,是保护初期的42倍。
一群人的能量传递
2015年10月8日,陈杰关于青海湖生态环境问题的第二篇报道《垃圾伤圣湖》刊发,新京报报道发出当天,央视、人民网、中国新闻网、光明网、各大门户网站进行了转载。
同一天,青海省委书记骆惠宁、省长郝鹏作出批示,要求海南州、海北州政府和青海湖景区动员一切力量,抓紧时间彻底清除青海湖环湖周边垃圾。
对于这篇报道的起因,陈杰说,巡护湟鱼之际就发现了青海湖“垃圾围湖”的问题,但当时是冬季,大量垃圾被冻结在湖岸的泥层和湖面的冰层里,影像想表达清楚很难。
2015年10月6日,共和县环湖西路,紧邻青海湖,一处拆除的临时旅客接待点留下的垃圾。新京报记者 陈杰 摄
2015年9月底,陈杰第二次来到青海湖进行环湖调研采访,“乡镇里的垃圾桶都在冒烟,空气臭烘烘的特别难闻。土坑垃圾场里,医疗废物、生活垃圾,游客扔下的包装袋,餐饮垃圾甚至是破旧家具,应有尽有,坑底不做任何防渗处理,直接就埋,最近的距离居民聚居处不过二百米,环湖公路的围栏上挂满从垃圾场飘来的白色污染物,稍一起风,挂的不牢的白色塑料袋又会飞向别处”。
更严重的是,他在黑马河乡的一处垃圾场外发现恶臭的液体已经溢出,流入草场,而下游不远处的黑马河,直通青海湖。
国庆期间,陈杰又跟着已经在青海湖捡了十多年垃圾的南加和志愿者们,去了共和县倒淌河镇湖东洱海湿地清理垃圾,这片湿地距青海湖约500米。
《垃圾伤圣湖》发出的第二天,当地媒体报道称,海南州、海北州和青海湖景区保护利用管理局组织协同环湖地区各级政府、各单位万余人次,调用车辆及机械400余台辆,两天集中清理垃圾270余吨。
2016年开始,青海省投入数亿元资金,推进二郎剑污水处理厂提质增效、刚毛藻水华治理等项目,确保垃圾问题不反弹,全域无垃圾。
2021年1月,陈杰采访了共和县副县长韩福龙,他表示,青海湖的大部分水域处于共和县范围,可以说共和县是青海湖最大的一个生态安全屏障。共和县下一步要打造无废城市,已投入一亿多元,建成3个污水处理厂和4个垃圾填埋场,实现所有垃圾和污水收纳到污水处理厂和垃圾填埋厂进行处理。
2015年10月17日,围绕青海湖陈杰进行了第三次报道——《普氏原羚保护困局》,报道里,南加建议对自发保护普氏原羚,为普氏原羚提供栖息和觅食的牧户,应该进行适当的生态补偿。
青海省林业厅随后开展了普氏原羚威胁因子专项调查及防治项目,其中包括在充分尊重牧民意愿的基础上,通过协商在甘子河乡达玉村将部分网围栏降低到1.1米,降低围栏98公里,在该乡俄日村普氏原羚集中的区域去除刺丝150公里,并给予降低围栏和去除刺丝的牧民群众相应补偿。
根据媒体近期报道,青海湖流域普氏原羚数量已经从2012年的750余只恢复到2021年的2969只。
2021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考察青海,在实地察看“碧波荡漾的青海湖”环境综合治理、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时强调,“青海湖生态保护和环境治理取得的成效来之不易,要倍加珍惜,不断巩固拓展。”
“人走天下必带碗”
2021年1月,最大的一次寒潮刚过,陈杰再次拜访南加,这次,已经是青海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协管员的南加穿着假肢,拄着拐,正在小泊湖巡查。
2015年2月2日,经过南加全家治理后的已经恢复生态的小泊湖湿地。新京报记者 陈杰 摄
本来的一片白色盐碱地上,土黄色的草居然有大半个人高,因为一年前做了右腿小腿截肢手术身体没有完全复原,南加红黑消瘦的脸在晃动的草丛里略显疲惫。
陈杰看出来,南加似乎忘了假肢的事,仍旧像个刀锋战士一样急于穿行,他的大女儿班玛措忍不住提醒他慢下来,但不管用。南加一边走一边说,青藏高原的草原价值,不是它产量有多高,而是它的生物有多丰富。手掌大的面积里,你要能够数出7-20种植物,这个时候的草原就是非常健康的。
“土地整理了整整20年,湿地土壤、植被的高度和密度,已经恢复得和我小时候见到的景象差不多了”,南加说。
魏磊是中科院华南植物园研究生,也是小泊湖的环保志愿者。2017年魏磊和志愿者团队在小泊湖观测记录到112种植物,“环青海湖的植物大概有四五百种,20年保护下来现在小泊湖的植被丰富度是非常高的”,魏磊说。
南加发现的固沙植物黑沙篙以及摸索出成套治沙方法,已成功推广到四川若尔盖等地。但小泊湖的沙地部分是青海湖湖东沙漠(青海湖湖东的日月山脉、流拉山、拉拉山、加当山和青海湖之间地带)下来最近也是最大的一片沙地,另外在小泊湖的小生态系统里,盐碱地覆盖面积是最大的,所以它的生态保护意义非常重要。
南加曾经带领家人和志愿者沿湖扎帐篷,风餐宿露,把青海湖环湖沙漠和荒漠化区域进行了GPS坐标打点,再通过一些大学提供的技术支持,将坐标铺设到地图上,测算出沙漠和荒漠的大致面积。
2021年1月23日,天刚亮,南加就带着陈杰及志愿者们出发了,目标是青海湖湖东区域的沙漠腹地。
在一处叫夏龙多的谷地,有4棵孤零零的树立在冰河旁边。南加回忆,15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原始森林,沿着河谷长满了树木,绵延几公里。他认为,造成森林消失的原因主要是沙漠的侵蚀。
而在一处沙丘高处,有几个衣着藏族服饰的游客在摄影师的指挥下拍摄艺术照。洛桑说,现在经常有人在这里拍照,他们并不知道沙丘之下,过去是美丽的草原,草原连接的是村庄。
根据志愿者团队五年的数据分析,这种变化的根源是省属一家企业地块里的20万亩沙漠治理不力,沙漠不仅没有得到有效遏制反而不断扩张,向青海湖水面推进。
2021年3月14日,陈杰的报道《环保“愚公”巡沙记》发出,这家省属企业2021年沙漠治理资金下拨到了共和县。
陈杰采访了青海省林业和草原局党组书记、局长李晓南,他认为青海作为亚洲重要的水源地,一切工作就围绕着水源地的保护区开展。2004年,青海省出境水量是400多亿立方米,现在每年出境水量达到620多亿立方米,而且基本上是达到了二类水质以上的标准。
李晓南说,虽然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但青海系统性山、水、林、田、湖、草系统治理的强度还不够,生态系统的连通性、整体性还不够,“这就需要我们一代一代一届一届的干下去,让青海省生态保护的整体性、联通性、系统性不断迈上新台阶”。
李晓南说,南加对于青海湖生态的保护,起到了非常好的示范作用,他的这种保护意识,是自然和谐的一种朴素的保护观。
“这个事之后南加跟我说,他希望把小泊湖一片曾经是草原的如今退化成盐碱地的土地种上一些树,同时,他希望建立一个生态博物馆,把他这些年的生态保护成果,与更多的人分享,一起研究”,陈杰说。
“但是他靠养羊筹集资金力不从心,随后我就联合腾讯发起了公益项目来帮助南加完成心愿”。
腾讯公益很快促成了30万元的公众募款用于建立生态博物馆,一位北京市的陈姓女士在看了新京报的报道后直接捐助了100多万元用于种树,南加表达谢意,她说,“应该感谢你,幸好有这么个角落,否则我永远不知道自己还能帮上忙”。
2021年1月22日,南加站在小泊湖湿地的一片齐人高的草地里,这里过去是盐碱地,经过南加多年的治理,如今是一片草原。新京报记者 陈杰 摄
小泊湖的北面有一片沙漠,20年前南加在那里陆续种下了一万多棵树,东面则是一片盐碱地,在种树前,南加用羊粪、牛粪、粉碎的牦牛骨头还有水改良了土壤,然后种上了3000棵青海云杉和桦树。南加的爱人每天用水泵调来小泊湖湿地里的泉水给这些新树浇水。
一年过后的今天,盐碱地已成一片树林,长势颇好;生态展览馆也落成,并被青海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授牌“青海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小泊湖生态科普基地”。南加的两个女儿还有外孙都当上了讲解员。
就在南加实现了他所说的“毕生的梦想”的时候,2022年1月,58岁的南加患上了久居寒冷高原上的人最易得的心梗,病来得很突然,家里一片慌乱,最终在一些志愿者和陈杰的帮助下,南加通过及时的手术转危为安。
南加记得,手术后刚苏醒,危险期还没过,他感觉到自己这次可能是过不去了,第一想到的就是要给陈杰打个电话,自己的愿望都实现了,特别好,自己准备好高高兴兴离开了,拜托他日后帮助管管孩子们,但这个请求被大夫拒绝了。
2022年6月,南加在小泊湖生态科普基地为参观的学生讲解青海湖的生态故事。
身体一恢复,南加琢磨更多的是怎么使生态展览馆做得更加规范,内容能够涵盖青海湖乃至整个青藏高原的文化生活习俗、环境生态保护和自然资源研究。他和志愿者在野外安装了一批红外摄影仪,动态监测普氏原羚和其他野生动物的种群繁衍情况,还真被他们发现在共和县赛钦山里出现了一头雪豹!
认识南加七年,陈杰的记忆深处总有一幅最初的画面,清晨,小泊湖湿地的高处,两只普氏原羚穿梭蹦跳在草丛里,南加的家简朴温暖,他盘腿坐在走廊的地上,靠着墙,目光越过一切的人和事物,沉默静谧,身体仿佛也成了自然的一部分,休憩在自己过往的时光里。
那时候他想知道南加的环保理念是什么,南加说,“人走天下必带碗。”
对于这句话的理解,南加说,自己备好碗筷,自己清洁它们,你带着它走东走西,接受每个人的赠与,人的需求一个碗就足够了。
【同题问答】
新京报:提到“初心”这个词,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陈杰:抵达很多地方,去眼见。
南加:“初心”,我想到的是我的妈妈在我小的时候给我讲的那些环保的故事。
一个就是关于水,妈妈说,不能糟蹋水,水是特别神圣的,还有不能抓小鸟,也不能打鸟蛋,因为鸟蛋就是小鸟,打烂了就是打死了小鸟。
新京报:如何理解“做自己”?
陈杰:需要卸载过去不断堆积身上和心理上的枷锁,去经历和用心体验我们所做的事情,并专注于激发自己的创造力。
南加:“做自己”就是要做好一个真正的环保人士,青海湖的生态也越来越好,我要在这往后的五年或者十年里,把这个展馆不断做得更好,让更多的人来这里进行生态交流和学习。
新京报记者 刘旻
编辑 胡杰 校对 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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