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为什么要生下我,带我去黑暗的家庭?”
"生来就是为了折磨我。"
是什么让一个只有19岁的孩子提出这样的控诉?
故事的原因是他的亲生父母四川胡红和张杏。
他们没有经济基础,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没有强大的后盾,从1995年到2011年16年连生了11个孩子。
家的长子何军辉,年幼的辍学和肩上背负着家庭的重担。自己20岁的姐姐河辉也承受不了沉重的压力,精神失常。
饱尝人生的苦难,长期生活没有希望的他如此无奈地喊道。
当我们为当年的小品《超生游击队》捧腹大笑时,现实版《超生游击队》悄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2
胡红1968年出生于四川省遂宁市相对落后的山村。
家里兄弟姐妹多,生活困难,从小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
受传统观念的影响,他认为多生孩子才能致富。就像中彩票一样,我以为只要其中一个孩子出人头地,就能带领全家登上幸福的康庄大道。
少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被这种“道理名言”吸引,胡红有“储蓄不如存款”的绝妙想法。
但是要想实现,就得有儿媳的协助。
对于家庭条件差、文化水平不高、一技之长的胡红来说,想在家乡娶儿媳可以说比登天还难。
为了自己的“伟大理想”,胡红毅然决定去上海打工。
1995年四川胡红认识了来自安徽的张杏。两个人都来自贫困家庭,文化水平不高,又在一个工地工作,天地沦落,总有一些话不能互相说。
张杏小时候生病发烧,影响大脑,有间歇性精神疾病,何鸿在老家没钱娶媳妇,所以没人讨厌,在异乡找到了心灵的安慰,顺理成章地一起来了。
之后张杏跟着胡红回到了四川老家,没有新房,没有婚礼,只有一张民政局的结婚证。
简陋的青砖房、贫穷的家庭和张杏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并未冷却。
期待幸福生活的张杏,期待已久的幸福会到来吗?
3
结婚第二年,张杏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女儿河徽。
顾名思义,女儿充满希望和期待。
第二年又生了儿子何军辉。
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组成“好”字,对绝大多数家庭来说已经非常完美了。
一对杏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睛里的光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幸福。
但是
“存人就是存钱”思想的何洪,怎么可能因一个“好”,就放弃自己的“宏伟计划”。
本已走在去往结育道路上的张杏子,被自己的丈夫,生拉硬扯而回,没有什么主见的张杏子,在自己丈夫的连番轰炸下,妥协了。
这一妥协就是16年11个娃。
村干部面对这样的一个家庭,也是无可奈何。夫妻两人从一开始的东躲西藏,羞愧难当,到最后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一句“没钱”,还有一群连饭都吃不上的娃,再加一个家徒四壁的屋子,村干部还能怎么办?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次次地规劝,一次次地无奈离去。
现在孕妇被戏称为“皇后”,产妇被戏称为“太后”,但对于一贫如洗的何洪家,连生11个孩子的张杏子,怎么可能会享受到“皇族”待遇。
怀孕期间没有营养,生产之后没有保养,原本还健康的身体,在连续11个孩子出生后,被掏空了。
更可笑的是,因为没钱,住不起医院,张杏子后面所生的孩子,都是自己的爸爸亲自接生的。
庞大的人口,生活在狭小的空间,脏乱不堪,甚至连睡觉的床铺,也只是一个木板,铺上破旧的衣服便成为了床。没时间清洗的衣物,胡乱堆放在一起。还有为生计,捡来的垃圾,散乱地混合在一起,整个家里充斥着刺鼻气味。
孩子们早晨起床时,抓起哪件衣服就是哪件衣服,根本无法区分谁是谁的。
孩子们吃得是糠,咽得是野菜,什么荤腥,一年半载,在自己家里根本见不上,只有在村里举行宴请时,才有机会打打牙祭。
村里时常有人家婚丧嫁娶,开始还会请何洪家帮忙,顺带让他一家子免费吃饭,为他一家子11个孩子单开一桌。
但那11个孩子每次都犹如饿狼出窝,把整桌菜搞得就和被轰炸过后一样,而且他的孩子们太闹腾,乡亲们实在受不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后来了。
生活如此艰难的一家,父母骨瘦如柴,孩子们面黄肌瘦,连饭都吃不饱,最低生活都无法保障。
没有钱,没有新衣服,连学校都上不起,孩子们的未来在哪里?
4
何洪无奈下从生活中抠出的钱,让老大何川徽上学了。
身上穿着破旧且并不整洁的衣服,还有长期不洗澡,身上带有难闻的气味,让学习本来还算不错的孩子,在学校根本无法与同学们正常相处。
本该恣意飞扬的女孩,早早地尝到了人间的冷暖。14岁便辍学,离家出走打工了。
除了每月定期往家里邮寄生活费外,长女便再无音讯。
不知是因为没有学历,打工不顺还是来自家里巨大的压力,年纪轻轻的何川徽最终精神失常,痛苦的妈妈不得不把自己的大女儿接回家里。
老二何君徽,家里的长子,和所有男孩子一样,都有一个英雄梦,想参军,想当兵,想体验保家卫国的男儿生活。
但生活的磨难,迫使他不得不低头,放弃了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梦想。
姐姐辍学的第二年,他也回到了家里,承担起本不该由他承受的重担。
老四在学校打架,被砍了几刀,老六走路不小心摔倒,脑袋破了个大洞。本该去医院接受治疗的两个孩子,因为没钱,爸爸在做完接产医生后,又做起了外科医生,两个孩子的病痛就由自己的爸爸负责了。
老四在自家床上躺了好久,但总算是好了,性格却从此改变,寡言少语,脾气暴躁易怒,曾有一次还把小十一从床上一把抓起,狠狠摔在地上,辛亏满地衣服,才救了他的小命。
但老六就没有那么幸运。因为伤到的是脑部,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与养护,只是由自己的父亲用家里的缝衣针,草草缝上了事。自此留下了后遗症,精神出了问题,脾气与四哥一样,暴躁易怒。
日子虽然清苦,生活总要过下去。只要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苦难总会到头。
但一个晴天霹雳,把本就岌岌可危的家庭,推向了更大的深渊。
5
每到村里天佛寺赶庙会,寺庙里都会大摆酒席,招待各方香客,何洪就趁机带领孩子们去蹭吃蹭喝。
天佛寺的守庙人83岁的何履海是何洪的本家叔叔,对何洪一家其实很是照顾,对他们每次的蹭吃蹭喝,并没有过多言语。
2016年2月16日,又是庙会的好日子,何洪一家照例来了。
没有什么酒量的何洪,在喝了一些白酒后,还想再来些。
何履海看不惯,忍不住怒气,来了句:“把何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被戳中痛点的何洪恼羞成怒,与自家叔叔起了争执,继而演变成打斗,何洪所带的孩子们也加入了“战斗”。
在一番打斗下,年迈的叔叔怎么会是他们一家的对手。
得胜后,正准备转身离去的何洪,被愤怒的何履海用刀砍伤了头部。何洪反手夺刀,砍向何履海。
年过80的何履海终因重伤不治,经抢救无效死亡。
本就飘摇欲坠的家,又雪上加霜。2016年10月25日,何洪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死缓。
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没有了,看着十几个年幼的孩子,接到消息的张杏子当场崩溃大哭。
举步维艰的生活,又遭如此事故。
看着破败的家庭,正在一步步走向末路,体弱多病的张杏子一人该如何撑起这样一个家?
当地政府了解到何洪一家的实际困难,做出批复,给他们以最大的帮扶力度:为其家庭提供低保。
并且政府多方筹集资金,为他家翻盖了160平米的新房。
资助学习还算不错的老三何君芸上了大学,老四上了建筑工程职业学校,其他年幼的孩子该上学的就近上学,免除全部费用。不到上学年龄的给予生活上的补助。
磨难过后,总算迎来的曙光。
6
养儿防老,是我们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但生而不养,就是罪过。
身在牢狱的何洪是否想过,自己“存人就是存钱”的理念,最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吗?
愚昧无知的“存钱不如存人”的思想,总想着等孩子们长大了,家里的活就有人干了。
但孩子的长大需要时间,一步错,步步错,害了自己,苦了妻子,折磨了孩子。
何洪在狱中,多次给孩子们写信,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发生的已经发生,11个孩子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没有为何洪带来希望的财,而何洪却给孩子们带来无尽的苦难。
鲁迅在《热风》中有一段话:
中国的孩子,只要生,不管他好不好,只要多,不管他才不才。生他的人,不负教他的责任。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大了以后也做不了人。
这段话是对古代封建礼教的一种批判,又何尝不是对当代一些不负责任的家长的一种指责呢?
“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教而不善”,是犯罪,是对孩子最大的残忍。
自己都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生活的小船都还在风雨中飘摇,生命还在一路的颠沛流离中挣扎,却幻想通过多子多福,来创造财富。
世上最残忍的父母,不过如此。
网络中流传着一句话:
有的人用一生来治愈童年,有的人用童年来治愈一生。
这11个孩子该如何用自己的一生来治愈自己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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