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宋一秋和叶立被认为是配角。
他们从高二开始秘密恋爱,高考前约定一起上大学,互相规划未来的人生。
后来,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走,上大学,毕业,再一起毕业旅行,最后谈了结婚。
可能是因为顺利,所以后来有那么多曲折。
02
宋一秋有多喜欢叶立。
人生第一次知道喜欢这个词的时候,她喜欢叶立,她不知道为什么班上有那么多男生,她眼里只有他。(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爱情名言)
他们从中学开始同班,班里的男孩在班里排了漂亮的女生的名次。
宋一秋第三名,男孩递情书,送小礼物,宋一秋都不管不顾。
艺立是数学课代表,父母都在学校任教,诚实地看,是好学生的样子。
直到某个雨天,宋一秋被书割伤了手,叶立跳下来给我买了创可贴,全班都知道。
叶立喜欢宋一秋。
16岁的宋一秋只是心情暖洋洋的。
从那以后,他俩成了班里公认的情侣。他们也不过是写信而已,连手都没牵过,但宋一秋和叶立喜欢对方,心无旁骛。
高三或高二人才第一次牵手,然后高考后在那座桥上第一次接吻。
大学4年,两人从未分手,幸福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毕业第二年,他们结婚了,两人都决定回县城教书,婚前特地去日本拍婚纱照。
婚礼上,宋一秋告诉叶立要好好教他余生。
叶立说他希望我们白头到老。
03
宋一秋和叶立的婚姻幸福美满。
第三年,他们生了儿子,两人都考了正式教师,收入待遇在县城还算不错。买了房子,偶尔带孩子去旅行。
最重要的是感情很好。偶尔吵架也能很快和好如初。
宋一秋常说:“我们16岁的时候在一起,看着彼此成长,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更合适的人。”
然而,一切都开始变得出乎意料,儿子榛子。
因为要上班,宋一秋和叶立一起把三岁的榛子交给外婆和奶奶照顾,那天由奶奶照顾,但是奶奶暂时有事不能去,所以让外婆带榛子去公园。
宋一秋得知消息赶紧走的时候,榛子和外婆已经被送往医院,榛子安然无恙,外婆淹死了。
宋一秋摔倒在地,榛子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抱着她,只是不停地叫妈妈。
很快,艺立也来了,抱着宋一秋不停地安慰。
当天晚上,在当时围观者拍摄的视频中,网上刷的宋一秋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视频很远,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小榛几乎在公园的湖中心,外婆正往湖中央走去。画面中的外婆好像踩到了深水区,突然被水淹没了。她开始挣扎,围观的人都喊救命,但没有人会游泳。
视频只有7秒钟,结果看到外婆在水里喊榛子,朝宋一秋的耳朵喊了一声,她胸口疼得要死。
榛子从5个月开始学游泳,一岁以上潜水,谁也不知道他是不小心掉进水里了,还是贪图自己下的水。
虽然他会游泳,但最后他才三岁,外婆仍然担心,没想到会拿自己的命冒险。
当天奶奶本该有榛子、宋一秋的怨恨,但从这里开始。
叶立抱着她安慰她,她却把他推开了。
04
母亲的葬礼尘埃平息了,但宋一秋仍未缓过来。
她没有上课的心,不想抱榛子,也不想靠近艺立,晚上他们睡觉的时候,她坐在床边,望着漆黑的房间发呆。
对母亲的回忆纷纷涌上脑海,她在黑暗中流泪。
弟弟还在上大学。知道妈妈的事故,慌忙回来,知道原委,对宋一秋破口大骂。
宋一秋,无可辩驳。
艺立和公婆态度都很卑微。特别是婆婆不敢直视宋一秋的眼睛。那天本来带榛子来的,但她答应和老姐妹去喝茶,塞给外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也很后悔。
宋一秋,当然知道。这是个意外。但那是她的母亲。心爱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她心里又有一团怒气。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很快就会吞噬她。
半夜,叶立醒来,看到她坐在床边吓了一跳,打开灯的时候,她的脸面无表情,但发现脸上充满泪水,叹了口气,紧紧抱住了她。
“亲爱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让过去过去过去吧,不要折磨你自己。”
宋一秋淡淡地问道。“如果是你妈妈呢?”
艺立抱着她的胳膊僵硬地松开了。他知道无论怎么说也无法弥补她内心的悲伤。
他不得不再次躺下,宋一秋的心冷得像晚上一样。
05
妈妈去世半年后,宋一秋终于出来了。
艺立为了取悦她,决定带她和榛子去旅行,宋一秋也知道生活要一直过下去。妈妈出事后,她对他的态度也急剧下降。
到了目的地,宋一秋决定和榛子好好同行,也缓和了和叶立的感情。
吃晚饭的时候,叶立突然拿着一朵玫瑰,宋一秋想起了他们的恋爱纪念日从16岁到26岁在一起已经10年了。
她心里做了决定,从今天开始和艺立像以前一样亲密地相处,晚上榛子睡觉后点了烧烤和啤酒,坐在酒店阳台上聊天。
头顶上满是星星,刮起了夜风,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宋一秋想起了周末跑到小酒店过夜的日子,心情越来越好,叶立搂着她的肩膀,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在高中课堂上回忆着小美好,爆发出笑声,但不知何故,话题突然落在了母亲身上。
喝了酒的宋一秋,一直聊起母亲的往事,聊到最后,泣不成声,叶立柔声安慰她,可是怎么安慰,都没用。
宋一秋越喝越猛,哭得也越凶,叶立只得把她抱回床上,让她睡觉,宋一秋睡着后,叶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疼地吻了吻她的脸。
旅行一共只有4天,前3天还算愉快,叶立跟宋一秋说,以后有空就出去旅游一下,放松一下心情。
宋一秋知道叶立的心意,内心很感动。
然而就在第四天早上,宋一秋接到了电话,宋一秋的爸爸在街上遛狗时突发脑溢血,倒在地上,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了。
宋一秋慌了,急急忙忙赶回去,可是他们刚下飞机,就收到消息,爸爸已经被确诊脑死亡。
宋一秋愣住,仿佛天塌了一般。
06
父母接连去世,宋一秋完全无法接受。
弟弟回来帮着一起处理后事,姐弟俩抱头痛哭,叶立跟学校请了长假,忙前忙后,时时刻刻盯着宋一秋。
等父亲的后事办完,宋一秋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起来憔悴不堪。
宋一秋再难过,生活依旧要继续,在晚上榛果闹着要妈妈哄睡的时候,闹着要妈妈讲故事的时候,宋一秋抱着榛果,泪如雨下。
叶立看着她,只觉得内心凄楚,安慰的话,说了成千上万遍,宋一秋还需要时间,走出悲伤。
宋一秋变得一惊一乍的。
有时候,睡到半夜,她忽然惊坐起来,问叶立:“我们家是不是风水不好?”
叶立愣了下,“你怎么还信这个了。”
宋一秋呆呆地说:“那你说,我为什么会遇到这种惨绝人寰的事,妈走了半年,爸也走了,电影都不敢这么演。”
叶立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她。
也许,是太害怕再失去,宋一秋真的变得神经兮兮的了,对榛果看管的很严,只要是她觉得有危险的,都不能碰,对叶立也是,不让他深夜外出,能不开车就不开车,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宋一秋还规定,在家里洗完澡要关掉热水器,不然会漏电,家里不能用高压锅会爆炸,手机不能放床上充电会爆炸等等。
有一回,婆婆晚了几分钟去幼儿园接榛果,宋一秋差点翻脸。
这样的日子,已经毫无快乐可言。
叶立的压力也很大。
07
宋一秋怀疑叶立出轨,是2019春天的时候。
那天,宋一秋从学校回来后,叶立去停车,她顺路在小区门口取快递,拿回家拆快递的时候,拆开一套内衣裤。
她没买内衣,而且内衣的尺码也不对,更不是她会穿的性感风格,于是她的脑袋嗡地一声。
自从父母相继去世后,她跟叶立的感情,一落千丈,他们之间的话题都围绕着孩子和工作,很少聊彼此了,甚至连夫妻生活都少了。
宋一秋想,叶立应该是买了内衣,寄给别人,忘了改地址,寄到家里了。
等叶立停车上来,宋一秋把内衣递过去。
叶立看了看内衣,“怎么了?”
宋一秋红着眼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叶立一头雾水,“什么啊?”
叶立捡起快递盒看了看,然后拿给她看:“你自己看看。”
宋一秋怔怔地接过盒子,才发现,原来是她拿错快递了,上面根本不是他们家的地址,这个快递是隔壁邻居的。
宋一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叶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宋一秋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哭出来。
她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他们的婚姻也许会濒临崩溃,但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她每天在网上看到各种事故,然后再去预防事故。
叶立见她哭,立刻跑过来抱住她。
他像鼓起勇气一般,柔声在她耳边试探着问:“我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校长今天也找我谈了,建议你先停课,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宋一秋趴在他肩头,无声饮泣。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过头了,像个神经病,但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她总是做梦,梦到榛果或者叶立出事。
宋一秋有时候甚至想,如果她忽然死掉,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些了,也不会再害怕失去任何人了。
她想再这样下去,她的婚姻才可能真的会完了。
许久她才说:“好,我听你的。”
叶立低头吻了吻她,两人一起去兴趣班接榛果。
08
宋一秋看了心理医生后,被确诊焦虑症和轻度抑郁症。
她跟学校请了假,专心治疗,用了一年的时间总算痊愈了。虽然想到父母,依旧会心痛会难过,但她知道自我安慰,不会沉寂在悲痛里了。
叶立很欣慰。
两人的感情渐渐恢复,有时候,像热恋时那样甜蜜。
宋一秋抱着叶立说:“谢谢你,从头到尾没有责怪过我。”
叶立说:“你受这么大的打击,我怎么可能怪你,我只是怕你难过,怕你一直消沉下去,怕你不爱我了,怕我们这个家散了。”
宋一秋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失去的已经失去,重要的是,把握住现在拥有的。
不管未来如何,都要努力幸福啊。
作者:陈若鱼 首发:陈若鱼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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