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斌至少是好好说话的。可现在面对即将临盆的她却动不动就发脾气,真的是他压力太大吗?冯兰不敢再想下去。
冯兰回到家,发现婆婆已经睡了。而梁斌在阳台打电话。她打开冰箱,拿出饭菜简单热一下吃了两口,洗漱后也休息了。直到这时,梁斌还是没打完电话。
夜里,冯兰觉得肚子忽然疼得厉害,密集得像是要她的命似的。她撑着起来去卫生间一看,已经流血了。她又紧张又害怕,赶紧叫醒梁斌,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赶去医院了。
冯兰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检查情况了,唯一的记忆就是疼痛。在医院里,她因为太痛了,一直哭,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她。梁斌交钱拿药,婆婆站得离她远远地,事不关己的样子。
后来,她躺在病床上打点滴,没有停过的眼泪湿透了病房的枕头。而她的老公和婆婆在病房外面聊天。她想,进来看看我吧,什么都不做,就在我身边坐着也好。可是没有,没有人进来看她。
等疼痛缓解,她发了一条信息给门口的梁斌,“如果你们那么想聊天,你们回家去吧。我一个人在医院。”
不久,梁斌和婆婆都进来看她了。可冯兰那一刻心如死灰。
3
女人生孩子的经历大同小异,只不过,冯兰顺产时大出血转为剖腹产,生了一个女儿,住院5天才出院。
冯兰常常想,她是什么时候跟婆婆交恶呢?她和梁斌一直异地,也从来没和婆婆住在一起过。但是她节假日会跟着梁斌回去看婆婆,会给她钱,给她买衣服鞋子。
冯兰这半辈子可能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能力,但是娴静温柔、知书达理应该是绝大部分人一致的想法。从父母亲戚到同学同事,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说的。
倒不是说冯兰有多高的修养,而是因为她小身体不好,住院就跟住在家里一样寻常,比同龄人吃了很多苦,看到了更多地生死,养成了她与世无争又娴静温柔的样子。
而且她的家境要比梁斌好得多,结婚时甚至没有要彩礼,买房买车婆婆也没出过一分钱,一切都是她和梁斌奋斗得来的。那么她到底哪里得罪了婆婆。
如果婆婆对她没有意见,为什么她坐月子还要自己做饭炒菜,为什么只要她不做,婆婆就只给他吃青菜面条,一点荤腥也不见。
为什么婆婆对孙子的到来没有一点惊喜,宁愿刷手机打电话聊一个多小时都不抱一下孩子?
而梁斌更让冯兰心寒。
他依然有应酬不完的饭局酒局,依然有推不掉的球友和钓友。夜里,孩子哭闹了,从来不会帮忙不说,反而还埋怨影响他睡觉。
更过分的是,梁斌竟然要冯兰出生活费。
“你工作了这么些年,也有积蓄。我妈在这里,你不要让她出钱。你想吃什么要给她钱再让她去买。”
冯兰听来这话好刺耳,“我的钱不都拿来给你买房买车了吗?怀孕产检生孩子差不多花了3万块钱,这钱你有出一分吗?你妈买菜的钱我几时没给?”
“说你几句都不行,我工作忙,有时候也不记得给她钱,你在家又没事,这点小事也不要忘了才好。”梁斌反驳。
“我在家没事干?我还没出月子呢。抱孩子、换尿布、泡奶粉、煮饭炒菜,哪一件事不是我做的?是我坐月子还是你妈坐月子?扪心自问,我要是知道我今天被你们这样对待,我就不应该辞职,不应该来到这里。”冯兰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以为你期待着我们结束分居,我以为你渴望体会孩子在你眼前出生的喜悦。可是我来到这里以后,我和孩子都没得到你和你妈的一点善待。你究竟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已经心知肚明。”冯兰再傻,也不可能再自欺欺人了。梁斌衬衫领口的口红,扣子夹着的长头发,醉酒回来后喊的名字。
“你又发什么疯?”梁斌嘴硬。
“你在外面有人了。”冯兰一针见血。
沉默,令人窒息得沉默。
“你知道更好,我也不想遮遮掩掩,你要是想离婚就离。反正接下来,你几乎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孩子。你自己掂量掂量。”梁斌说完也不管冯兰,径直离开家了。
响亮的摔门声惊醒了小女儿。冯兰擦了擦眼泪,回到房间抱起女儿。冯兰突然想起,她妈妈说过,孩子太小了,不能让眼泪掉到她的脸上,不然孩子会很难养活的。
难道她要女儿泡在她的眼泪中长大吗?她离开自己熟悉的城市和家人,离开了奋斗了5年的公司,短期内她要是重新出去工作,孩子该托付给谁照顾?她心心念念的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竟是一场空。未来,她又将何去何从?
说在后面的话,我也曾多年和老公两地分居,但两地分居从来都不是婚外情或者感情破碎的根源。两个人如果认定彼此,又怎么会那么轻易见异思迁。尤其当一个女人怀了男人的孩子,男人还是粗暴冷漠的对待女人的话,那真的只能说明他的心真的已经不在了。没有生孩子之前,女人自己为婚姻的破碎受苦,生了孩子之后,孩子跟着女人受苦。其实,女人永远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坚强,经济问题总会过去的,让孩子在爱中成长才是关键。血泪教训,女人真的别轻易辞职,尤其是怀孕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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