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来自网络
01
那天晚上突然想到第二天是2月初一,也就是爸爸的生日。考虑到几天没给家里打电话,离开家已经很久了。
记忆中我好像没有好好过爸爸的生日。小时候他常年在外地打工。现在年纪大了,没有离开很远的路,但我一直在外面漂泊。
高中以来,我一直住在学校。那时的小镇还没有公共汽车。虽然,感觉并不遥远。偶尔周末休息半天再回来。很多时候我特别节省,我告诉爸爸手里有钱。
记得高三的时候,他的生日刚做完手术不久。那年2月初一也是“三八节”。中午吃饭只用了一个小时,我决定骑自行车回家。途中经过蛋糕店。我平时用节俭的钱买了散装的鸡蛋饼。
父母看到我突然回来,有点意外。
“今天怎么回来的?”阿姨问我。
“今天是‘妇女节’!“我笑着说。那时,我没有当天给妈妈送礼物的概念。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你妈妈。”大妈笑着说。
“今天也是我爸爸的生日!”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午饭吃得很快,我又急急忙忙地骑自行车回学校。离开前,我让爸爸吃了我买的鸡蛋饼。
几天后回家,发现还没动。我问爸爸为什么不吃,已经过了几天了。
“我没吃,假期吃回来。”他说。
那一刻心里有说不出的味道。
02
记忆中又一次,2012年春天。
除夕,我因为事故住进了医院。老实说,这场事故与父亲没有太大关系,但母亲却斥责了父亲。每天一大早,爸爸骑摩托车来医院送饭。到达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色冻得发青。在医院住院一段时间后,我回家躺在床上休养。他看到我身体虚弱,就去池塘、小溪各处寻找,说对伤口愈合效果很好。那时我还不能下床,更不用说出去工作了。整天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心里特别难受。
爸爸生日那天,他吃了妈妈做的早饭,出去工作了。另外,我们没有任何表达。我侧躺着,躺在床上,一瓶一瓶地打着水针。他从工地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打了几瓶了。剩下最后一小部分的时候,我感到手胀得疼。爸爸走过来,担心地说要再坚持一会儿,但我却生他的气。他不得不帮我拔注射器。
我心里也暗暗埋怨过他,否则我不会这么做。
那一年,我已经是大人了。但是那天,我没有吝啬对爸爸说“生日快乐”和“对不起”。
03
之后每年的2月1日,我都在外面。
只是我会在前一天晚上或那天早上给家里打电话。但不是直接给爸爸打电话。以后充话费,发一封祝福短信,也没有勇气加上“我爱你”这个词。
是的,我们都是这么不善于表达爱情的人。总觉得爱情在心里已经足够了,但是爱情要怎么说才能说呢?(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爱情名言)
去年爸爸生日前,我想在网上给他买裤子。不贵,但是几十块钱一个。但是他知道后非要打电话说不要买。
仔细想想毕业的岁月,我真的没有给爸爸送生日礼物。
几天前,在平台上听了一位非常优秀的老师讲课。她说自己那么努力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如果父母认为赚钱那么辛苦,就要自己加快成功的速度。
是的,我也突然有了这样强烈的想法。
04
这么多年来,我几乎都是一个人。
我一直想找一个像爸爸一样对我亲切温暖的人,能包容我任性的人。
后来遇到了现在的男朋友。带他回家的父亲没有表态,但母亲很喜欢。
去年国庆节回家,男朋友的家人来家里催结婚。他们认为我们都不小,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爸爸抱着侄女不肯坐下吃饭。我告诉阿姨,爸爸真的很烦,什么情况都不看。
爸爸没听见,但总觉得他有点不开心。
不久前遇到了一个故乡,她告诉了我她和丈夫之间的事。没想到的是,她的父亲也一样!
也许女儿带男朋友回家的时候,出嫁的时候,天下所有父亲的态度和心情都是一样的!
05
几年前回家的时候,男朋友在家吃饭。因为想开车,所以他没有和爸爸喝酒。所以爸爸一个人倒酒喝酒。
后来男朋友问我。“你爸爸不高兴吗?”
“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奇地问。
“他给了我烟,我不想;给我倒酒,我也没喝。他认为我把他种了几十年的“白菜”拱起来了吗?”他说。
听完后,我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即使拱了,也意味着他种的‘白菜’很好。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他得意地说。
晚上父母在厨房做饭,我和他们聊天。我问爸爸对男朋友有没有意见,他问为什么。所以我把男朋友的疑惑告诉了他。
“XX我叫‘白菜’,你辛辛苦苦种了几十年。最后他成了阿奇,不得不跟着他跑。”我笑
着给他解释说。
父亲沉默不语,母亲却在一旁笑。
记忆里以前带男孩子回家,父亲开始时是开心的。后来估计怕自己说错话,也就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他从不催我找男朋友、嫁人。他了解我,也尊重我的决定。他希望我能够找到一个疼爱我、包容我的男人!
更重要的,或许是他舍不得我离开!
06
第二天父亲要去要工钱,据说几个月前的几处工钱都没有给。
他翻看着那些账本,动作有些迟缓。我问他具体的工时与核算标准,他说要看老板怎么算。我有些生气地说你自己先前没讲清楚啊,是多少就是多少,为什么要老板说了算?
父亲有些委屈地说:“家里都这样,先前说的不算话,能够拿到就算不错了。”
接着,他又低着头核对小账本上的工时。
我望着父亲头上明显的白发,以及那双粗糙、布满老茧的双手。那一刻,我觉得他突然就老了。特别是他出门时带着那顶黑色小毡帽,真像是一个老头子。前几年,他还一直炫耀说自己年轻。说在外面跟着老板们,双手还挺白皙。现在从工地上回来,他还去田地里帮母亲干农活。
如今,父亲再也不说自己年轻!因为,他真的老了!
07
傍晚父亲回来了,却无奈地说没有拿到工钱。
我开始洗菜、做饭,他非要帮我烧火。
“你会做饭?”他疑惑地望着我。
“会啊,要不然这几年我一个人在外面吃什么?”我说。
父亲忘记了,中途我回家住过一段时间。家人住院,我就每天把饭菜做好。每一年春节过后要离家,他们都会让我带上排骨、鸡肉、花生油……
是的,父亲真的是老了。有时候,感觉他记性不好,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后来他非要自己做饭,让我一边歇着去。汤,很快就先做好了。他怕人多不够,非要催着我先喝掉一碗。
父亲总是这样,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
08
初三那天早上外面正下着雨,父亲喊我起来吃早饭。我却说想跟男友开车去街上吃热干面、包粑。因为好久没有吃过了,很是想念。
话刚说出口,他就立马骑着摩托车冲进了雨里。我劝阻过,可是他不听。
“爸,雨衣,你披着雨衣啊!”我大声地冲他喊道,却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雨里。
没多久,父亲回来了。他买回来了不同的早点,头发有些湿哒哒的。他说过年,街上的店铺还没开门。找了好几家,才买到。我一边品尝着故乡美味的小吃,一边埋怨他破坏了原本计划好的浪漫。
除夕那天,我给父母各自包了一千块钱的红包。父亲笑着说不要,我说应该给的。
他说我省钱,也很心疼我。总是怕我没钱用,非要给我钱。让我去街上买衣服、鞋子。
有时,我会冲他发火说:“我打了一年工回来,难道还没钱买衣服、鞋子?”
父亲却说:“无论你长多大,在我眼里,永远都只是个孩子!”
这么多年,这个男人还是那么爱我!
09
初八晚上我们准备离开,白天就去男友家回年。他来接我前,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衣服。
父亲走进来,小心翼翼地问我:“你手里还有没有钱用?我给你一些钱吧?”
当时我正烦躁着,就语气不好地说:“我在找东西,好烦啊。你出去,我有钱用。”然后,他就默默地出去了。
后来我让父母跟我一起去男友家,他们却不肯。
“你们就不想去看看他家在哪个山旮旯里?到时候他们家人欺负我怎么办?”我用激将法说道。
然后,父亲对母亲说去看看。他说就不用换衣服了吧?我说还是换一套吧。几分钟后,他换好了衣服。
吃完午饭,我跟男友在房间里收东西。我听到父亲对几个长辈说:“我家XX以前读书很努力,总是前几名;他不想求别人,就没进重点高中;读大学那几年,几乎没花我们什么钱……”
男友在一旁笑着调侃道,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听不下去了,感觉他有些夸大其词。无非就是说我学习成绩好、大学有助学金、出去打暑假工、做兼职、文章发到校刊上……
我想带父母离开,却被叔叔留下吃晚饭。
这些,他都念叨很多年了。而我,却终究没有成为他的骄傲。
10
晚上六点多钟,男友开车来接我。
父亲他们帮我提着重重的行李箱,又给我塞了一箱牛奶,还有很多好吃的。后备箱塞不下,就放在座椅下面……
车子开了很远,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他们还站在寒风里。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们终于在第二天的下午平安抵达。那些东西,男友搬了很多趟。做饭时打开不同的纸箱,都是父母为我们准备的排骨、鸡肉、鸭肉、腊肠、鸭蛋……
因为年前结婚,我们便提前回家。那天早上天气很冷,父亲就抱着侄女一直在路边等我们回来。出嫁的前一天在家里摆酒席,来了很多的亲朋好友。中午忙不过来,父亲便忙前忙后地端菜。等宴席结束后才想起忘了给他敬酒,我看他一个人落寞地坐在房间里。他把酒瓶里剩下的酒缓慢地倒进另外一个瓶子里,那一刻我觉得他很孤独。
第二天离家的时候,我却找不到父亲的身影。
再次返回工作的地方,父亲也是往车里大包小包的塞东西。
我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好好过日子,也不让他们再操心!
11
晚上给母亲打电话,还是跟父亲聊了两句。我说明天你生日就别出去做事了,他却说已经休息了很久。
他总是这样闲不住,虽然现在家里似乎并没什么负担。
年前回家,我写了一篇文章叫做《春节回家,请好好善待我们的父母》。其中,我列出了很多条想为父亲做的事情。
但仔细想想,我似乎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只是在除夕的时候,又教他怎么去玩微信。
大家说:“对父母最难做的孝道是给好脸色,子女的笑脸是安定父母心的灵丹妙药。”
我以为我孝顺,但很多时候我似乎都做不到。父母年纪大了,我也越来越能感觉到他们在子女面前的那种战战兢兢。
这么多年,在父亲面前,我一直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但无论何时,他总能包容我的任性!
此刻,夜已深!我很平静地写下这么多文字,写给父亲的文字。
我亲爱的父亲,祝您57岁生日快乐!健康长寿!我永远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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