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上一篇1988年和儿子一起去德国的那年暑假,我们老师去奔驰打工了两个月。虽然很辛苦,但确实赚了很多钱。(大卫亚设)。

德国小山城保护的都很好

昨天早晨,我和他说起了这件事,他告诉我,至今也忘不了,那个暑假第一次去奔驰厂 打工,工资,加班费和夜班费,二个月挣了六七千马克,真是一大笔。

要知道,那时候他在德国的奖学金,包括我们来了以后,基金会给我和儿子的生活费,加在一起每个月也就一千二百多马克。

房租每个月就扣掉六七百,另外电话费,幼儿园,水电等都要另交,如果不打工,别说零花钱买书买本什么的,吃饭钱也没有了,所以必须要打工。

随便走进一个小城,感受慢时光

其实在德国,学生打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别说大学生,很多小学生送牛奶发广告,中学生去接热线做服务生,卖鞋卖袜做私教,骨子里从小就明白了,不劳而获不好,丢人。

德国其实也和咱们一样,大多数是普通老百姓,也有很多外来人。我家舒里花园一墙之隔的邻居,就是早年间来自罗马尼亚的一家人,刚搬来在电梯口就打过招呼,胖胖的老夫老妻,浓浓的外国口音,几十年德语也说的不太好。

因为泳池丢钥匙的事情,他们热情地帮了忙,我做了饺子给他们送过去作为答谢,周末下午,他们请我们过去喝咖啡,吃蛋糕,有了接触。

房子格局和我家一样,但从进门走廊,就满满当当的东西。客厅里一面墙的橱柜,晚上放下来竟是一张大床,老先生后来还给我们演示了这件神奇的大家具。

每个小城都有自己值得骄傲的地方

房间里的墙上,挂满了很多具有年代感的照片,仔细看去,很多早年间他们年轻时候的身影,看到一些背景为雪山,身穿滑雪服的老照片,老先生骄傲地说,那是他当年在罗马尼亚,他年轻时候是国家级滑雪运动员。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鞋盒,打开红布包,取出好几枚已经变了色的奖牌。那双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拿起每一块奖牌,叽里咕噜的给我们讲了很久。

他们到德国二十多年了,大儿子已经成家有了孙子。而他一直在工厂当工人,还没退休呢。他没讲当年是怎么来德国的,但看着眼前一脸沧桑,挺着啤酒肚的老人,再看看墙上那个英姿飒爽的冠军,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山窝窝里也有这么好看的小山城

现在说点别的,一九八八年我去德国的时候,德国人早已经开始使用银行卡,也有了自动取款机。在德国,我先生有一个银行账户,奖学金和打工的工资直接转入银行。

至今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他去曼海姆大学门口的小银行,用护照在他的账户上办了一张共用账户储蓄卡,几天后卡做好了,去银行拿到了卡和密码,真是非常高兴。

在银行打出流水账单的时候,他指着工资那一行带加号的数字给我看:“这是暑假打工 挣到的,咱们现在真的不用担心啦!”我低头看看那些不太懂的银行数字,抬头看看他的脸,心里别提有多踏实了。

他还教我在自动取款机上,用银行卡,输进自己的密码取现金。当第一次有纸币从那个机器下端的口里轻轻掉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是轰隆隆地,百感交集。

每个小角落都一丝不苟的很干净很舒服

那时候,我刚刚从歌德学院结束四个月德语课,还要去曼海姆大学学一个三个月PNDS考试班,然后才可以考试,那个班需要自己付一千七百多马克的学费。现在‬叫‬德福‬(TestDaf).

当时距离考试班开课,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不想用他打工的钱交这笔学费,我已经可以说一点德语,想自己试试打工挣学费。

当时曼海姆陆续来了一些国内的自费同学,他们大多数是学德语专业的,就住在我家边上的学生宿舍里,他们到了德国就开始打工了,那时候国内来的同学在一起非常亲。

一个陕西女同学说,附近水表厂招女生打工,我就拿着学生证和护照,跟着去了水表厂找工作。我们护照学生的签证页上,有可以打工的许可,交税很少。

走进小城,慢慢的看一看这些形状各异的老房子

水表厂是我到德国打的第一份工,每小时十二马克。我先生在奔驰一小时二十。但我在干这一个月,也可以挣到二千多马克, 交学费足够了。签了临时合同那天,我真是兴奋的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我被分配到检验车间,就是其他车间做好的蓝色家用水表,检查是否合格,数数,装箱,填单子,再用小车拉到大库房里去。这个活很简单,认真一些就好,也不用说太多的话。

德国幼儿园也有假期,家里没人带的孩子,可以集中到一个幼儿园去。我和我先生放假都要打工,就送儿子去了那里。

每一个房子都有百年历史,如今还是很美,像艺术品一样

每天早晨我们很早起床,给他收拾好了以后,骑着自行车过一个高架桥就到了那个幼儿园,然后再赶到水表厂上班。晚上我下班去接他。有几次实在来不及,也请德国朋友们帮了忙。

那时候真是忙坏了,我的脑子都不转了,每天叽里咕噜的。刚开始来德国时候那种想家啊,陌生环境休克啊,全都一扫而光。

每天从早到晚,骑着自行车呜呜地跑,除了打工,剩下来的就是吃饭,睡觉,还有儿子, 其他的,真是啥都顾不上了。

maomao 2022.5.16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不急不慌,虽然也没有多少存款,也需要每日工作学习,但就是觉得挺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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