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宋斌现在春风得意,开着豪车,住着豪宅,可十年前他还是个穷小子,穷得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就在宋斌最落魄的时候,单纯而美丽的灵芝走进了他空荡荡的世界。她什么都不图他的,就图他有颗善良的心。她之所以能看到他的善良,是因为在洪灾来临之际,在生命受到威胁的紧要关头,他不顾一切地把她背到了高地。

天渐渐黑下来,洪水还没有退,灵芝感到很害怕,希望宋斌留下来陪她,但不知怎么开口。宋斌似乎看透了灵芝的心思,浑身湿漉漉的也没有走。

高地上有一间被人遗弃的破败不堪的房子,宋斌示意灵芝到里面去。灵芝很听他的话,随他一起进去了。拾了些干柴,宋斌点着了火,烘烤着身上的衣服。

夜越来越沉,外面一片寂静。灵芝感到很饿,可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宋斌的衣服烘干了,在衣兜里摸了摸,摸出了一颗棒棒糖,递给她,有点尴尬地说:“吃吧,只有一颗。”接过宋斌手里的棒棒糖,灵芝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一个大小伙怎么口袋里会有棒棒糖,其实,宋斌也就这点爱好,没事嚼嚼棒棒糖。

“吃吧,真的没有别的东西。”说着,宋斌从灵芝手里拿过棒棒糖,用嘴咬开包装,又递给她。

也许是太饿了,灵芝觉得棒棒糖非常好吃,又香又甜。吃完了棒棒糖,她感觉不那么饿了。

“谢谢你的棒棒糖。”她冲他笑了笑。

“谢什么,只是一颗棒棒糖而已。”他也笑了笑。

“我觉得你心肠特别好。”她有点羞涩地说。

“我……就这个样子。”他也有点害羞的样子。

天上布满了星星,他们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着。最后,灵芝说:“我有点冷,你能靠近我一点吗?”

宋斌似乎意会到了灵芝的意思,和她挨着坐。灵芝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他的热血开始沸腾。

“我是个矜持的女孩,但我觉得在你面前没有必要。”她抱住了他,说,“我知道你同样很饿,但你把最后一颗棒棒糖给了我。”

“我一无所有。”他坦言。

“但我感觉你给了我所有。”她深情地看着他,说,“我也想把我的所有给你。”

终于,他按捺不住了,紧紧地拥抱着她。良久,他把她放倒了,伏在了她身上。

此时,月亮躲进了云层。灵芝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说:“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女孩,而且是如此漂亮的女孩。虽然我现在很落魄,但我一定会负起这个责任。” 宋斌说,“不过,我现在不能和你好,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我不想拖累你,如果遇到更好的,你可以自由选择。我会想你。”

“我会等你。”灵芝说。

洪水退了,他们留下了联系地址各自回了家。

一晃十年过去了,宋斌搞水产批发赚了一大笔钱,他始终没有忘记和灵芝的一夜情,觉得是时候去找她了。

找到她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有些歉意地说:“我以为你早就结婚了,没想到……”

“我说过,你可以自由选择,但我无论如何忘不了那一夜。” 宋斌有点失落地说,“我还说过,我会负责到底。”

他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当年那颗棒棒糖一直让我很内疚,现在我有钱了,给你一百万,以此来减轻我内心的不安。”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可能要你的钱。那时,一颗棒棒糖已经足够了。”灵芝平静地说。

“钱是身外物,没钱时希望有钱,有钱时觉得钱不过是一张纸。如果纸能让你更幸福地生活,请你收下我的这些纸。” 宋斌诚恳地说,“我不想打搅你现在的生活,也不奢望你回到我身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真的,我只希望你幸福,没有别的意思。”

“既然你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那你为什么还要送我这么多纸呢?我很不习惯。”灵芝依然不肯接受,笑了笑。

“这些纸本来就是为你努力赚来的,你不要,我的心会更加空虚。” 宋斌把银行卡塞到灵芝手里,说,“密码是你的生日后六位。”

灵芝把银行卡扔到地上,哭着跑开了。

宋斌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花语》特约撰稿人:鬼眼穿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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