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加斯加的古老物种不少,猴面包树(Baobab)绝对是一个“奇葩”,极强的耐旱能力让它们与生命同在,只要有猴面包树,沙漠里旅行者就不必担心。对摄影师而言,我没有在著名的“面包树大道”找到灵感,却在别处收获了一组生动的人文写真。

“猴面包树是圣树,任何人都不可以毁坏,否则会遭到厄运。”向导表情严肃地说。真希望这里所有的稀有植物都可以享有猴面包树这样的待遇,近年来马岛的生态环境持续恶化中,毁林开荒现象十分严重。

虽然五年前第一次去马岛我就见过这种属于Adansonia落叶乔木的木棉科猴面包树,但是西部更为集中,穆隆达瓦(Morondava),我来到了马岛“国树”的故乡,这里有处“面包树大道”(Avenue of the Baobabs),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摄影师爱好者,已经成为马岛地标。

马岛人会很自豪地告诉你,全世界共有八个品种的猴面包树,除了非洲大陆和澳洲各有一种外,其余六种全部是马岛独有,现在能在马达加斯加见到七种,因为非洲大陆那种面包树也被引进种植了。

(非洲大陆的猴面包树)

(澳洲猴面包树)

进入西部地区,沿途的猴面包树逐渐多了起来,这种树在稀树草原尤其显眼,笔直粗壮的树干,枝叶多集中在顶部,器宇轩昂。由于生长缓慢,大部分是“年轻”的面包树,非常巨大的很少见,也更珍贵。

我预定了两晚的酒店,第一晚并没有在著名的面包树大道附近,而是继续向北又开了二百多公里,当地朋友推荐了一处新开的度假酒店,附近据说能看到多达五种面包树。

(酒店门口新栽的小面包树)

下午四点左右找到这片树林,果然有几株身形巨大的猴面包树。不要小看它们,很可能有几百岁高龄了,猴面包树是植物界的老寿星,即使在热带草原那种干旱的恶劣环境中,其寿命仍可达5000年左右。在度假村遇到一位漂亮的马岛姑娘,征得她同意后,拍摄了一组面包树下的写真,有了人的风景顿时鲜活起来。

此刻,光线正好,夕阳下的猴面包树,沧桑的树皮泛着油亮的红色,不同于其他树木,剥掉树皮后会死亡,猴面包树的树皮不仅有药用价值,再生能力也很强,剥落后很快会生长出新的,树皮下层后进化出了比较薄的光合细胞层,即使在树叶稀少的季节依然可以用阳光制造养分,因此它们在看起来已经枯萎了的时候其实还保持着生命力。

面前这株四米多高,直径达两米,像个胖酒瓶,又像一个被拔起的大萝卜。这个品种的学名是Adansonia rubrostipa ,英文名字 Fony Baobab—芬妮猴面包树,属于马岛特产,仅生长于马达加斯加的干旱落叶林中,是体型最小的一种,瓶状树干上方有着繁茂的枝叶。

艺术家和摄影师最偏爱的则是格兰迪迪尔(Grandidier's Baobab)猴面包树—马岛标志性面包树,以法国植物学家阿尔佛雷德-格兰迪迪尔Alfred Grandidier的名字命名,也是当地最高大的猴面包树,已经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列为濒危物种。

格兰迪迪尔猴面包树的树枝可以长到30米高,拥有着葡萄灰色光滑树皮,这种极其上相的树种会呈现不同的形状,都很迷人,也是猴面包树大道的主要成员。

虽然树粗壮干,但为了适应干旱地区的气候,木质却非常疏松,可谓外强中干、表硬里软。这种木质最利于储水,在雨季时,它就利用自己粗大的身躯和松软的木质代替根系,大量吸收并贮存水分,像多孔的海绵,里面含有大量的水分,犹如“荒原水塔”,可以靠贮存的水度过长达9个月的旱季。旱季来临,为了减少水分蒸发,它会迅速脱光身上所有的叶子。雨季时吸饱了水分,又会长出叶子,开出硕大的花朵,属于不折不扣的多肉植物。

猴面包树处处是宝,果肉里包裹着许多籽,这些籽的含油量很高,榨出的油呈淡黄色,是当地人最喜爱的食用油;猴面包树的树皮里含有丰富的纤维,可以造纸、织席、制绳以及乐器的弦,很早以前人们还用它来制作粗布;面包树的嫩叶可以当青菜炒了吃,而且这些叶子与果实一样,都可入药,可消炎、退热、治疟疾,还可以镇静安神。

猴面包树的花期是5月至8月,傍晚,猴面包树枝头悄无声息地绽放出红色的花朵,可以散发出微甜的味道来吸引它主要的授粉者:果蝠和天蛾。种类不同,花的颜色和外型不尽相同,花可以吃,尝起来甜丝丝的,可当制作饮料和糖果的原料。干燥成熟的猴面包果酷似刚刚烤熟的面包,悬挂在空中十分诱人,每到猴面包树果实成熟的季节,会吸引大量的猴子前来采摘,猴面包树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博兹猴面包树(Za Baobab)也是马岛上最常见的猴面包树种。“ZA”是从马达加斯加语中的“树”的单词演化而来的。在南部地区,土著人称树为“zabe”,或者“bigza”(大树),而在北方地区则称“bozy”。成熟的博兹猴面包树有着光滑的玫瑰棕色树皮,有的可以长到40米高。

苏亚雷斯猴面包树(Suarez Baobab),记忆中只在北部海滨见过一次,形状如天秤,也已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列为了“濒危物种”。这种大型猴面包树可以长到25米高,宽度则可以长到2米左右。

马达加斯加猴面包树Adansonia madagascariensis,一般生长在原始森林中而不是稀树草原上,暗红色的花非常惹眼。

皮埃尔猴面包树(Perrier's baobab)是最濒危的猴面包树,马达加斯加岛特产,目前只有10棵左右,仅能在安齐拉纳纳北部的地区发现它们。

第二天,我们移师面包树大道,那里有几十棵800多年树龄、30多米高、粗壮挺拔的格兰迪迪尔猴面包树,如同卫士般驻守在一条粗犷的红土路两旁,虽然只有短短260米长,但每当夕阳西下时,游客们便聚集在面包树大道的一侧,欣赏落日下执着而孤独守望着这片原始沉默土地的“自然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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