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发时,剪秋罗花开了。这两种花的花期,正好填补了花坛的空白。且它们天生丽质,虽无牡丹华贵之容、芍药婀娜之姿、兰花清幽之香、梅花凌寒之骨,但也小巧玲珑,值得观赏。

不过,李渔却认为,剪春罗、剪秋罗等小花小草,开在春末夏初和夏秋之交,不足以当此大任,证明天工造化之力,亦有穷时。他以写文章为喻,在《闲情偶记》中说:“金钱、金盏、剪春罗、剪秋罗诸种,皆化工所作之小巧文字。因牡丹、芍药一开,造物之精华已竭,欲继不能,欲断不可,故作此轻描淡写之文,以延其脉。吾观于此,而识造物纵横之才,亦有穷竭,不能似源泉滚滚,愈涌而愈出也。”又说:“至于金钱、金盏、剪春罗、剪秋罗、滴滴金、石竹诸花,则明知精力不继,篇帙寥寥,作此以塞纸尾,犹人诗文驰尽,附以零星杂著者是也。”

虽然李渔爱花如命,自命“花国平章”,但他认为剪春罗、剪秋罗等小花小草只是天工造化的“轻描淡写之文”,却只是一家之见,甚至有失偏颇。天工造物使一年四季的花卉顺时而开,本无厚此薄彼之分,自然界的花草之美,美就美在其多样性和丰富性,既有浓墨重彩之美,也有轻描淡写之美。如古代的花鸟画,早期多画名花异卉,普通的山花野草,难入画家法眼。

明清以后,许多画家突破这一局限,以寻常花卉入画,同样也取得了极大的成果。恽寿平、邹一桂等名画家,均曾以剪春罗、剪秋罗入画,别开生面。明代张谦德的《瓶花谱》,将剪春罗、剪秋罗评为“九品一命”。此后,这两种草根小花,便进入名花之列。 文、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钟葵

(责编:袁菡苓、高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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