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为家乡农业面貌的改善提供支持。”朱常安道出自己的初衷。本科毕业后,朱常安被浙江大学的硕博连读项目录取,目前在农业与生物技术学院就读,师从中国工程院院士喻景权教授。

决赛阶段,“番茄快长”队、“喜柿”队与另外的两支队伍在算法、环境控制、农事操作等多个方面进行了激烈的比拼。四支队伍用线上系统远程控制着远在云南的实验温室,各队成绩的比拼是用番茄的产量和质量来衡量,这些显性指标背后,是各队多学科交叉研究成果科技水平的较量。

当几支队伍种在实验温室的作物出现相似问题时,几支队伍也会一起交流,为番茄“把脉”。

“有一次,我们几个队伍的种苗同时出现了叶片发黄的疑似病害现象,但奇怪的是四个队的AI系统都没有报警。我们交流过后坚信不是算法出了问题,而是另有隐情。把‘发病’植株从云南邮寄到实验室检测也发现,植株并未遭遇病害。后来我们反复查看比赛的监控画面时才发现,原来是农事操作过程中,实验温室内的卷帘上的露水不小心溅到植株的叶片上,才导致了病斑,着实让我们虚惊一场。”朱常安和陈宇冲共同回忆着比赛过程中的小插曲。

2022年4月,决赛结果公布,挺进决赛的四支队伍的樱桃番茄平均产量均达到传统种植的两倍以上,营养价值也均符合高品质的行业标准。这对于徐丹、陈宇冲、朱常安这些农业科研人来讲,是共同的胜利。

“科研+实践”经验丰富的“番茄快长”队,在环境控制上更出色,决赛拔得头筹。朱常安的“喜柿”队,则在番茄品质的较量中最终获胜,维生素C和番茄红素的含量均为四支队伍中最高的。

“比赛的结果对于我们来讲不是最重要的。这次比赛让我们知道,起码在设施农业这个领域,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大家既有实践派,又有学院派,在彼此相互交流的过程中,碰撞出了许多好的想法,这些想法让我们对中国设施农业的未来发展充满了希望。”徐丹说。

今年8月,第三届“多多农研科技大赛”开启报名,这届比赛聚焦用科技的力量挑战种生菜。徐丹和陈宇冲看着自己温室里生菜绿意盎然的景象,哥俩想卫冕的心情溢于言表,商量着今年要继续参赛。

设施农业之路,未来如何走?

番茄是三大世界性贸易蔬菜之一,在全球蔬菜贸易中占有重要地位。截至2020年,全球番茄种植面积达505.5万公顷。中国是世界番茄产量最大的国家,2020年中国番茄产量为6515万吨,接近全球番茄产量的1/3,番茄种植面积达到110.4万公顷。

即便是全球第一大番茄产地,中国与农业技术发达国家相比,番茄种植效率却落后不少。2020年全球番茄产量数据显示,中国番茄每平方米产量为5.9千克,而在荷兰,每平方米番茄产量可达50.7千克。通过温室技术对番茄的生长环境进行精确控制,极大地提升了荷兰的生产效率。

在徐丹和陈宇冲看来,虽然荷兰的设施农业装备和技术可以进口,但这项技术在中国的“本地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陈宇冲告诉记者,荷兰是典型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冬天不会特别冷;夏天不会特别热,气候波动小,北京则是冬冷夏热,荷兰的温室最重要的是解决冬季的光照问题,而北京的温室就必须在温度控制上花更大的心思。

“我们现在引进的是这套产业链的产品,如果想让这项技术在中国大规模扩展,就需要构建中国自己的设施农业技术产业链。这样才能控制温室的建设成本,并培养更多的技术人员。”陈宇冲补充道。

而在朱常安看来,荷兰设施农业高效率与其遵循的生产销售制度分不开。荷兰的番茄产业是订单农业,订单中规定农产品收购数量、质量和最低保护价,订单农业使农产品在生产之前就明确了销路,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价格波动和市场供求关系所带来的风险。而生产者只需要承担生产风险,按照订单保质保量完成生产任务即可。

“相比之下,国内的蔬菜种植农户,既要管好生产,又要拓展销路,生产者需要直面市场,蔬菜的价格稍微一波动,种植户们的收益就会大受影响。很多种植户不敢将大量的资金用于农业设施和农业技术,担心会血本无归。”朱常安说道。

设施农业是现代农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的设施农业还处在起步阶段,急需其他学科的人才进入到这个领域群策群力,我们经常去一些高校交流,发现许多高校是有符合我们温室技术标准的研究成果的,但他们却从没想过自己的研究成果可以在农业领域落地。”徐丹说。

中国农业大学国际学院院长、教育部长江学者李道亮在第二届“多多农研科技大赛”决赛后表示,高水平农业科研人才队伍对于中国未来农业发展极其重要。在他看来,中国未来探索现代农业、设施农业等新的方向,需要年轻学者在算法模型、基因编辑、智慧种植等方面进行大胆的前瞻性创新和尝试。当这些技术真正落地之时,将对我们国家农业的未来发展起到极大推动作用。(记者张米扬、莫鑫)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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