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来源: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

吴玉章

吴玉章(1878-1966),原名灵山,字树人,四川灵贤人。1903年去日本留学。1911年回国参加辛亥革命。1915年倡导了法律滞留高等学会。1923年在成都建立中国青年共产党。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1927年南昌起义,担任革命委员会委员兼秘书长。从1928年到1937年被派往苏联、法国和西欧。曾任莫斯科东方大学中国部主任,参加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1938年回国。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院长、延安大学校长、陕西甘宁边区政府文化委员会主任、中共四川省委书记、华北大学校长。建国后,中国人民大学校长、中国教育工会主任、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主任、第一届至第三届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在第七届和第八届全国代表大会上都当选为中央委员。1966年12月12日在北京因病死亡。

青年吴玉章

贾瑞一:“你要学习专业技能,一定要用在有用的地方。方不以十年的苦心为负。”吴丹波的信(1944年12月8日)和锻卡握手。收到了10月18日的信。很高兴知道你准备好处理家务了。希望能早日见面。林老回来,和你谈了几次,也希望你来香调帮忙,他认为你在家里没有太大困难,似乎还有一些顾虑。我以为这是你还不太了解这种情况和未来的趋势。这里的生活安定而有生气。我认为中国只有这条光明大道,你必须相信我。你学习专业技能必须用在有用的地方,方面不负十年的苦心。你来公务都有很大好处,很高兴你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立即处理事情,早日行动。家庭最好在农村偏远地区定居,子女可以更好地来。我马上面谈,最好马上就近询问!淑子12月8日【注释】吴丹波,又名吴队长,吴玉章的侄子。早年去法国勤工俭学,1938年回国。当时在重庆钢铁厂当工程师。林老,即林伯运河。当时担任中共中央委员会、陕西甘宁边防政府主席。1944年5月至11月,代表中共中央在重庆与国民党进行了谈判。这是吴玉章1944年12月8日写给侄子吴丹波的信。吴丹波早早去法国勤工俭学,学习了钢铁冶炼技术。1938年回国,在重庆钢铁厂工作,继任工程师。当时,陕甘宁边区急需这方面的人才,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1944年5月至11月代表中共中央在重庆与国民党谈判时,多次与吴丹波交谈,希望到延安去。林伯洛回到延安和吴丹波谈话的情况告诉吴玉章,并说明吴丹波的家人没有太大困难,只是内心有一些顾虑。有鉴于此,吴玉章给侄子写了这封信。信中吴玉章告诉侄子,中国只有一条光明大道。这就是延安。能够在有用的地方使用技术,并没有以10年的苦心为负,而是以“你来公私谋利”的鼓励,劝侄子早点来延安。信中显示了吴玉章珍惜人才、自己的亲戚走革命道路、为革命贡献力量的迫切心情。(《老一代革命家家书选》,中共中央文献出版社,生活阅读新知三联书店,1990年版)

吴玉章和家人的照片(后排右边第一位是吴玉章中左边第二位夫人炳联)家书2:“诚心为人民服务,随时注意人民的疾苦”给林宇的信(1952年)林侄子:收到你的信后很久没有回信了。因为工作有点忙。你现在担任富顺县长官职务,工作更多,独立工作需要更全面地考虑问题。依靠党,相信群众,执行好政府法令,诚心诚意地为人民服务,随时注意人民的疾苦,使人民发挥各自的智慧,用兄弟情谊对待人民,教育人民,教育人民。关于农村生产经验和合作社互助等的书籍,我现在的秘书钟汉同志经常为你送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北京日报》每天都有很多好材料。我预订了几个月的《人民日报》,收到了吗?重庆《新华日报》 及地方报纸也认为经常有这样的文章、报告等,每天看报纸可以得到很多经验和教训。要有收音机收音机,每天听收音机,做宣传,我们现在有一天千里的进步,要时刻注意时事。

近来我身体很好,体重增加很多,身上比以前有肉了。乐毅③已入本校专修科合作社班学习,性情已大有改善,本蓉④已入保育院,他们都很好……端甫⑤常有信来,鞍山的大规模建设使他很感动,大有进步。你有空时就写信告诉我一切。  问你近好。  叔 玉 草  根据手稿刊印  【注释】  ①林宇,又名吴大林,吴玉章的侄子。  ②重庆《新华日报》,是中共中央西南局机关报。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十日创刊,一九五四年八月三十一日停刊。  ③乐毅,即蔡乐毅,吴玉章的儿媳。  ④本蓉,即吴本蓉,吴玉章的孙子。  ⑤端甫,即吴端甫,又名吴大璋,吴玉章的侄子。当时在鞍山钢铁公司任技术处副处长兼炼铁总工程师。  (选自《老一代革命家家书选》,中共中央文献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0年版)

吴玉章故居

家书三:“要虚心学习,不要骄傲自满,对人要和气亲热,走群众路线”吴玉章给孙儿女们的信(1960年2月1日)本立、本渊、本浔、本蓉①,好孩子们:  你们的贺年信我收到后知道你们学习的成绩都好,使我非常喜欢。本蓉继续保持三好学生的名称;本浔最差的语文一课,这次期考也得了五分②;本渊数学竞赛取得了全班第一;本立的学校1959年高考成绩是北京市第一,特别值得高兴的是你和同学们抱雄心、立大志……要努力学习,成为全面发展的新人。同学们干劲都非常足。你想学尖端科学:原子能、自动化控制……总之什么最难学、什么最需要,你就想学那一门,任何困难你都不怕。这种坚强的意志是很可宝贵的。你决心要加入共产党,学习共产党员的道德品格……这很好。现在你还是共青团员,到了合格的年龄自然可以入党……要作一个工人阶级知识分子,一定要有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即马列主义的世界观。去年年底中国青年杂志社特派了两个同志到广州来要董老③和我对于青年在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新阶段中,要如何树雄心、立大志发表一点意见,我们的谈话登在一月这一期的《中国青年》杂志上④,想你已看到了。这一期杂志上有很多好文章。还有《人民日报》今年一月一日《展望六十年代》和一月二十三日《社会主义建设的新阶段》这两个社论是极好的文章,最好的理论联系实际的读物,你必须读来背得……语文和数学是学校学习时期最基本的两门课,你们四人数学都还好,就是语文差。本立这次的信写得很好,文笔通顺,志愿弘大,尤其可喜的是要作一个好共产党员……两个小弟弟还小一点,理论高一点的书还不能看。大的两个已经十七八岁了,正是青年蓬勃发展的时期,必须趁此时机加十倍百倍地努力学习……本立信上说你爸爸是一个非常好学的人,很有学问。不错,你父亲震寰是一个很好的水电工程师……你说“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人要胜过前人,这是马列主义发展学说的真理。你要看上面所说人民大学出版的书281页列宁论马克思辩证法一段就知道得清楚了。总之由你这次的信看来,你的志气是很好的,但是要虚心学习,不要骄傲自满,对人要和气亲热,走群众路线等等。至于你对我的估价很高,是的,我是有雄心大志的。我很小时自尊心很强,父、兄教导我要作一个顶天立地的有志气的人。七岁上学记忆力和理解力都很好,很受家庭和亲友的钟爱。不幸上学不过三个月父亲就去世了,因家庭怜我幼丧父留在家中侍奉八十三岁的老祖母,过了三年祖母去世。这三年中受了祖母和母亲许多教育,使我决心要作一个好孩子。过了两年我二哥带我到成都尊经书院,他一边学习,一边教我,使我得到非常快的进步……能作一些工作,能够很好地为人民作点有益的事情,来达到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素【夙】愿。我应当作的事情很多:关于历史,特别是关于中国六十年来革命运动史,我有责任把所见所闻和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实写出来,党和许多同志都希望我作这一工作,现在还未完成。文字改革我认为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工作,党和政府把这一责任交给我,现在才开始上路。这一个巨大而长期的工作,还要作一番艰苦奋斗的努力才能有成效……这些应作的工作很多,使我不能不以“唯日不足”的心情奋勇前进。我时时觉得对国家、社会贡献太少,而党和政府给我以崇高的地位、优厚的待遇,特别是青年们及我所到地方的同志们、工农广大群众的欢迎接待,使我深深感激,而不敢不力求进步以报答党和政府及人民对我的厚爱。我并无过人的特长,只是忠诚老实,不自欺欺人,想作一个“以身作则”来教育人的平常人。我是以随时代前进不断改造自己,使不至成为时代落伍的人。我常常觉得自己缺点、错误总不能免,去年九月写了一个座右铭⑤,你们曾经看到,因为用了许多典故,你们不易看懂,待我回北京后和你们细讲……我打算4月中回北京,望你们努力学习。  祝你们春节快乐!你们的祖父 玉章1960年2月1日  (选自《著名教育家书信鉴赏》,泰山出版社,1996版)  【注释】  ①本立,即吴本立,吴玉章的孙女。当时在中国科技大学读书。  本渊,即吴本渊,吴玉章的孙子。当时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读书。  本浔,即吴本浔,本蓉,即吴本蓉。他们都是吴玉章的孙子。当时在北京上中学。  ②当时学校采用苏联五分制计分法,五分即优秀成绩。  ③董老,即董必武。  ④《中国青年》1960年第一期刊载了《革命长辈谈立大志–董老、吴老访问记》一文。  ⑤这个座右铭是:“我志大才疏,心雄手拙。好学问而学问无专长,喜语文而语文不成熟。无枚皋之敏捷,有司马之淹迟。是皆虚心不足,钻研不深之过。年已八一,寡过未能。东隅已失,桑榆非晚。必须痛改前非,力图挽救。戒骄戒躁,毋怠毋荒。”

吴玉章所作的自励诗“青年人走什么道路的问题,是关系国家兴亡和革命成败的大问题”新年话家常(节录)吴玉章(一九六四年一月)  新年前夕,看过话剧《年轻的一代》,很受感动。这确是一出好戏,它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即青年人应该走什么道路的问题,并且通过肖继业、林岚和林育生等几个不同类型青年的生动形象,对这个问题做了正确的回答。因此,它受到了青年、老年和社会各个方面的一致好评。  青年人走什么道路的问题,是关系国家兴亡和革命成败的大问题,这个问题,不仅青年人关心,老一代和家长们也都是关心的。青年人所以关心,是因为他们想找一条正确的道路,使自己的一生有所作为,为国家做出贡献。老一代和家长们所以关心,是因为他们不仅希望自己的子女是好孩子,更主要的是希望青年人做我们革命事业的接班人。他们想到的是,如果青年走上了正确的道路,我们的国家就会兴盛,革命事业就会继续发展下去,反之,我们的国家就有衰亡、革命事业就有被断送的危险。剧中林坚说:“我们这一代人千辛万苦打下了江山,我们的下一代呢?他们都会继承我们的事业还是可能出现一些败家子呢?”这句话的确道出了我们老一代的心情。所以,当我们看到剧中肖继业、林岚这样的青年,真正继承了老一辈的革命精神,不计较个人得失,不怕艰难困苦,走上了革命道路,心里充满了希望,感到无限欣慰。当看到林育生那样的青年,忘记了父辈的教诲,不顾国家和革命的利益,只顾追求个人享受,贪图安逸,走上了歧途,心中又着实痛心;当看到林育生在肖奶奶,林坚和肖继业的教育帮助下,认识了错误,重新走上了正确的道路,又深深感到我们老一代对青年一代进行教育,又是何等的重要。  每一个青年,要想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并且能沿着这条正确的道路走下去,是不容易的。这不只是因为青年比较幼稚,还缺乏选择生活道路的能力,更主要的是由于阶级敌人还在激烈的争夺青年,青年要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需要经过多么严重的考验和长期的生活磨练啊!象【像】我们老一代人,在年轻的时候,是经过了千辛万苦才找到了革命道路的……  我的前半生是在一条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摸索前进的。从我少年时代起就为国家的忧患而痛苦,而焦虑,而奔走,企图在豺狼遍地的荒野中找出一条光明大道。但是找了将近三十年,经过失败,胜利,再失败,直到十月革命,马克思列宁主义传到中国以后,我才找到了真理,踏上了一条正确光明的革命大道。我所经历的途程是多么漫长,多么艰难啊!  过去找一条正确的道路之所以不容易,主要是因为时代的不同……  今天的情况与过去根本不同了。现在的青年,是处在一个崭新的时代–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代。我们既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的指导,又有党和毛主席的领导,青年们不必象【像】我们当年那样,要经历那么多的坎坷险阻去寻找革命道路,只要听党的话,自觉地按照党所指引的方向走去,是不会走错路的。今天的广大青年,正是按照党所指引的方向,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并且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各条战线上,发挥着自己的才能,做出了贡献。剧中的肖继业、林岚,就是他们的代表。  ……  在我们的社会里,对年轻的一代,主要是靠社会教育,但家庭教育也很重要,也是培养革命接班人整个工作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青年与家长相处时间长,接触多,又有一种天然的感情联系,家庭教育往往对他们印象深刻,影响深远。这从我们所受的家庭教育和后来所发生的影响看来,也说明了这一点。  我童少年时代的家庭教育,多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和“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等等的教育。在我刚懂事的时候,父亲就教育我长大后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祖母对儿孙辈要求也很严,她力禁烟赌,不准妄取人物。常告诫说:“小来偷针,大来偷金,不义之物,宁饿死,不接受。”“从艰难困苦中长成的人才更有用。”并且从小就要我做如洒扫庭院、整理什物等儿童应做和可做之事,要我“有始有终”。当亲朋夸奖我时,她就告诫亲朋说:“不要过于夸奖他,锅盖子揭早了会出气。”这样,我也就不偷懒,不苟且,不半途而废。我的家庭也很注意对我进行历史教育。长辈们常常给我讲一些岳飞、文天祥、黄淳耀等人的历史故事,我也喜欢读这类书文。这样就逐渐培养起一种崇敬“忠烈”、鄙视叛徒的思想情绪。这些教育,对于我后来参加革命活动,对于培养我的民族气节和革命气节,对于我参加革命后的生活习惯和作风,都曾发生过积极的影响。  关于家庭教育,中国历史上也曾有过许多“教子有方”的事例。如大家所熟知的“岳母刺字”的故事,岳飞教子岳云苦练武功的故事。清代钟令嘉教子蒋士铨的故事,也传为佳话。他呕尽心血,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甚至在劳动时间,也不放松教子读书识字。当然,旧社会家庭教育的目的是“望子成龙”,希图一朝发迹,光显门楣,荣宗耀祖。这种家庭教育的目的以及某些过于严刻的方法,在今天当然是不可取的。但他们那种严格要求和苦心教育子女的精神,还是有借鉴作用的。  ……  正确教育子女的方法,我以为最主要的应该是爱和严相结合。在生活上既要给予子女适当的父母之爱,在政治上又要严格要求他们,特别要舍得让他们到艰苦环境中去锻炼,在风雨中成长。这才是真正的爱。只有这样才能锻炼出人才,成为真正有作为的人。孟子说过这样一段话:“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孟子这段话中关于“天命”说法,当然是不对的。但他这种必须在艰苦中磨炼出来的人,才能担当“大任”的道理,还是好的。在今天我们的社会里父母送子女到艰苦环境中锻炼,已经成为一种社会风尚。这是一种移风易俗的变化,也可以说是家庭教育的一个革命……(原载1964年第1期《中国青年》,选自《吴玉章文集》上,重庆出版社1987年10月版)

吴玉章故居的雕像【家风故事】巨大而丰富的精神宝库吴本清  抗日战争初期,我才十五、六岁。因为家庭贫困,在成都祠堂街中国无线电修理门市部当学徒。开办这个门市部的万鼎元、兰光九和程觉远等人,是我的同乡、亲戚。他们都受过我公公吴玉章的影响,倾向革命或参加过实际革命斗争,是成都地区开展救亡活动的积极分子……  1938年春天,吴老从国外回来。6月11日,又由武汉来到成都。四川的抗日救亡团体和进步青年非常兴奋,纷纷组织起来去欢迎吴老。程觉远等也和《星芒报》的青年一起,举着横幅去飞机场迎接他。程觉远回来说:“你的公公吴玉章来成都了,你不去看望他吗?”他告诉我,吴老住在长顺街川军将领陈书农的公馆里,叫我先写封信,再去求见……第二天,我直接上陈书农公去看望叔祖,心情紧张,又高兴又害怕……谁知我一到之后,吴老就出来见我。他为了革命流亡苏联和法国已十几年了,很想知道家乡和家人的情况。他对我非常和蔼亲切,特别在我说了个人情况,表示想上前方抗日之后,他给了我很多勉励,使我心里非常温暖。  ……  就这样,我在叔祖的带引下走上了革命道路……我随吴老到重庆后,他乘飞机赶到武汉去参加国民参政会,我就乘船赶到武汉。到了八路军办事处,钱之光处长就叫我换上军服,对我说:“你就在吴老身边当公务员,照顾吴老吧。”  那时,我还不大懂事,文化又低,要说照顾,倒是幺公对我照顾得更好。他特别关心我提高文化,亲自教我学习新文化,反反复复的教我练拼音,一有空就督促我读书练字,有时也拿稿子给我抄……  当时吴老是边区文化和教育方面的领导人,威望很高,任务很重,他又非常重视群众工作,凡有单位请他写文章或作报告,他总是有求必应。特别是新文字训练班,更是他一手筹办起来的。他把延安祝寿献给他的银盾等纪念品,到银行里换了三千多元边币,拿来为延安群众的扫盲工作作补助。他又还亲自为新文字干部学校上课,改作业,一天忙到晚。我见到叔祖身体不好,一天又这样的劳累,很为他的健康担心。他却说:“你入了党就应该懂得,我们共产党员的一生一世,一定要做到生得有意义,死得有价值,一定要把有生之年丝毫不留的献给党的事业,献给人民。”  1940年冬,吴老因为劳累过度,一病倒床,并一再出现过病重休克的险情。延安的同志都非常着急,好多青年志愿去献血。我那时在中央党校学习,当组织上征询我的意见,问我是否同意去照顾吴老时,我二话不说,就把行李搬到杨家岭,白天守在他的床榻旁,晚上就在病床边打地铺。  吴老真是一个心里都是装的革命工作的人。就是在病得昏昏沉沉的时候,他想的、说的都是革命事业,不是念抗战,就是说团结,再不就是说扫盲和新文字的事。使守护在他身旁的人都非常感动……吴老身体稍好一点的时候,延安青年轮番的慰问他。我见他老人家什么人都接待,怕影响他休息。有次四川的邹风平和甘崇同志来,就被我挡了驾。第二天,吴老知道了,批评我说:“我虽然病了,但有两件事是可以办、也每天必须办的。一是看报,一是接近群众。不看报不接近群众,岂不成了瞎子和聋子了吗?”事实也是这样,吴老要是那天没看报,他一定要在睡前补上,否则就睡不着;接近群众也总是不辞劳累,特别是延安那些脱盲的妇女和小姑娘,用拉丁化新文字给吴老写慰问信,他看了特别的高兴。  在照顾吴老病体的时间里,我清点他的东西,发现吴老没有几件好的衣服,一套西服是从法国穿回来的,一套中山装是出席国民参政会时组织上给添制的。还有件黑色的老羊皮大衣,是滕代远同志送他的,又重又有擅气,只能在外出披一披。其它就是些土布衣服了。有的都很破了还叫我补,我因为过冬没有鞋袜,只是用布片包着脚再穿草鞋,就向叔祖提出,把破衣撕了我用来打草鞋吧?可吴老把这些破衣看了看说:“还可以穿,还是补吧。”幺公对家乡来的后辈很关心。比如荣县的黄才焯来见吴老说,他学习没有钢笔,他当即就给了五元钱。我也就大胆向吴老要钱去买双棉鞋。吴老问我,其他同志都穿上棉鞋了吗?我说没有。他就严肃地对我说:“这是因为反动派封锁边区,组织上有困难,所以才不能给同志们发棉鞋和布袜。你可以向我要钱买鞋,其他同志又怎么办呢?在成都的时候我就提醒过,延安的生活苦,你不是说别人能过你也能过吗。”这么一说我就低下头来,承认自己错了。但幺公的话虽严厉,却又亲切的叫我解了包脚布,仔细察看冻伤,充满爱怜地说:“脚成这个样子,鞋还是要买的。但你必须记住,革命就是要有艰苦奋斗的精神,干革命必须具备三个心:一是决心,二是虚心,三是恒心。没有决心什么也办不好,没有虚心的态度什么也学不到,没有恒心什么事情也办不到。”但他这番谆谆教导,却深深地暖进了我的心头。  ……  全国解放之后。我离开吴老到铁路部门工作。我在叔祖身边前后工作了十年。吴老是我的革命引路人,对我的言教身教我是非常感激的。从家族说,我是他的后辈,对他也是非常尊敬的。我在陇东工作的时候,想到吴老生活太俭朴,很想买点鸡蛋给他补补身体,王维舟同志知道后就说:“好,你买了我找人送去。”在铁路部门工作时,我担心着吴老的病体,有时也买了点四川广柑和桔红(即桔饼)送去。谁知我上北京时,一进东四六条小院,警卫班的同志就说,“你要注意,可能吴老要批评你呀!”果然一去之后,幺公就先问我,“桔红是怎么捎带上京的呀?”我说是邮寄的,木箱上还贴着邮票哩,他才说,“跑铁道的人不能自己利用工作方便搞捎、买、带,所以,你的桔红我没有动,要是火车上托人捎的,就要退给你的。”1963年11月20日,我要叔祖写几句话给我作留念,吴老就在我的日记本上题词,没想到他写的是我们老家客厅上的一副对联,上联是“创业难,守业更难,须知物力维艰,事事莫存虚体面,”下联是“居家易,治家不易,欲自我身作则,行行当立好规模。”写后他对我解释说:“这虽是居家格言,但包含了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在共产主义世界观的指导下,也就赋予了革命的内容。因为对家庭是这样,对国家也应这样。过去干革命,现在搞建设,都要保持艰苦奋斗的精神,才能夺取胜利。我们是共产党员,一定要以身作则,在各行各业都要起模范作用啊!”联想着吴老一辈子干革命的光辉典范,我越想越觉得意义深刻。  ……  (摘自《怀念吴老》,中共四川省委党史工作委员会《吴玉章》编写组,198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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