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山文化走廊示意图
一、卢明山村概况
通江县鹿鸣山小区位于通江县东部30公里,宽8平方公里。境内垂直高度500——1300米,鹿鸣山以群峰屹立,绵延山川田地、村落。前任们说:“白丁在左边辅佐,石恩菲在右边,王勃紧随其后,昆仑、鸡峰在前,这位山君也是真的。”柯咸丰十年庆新机,这座山的宋明娜斗山,清代的鹿明山寺,所以改了鹿明山的名字,社区也改了名字。小区由于停机、沃尔坦河壁垒、交通封闭,长期处于隔离关闭状态。据悉,青青以来,社区战乱频繁。“贞德、景吴和宝贼沦陷,崇祯秋丑陋地沦陷,直到嘉庆初,盗贼又沦陷了。”
居民说:“离开家乡,破坏室灾难,刀伤火灾,鹿鸣山下的人枯萎了。”境内居民多为清代早期移民,原住民只有一族人,其余张皇、唐诚、马诚都是湖光移民。当地原住民铭文,简城“发源临江,游于始祖 通土,传于城市西侧,白水干老龙之山下,今9岁。金溪板桥入口处都有仙人墓地。一代鲁弗拉克传》、《公共系古今阀读》、西江延庆、一代贤哲(哲)、那本书的王谱、天然.实施。”道光《通江县志》疑甘宁的痕迹,明代万历中诞生第一位真嗣,1912年近300年来,从这里的文卫开始,科学蝉先后获得了4名真嗣、4名举人和数十名才子(共生)300年的发展和积累形成了鹿鸣山社区特殊的社会、人文、生态和经济丰富内涵。《清朝古》是一本可以统治世界的书,经行,200年恶习不详》、《9岁同等部高》。人叫深山穷乡僻壤,我云市的怨民稀少,人不闹事。“”深沉、安静、教养多、王彦赫、身体实践。“然后创造了鹿鸣山乡土生态文化、玉珍金星、天籁兵。
随着民国的下降,社区也发生了激烈的变化。物质财富增加了(每年人均收入3000韩元以上)。基础设施也有了明显改善(2005年,简易公路~村庄)。社区居民人口增加了很多(2008年社区人口为287户1337人)。社区也感受到了发展过程中的巨大压力和文化精神生活差距严重影响着社区社会、经济、生态、文化的可持续发展。为此,发掘社区传统的优秀乡土生态文化遗产,系统研究农耕文明社会的兴衰、乡土生态建设、传统教育、乡土文化在社区的孕育和发展过程,从传统乡土生态文化的优秀成果中学习,形成社区内外的良性互动社会发展体系,重塑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价值,正确吸收和传承核心文化,在社区发展过程中尽可能融入社会、文化。
鹿鸣山寺25孝壁画图
二、鹿鸣山村乡土社会
纵观鹿鸣山的社会发展史,在宗法制度下,社区充分反映了以血缘关系、宗教、家庭、社会组织、主流社会并行统治秩序为特征的发展轨迹。不同的文化和宗教信仰是社区衍生不同社会组织的基础,因此,社区大师协会、清明会、圣会团等社会组织在社区有着深厚的社会基础,在学校教育、祭祖、信仰、社会爱心等方面与当时的政治组织相辅相成,在维护地区秩序、培养人文精神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因此,在乡土文化的积累和传承过程中,社会组织在社区中特别活跃,充当宗教、种族、文化、社会发展和稳定的媒介和桥梁。
以圣殿建设为基础,建立了两座圣谕祭坛,宗教文化深入社区人心,建成了“薰德斋,进入京新、赣西大桥、桂林的人十之八九”。
“关我,山下有云和星星相连,这座山是州,德不是,山神是自鉴。”因此,“桂林、贵大道”、“三贵亭、吴继严守法”、“社区自觉行动,将信仰和自律转化为人身共鸣的宗旨”。书生聚集刘文生院或连接小区家家户户,在社区学校教育(学馆、祠堂、布道堂)的基础上,提倡“今春铁坛、生等速医布道会”、“五伦八德的意义、顽固的男人、荣归顺良”、师徒中学,社区风气是“必行”清明在制造血缘爱情的活动上,统领“为灵歌培养、古墓荒地、干枯的骷髅、手感”。缅怀祖先、接受激励、结交朋友的美德和文化都在社区广泛参与的活动中潜移默化。”《中朝词典》、《集会纪念本笃本院》、《孝子天成、孝佑家风》、《祖上立论山,宗师传》!
特别是,“祠堂”或宗族发挥着社区的组织管理作用,历史上社区居住着张、黄、唐、郑、干、马氏家族,形成了社区丰富的家规或族规等,为乡土社会的成长提供了制度框架,客观上提供了“同乡工程、秘鲁”。满足了社区集体无意识的文化追求,形成了社会组织道德和文化认识与良性互动的基础。
这种社会结构或组织、社区活动有场所,有植根于社区需求的利益,有真正的文化内涵,
形成共同的价值取向。同时组织工作充分,文化、经济、社会活动相互交融,形成了传统社会中共同遵循的社会秩序。这些社会组织的存在的意义和主要影响,就是用不同文化形式,满足了社区民众的多种责任需求(利人和利己、局部和公益),包括物质与精神层面,行为和心理层面,使人们的内心对社会发展有“真、善、美”的预期,形成的乡土特色的生态文化,无论纵向与横向,都有存续的社会组织责任覆盖,具有多样性和可持续性,与主流社会、宗族共同构建了社区道德与文化水准,深入人心,形成了传统社会组织良性互动的组织构架。
鹿鸣迎客松
三、鹿鸣山村生态
从鹿鸣山现存的文化遗留分析,社区乡土生态培育与发展,是乡土文化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体现在社区人居环境、风水古木、经济生活、墓葬文化的形成与传承过程中,见诸于社区实物,各种文化活动的理念和文献记录。
崇尚自然生态,保护培育乡土生态环境。围绕鹿鸣山的地理优势,“青龙环绕于下,白虎伏藏其间,石壁巍然而袭,五马南归而盘,则又君主之冠冕衣裳文章也哉!且长漕一派,厥土黑而青藜,匆尧之用不竭,西春一隅,厥土赤而塗泥籼稻之所最宜,峄而九兮,而竹园,而化龙,厥土白墳而赤□墳,五百榖之熟为最先,则是山之若羅,一小九州也哉!”
张扬社区生态文化,使之形成乡民公识,进而“造神(修建寺庙、祠堂)”和“造景(培育风水)”,“序立排班人济济
栽培地脉是神工”。因而,形成了自鹿鸣山下,沿米家山、独柏树到张家营山脊,沿途古木隐天蔽日的生态景观。尤其是被誉为龙柏树的那株古木,世代被乡亲们尊为神灵,说沿途为这树生出了许多“旗号雨伞”,为其铺垫形色,其势蓊然苍郁,形神兼备,活灵活现,凡往来此地香客,必诧异顶礼膜拜,敬畏守护之责,家喻户晓。与之呼应的天子坟、灯盏田、笔架山、状元冒、五马石、张家营古柏群等,更为这独特的风景增添自然与人文气势,营造出社区乡土生态文化大环境。
“山崇岭峻拱来龙,灵脉宜占此地钟。左右安排君子竹,东西横列大夫松。”这是社区墓葬生态文化象征意义的生态行动。所以各个家族的墓地生态培育,成为人文精神的重要内涵。因而家族墓地,阴阳有济,古木阴翳,成为社区乡土生态的特征之一。张家营坟茔是社区生态(风水)培育的典型代表,据亲眼目睹者言,张家营祖茔大片古柏林(近十亩),足以显耀这里的昊天厚土,古韵奇观,历来被族人重点守护与敬仰;黄家祖茔内的大楠木树,历经千载,成为这里的树之长者。1958年大食堂时期,据村民回忆说,砍掉了被村民称为树王的楠木,供食堂300多人,8口大锅,足足燃烧了一个多月。
“文化革命”使张家营古柏群最终被毁。
社区乡土生态的培育,也体现在房屋建筑的风水布局上,在物种栽植利用与保护上,关注人居环境的美化与健康,更加重视生态文化传承与生态经济行动有机结合,有很深的乡土文化特征,值得挖掘与借鉴。房屋建筑和植被栽植有其独特的地方,从保存完整的传统民居(四十多座)、祠堂(2座)分析,人居环境中的乡土生态培育思想与行动,有共通之处,如栽植竹子要在房前(门前千杆竹,家藏万卷书,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柏树、松树(忠贞不渝,万古常青)要在靠近房屋的四个方向上,牲畜圈舍要远离住宅等,客观上强化了生态培育的实用性功效,极具文化象征意义和健康长寿意识。此外,社区很多民居房前屋后、农田保留的古树,具有很高的经济价值,如柿子树、核桃、银杏等。即使古木大多被毁的情况下,今天社区依然可见松柏、柿子树的古风。这些乡土看似寻常的举措,是社区真实的乡土生态培育与保护的现实需要,长短结合上做得恰到好处。事实上代表哪个时代的文化追求,审美情趣和社区的集体潜意识的发挥。进而推及普遍意义上的乡土生态文化的构建与传承。成为社区家族间相互推动的默契,“惜物命贱及蝼蚁,体天心,勿伤禽鸟。”“闢地凿田,勿毁空小碳庙”;“勿因片善以图功,勿罪上天而媚灶奥”等等思想的扩展,成为社区共同维护,并身体力行的生态思想与行动准则。建构了传统社会多样性的乡土生态文化,客观上培育和保护了乡土生态的良性发展。
鹿鸣村黄河溪程老爷故居,遗存挂斗石桅杆、石狮
四、鹿鸣山村乡土教育
鹿鸣山社区传统教育有其自身的特点,在满足科举应试的同时,让更多的读书人留在了乡间,践行“耕读为本”的思想,用社区丰富的文化建设事业,张扬和传承社区的文明。社区历经三百年,创办社区学校始终是各家族引以为荣耀的追求,即使到了晚清,社区依然保留了近十所私塾、学馆,其中被誉为“巴山书院”的文昌宫,规模宏大,建制规范,成为有保障的社区高等级学校。考教师张载阳墓志可知,先生出身乡土名门,“三代文章登首选,一家芹藻发奇香”,三代人在科场纵横捭阖,三代“府首”而不仕。德才兼备,“非以科第之得,反累余年,特为后人导先路”,因而“循循善诱,约三十余载,其间沐公泽者二百人友,教四方者以百计,屡试列前矛者,不下数十辈,而得其传,以增光者,如赵级亭、徐小楼、张礼堂及汉南李泗章昆季,皆一时俊彦,足为仕林望。”若按当时科举功名来衡量社区教育,可以说传统的乡土教育相当成功,社区有4位进士、4位举人、数十名秀才(贡生、鉴生),科宦名流济济,先哲言行谆谆,社区三百年文治武功,兼济天下之士层出不穷,使得乡土文化涵养深厚。若按教育留给社区的乡土生态文化遗产分析,传统教育尤其值得文化、社会工作者深思和借鉴。
信仰与追求,寻梦和造神。社区发现多处有关“潜意识的文化遗存”,充分说明每位教育工作者,都有自己信仰和道德的潜意识,通过梦境并以文化的形式被社区固定下来,如张老夫子的故事,得神人点化,授以“先、得、行”三字,且云以之教子,以之课徒。并“额文帝龛,以志不忘。”让社区的教育思想,更加贴近信仰与精神追求,并打上神圣的烙印,师出有名,达到学、教“完型的作用”,从而实现教育(化)的通感。
将教育融入社区的文化建树中,有一批优秀的乡儒,“遂弃举业而振铎四方,兼摄就学馆”,鹿鸣山寺庙的文化构建,宣讲堂、圣谕坛的诞生,张老夫子和他的学生,是至始至终的参与者。修建宗祠、学馆,组织社区“红白喜事”的礼乐文化活动,创造精神产品,倡导“三教”精神,引领社区文化精神追求,推动社区文化风尚大化流行,客观上使应试教育同社区文化发展并驾齐驱,让“科举文化”这个高雅的追求,有了耕读维系的社会环境,普遍提升了社区文化品位,从而变教育单一的科举为经世致用,实现社区普惠,社区留下的大量碑刻文化遗产,就是最好的明证。
师德与人格魅力,是成就乡土文化发展的关键因素。崇尚自然和科学,崇尚思想和道德建树,是鹿鸣山社区教育的根本。乡土教育的特殊性,决定了先生楷模作用,除了授之经天纬地才能,还应从基本行为养成教育开始,因而“举戴礼文,公家礼以行之闾里,因而化者十有八九”,先生的“尊严若神,卓有真修”,“邑侯有公则谕,服公正也;屡谕而不应,守不阿也”,“亲书交勉篇三,本为世传,德行计”。人格和品行,必定构建学生天下为己任的高尚人格,体现了乡土教育的师德,更具责任性特征和社会效果。
社区乡土教育制度性构建,残存“学田碑”,体现了这一基本思想及保障措施形成,“……祖遗规,置学田□…□百余緍载粮一厘□…□年轮收,官□勿因□…□见而欲分□为世□…□深造者,更加优奖,□…□微忧,永垂碑碣□…□仰仓,旱地所出,以□…□,时有送读无力者,□…□学中。”立这块名副其实的“学田碑”,向后人展示了三个基本的制度思想:一则奖励优秀学子;二则为功成名就者垂铭;三则资助贫家子弟有上学的机会。客观上在社区形成了助学的社会环境,以致“于鹿鸣山、文昌宫施产给资,无吝心焉”,“捐金以勷学校”,的局面。捐资助学成为族人的文化自觉了,逐渐形成滋养村里乡土人文的制度保障。因此社区出现了“中年入国庠,名益彰显”。“年迄四十矣,犹时勤诵读……且历试府院,惜不隽,余约计前后院试有五,而志之专笃依然,至丁巳捷足圆桥”的文化现象。“三长学圣,术传扁鹊,业绍岐轩”,人人享有“功名”的成就感,形成社区浓厚的“耕读文化”氛围。族人把读书识理,作为砥砺个人品行的不懈追求,进而全面提升社区文化品位,是传统乡土生态文化教育成功的经典之作。
鹿鸣村张家营本土黉案穿斗住居结构图
鹿鸣村张家营本土黉案穿斗住居结构图
五、鹿鸣山村乡土经济
鹿鸣山社区乡土经济特征,主要是建立在自给自足的耕、织基础上,其间变化甚微。考社区土地私有制下,耕者有其田。如甘姓家族,创业于马鞍山,坐落郑家湾,祖宗积德百有余岁,承新旧粮三升五亩七十征艮八毫(乾隆14年)。值本□杜山田地一分,崔家沟旱地一段,又值麻坝里粮产一分,承先启后,林泉家业丰盈(1769年)。并且传承关系清楚,“有弱冠至二十八,始弃读就耕”,“诵读不数载,以伯父恬早逝,弃读理家,举耕鑿事”(1881年),“上承祖业,奋力田亩,朝夕间无稍辍焉。”对农业经营有源自社区自己的认识,“戒闲游,勿强暴,易耨深耕,睡晚起早;少一粒二弟血何知来处维艰,旷寸土而费犁,当思受饥难料”(1879年),“善待使役仆同,祖业晨桑,人安暖饱”。对农业或乡土生态环境有清醒的表达,“献忠靖蜀而后,元气半凋于达烽,抑后业以还,九世同登夫古道,人谓深山僻壤,耳闻纶□之音,我云市远民稀,人不受嚣尘”(1879年)。从社区遗存的农田基础,包括修造农田、水利设施,足见村民农业劳作的艰辛与成功,“自颜薄田数亩,矮屋一间,屈伏蓬蒿,夫唱妇随,勤劳穑事,乘时盡力,收获恒丰,不数年断金得利,农桑发迹”(1929年)。民国后期由于时局动荡,出现了“释卷便安农业,于□兵荒赋重,兼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即兴欲脱尘嚣之思”(1949年)危局。社区除粮食作物生产外,更多是经营柿子树——柿饼,成为社区农业经济的重要活动与收入,形成社区繁荣与对外交流的农业经济文化现象。
通过社区古树调查,复原了社区乡土生态经济动力学模型。可以看出社区早期农业经济的优势与特点。源于社区自适应生态系统的最佳配合,今天仍然在社区可见乡土生态经济持续增收的现象。是值得今天农村农业和社区发展,深层思考和借鉴的乡土生态经济发展模式。他具体体现在对社区需求的自适应物种选择,乡土生态的培育和技术的把握;繁殖能力和产品市场定位准确;社区土地资源与劳动力资源的充分利用;形成社区乡土生态独特的文化品位;家族之间或社区之间的文化融合,而不是家族内某一地域的个别现象,而是整个社区群体的行为,或许可以理解为今天的产业雏形,打破了社区内部间的地域界限,形成跨区域的产业基础,进而演绎成一种产业文化。
鹿鸣村程家坡祠堂
六、鹿鸣山村乡土文化
鹿鸣山社区经过三百年的社会、经济、生态演化,逐渐形成了具有社区本土特色的乡土生态文化遗产,从物质和精神层面,展示了社区核心价值观和核心文化追求轨迹。从物质层面检视,社区留下了丰富而具地域特征的建筑(民居41处),凝固或代表所在时代的文化价值审美情趣,透射出社区群体艺术创造力,此外有祠堂、寺庙遗存,还有宣讲堂、学馆、文昌宫等多处文化遗迹供人凭吊,足以证明社区对精神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初步调查墓葬碑刻近千处,无论是规模,还是艺术水准,还是文化指向,陈列并见证了近三百年来,乡土生死观念与文化构建过程,折射出社区对生命存在意义的文化思考,超越现实的行动使人看到古人虔诚的信仰和超越力量,令人感动。社区有了“生命存在意义”自己的认识后,随之形成了人生核心价值观,追求生命的质量。社区的精英行动,超越“真善美”和“仁爱”一般行为,强化信仰的精神动力,将高尚追求植根于社区平凡的行动中,推动社区的互动。以此形成的社区公益、助贫扶弱、家族制度(乡规民约)、文化娱乐、节孝仁义、敬畏自然、超越生命等精神,形成社区核心文化。
社区公益举从道路、学校、祠堂、寺庙等修建,均体现了社区的集体行为。现在社区保存较为完整,乡亲们依然行走的四条石板路,足有29公里,这些道路都是社区的领袖们,带领村民捐资修建的。社区形成了“有善则好,无施不乐,一切大功小善,虽未能独成其美,而亦常劝其成功”的荣誉感,“升合有济,所谓仁友善乐”所以一切大功小善,都是社区共同意识和共同追求。
社区遇见饥馑或灾害年景,仗义疏财“轸念时艰,亲理赈粜,乡党中绝无私议”的举措,处理社区贫弱因灾害暂时的困境应付自如。历经几百年已经形成“一箪之食勿吝,慈幼怜贫□□之衣,当施矜孤恤弱,隐人之恶成人之好,勿笑人之痴聋,勿嘲人之丑貌,勿谓小恶而轻为,勿见人短而兴诮,勿因片善以图功,勿惑异端而尤效,勿骄贫贱而谄富豪”的社区文化氛围,被族人和乡党用制度写进了乡规民约,为社区所有社会组织责任所关注。
社区精神生活充分适应了社区自身的发展需求,对不同信仰和追求,都有充分包容和尊重,“三教”(儒、释、道)并行,宗教成为社区的精神拐杖,“鸢鱼亦在道之中
圣佛飞鸾日月同”,“耄日乐参几卷禅经,俗业几除,俗缘尽了”。“愿立坚固,常撑度世之舟,心发宏慈,随指迷途之岸”。“崇事佛、道两教”,“深静好思,教养之多方,王言赫赫,原须身体力行”。种种思想和行为说明社区的精神宏富,有人生信仰和生命的独特理解。“山下之人,以帝君之心为心,而帝君亦心乎山下人矣”,“善者坚善,恶者化恶,即隐寓成德之方,人心回而浩劫免,何难处险若夷,履危亦安哉”!文化信仰使社区步入“宗教境界”,形成了几百年社区持续发展的文化根基,提升了社区的人文精神。
儒家文化从积极入世的角度,为社区培育了公平正义之精神。“主张公道,谤息蚍蜉,排解纷忧,端消雀鼠,不但不畏强,必思有以折其气,不但不凌弱,必思有以扶其危。”并将传统的“孝弟忠信,礼义廉耻”思想,通过不同的文化场合,潜移默化的植根社区,“子孝矣,代父从贼而遇阨,女烈矣,骂贼断袖而陨崖”,“领母命而一志勿违,读邻风而警心偕老;事正行端,顺亲敬灶”,形成了社区治理上的秩序境界,为宗族、社区文化精英成长,提供了人文思想。村里职业文化工作者,承担传播“三教”文化要义的责任。如儒教重点是“礼、乐、秩序”,乡村红白喜事的礼仪,包括三真九叩、出堂礼、内林三献,讲究盖棺定论。即是追荐故人,教化生者向善怀仁;释教重在超度和追荐亡人。根据情况有三天三夜、五天五夜、七天七夜、九天九夜的佛事活动,让生者有生命的宇宙观,正确对待生命和信仰;道教重在扶正驱邪,坚信正义与刚直,养浩然正气。常有的箴言:“天条虽严,天心固有昊生之德;雷发击众,雷令不加悔罪之人。”因此,活跃在乡村的文化人除宣讲圣谕外,还有专事冲突调解的“乡约人”。此外,社区还通过不同的文化活动,如围鼓(大众娱乐)、学校教育、宣讲堂(专门教育)、圣谕坛(宗教)等形式,倡导社区人生价值观(信仰与超越)、核心文化(扶贫助弱,保护风水、公平正义),通过社区的行动验证和提升人们的精神境界。达到大化流行的乡土文化传承效果。
张浩良先生等著作二十余万字《乡土鹿鸣山》书籍
七、鹿鸣山村文化思考
文化是人类物质与精神生活的总和,是社会进步的原动力,是检视一个时代“言行”的历史写真,是考量社会、经济、生态、人文进步与落后的核心内容。鹿鸣山社区“乡土生态文化”历经三百年,在物质、制度、观念等三个层面上,形成了社区特有的乡土生态文化成果,以致“国朝三百年来,卒不一觏(1881年)”,并持续影响社区的发展。面对物欲横流,浮躁的现实社会,鹿鸣山乡土生态文化,也许是一缕清风,更是一剂“良药”,值得“三农”工作者、社会工作者、管理工作者反思与借鉴。
1、乡土生态文化核心价值观使然,社区生计与发展必须融入自然大环境,融入大社会,而不是“一家一族”之私利,而是融合了社区共同的利益所在,并且超越了地盘(行政)与社区的概念,生计发展策略长远且可持续性,与社区生态自适应性紧密相连。不同社会组织的生存价值观,确定了社区多元的责任构建,调动了社会集体潜意识的积极发挥,营造了全社会的“完型”发展意识,人类发展与生态发展,处于矛盾与统一的关系中,更不能牺牲我们子孙后受益无穷的地球环境。避免了急功近利,只顾眼前利益的短期行为,从理论与行动上,为社区留下了完整的文化遗产,形成了系统可资借鉴的精神财富。
2、制度构建的社会性,展示了社会公平正义原则,让社区人人有义务、权利、责任约束。制度来源于社区素质的提升,源于社区百姓普遍参与,源于信仰的力量。农户、宗族、社会、政治治理过程中的互动性十分明显,可操作性强,并且运行不悖。族有族规,家有家规,会有会规,寺庙戒规等一应俱全。如张氏家规14条,共827字,涉及到原则、理念5条,涉及实体操作9条,内涵丰富,清晰可鉴。具有很强的影响力和可传承(递)性。是内在潜力和需求的体现,而不是外来干预或形式上的东西。所以乡土社会,会根据自身发展的需要,构建起深厚的制度秩序基础,也即是乡村治理的习惯法(乡规民约)。
3、文化的多元性,决定了乡土生态文化的持续性传承。尤其是乡土文化道德与信仰的构建,对生命意义有更加深刻的认识,从而选择自己合适的存在方式。因此,社区可以说是智慧多元(官、民)、信仰多元(三教)、社会多元(主流、民间)、文化多元(本土、外来)的包容与良性互动,思想和观念始终处于冲突与融合的关系之中,创造了社区乡土生态文化的空前繁荣与辉煌。因社区文化构建而存在的石雕、木雕、古建筑、文化场合等,从不同侧面证明了社区不同理念和追求,可以在同一环境中成长与继承,荟萃成社区乡土文化的辉煌。足以证明社会的开明和文化兴盛,进而根深蒂固地影响社区审美和价值观,潜移默化改变或提升社区整体文化水平,以致三百年来,社区共同浇灌成鹿鸣山“乡土生态文化”这棵大树。社会有责任珍惜和保护这棵古树,并将其传承给子孙后代。
鹿鸣山乡土生态文化遗产,是社区三百年的积累与承传,是本土优秀文化的代表,留者有益,毁者足惜,我们有责任和义务传播乡土生态文化,正确吸收传统优秀文化成果,积极推动社区的改善和可持续发展,造福广大农村社区。立足乡土生态文化,保护与发展同步,传承与利用并举,探索更加适合我国农村社区,生态文化发展的新机制。
1、全社会应高度重视乡土生态文化的保护与系统挖掘,深入开展农村传统“乡土生态太文化”研究,并建成传承示范社区,可以多视角、历史地看待农村社区的精神生活,参照并引领农村社区文化向往与追求,满足农村社区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贴近真实需求,继承优秀传统文化,丰富农村本土生态文化。
2、公共资源应直接支持乡土生态文化遗产的抢救行动,应培育当地文化传人,挖掘社区潜力,就地保护和修复处于消失过程中的文化遗产。不是把资源投向部门或某些利益集团,采取创新的投入方式,公开公平,全社会参与监督的资源传递方式,使保护与抢救活动更加贴近社区真实需求。如建立乡土生态文化遗产陈列室,非物质文化遗产抢救,乡土生态文化保护知识培训等活动。
3、重视农村社区文化重建工作,吸取鹿鸣山社区乡土优秀文化成果,充分尊重社区自己的文化取向,倡导文化多样性,改善农村社区日趋单一和社区文化集体无意识的现状。在社区充分培育和发挥社会组织的作用,形成文化的良性互动,帮助村民树立正确的生命价值观,重塑社区的核心文化,提升人们的精神追求,启动社区内在的文化引导潜力,使文化形成社区发展的引擎,让社区有自由信仰与追求,充满自信和自豪,形成社区优秀文化的自觉。
4、保护与发展同步,传承与利用并举。做好社区乡土生态文化遗产资源的本底调查,摸清家底,培养社区本土文化传承团队或组织,加大保护知识的培训,在法律框架下,建立社区自己的可操作的有效地保护制度,形成社区人人都是遗产的保护者和受益者,充分利用好大家的保护成果,造福社区。如有计划的开展生态文化观光、考察、传统乡土生态文化培训、学术交流等活动,探索遗产保护和有效传播路径,实现社区乡土生态文化的可持续发展。
5、重视鹿鸣山乡土生态文化核心区域的基础设施建设,为遗产保护传承创造有利条件。历史上社区因为河道阻隔,交通闭锁使乡土生态文化遗产得以保护,也因此落后和封闭这些文化遗产抢救和保护,正在经受危险的考验。加大对社区道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势在必行,同时具有时代特征和艺术水准的川北民居的抢救性修复(保护)、记事碑刻保护、社区文化阵地建设、围鼓传承等活动亦是当务之急。
6、搞好社区乡土生态文化保护与利用的科学规划,采用参与式方法,建设鹿鸣山“乡土生态文化旅游”核心景区。解放思想,重点做好六个结合:整合国家相关政策资源与县域政策资源,将社区或民间投入和政府投入相结合;将乡土文化遗产保护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相结合;将社区生计、社区可持续发展与产业基础建设相结合;将传统优秀文化传承与社会主人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相结合;将核心景点修复、保护与旅游大环境建设相结合;立足乡土文化传统,着眼未来,开放多元,保护与利用相结合,全力打造“秦巴文化第一村”。制定切实可以行规划和行动方案,让鹿鸣山社区乡土文化资源,融入全县旅游大产业经济核心圈,加大相应的基础建设投入,并尽快将旅游资源变成社区发展的旅游资本,造福社区和全县人民。
7、做好宣传推介工作,充分利用社区丰富的乡土生态文化遗产,邀请专家进行学术研究,制作高质量图文、声像、影视资料,加大遗产传播和保护宣传,打击遗产非法贸易行为,进而提高社区乡土生态文化遗产资源的利用率和影响力。
作者简介:
张浩良,1957年生,中国史学会会员、中国林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曾任职政协通江县第六届副主席。出版《田园秋雨》等十余部著作。
苟学志,1944年生,社会科学工作者。历任通江县党校校长、通江县政府常务副县长、第六届通江县政协主席,大巴山生态与贫困问题研究会顾问,通江县老区建设促进会会长。有诗赋、文论多篇获奖。
张熙明,1984年生,大巴山生态与贫困问题研究会会长,大学生村官,著有《乡村的混沌》等多部专著。
张雪梅,1985年生,大巴山生态与贫困问题研究会项目部主任。《乡村互动》副主编,与人合著《乡村的混沌》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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