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散文：正雅

静夜

山村的夜，静极了，一个人，置身于这小小的房间里，只听到桌上的表的嚎嚎声，和窗外，山上守棚子的人，吆喝野猪的声音，尔后，就死一般的寂静。

独守这份孤独与寂静已好多年了，而在今夜的寂静中，不由的又让人想起许多，我想到了母亲，弟弟，也许只有在离别之后，独守这孤独时，才能想到，而平素在一块，却让人麻木了般地不能感受，母亲，是苦命的，为了我们，奔波了一生，在正要享受幸福生活时，丈夫不幸而去，这么些年，他便是独守这份孤独，与凄清，以及生活的艰辛，在活的辛劳而过来的；内心，不知储了多少痛苦呀！她也许曾把痛苦的内心，寄托在我的身上，希望我有出息，希望我成家，使咱家重现荣光，可自己工作的性质所限制，一切又都让她失望，更多的时候，他都是默默忍受着，干着家务活，来安慰日益枯萎，虚空的内心，有时，她在忍受不住了时，也发唠叨，我总不明白，在有的时候，自己竟不能容忍她，而顶撞她，如果想到她的苦处，可多不应该呀！于是，母亲近年来，对我便也淡然了，回去了，也就回去了，不回去，也就不回去了，不象以前问寒问暖，出门了千叮万嘱，我这才明白，也许自己伤了母亲的心，也许，母亲已真的老了，自己已大了，已放心了自己，不再牵挂自己了，与母亲一样，弟弟也是苦的，小小年纪，便失去了父亲，本在该有人疼爱的年龄，没人痛爱，若父亲在此时他还在学校里，但父亲的去世，家里日益的没人支撑，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只要回到家中，我总兄弟小小的日益失望的眼里，和没有主张的动作里，明白，他是不习惯农村生活，渴望读书的，每当这时，总不敢看他，很愧疚。而也许自己没能供他上学，他怨恨自己吧，假期在家，他不再想以前一样听话，甚至顶撞，更甚的是，厌恶我呆在家里，于是，我便在升起中打了他，他想还手，但没还手，这许是记忆中第一次真正打他，他哭了，可看到他哭的样子，想到死去的父亲，我的心真比刀剜了还难受，越发感到兄弟的可怜，自己的不该，也不觉间流下了泪。我没能让弟弟好好地生活，我对不住弟弟，也对不住死去的父亲，他再不对，我也应该原谅他，而不该打他。兄弟厌恶我，也许是对的，我没有对家尽到什么责任，也没有帮他什么！但，好多事，也许是兄弟所不能了解，和体味到的，我工作地位的地下，一无所有，已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子身一人，加上所受的挫折，打击，已快让我对生活失去了希望，面对自己，已不知自己怎么生活，怎么安排以后的人生路，又怎么帮到家里，这一点上，我祈求上天的了解，欠他们的，下一辈子变牛做马还，我也相信，到兄弟长到我这年龄，会体谅到我的。

这静静的夜，不知母亲，兄弟在干什么，想些什么！我不祈望他们牵挂，想着我，我只祈愿他们能好好生活，挺过家里现时的难关，一切会好起来的，我也会帮家里的。

静静的夜呀！母亲，兄弟，我这大千世界里苦难的人，我愿上天保佑我们平安，吉祥，就足够了，这是秋天，收获的季节里的祈祷。

2001年9月3日